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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出降无双(6)

季太妃素来是一个极注重仪态举止之人,这般惊慌失措的模样,除了父皇驾崩那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当初父皇要将皇位传与我时,也对我说过这其中的艰难。自大宁开国以来,从未出过一个女帝,尤其在帝王的膝下还有其他皇子的时候,女子登基,必然会有人站出来反对。”

季太妃扣在俞云双臂上的手不安地动了动。

“季家一直明面上保持着中立,却在父皇时日无多,草拟诏书时突行此举,我虽不能说早就料到,但亦不是没有觉悟。毕竟云宸身上流着季家的血,而我虽然自幼抚养于你的膝下,但血浓于水,亲疏有别的道理我还是懂的。”俞云双道,“但让我觉得分外奇怪的是,父皇前一日还与前来进谏的文官周旋,甚至还因为动了怒气,将盛着药汁的汤碗狠狠地砸在了文官的脚下,到了第二日,却忽然松了口,同意将皇位传给我的皇弟,俞云宸。”

俞云双的话说到此处一顿,终于抬起头来,一双向上微挑的凤眸从卓印清凝眉沉思的面容上扫过,与季太妃颤抖发虚的视线对上。

季太妃避过了俞云双的视线。

俞云双的心如结了一层冰凌一般,每跳动一下,都带来透骨的寒凉。

将自己的手臂从季太妃的掌中一点一点抽了出来,俞云双声音淡淡地说道:“我那时失了帝位,被文官口诛笔伐肆意踩踏,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宫中发生过的事情,我还是能略知一二的。我知道在父皇改变主意的前一日夜里,有人曾经入了他的寝宫,与他老人家一同聊至东方发白。”

“哀家……”季太妃神色惊疑不定,她用力摇了摇头,乌黑的发髻上的金步摇玎玲作响,“我……”

俞云双垂下了眼帘,凤眸之中的神色隐藏在了浓密的睫毛之下,她对着太后道:“父皇在驾崩前对我说,我为女儿身,将皇位传给我,实在是太难,他不能愧对列祖列宗,更无法不忌惮文官青史上的那一笔,所以才会将帝位给了俞云宸,并交代我自此以后悉心辅佐他,重振大宁盛世。”

养安殿的朱色大门被人从殿外推开,而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在场的三人,除了失魂落魄的季太妃,都听到了那毫无遮掩之意的脚步声。俞云双甚至不用看向声音来源处,就能猜出那人是谁。

抚平了自己衣袖上的皱褶,俞云双退后了几步远离季太妃,来到了卓印清的身畔,对着季太妃继续道:“我不知道你与父皇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话,能让父皇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但因为那人是你,对于父皇最终给我的理由,我都选择信了。”

季太妃呼吸一滞,满怀期冀看向俞云双。

俞云双却摇了摇头道:“所以太妃莫要再问我怨不怨你,我真的不怨你。但是如今我与俞云宸已经彻底决裂,他要过我的命,断过我所有的退路,我和他之间永远不可能再回到从前。而我与俞云宸于太妃来说,一个是亲子,一个是养女,其实娘娘早就在我与他之间作出了选择,只是一直不愿意面对事实罢了。”

俞云双说到了此处,视线从正殿朱红木柱上的小木剑处一扫而过,一直沉稳的语调终于有些起伏。

背上倏然覆上了一只手,清冷的感触,传来的力量却分外暖融。俞云双不用转过头,便知道那人是谁,心中的寒意终于驱散了一些,深吸了一口气双膝触地,行了一叩拜之礼道:“既然如此,那今日便由我来将这最后的一层纱戳破吧,请太妃娘娘恕无双不孝,无法再承欢于您的膝下了,以前的一切无双不会忘,但是太妃娘娘还是将它当作过往云烟吧,这样起码心里可以好受一些。”

季太妃一直紧绷的背脊一松,瘦削的身体摇摇晃晃,正要瘫软下去的时候,黄明色的衣摆一闪,却被一只手从旁伸出,将季太妃牢牢地稳在了自己的怀中。

俞云宸蹙眉瞪向俞云双,口中怒叱道:“你在做什么?”

俞云双维持着跪礼的动作不变,眸中的温度更冷了一些,开口声音平淡道:“今日是我的归宁之日,我自然是在与太妃娘娘叙旧。”

“叙旧?”俞云宸眼眸一眯,冰冷的视线扫过季太妃,染了一层心疼之色,“叙旧能让母妃伤心难过成这般模样?”

俞云双垂着眼帘不去看任何人,因着她站立的位置背对着窗牖,面上一切的表情便被埋在了一片阴影之中。

俞云宸见她并不言语,蹙着眉头正要继续开口,季太妃却摆了摆手将他阻拦住,用手中的方帕轻轻拭了拭发红的眼角,走上前去亲自将俞云双扶了起来,口吻温和道:“陛下尚未大婚,没有子嗣,自然不懂我们这些为人父母的见到女儿出嫁的不舍心情。恰巧刚刚云双又对哀家行了大礼,哀家一时情难自禁落了泪,倒是让陛下误会云双了。”

俞云宸原本冷凝的神情在听了季太妃的话之后瞬息万变,最后一扯嘴角,定格在了皮笑肉不笑上:“原来如此,是朕方才冤枉了皇姊,朕在这里给皇姊赔个不是。”

“确实是无双害得太妃心绪低落,这个不是不敢当。”俞云双道,“只是方才陛下来时,无双与驸马正打算向太妃娘娘辞别,因着担忧太妃的身体,这才多流连了一会儿,现在陛下来了,无双倒也能放下心了。”

俞云宸听出了俞云双的言外之意,也不欲多挽留,扶着季太妃坐回到了殿首的位置,抬起手唤来跟随着自己的内侍,正要命他将俞云双与卓印清送出宫去,动作却在看清楚卓印清的面容后一顿。

卓印清一直垂首恭谨立在俞云双的身旁,俞云宸倒是一直都没有注意到他。此刻换了位置,俞云宸从自己的角度向卓印清看去,他的眼瞳清浅温润,在午后明媚阳光的照耀下,竟然能从瞳仁中分辨出隐隐的琥珀色泽。

内侍弓着身子静候了半天,都等不到俞云宸说话,终于抬起头来疑惑地低声问了一句:“陛下?”

俞云宸回过神来,挥了挥手道:“送皇姊与驸马一同出宫吧。”

待到俞云双与卓印清一同离去了之后,俞云宸见季太妃的神色已经恢复了往日里的平和,方才的震怒也平复下去了一半。

说来自那日在御园与俞云双不欢而散之后,俞云宸便不怎么情愿再见到俞云双。若不是因为今日是她携着驸马的归宁之日,他不出现,宫内会传出闲言碎语,俞云宸必然会躲得远远的。

于俞云双,俞云宸的感情十分复杂。一方面怀念着她昔日里对自己的关爱,另一方面又对她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得到他所渴望的东西而暗恨不已。

先帝尚武,而俞云宸对于习武一事并不擅长。以前在俞云双与裴氏两兄弟一同拆招之时,俞云宸只能默默地立在一旁,看着对自己一向严苛的父皇,对着俞云双露出笑容。那是自己无论如何勤学苦读,都换不来的赞许。

最开始时俞云双也会将他拉入演武场中给他喂招,只是这般的关爱除了将他的笨拙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于他并没有其他的益处。

俞云双应是也看出了这点,渐渐不再邀他,但还是唤来了宫中教习的骑射师父将他单独分了出来,慢慢教他。

俞云双越是将他当作幼弟一般疼爱,越是让他觉得压抑。这般的压抑不仅仅因为自己处处不如她,还因为在俞云宸将她当作对手的时候,她却将他当作一个弱者。

一个被她护在自己羽翼下的弱者。

俞云双有一句话说得十分对,若是没有她,他俞云宸活不到今日。只是俞云宸在深宫的诡谲之中被她护了千百次,却没有一次心甘情愿,因为每一次的虎口脱生,都让他有一种自己在俞云双面前处于弱势,怎么都翻不过身来的感觉。

到了今时今日,坐在帝位上居高临下俯视众生的人是他,俞云宸却依然有这种感觉。每当俞云双在他的面前俯首称臣时,他深入骨髓的压抑都会让他觉得这帝位本就不该属于他,而是俞云双让给他的。

想到这里,俞云宸在明黄色衮服衣袖遮盖下的手情不自禁地紧紧攥住,圆润的脸庞也渐渐绷起。

“陛下。”靠在九凤腾翔美人靠上的季太妃倏然开口,打断了他的沉思,“陛下怎么一直都不说话?”

俞云宸阖了阖眼,将手从衮服下伸了出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开口笑道:“方才突然想到了一件政事尚未处理,便走了神。”

“既然陛下身负要务,还是早些回去的好,莫要在哀家这里耽搁时间了。”季太妃道。

俞云宸听了此话,却没有立刻走,反而几步走到了季太妃的身边蹲坐了下来,将自己的头枕在了她的膝上,轻声道:“不走,在母妃这里待着,怎么能说是耽搁时间?若不是每日里那些老头子都来朕面前找别人的茬,朕情愿一直都伴在母妃的身边。”

季太妃闻言,一直平静的面容上终于浮出一丝笑意,只是这笑意却在顷刻间被一片阴霾罩住。

俞云宸却没有注意到季太妃的表情,将自己的脸埋在了她的手掌中:“方才皇姊来,究竟与母妃说了些什么?”

季太妃沉默了半晌,而后喃喃地说道:“你皇姊……她竟然知道……”

季太妃的视线越过了殿内的古色陈设,虚虚地凝在镂空的红木窗牖处,从那个地方,仿佛仍然可以看到不久前俞云双离去的背影,鹅黄色宫装,腰系环佩压裙角,头上簪着金凤步摇,随着她沉稳的步伐摇曳,在静谧的宫道上发出脆响。

玲玲声响,每一步却都让季太妃惊悸。

那件事她自认为做得十分隐蔽,就连俞云宸都被她瞒住了,而俞云双却早都知道了。可见先帝在时,内庭之中便被俞云双安插了不少耳目。

所幸那日自己与先帝对话时殿内并没有其他人在场。若是让俞云双知晓了她对先帝说的话,只怕今日便不是向她一跪那么简单了。

季太妃说话的声音很轻,说到了最后,尾音便被宫外内侍清扫庭院枯黄落叶的沙沙声掩盖住了。

俞云宸疑惑地问道:“母妃方才说的是什么?”

季太妃却蓦地收回了视线,垂下头看向他,眸光染了一层严肃:“云双如今的那位驸马爷,除却成亲那日在东华门的远远一瞥,陛下亦是今日才第一次见到吧?”

俞云宸面色一滞,原本还想狡辩几句,但是张了口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季太妃打断道:“哀家记得方才你看他的眼神,动作与言语可以修饰,眼神却做不了假,你莫要再瞒我。”

俞云宸抬起头来,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在为皇姊赐婚前,朕确实没有见过卓印清这个人。”

“这驸马,是你皇姊自己选的,还是陛下为她选的?”

俞云宸眸光闪烁,沉默不语。

这般情形,即便俞云宸不说,季太妃也能猜出答案究竟为何了。

“你怎能这般不听话!”季太妃气息一乱,面上满是责备之色,“哀家当初与你说过,即便你登上了帝位,也莫要与你皇姊为敌,你却几次三番为难于她,如今倒好,将她赐婚给了一个病秧子!”

“母妃。”听到了季太妃的话,俞云宸保持着原先跪坐的姿势,背脊却僵挺了起来,“朕方才亦说了,在赐婚之前,朕没有见过怀安公家的嫡长子。既然如此,朕又怎能知道他是个病秧子?更何来刻意将一个病秧子赐婚给皇姊的说法?”

季太妃应是也觉察出了她的语气过于激烈,深吸了一口气舒缓了片刻,才继续道:“那云双前两任驸马的死,可与陛下有关?”

俞云宸口吻中染着一丝淡淡的不悦:“既然今日皇姊已经出嫁,母妃现在说这些话,还有什么意思?”

“作孽啊……”季太妃的神色隐现苦痛,阖住了眼眸,“哀家原想云双今日态度如此决然,其中兴许有什么误会,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真的。陛下怎能这般罔顾昔日你皇姊对你的宠爱……”

“她昔日对朕事事迁就,处处维护,不就是想要将朕溺杀在其中,最终变成一个不成器的纨绔皇子,让父皇与母妃都对朕彻底失望吗?”俞云宸以手撑地站起身来,将腰板挺得更直,他咬牙切齿道,“待到她即位之后,便将朕远远发配到边疆苦寒之地,美其名曰当一个逍遥王爷,便如朕如今心中想待她一般。”

“陛下的心中当真是这么想你皇姊的?”

“没错。”俞云宸斩钉截铁地说道,“当初若非舅父联合朝中言官联名上奏,最终逼迫父皇将皇位传给朕,皇姊的今日,便是朕的今日。即便母亲让朕对她委曲求全,又能笼络她到几时?她问鼎帝位的野心在父皇尚在时便从未掩饰过。她手中掌着父皇赐给她的长公主令,朕收不得,身边又有军部的支持,朕在明面上杀不得,若不趁着此刻她无法起兵逼宫之时,将她推入万丈深渊,让她再也没有实力夺位,待到将来大宁安定之时,便是她将朕推上悬崖之时。”

“陛下……”季太妃将手收回宫装宽博的衣袖下,似是在摩挲着什么,“可她是……”

“母妃也知道皇姊的为人,这宫中得罪过她的人,又有几人能得一个善终?”俞云宸道,“如今我与皇姊已然决裂,若是母妃听了这么多,还是执意想劝和,便想想那些人如今的下场。”

见季太妃面色也浮现出触动,俞云宸深吸了一口气道:“朕自幼被皇姊压了一头,原也没想到会有今天。但既然父皇将皇位传给了朕,朕便不能辜负父皇的信任。这大宁的河山朕不仅要守,还要牢牢地守住,不让任何人染指,母妃还是莫要再劝了!”

话毕,俞云宸对着季太妃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身大步出了养安殿的大门。

从季太妃的位置,一眼就能看到俞云宸离去的背影,待到他的身影终于被幽静的宫道吞噬了之后,季太妃的背脊一松,整个人瘫软在绣着九凤腾翔的软榻之上。

苍白的手从袖中伸出,季太妃将一直在掌心中紧攥着的一只犀牛角扳指取出,轻轻摩挲着内侧已然快被磨平的纹路,深吸了一口气道:“作孽啊,都是我造的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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