工作的烦恼和往日一样也没有丝毫的缓解,每天我的桌子边都围绕着客户经理叽叽喳喳吵吵闹闹的,这个要咨询资费政策,那个要给用户打报销单等等,没有一天消停的,我实在是不想在这个岗位上干下去了。我在通讯部门接受“劳动再改造”已经整整两年了,精神和体力方面都感到是超负荷的劳役,既不能得心应手,又不能满足日益飞涨的物质生活。还听说区局业务支撑岗位年后就要解散,我们四大区局的业务支撑人员将下放到六大营业厅里。届时比现在还要烦恼!整天要面对的不是自己公司的客户经理和业务员,而是比较重视维权的用户。
周遭的苦恼无法排遣释怀———早年写日记,现在写诗歌打发这漫长的光阴苦难的人生。两次出版的打击没有消耗掉我对出版的热情,虽然一度很苦恼发誓此生再也不走进出版社。但是美的东西不可以敝帚自珍,藏着掖着像是在尘封一件不光彩的事情一样。尽管诗歌市场时下比较荒凉,我仍然热情不改,因为它是用生命用灵魂呕心沥血得来的作品。我第三次走进了出版社。
早春二月乍暖犹寒,枝头的迎春花儿刚刚开放,其余的花儿还都沉睡在冬天的长梦中没有醒来。几处玉兰长得很高和小树一般,含苞待放的花朵向人们展示出春的韵味。我的步履似乎也脱去了冬天笨重的长靴,轻快地走街串巷出出进进一家家出版社。由于前两次的遭遇,此次动用了几个关系,经人引见来到了另一家出版社。不出所料和前几次一样,出版社的编辑全都热脸相迎,嘘寒问暖,倒水送茶。许是过年的喜气还没有散尽,许是高朋贵友的面子起了作用,无论怎样好的脸色总是给人很高的兴致。
兴致之余才知道万变不离其宗,再好的作品也需要费用啊。难道第三次走进出版社注定还要灰溜溜地离开吗?出版社彻底与我无缘吗?正在我喃喃低语思绪重重“粪土当年万户侯”、腹诽出版社、腹诽政策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和颜悦色说着长安区口语的老人。他主动问我:
“愁眉苦脸的是不是作品出版不了啊!”
我重重地一点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滚而落。一五一十和盘向老人道出了几次出版的遭遇和上当受骗的经过。
老年人的脸色也变得沉重了起来:
“把你的书稿给我。”说着老人带我到一家出版社门口。老人将我的稿子交给一个叫万全的编辑,“你给这肖雁看看稿子。”
由于先前排版制作基础很好,万全先生十分爽快地收下了稿子。一周后给我打来电话说:
“经出版社审阅,你的诗歌已经达到出版水平,出版社同意出版你的诗集,请来我社签署出版合同事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无费工夫!
我第四次走进了出版社。签署出版合同时才知道我碰到了高人,那位接待我的老人原来就是出版社的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