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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大桥激战十万火急

陈然苏振明刚刚消灭了桥北的鬼子,桥南的枪声已响成一片,同时敌人营房哨子声也尖锐吹响。陈然心急火燎,正在急躁,说起来事情巧了,大桥守备队昨天添置了一批新装备,三门六零炮,这种炮其实就是小型迫击炮,短距离发射特别有威力。中野队长喜不自禁,决定今天就要拿来试射,所以副队长一早安排士兵扛了炮和炮弹来到桥北,准备朝桥北荒地开炮。他们全部安置完毕,由于到了早餐时间,就全部返还桥南吃饭去了,把武器暂时放在了桥北。陈然一瞥眼看见了掩体旁摆放的三门六零炮,又有几叠箱炮弹,顿时大喜。他立刻和苏振明打开炮弹箱,将六零炮调整方向,单眼一瞄,对准了敌人兵营至大桥之间那一段开阔地。刚刚摆弄好,中野队长就率领了鬼子兵冲出了营地。

中野狂喊乱叫,士兵从各个门洞涌出,其他军官挥舞手枪大声命令。终于他们整顿了队伍,中野也不仔细观察情况,见桥南自家士兵正在忙乱,只以为新四军由桥北过来攻击,带领了士兵朝桥头快跑。

陈然和苏振明连续向炮口投入炮弹,只听嘶嘶的尖啸,第一批六颗炮弹冲出炮口飞向对岸,顿时如天雷在鬼子队伍中间炸开。他们连续投放,又是六颗炮弹落向敌人头上。只听轰,轰,一连串猛烈爆炸,鬼子兵被炸得人仰马翻,血肉横飞。同时桥头又有重机枪射来,突突突,没有被炸死的士兵立刻又被扫倒了一大片。剩余的士兵一看大势不妙,哗地一下全部退回了兵营。

陈然担忧桥南形势,吩咐苏振明:“你就守在这里,如果敌人再起身进攻,就按我们刚才那样狠狠地炸,绝不能让他们起身靠近大桥。”说完他跃起身子,飞落向大桥,向着桥南飞奔而去。

陈然跃上桥面,看见桥南远处敌人的增援部队已经出现,正在蜂拥而来。

自鲁大勇捅死哨兵,牛得草射死地堡里出来的敌人,情势已经非常危急了。那个伪军一看两个日本兵被打死,“妈呀!”一声惊叫,把枪一扔撒丫子就跑,到了路基一头滚了下去。鲁大勇和牛得草来不及喘气,就看见地堡里又有敌人,枪洞里人影一晃,机枪口伸出。他们迅速躲避,跟着就是哒哒哒,一连串子弹射出,他们被阻止住了。

牛得草退回掩体,操起掩体里重机枪向敌人射击。尽管子弹打得枪眼周围碎屑乱飞,但是仍然无法消灭里面的敌人,双方形成了僵持局面。

枪声一响,在桥下隐蔽的徐铮山立刻知道情况不妙,他马上命令向桥头冲锋。孟得江和其他战士跃上桥基,看见地堡里敌人正在向牛得草他们射击。他向肖德贵一打手势,命令他绕到地堡侧后向敌人攻击。

战士肖德贵趁地堡里敌人被牛得草火力吸引,敏捷地跃进到地堡死角,将一颗手榴弹塞进了地堡枪眼,只听轰的一声爆炸,这个鬼子终于被消灭了。

牛得草趁势调转枪口,朝兵营里出来的鬼子猛烈射击。

中野队长趴在地上抬起头来,由于牛得草仍然是鬼子军服,中野大骂:“八嘎,这个混蛋眼睛瞎了,怎么朝自己人开枪?”

徐铮山率领战士们迅速冲上大桥,命令孟德江架设机枪掩护,同时回身拽上赵红雁和南宫妩月。这时中野总算回过神来,他们是一伙的。又命令士兵冲锋,牛得草和孟德江两人同时机枪打响,苏振明的迫击炮又及时飞到,敌人没有地方隐蔽,又被打死一大片,全部退回去,趴在地上再不敢进攻了。牛得草高兴喊起来:“一定是陈连长得手了,正在用迫击炮支援我们,徐队长,你快带领大家过桥。”

战士们连续上桥,可是敌人在兵营屋顶上架起了机枪,哗地一排子弹打过来,有人负伤跌倒了。

敌人的机枪猛烈射击,打得战士们抬不起头来。

孟得江和牛得草又向敌人屋顶射击,只听哒哒哒,突突突,屋顶上敌人立刻被打得纷纷翻滚掉下屋顶。

敌人的援兵终于临近了,石原恶次郎骑在马上已经看见了前方激战。他恼怒责骂:“混蛋,他们五个人怎么搞得,既然通知了大桥守备队,怎么又让敌人攻占了桥头?”见自己士兵蜂拥前进,他又庆幸:“我果然判断准确,在这里抓住了新四军小分队。”

石原这个恶魔怎么会来到这里的?自昨天晚上段家合失去小分队踪影,他就遍查周围地区,此前他接了杨镇水野队长电话,知道小分队就在行进段家合路上,可是结果却让他空欢喜一场。失败以后赶紧联系各个地区,都没有发现小分队踪影,由于陈然一路割了电话线,共有三个地方没有联系上,这就严重干扰了他思路。等到他联系上了两个地方,确信小分队没有来过,就只剩下最偏远的安河大桥了。石原马上醒悟,小分队是乘坐汽艇,逃往那里最方便了,何况可以避开日军最精锐部队,偷袭薄弱关卡。可是这时候他已经鞭长莫及了。他无法与大桥守备部队联系,就想到了此前派往乌梅镇调查汽艇失踪的五个伊藤武士队,那里相距大桥较近,就命令他们连夜赶往安河大桥,通知大桥守备队立刻封锁大桥。按照常理一百多人的守备队,加上精悍的五个伊藤武士队,对付区区十几人的新四军小分队,力量已经完全足够了。可是石原仍然不放心,他知道小分队精干强悍,习惯固守的大桥守备队很可能不是对手,必须自己亲自赶过去。可是这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他的部队奔波了二十多小时,已经是疲惫至极,加上夜黑风高,道路崎岖,他只得让士兵休息几小时。

今天凌晨,天空仍然漆黑一片,他的部队只休息了几个小时就被他又集合了。看士兵在空地上密密麻麻排好队伍,他杀气腾腾来到队伍面前。看剩余的伊藤武士队全部亮相,来江都时共有三十八人,被陈然顾家赏梅搂炸死八人,重伤两人,海堤那里又杀死五人,现在出发只剩二十三人。每人配备骑步枪,佩带匕首,腰挂日本武士刀。每人身旁一匹高头东洋马,二十三匹马二十三个武士队员披挂整齐,个个眼露凶光。他们虽说是士兵,可个个佩戴尉官军衔。还有快速纵队,六十多人全部骑两轮摩托和三轮摩托。摩托车上架三挺歪把子机枪,两挺重机枪,三门掷弹筒。他检阅这些士兵,看他们威风凛凛杀气逼人,有理由得意:“我这些大和勇士已经等不及了,他们饱受陆军严格训练,具备强壮的体魄,精准的射术。不像支那人连饭都吃不饱,事实证明我的士兵一个可以抵上他们五六个人。”这时冢夫阴沉脸面向他报告:“大佐,我已布置完毕,伊藤武士队五人一组分成了四组,最擅长射击的一组专门对付新四军那个队长,我命令他们战斗时什么都不用去管,就给我寻找那个会武功的军官,一旦发现立刻击毙。他不是号称是有什么厉害武功的特种兵吗?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应付我五个神枪手。另外两个组参加消灭敌人战斗,剩下一个组归我指挥,专门抓捕那个女报务军官,夺取她携带的资料。”石原知道冢夫自十个伊藤武士队惨遭损失一直怀恨在心,不用催促也会全力以赴,冢夫如此安排让他太满意了。提到那个新四军队长,他现在不得不佩服:“这个支那军人果然机智缜密,我在段家合悄无声息布下铁桶一般包围,却仍然被他识破了。他不但没有前来入网,竟立刻远遁逃到了安河大桥。”他又自我陶醉:“不过我仍然比他高明,他以为我绝不会想到他会来这里,我却猜到了他企图,派出先遣队,随后连夜出击。现在我即将与大桥部队夹击,他纵有天大本事也逃不掉了。”

石原部队即将出发时候加藤联队长也赶来了,加藤联队长接到了南京总部命令,告诉他必须全力配合石原行动。为此加藤联队长深夜由江都城赶到了段家合,听取了石原报告作战计划,按照他要求给快速纵队又增添了精良士兵,配置了强大武器,完全相信这一次石原肯定会大获成功。出发前加藤联队长给士兵训话:“有大日本天皇庇佑,有石原大佐英明指挥,你们这一次出发一定会全歼新四军逃窜部队的。”

这时石原看见桥头不但被新四军占领,而且兵营里士兵也被炮弹拦截,炸得东倒西歪的,吃惊得睁大了眼睛,怒道:“他们是逃窜部队,怎么会有迫击炮的?”他又命令士兵:“队伍不能停止前进,给我向桥头直接冲锋。”

摩托车队的机枪打响了,子弹像狂风骤雨。伊藤武士队抽出了军刀,嚎叫着向前冲击。

上桥的战士有人被打倒,孟得江和牛得草调转枪口,向着来敌猛烈射击。前面的摩托车被打翻,伊藤武士队也被撂倒。敌人不得不滚下车来,匍匐射击。

兵营里敌人看见援兵到来,总算又鼓起勇气,狂呼乱叫发起冲击。

这时陈然已经飞跑过了大桥中段,他一边奔跑一边扔掉了日军大衣。

小分队战士们已经全部跃上了大桥,由于敌人的机枪扫射,他们只能趴在地上匍匐前进。

徐铮山举枪连续射击,击毙了两名靠近的敌人。命令汪明山和史国忠:“你们不必管这里,保护赵红雁和南宫妩月立刻往桥北撤退。”随后挥动手枪命令其他战士:“同志们,我们坚决截住敌人,掩护他们撤退。”

石原和冢夫躲在远处摩托车后面,看到了正在指挥战斗的徐铮山队长。石原恶狠狠叫起来:“他就是新四军队长,杀死了许多皇军士兵,赶快打死他、赶快打死他。”

敌人的枪口全部瞄向了徐铮山,七八支步枪同时打响。三颗子弹击中了徐铮山,他晃了一晃轰然倒下。

陈然刚刚奔到桥头,就看见徐铮山被敌人击中。飞步赶上把他抱起,可是徐铮山已经受了重伤,满身鲜血。

一旁的鲁大勇怒不可遏,端起机枪就要迎向冲过来的敌人。陈然大声喝止,发出命令:“现在听我的指挥,孟得江牛班长和我留下来掩护,鲁排长带领所有人员立刻往桥北撤退。”说完向鲁大勇作了一个强有力手势。

陈然抢过牛班长手里重机枪,立刻向敌人猛烈射击。机枪喷吐出火焰,突突突、突突突。一会儿猛射,一会儿点击,冲锋的敌人被他像割麦子一样拦腰扫倒,敌人的机枪点,阻击手也被他一一消灭。他发现了石原和冢夫两个恶棍,调转机枪猛烈射击。石原和冢夫躲藏的摩托车被打中了油箱,一声爆炸燃起了熊熊大火。

赵红雁接过徐铮山,急忙给他包扎,但是伤势实在太重,鲜血不断涌出纱布。

鲁大勇冷静下来,知道形势危急,背起徐铮山,带领了赵红雁和小分队其余战士迅速向桥北撤退。

敌人见陈然的机枪威胁实在太大,纷纷向他射击。陈然反应敏捷,抢先一步把敌人击毙。他看见旁边的汽油桶,吩咐牛得草:“快,牛班长,把油桶滚到大桥上去,准备炸桥。”牛得草大喜,急忙答应:“好嘞!这个办法太好了,看我不烧死他们这些强盗。”他翻身滚出掩体,用力扳倒油桶,向大桥使劲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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