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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人参铁传奇

相传宋朝末年,宋徽宗赵佶昏庸无能,外不能抵御强敌,内不能治国安邦,却日思夜想要长生不老永享荣华富贵,他听说东北的人参是灵丹妙药,要是寻到千年人参吃了就可以长生不老。人参是东北三宝之首,生长在东北,那时东北是大辽国天庆王的地盘他哪敢跟人家要千年人参,他便把圣旨下到了山东登州府。

山东登州不产人参,为什么皇帝圣旨下到这里?原来登州府在山东半岛尖上,与辽东半岛隔海相望,那些年山东连年闹饥荒,老百姓没活路只好铤而走险,划小船渡海去闯关东。

闯关东的大都是青壮年,他们到东北找个活路干上一二年挣点钱再回家和亲人团圆,这其中便有不少人是干挖棒槌(人参)营生的,他们在东北的深山老林里历尽千辛万苦挖到人参,回到关内卖给达官贵人,卖得钱好养家糊口。登州府的官近水楼台先得月,品相好的大人参没少让他们划拉,为保官晋级他们自然要选上好的大人参进献给皇帝了。这宋徽宗整天在三宫六院里转悠,七十二偏妃堆里抱着、弄着筋疲力尽元气大伤,吃了登州府进献的人参后顿感神清气爽精力充沛,更加对千年人参能使自己长生不老一说深信不疑,所以把圣旨下到了登州府。

登州府的官员接到圣旨又喜又忧,喜的是又可以借机大发一笔横财了,忧的是要弄几根大人参容易,要寻千年人参可就难了。他们立刻向下面摊派任务,各家各户、买卖店铺,有人出人,没人出钱,驱赶大批青壮年过海去东北寻找千年人参,并将他们的父母妻儿作为人质。

在这批到东北寻找千年人参的青壮年中,有这么哥俩,在老家时是开化铁炉做铁匠活为生的。这兄弟俩到关东山后爬深山钻老林,烈日暴雨、狼虫虎豹、蚁叮蛇咬的罪没少遭,连命都差点没搭上,找了一春连夏带老秋,别说千年人参了,连棵四匹叶也没找到。兄弟俩抱头痛哭,家里的父母老婆孩子一准没命了,俩人不敢回去,便找个地方住下来在当地生活。

兄弟俩在找人参时爬过许多山岭、淌过不少溪流,发现过很多石头黑黝黝、沉甸甸是铁石,兄弟俩就在一处河边铁石多的地方住了下来,土法上马炼铁石化铁打造小农器具,当时东北地广人稀较关内落后了不少,兄弟俩在东北首创了土法冶铁的记录,因而辽史曾记载:“梁水(今太子河)之地······土沃,有木铁盐渔之利。”

物以稀为贵,况且铁质农具结实耐用,当地远近村民、商人纷纷前来买这兄弟俩打制的锹、镐、锄、镰等生产生活工具,使得兄弟俩土法冶铁打制农具的行当越来越兴旺红火,这兄弟俩就在当地娶妻生子扎下了根。

辽国的天庆王听说自己的地盘上有了能冶铁打造器具的,派人马下来让这兄弟俩打造刀枪兵器,兄弟俩不愿打制刀枪辽兵拿它去关内杀自己的同胞,便借口这辽东的铁质特殊,只能打造农具,做兵器既不锋利又易脆断。并当场打制了一把刀让辽国将官实验,辽国将官拿这把刀向一株碗口粗的树砍去,树没砍断刀却断了,他信以为真问兄弟俩,怎样才能使这里出产的铁打造出好兵器?兄弟俩说只有千年人参为药引冶铁,炼出的铁才能打造出上好兵刀。

辽兵将官回去禀报给天庆王,天庆王也只好下道旨意,叫治下的山民寻找千年人参,这千年人参可真不好找,直到辽国被大金国灭了也没找到。

大金国皇帝完颜阿骨打野心勃勃,他大力扩充军队开疆掠地十分缺少兵器,他听说梁水边上有兄弟俩开的冶铁锻造作坊出产的铁挺多,因为铁质特殊得用千年人参为药引冶铁,才能打造出好兵器。大金国是从长白山起家的,长白山又是人参的老家,完颜阿骨打对找人参可不是门外汉,他不惜重金请了不少有丰富挖参经验的老人参把头,让他们到人迹罕见的原始森林里去寻找千年人参。

苍天不负有心人,这千年人参还真叫完颜阿骨打给讨弄着了,他亲自带人把千年人参送到梁水边冶铁作坊的兄弟俩手中,这时兄弟俩已从后继来闯关东的家乡人口中得知父母家人因他们没寻得千年人参回去,惨遭官府杀害的确切消息,俩人一见千年人参心中燃起复仇怒火,便不再推辞,真的把千年人参烘干,用它引燃木炭冶炼铁石,火光熊熊霞光映天,练出的铁水再经熔铸锻造打制,做出的兵器寒光夺目锋利无比,“人参铁”因而得名流传后世。

金兵得到大批“人参铁”打造的锋利兵刃攻进了大宋的国都,把昏庸无道的徽、钦二宗父子俘虏到北国坐井观天而死,也算是冶铁兄弟为因千年人参而死的乡亲们报了仇!

物华天宝引得强盗垂涎,早在1904年日俄战争在中国东北爆发后,日本大仓财阀就派人随军而入,伸出一只魔抓掠夺本城的优质无烟煤,成立了“本城大仓煤矿”,接着又伸出另一只魔抓抓住本城的“人参铁”,继而成立了“本城煤铁有限公司”。

煤铁公司名义上是日中合办,实际上公司大权操在日本人手中,九一八事变后,日方更是侵吞了中国三百五十万股金,驱逐了中国职员独霸了全公司,对本城的宝贵资源进行了更加疯狂的掠夺。

再说煤铁公司的全面停产,不仅震惊了伪满洲国,也震动了日本国内,本城煤铁公司生产的钢铁百分之九十以上被运到日本的大阪陆军兵工厂和位于濑户内海的吴港海军造船厂,用于制造枪支大炮和兵舰,本城特殊钢厂的长时间停产,使这两家兵工厂所需的特种钢材难以维继,导致部分停产。曾担任日本天皇侍从武官长的铃木贯太郎协陆军省、通产省和海军部等官员专程赴奉天召集相关人员开会,会上的两个焦点人物自然是煤铁公司总裁大仓和负责本城治安剿匪的安谷鬼子了。

子承父业的大仓原本肥胖如猪,这几天竟瘦了一圈,他眨巴着肉包眼非常沉重地说:“我的特钢厂停产事件劳动诸君了,我的深表歉意!”他对众人深深地一躬又说:“我的公司生产以前一直很好,年年超额完成军工定货任务,可是最近本城的社会治安越来越差,以至共匪混入特钢厂,勾结不法工人造成这次严重的停产事故。”

安谷一听大仓将大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马上反驳说:“大仓总裁先生,难道不是贵公司治下的工厂管理混乱,使反满抗日分子有可乘之机,导致这么大的停产事故吗?”

大仓早有准备回答:“我已调查的清清楚楚,是一个抗联的女共匪打死了你手下的靖安军大队长后逃到我的特殊钢厂,煽动不法工人所为,你作为本城主管治安剿匪的最高长官,连一个小小的女共匪都抓不住,难道安谷君还要完全推卸责任吗!”利益攸关同行相助,满铁总裁内田清上帮腔道:“安谷君,我也认为你的治安剿匪不利,几个月前抗联共匪大队流窜过安奉铁路摩天岭,我南满铁道守备队英勇抗击,连山关铁道守备队今田队长剿匪被围,你调兵增援迟缓,致使今田中队全部殉国。”

这下安谷脑袋可冒汗了,他仍不甘心承担责任分辨说:“内田总裁先生,你的不了解情况,那次我已在安奉线以东的矿洞沟布下了天罗地网,专等抗联共匪回窜时钻入罗网一举全歼,今田队长贪功冒进翻过摩天岭去搜剿抗联共匪才导致吃大亏的。至于大仓总裁说的那个女共匪,我的清楚,她原是胡匪占中华的女人,占中华匪帮被我剿灭,她侥幸逃脱投了抗匪,她与靖安军闫大队长有杀父母之仇,属个人恩怨,这样一个山里的女共匪逃到你的特钢厂,她怎么懂得制造这么大的生产事故?我说贵公司的管理松懈混乱不是凭空臆造,前几天你的煤铁公司医院不是失窃了不少药品吗!”

安谷的这一披露让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大仓身上,大仓脑门见汗“这个······这个是丢了一点点药。”

“不是一点点,而是一大批消炎药,这么大一批消炎药品只有频繁与我大日本皇军作战的抗联共匪才需要。”

大仓心里暗暗吃惊,安谷对自己公司内部的事情这么清楚,以后还真得防着他点为好。“唔······我的管理是有些漏洞,你连打死靖安军大队长的一个女匪都抓不住,这不也是事实吗?”

主持会议的铃木不耐烦了,敲着桌子说:“我不是来听你们吵架的,我要得是你们拿出办法来,尽快恢复特钢生产,防止类似事件发生,满足我们圣战的需要!”

大仓马上表示:“请特使和诸君放心,特钢的生产我已组织大批人力物力二十四小时不停地抢修,保证在最短的时间恢复。”

安谷提醒说:“大仓总裁先生,重要的还是要从严内部管理,彻底消灭厂内反满抗日分子,不然即使恢复了生产还会再出事故。”这下大仓可火了:“破坏生产的反满抗日分子已经跑抗联去了,剿灭抗联共匪是你们军方的事,剿不灭是你们军方无能!我把厂里的工人都抓起来杀了,你带你的大兵去给我炼钢吗!”

关东军参谋长板垣有点坐不住了,他训斥安谷:“安谷中佐,我看你是不想佩戴樱花勋章了,我把本城的剿匪任务交给你以后,一直成效甚微,抗联共匪的势力却日渐壮大,你能说说这是为什么吗?”

“嗨!”对自己的顶头上司安谷可不敢像对大仓那样,他毕恭毕敬地说:“我认为我们剿灭抗联共匪的方针做法不妥,具体地说就是重围剿轻治理。抗联共匪人熟地熟,我们集中力量去围剿,他们就钻了山林,我们摸不到打不着,我们撤兵休整,他们又钻出来到处活动频频袭击我们,不仅南满是这样,吉东和北满也是这样,这就产生了‘湿柴效应’。”

“湿柴效应?”这个新名词引起与会者的兴趣。

“是的‘湿柴效应’。‘湿柴’就是原来不敢反满抗日的广大顺民百姓。湿柴一点点小火是点不着的。但是熊熊大火却可以烧着它,而且一旦烧起来烟火更大。抗联共匪活动越来越猖獗,反满抗日之火越烧越旺,越来越多的老百姓加入其中,就形成了抗联共匪日益壮大之势,也就越来越难以剿灭。”

铃木点头问:“安谷中佐,你说我们重围剿轻治理,你认为我们应该采用什么样的策略呢?”

“我认为,应该从根上铲除抗联共匪的生存基础!”

“噢,说说看。”

“抗联共匪藏匿在深山老林,那里不出产粮食,特别是冬季连野菜也没有,他们在那里能够生存,全靠城乡,特别是山村有众多反满抗日的刁民支持,我们要强化村镇山乡的治安管理,把偏远山区小村子和山沟里的散户人口都迁移到交通方便的大村屯,我们和靖安军派兵常驻,并在村中建立自安队协助我们,这样就割断了抗联共匪与同情他们的刁民联系,抗联共匪自己都说他们是鱼,老百姓是水,鱼离开水还能活吗!”

板垣见铃木频繁点头也改变了态度问:“你有具体措施吗?”

“有的。”安谷拿出自己精心炮制的治安规划双手呈给板垣说:“我的正在实施它,不久就会大见成效!”

板垣接过治安规划细看,安谷对其治下的本城周边划分为21个区,34个村。边远的桓仁县实行保甲制统治,全县十个区分为10保,95甲,1580牌,设保甲自卫团10个,置保员584名,驻守各区辅助军警。对偏远山区和山沟散户实行归屯并堡的三光政策。碱厂镇是本城通往兴京、桓仁、凤城、宽甸的交通要冲,在这常驻200日军,在抗联杨靖宇的两个重要的活动区域,桓仁老秃顶子山区与本城和尚帽子山区中间的洋湖沟常驻重兵。此外沿安奉铁路各要点补充修建炮台,火连寨四座、溪湖三座、龙桥三座、南天四座、连山关四座、下马塘三座、祁家堡三座等。

板垣看完后将治安规划交给铃木,安谷又说:“此外,我们围剿讨伐抗联共匪的战术也应该改变。”

“怎样改变?”板垣问。

“过去是以我们日本军人为主,结果费时费力效果不佳,还损失了不少优秀的大日本皇军,应该改用用胡匪打胡匪,用抗联人打抗联的‘狗蝇战术’,我们大日本皇军只用于监督驱赶他们就可以了。”

从“湿柴效应”到“狗蝇战术”板垣对自己的这位下属也不得不刮目相看了,他问安谷“用支那人打支那人我们早以这样做了,用胡匪打胡匪你消灭了占中华我的知道,怎样用抗联的人打抗联的人?你说的‘狗蝇’指的是什么?”

“抗联共匪中像杨靖宇和赵尚志那样的死硬分子不会太多,在真正实施了我的治安规划后,就会将抗联共匪逼入绝境,当面临生与死抉择的时候,大多数不坚定的抗联匪徒就会屈膝变成我们的狗,这些抗联变节的狗熟知抗联的情况,用他们去咬死抗联死硬分子不是什么难事。据说苍蝇几里地之外就能嗅到它喜欢的味道,各地乡镇都有些不做工,不种地,不经商的无业游民,这些垃圾耳朵长,鼻子灵,善专营,他们就是消息灵通的苍蝇,我们只要给他们点甜头,他们就会为我所用,有了这些大批的狗蝇抗联共匪就无处藏身,彻底根除他们就指日可待了。”

铃木带头鼓掌对板垣说:“板垣将军,安谷中佐的治安规划和剿匪战术设想很好,你和植田司令好好完善一下,应该在全满洲推广实行。”

安谷心里压的大石头落了地,昨天接到开会通知,他预感到在其治下出了这么大的事,自己十有八九会被免职。夜里他合计了一宿,绞尽脑汁搞出这么个治安规划和剿匪战术,竟得到上峰赏识。

安谷回到本城立即召开军、政、警、宪、特联席会议,加快布置实施这个治安规划,他对下属指令叫嚣:对不执行集家并屯的杀!对给抗联送粮送物的杀!传递消息的杀!有同情表现知情不报的杀!一时间本城、桓仁两地广大山区狼烟四起火光冲天,枪鸣刀闪,血肉飞溅,尸横遍野!

被安谷派到碱厂驻军队长是他在龙桥时的杀人帮凶野村,这个屠夫每天带兵出去并屯都要杀人,回归时还带回人头或耳朵记数,他在碱厂开辟了一个像龙桥悲山难坡似的屠场——西北天!这里成了他把抓来的无辜农民进行刑讯和砍头取乐的场所,这里每天都有老百姓被砍头、喂狼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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