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隋武,隋涛那两名少年,却是隋天绝早年所收的义子,三人几年前结为金兰后,便一直混迹在一起,由于隋文年纪最大,隋武隋涛二人便一直称隋文为老大,隋武为老二,至于隋涛,则是排在老三。平常时候,两人也为隋天绝禁止隋文修真而感到困惑苦恼,在他们看来,这样一个法力至上的世界,没有法力的凡人,便犹如那蝼蚁一样,只能苟且偷生,得不到任何人的尊敬。“老大。”听得身后的声音,隋武连忙回头,一向沉稳的面庞上,隐隐露出一丝敬色,隋文虽然未曾修过法力,但,在隋武心中,这个结义的大哥一旦修行起来,恐将让所有人震惊。“嗯,隋涛那小子呢,又将你甩了几条街?”隋文目光在四处扫了扫,忽然一转头,盯着隋武似笑非笑道。对于两人时常的速度比试,隋文自然是知道的,他虽然没有参与进去,但,比试最后的结果,显然也是知道一些。“那家伙耍赖,算不得真。”闻言,隋武似是被戳到了痛处,白眼一翻,叫道。“听父亲说,隋涛修为又精进了不少,现在可是筑基下乘,离那旋照期,也只有一步之遥,恐怕,是你奈何不了他吧。”隋文哈哈一笑,道。
隋文的脸上,始终夹带着一股不羁的神色,即便是大笑起来,那不羁之色也不见减少,配上那双星辰般明亮的眸子,便如那风中落叶一般,给人一种随性之感。不知是天气太热,还是由于恼怒的缘故,隋武面庞刷一下变的通红,颇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意味在内。“筑基下乘有什么了不起的,他若是厉害,便在一月之内,提升到旋照期上乘,不然,我可不服他。”隋武翻着白眼道。隋武隋涛两人早年前虽然结为金兰,但在大是大非上,却是分的异常清楚,他们知道,隋天绝之所以收自己两人为义子,无非是看中了自己在修真方面的慧根,因此,两人虽然亲如兄弟,但,却一直是互不服输,想要在天赋修为各方面压对方一头,这两人,都将对方当做了证明自己的垫脚石。“修真修真,修的是心性和瑞根,你们两人倒好,越修越回去了,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被诛荒城其他两方势力的弟子看见,又得来取笑你们了。”看着隋武那不甘的神色,隋文颇有些好笑,摇了摇头,打趣道。闻言,隋武眉头一皱,深深吸了两口气,那不甘的神色,竟是迅速沉寂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那如成年人一样的沉稳,内敛。
隋武面上的神色变幻,自然没有逃过隋文的眼睛,隋文轻笑一声,似有意,又似无意,嘴角边,又一次勾起那邪魅而不羁的笑影。“老大,我心里一直不解。父亲大人他,为何阻止你踏上修真之路?这其中,究竟藏着怎样的猫腻?”隋武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道。隋文聪颖过人,天赋奇高,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这在整个诛荒城都是极其闻名的,正是因为这样,诛荒城许多人都在纳闷,古学门掌门,隋文的父亲隋天绝,为何会阻止他的儿子隋文踏上修真之路,要知道,修行一途讲究的正是一个慧字,以隋文这等慧根,一旦踏上修行之路,或许会走得很远很远。“我同样不解。”隋文皱了皱眉头:“曾经就此事问过父亲,他沉思良久,却说了几句莫名其妙,让人身处雾中的话。”“何言?”隋武面色一肃。“一切随缘,不可急功,不可近利,待你修行之日,便是你大彻之时。
”“修行之日,便是大彻之时。”隋武反复咀嚼着这两句话,却始终不得真谛,最后只能无奈放弃思考。“父亲大人经常神神秘秘的,实在让人费解。”隋武摇了摇头,沉稳面上浮现一抹无奈。“话也不能这么说,父亲他这么做,总有他的道理,世间万物,有因,才会有果啊。”隋文扬了扬头,目光落到那深深天穹之上。此时,正值中午酷热之时,隋文的目光望上去,竟是一阵刺眼,什么也没有看清。“老二,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快带我去那长沙江瞧瞧,我可是慕名许久了。”隋文目光一移,忽然道,他这才记起正事来,此次出诛荒城,正是为了瞧瞧那传说中,天地间最长的江流——长沙江。
流沙江江水浩浩荡荡,一往无前,那江水的另一头,悠远而幽深,也不知通向了何处,这样一条仿佛无止境的江流,照理说,本不该出现在这红尘俗世,但,它却又是实实在在,几乎贯穿了整片人世间。每一条江流都有南北两头,这流沙江自然也不例外,流沙江的发源地,乃是一片露天的沙滩,紧紧挨着诛荒城城墙,在那露天沙滩上,一块约莫一米之高,像是墓碑一样的石碑静静矗立,俯瞰着那浩荡江水,就仿佛,这石碑,便是流沙江唯一的源头。此时此刻,在那露天沙滩上,一少年迎着阳光静默而立,背后影子落到地面上,极其自然的覆盖住其身后的石碑,然后迅速蔓延向远方。看少年的面庞,赫然便是那率先冲到此地的隋涛无疑,与之前相比,天边金阳又向西边移了几分,显然,距离那时候的意气之争,便已是过了约一个时辰。隋涛的目光,落到那遥远的西北方向,偶尔精光闪烁间,也不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这个少年看起来,心机颇有些深沉。“那深如江海的血仇,我从来没有忘记,此仇,不共戴天。”许久许久,隋涛面色忽然狰狞起来,略显稚嫩的拳头紧紧握起,青筋凸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