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稀稀拉拉纷纷扬扬,一到地面就失去了踪影。
尽管现在已到了秋冬相交的季节,但下雪似乎太早了点。
我看着从天空中越来越多飘扬的雪花,心中充满了疑惑。
看着那些在这第一场雪中欢欣鼓舞的同学,我和蒙娇相互对视了一眼。
按照我的理解,这场雪不出意外是一种警告,不知是警告到山上捡柴禾的所有同学还是单独警告我。
不管它们警告谁,我放火烧山的念头更加的坚定了。
我心不在焉地随手划拉两根树枝,眼睛不停地四处看着。
蒙娇看着我四处观察的样子,好像知道了我心里的想法,偷偷问:“你不会是要把这里也放一把火吧?”
我嘿嘿一笑:“为什么不呢?既然那些东西要让我睡不好觉,我为什么不可以也让它们睡不好觉。”
蒙娇嘻嘻一笑:“你这家伙够阴的,人家是阴人你这是阴鬼,不过我喜欢。”
她这话等于没说,她说不喜欢我也照样会放火烧山。
我只是四处观察了一会儿就不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了,因为发现我根本用不着这样做。
山上到处都是树木,随便在那个地方点火它都会蔓延起来,而且离这座山最近的村子也在几里地外,根本就没人会到这里来,也就根本没人发现我放火。
还有就是等人们发现这里火着起来,那火应该已经到了不是人力能控制的程度了。
我开始认真地捡柴禾,争取早捡完早离开这个鬼地方。
左面也不知是哪个年级哪个班传来了一阵惊呼,分贝很高的那种尖叫,接着我就看到那边的同学惊慌失措地乱跑,仿佛无头的苍蝇一般。
很快消息就传了过来,初三(二)班在捡柴禾的时候看见了林中一只很大的黑猫,而且还会对人笑。
它这一笑就让看见它的几位女生花容失色,差点大小便失禁。可见那只黑猫的笑该有多么的恐怖。
这边一波未平,那边一波又起。
右边的初二(四)班三个男生也看见了一个动物,那是一只黑狼,目击者说那只黑狼就在他们眼前嗖一声凭空消失,他们的反应自然是转身就跑。
信息反馈到山外坐在卡车驾驶室里正和司机海阔天空的校长耳朵里,这家伙立马就坐不住店了,屁谷着火般跑出来一看形势不好,马上鸣金收兵。
学校的冬季取暖计划就这么草草收场,也怪,当我们离开坟山的时候,雪也停了,天也晴了。
从这次捡柴禾回来后,我就开始着手实施我的计划。
去坟山放火我不会选择晚上,那些脏东西在白天还有所顾忌,要是晚上我跑坟山去那就是肉包子打狗。
再者,我就是大白天去估计也没人会发现我,就是有人看见我也不一定会注意我。
我准备就在光天化日之下去坟山点火。
手段没什么新意,还是汽油瓶和香什么的,不过我不准备骑自行车去了,路途较远不方便逃跑,最好就是有辆轿车来回方便。
这个问题蒙娇就能帮我解决。
星期天的早上,蒙娇开着她的轿车出现了。
这是一辆没有车牌号的轿车,外表看不出和正常的轿车有什么不同,但我知道这不是一辆真车。
对蒙娇的这一神通,我佩服的五体投地,我要是有这样的神通,天天用纸叠汽车去骗人也早发财了。
蒙娇的很快就把车开到了坟山下,我没让她出去,自己一个人走进了坟山。
今天的天气不算太好,风很大,风在林间掠过发出呜呜的声音,倒是一个适合放火的好天气。
我没敢往山的深处走,那风声听着就渗人,我只是在山下找了五个上风头的地方,依次埋好了五个汽油瓶,并点燃了香,然后我和蒙娇撤离了坟山。
这些香烧到尽头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半个小时我们早已经回到了镇里。
我和蒙娇道别后便骑着车子回村了,在乌鸦口,我停下了车上爬到了最高处往坟山的方向瞭望。
按照时间来算,坟山那里应该火光冲天才对,像今天这样的风天,火一但烧起来很快就会把坟山吞没。
我刚爬到乌鸦口的最高处就看到坟山那个地方浓烟滚滚,我想我的计划实现了。
坟山的火整整烧了两天两夜才熄灭,据说地皮都烧红了,很多地方都露出了大洞。
山上烧死的野兽不计其数。
我虽然没亲眼看见,但每一个消息都让我振奋。
再让你们这帮妖魔鬼怪跟老子过不去!我烧死你们。
不过压抑高兴却是件很辛苦的事儿,我不敢把我心里的高兴露在脸上,这大概是一种做贼心虚的表现。
有欢乐不敢表露出来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我兴奋的心情一连持续了很多天。
有一句老话说得太好了:乐极生悲。
这句话很不幸地在我身上或者说在我家身上应验了。
首先悲伤的是我家的那匹骡子,在一个深夜它被咬死在牲口棚里,就是简简单单地被咬死了,连快肉都没少。
还是我家那头老牛有福,在骡子被咬死的两天前,它被我父亲卖了,要不下场也会相当悲惨。
然后就是鼠灾,也不知从哪里跑出近千只老鼠,也不知它们是不是吃过了耗子药烧的,光天化日跑到我家来搬家来了。
在我家的院子里来回地忙碌着。
我老子拿着铁锹拍死了一堆一堆的老鼠,那些老鼠也不知道撤退,要不是我放学回来敏捷地发现蹲在我家门前大树上的那只黑猫,这些老鼠还不知道会折腾到什么时候。
黑猫没被烧死或烤死不出我的意料,大难当头逃跑的一般都是当官的,这和人类的世界也没什么区别。
我看着黑猫很威严地蹲在树上的样子我就有气,我弯腰捡起一块石头嗖地就飞了出去。
以我近十年的撇石头功力,这一石头就把黑猫从树上打得掉了下去。
黑猫一翻身爬起来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黑猫跑了,那些老鼠仿佛得到了解脱一般,立刻就鸟兽散了。
鼠灾过后两天,我母亲竟然中邪了,在家里又唱又跳又说又笑的状若疯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