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光芒映在她的脸上,也映出了她眼底的一丝惊恐。
“入了金檀宫之后,有何感想?”他慢慢的起身,优雅无比的朝她走来,她四下张望了一番,这才发现,这里竟然只有她与他两个人。
“这简直就是一座充斥着恶臭气息的宫殿,身为一名君主,你不该做出此等荒银无道之事。”云浅直觉的说道,紧锁着他的双眼。为何竟然在他的眼内,看见了忧伤?
“我越发的荒银无道,待你宇天皇朝有朝一日强大之时,不正是一举灭了我左月国的大好时机吗?”君行澈的回答,让她大吃一惊。
他为何要如此直白的说出这番话来?
“怎么?被朕的坦诚相待感动了吗?朕就是喜欢看着像你这等身份尊贵而又表面圣洁不已的女子,看到金檀宫如此让你瞠目结舌的一幕幕,你该作何感想呢?”君行澈的气息,已团团围住了她。
“朕就是想要将最美好的东西,一点一点摧残,尔后,看着她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他轻柔的扶着她的双肩,用指腹勾勒出她的唇形,尔后,又回到自己的唇上,无限眷恋的印上一吻。
他眼底的邪气,让她心慌得几乎没有站立的力量。
他长手一伸,衣袖之中便伸出一柄短剑,尔后,扔在地上。静静的看着她。
不明白他这么做是为何故,只知道,他又退回了座椅之上,继续用欣赏小动物垂死挣扎的眼神,看着她。
只听得一声哨响,一个身着粉衣的宫女走了进来,手里,握着一把短剑走了进来。
君行澈的声音不轻不重的响起:“你们二人,今天只能活下来一个。”
云浅还未反应过来,那名宫女已经握着短剑,直直的朝她刺了过来,她急忙朝一这滚去,快速的抓起了君行澈扔在地上的短剑,他将这柄短剑扔在这里的用意原来就是如此。
可是,真的要杀了眼前的这名一脸带着凶狠的女子,她才可以活下来吗?
来不及细想,那名女子已经举着短剑,刺中了她的手臂,鲜血不断的朝外涌出,“啊。”她忍不住失声惊叫出声。
随着短剑落地的声音,那名女子似乎是被云浅手臂上不断流出的鲜血给吓住了,怔怔的看着她。半晌,才缓缓说道:“我不想死,可是我也不想杀人。”
云浅用手捂住手臂,挣扎着站了起来,朝君行澈走了过去。
“是不是将你身边所有的人都变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你就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她清亮的瞳孔,反射出君行澈深深的笑意。
“你应该这样想,她只是个刚入宫没多久的宫女,不值得一提,而你,若是你能够取悦朕,朕可以让你成为这左月国最尊贵的女人。只要你杀了她,你就能活下来。”君行澈的声音再度想起,而她,则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前。
“她并不想杀人,我也一样,你为什么不可以停止你这种变态的想法?”她厉声责问道。
“她不是不想杀人,她想要活下来,不然她也不会刺中你的手臂,若不是你躲得快,她刺中的,会是你的胸膛!”君行澈笃定的看着她的双眼,“人,都是自私的,爱惜生命的,你若是想活下来,只有一条路,去杀了她。”
看了看君行澈,再看了看那名受惊不小的宫女,再看看自己手臂上的伤。云浅露出一抹苦笑。要想活命就必须杀人吗?
“你最好不要动用你的蠢脑筋而来打朕的主意,你是不可能杀得了朕的。”君行澈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宇天皇朝现在正处于受重挫之期,你若是不想我再派出吴跃去将宇天皇朝一举歼灭,就最好证明朕没有看走眼,你和朕其实没有区别!”
她眼底的笑意越发的明显,又是一个用她想要守护的东西来威胁她的男人。
她这一生,是否注定了不能为自己而活?
缓缓的走向那名宫女,她在听到这二人的对话之后,早已拾起了短剑,哆嗦着指向了云浅。
求生的欲望使得宫女加快了步伐朝云浅的方向奔了过来,凌乱的步调却被一旁的椅子给绊住了脚,因此,她直直的扑向了云浅手中的短剑。
嘴里不断逸出大口的鲜血,也溅满了她素色的衣衫,过了许久,她才茫然的松开一直紧握着短剑手柄的双手。看了看原来纤长的双手上此时尽是被鲜血染得鲜红。
不知道何时,君行澈已来至她的身侧,拥住满身鲜血的她。
低头在她耳畔吐气如兰,“我就知道,你和我,并没有什么不同。”
她这才回过神来,她竟然被这个恶魔拥在怀里?满腔的愤怒此时找到了最好的爆发点,她狠狠的握紧拳头,对准他含笑的双眸,一拳挥了过去。
尔后,掀起裙摆,朝门口跑去。
君行澈长袖一出,里面飞出一条锦色长带,一把将她卷回了他的身边。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云浅尖叫着问道。
“因为你让朕觉得很讨厌,你的纯净,让朕讨厌。这个世上,不该有你这样的女子,这世上的人,本就和朕一样,肮脏不已。”君行澈又露出如花般的笑颜,映着殿内的光晕,显得越发的邪魅诡异起来。
“你自己肮脏为什么要将所有的人也变得和你一样?说穿了,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云浅愤愤的朝他脸上一唾。
他闭上眼,双手改为掐住她的脖颈,一把将她提了上来,“你最好是趁着朕现在还没有对你动杀念之时,不要激怒朕。”看着她的脸渐渐的涨得青紫色,他手上的力道,却丝毫没有放松之意。
这是一种强而为力的窒息感,她渐渐的,感到举起她的君行澈的脸已在慢慢模糊起来,而她浑身也越来越使不上力,脖颈处的空气,似乎已经被吸干,而这种痛苦,似乎马上就能够得到释放。手臂上被刺伤的地方,似乎已经完全麻木,不再是钻心的痛了。
她,这一次,是不是真的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