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刚开始她的表情里还有一点点歉意的话,那么现在,就全部是因仇恨而积聚的戾气了。
“安若溪,你想通过这种方式来羞辱我,呵呵,你太高估你的能力,也太低估我承受痛苦的能力了,我就是死,我也不会臣服你,你做梦吧!”
安若溪这贱 人可是她这辈子最瞧不上,也最恨得牙痒痒的小婊砸了,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朝她下跪,朝她磕头,更不可能舔她的脚趾头,彻底臣服她。
这样的自由,她宁愿不要,否则她就算活着,下半辈子,也永远不可能走出这样的屈辱!
“这个,随你个人选择,你如果乖乖的按我说的做,钥匙在这里,你打开,自己走了就是,守卫不会拦你,你可以去找莫言初,让她为你报仇,到时候你或许还有机会洗尽你受到的这些屈辱,你如果不想乖乖做,也没关系,反正我有的是时间来折磨你,我会想尽办法的折磨你,还会把这钥匙扔掉,让你永世都囚禁在这牢笼之中,永世都活在我对你的侮辱和折磨之中!”
安若溪冷笑着,阴狠的说道。
仇恨,会迷失一个人的本心,这是她一直都认同的真理。
她也不认为,自己还善良如初。
如今的安若溪,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安若溪了,她也很腹黑,她也很阴险,她也会像恶魔一样,铁石心肠,变成一个像林芊语这样,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蛇蝎女人。
不是别的原因,这仅仅是生活交给她的哲学。
女人不狠,那就永远受人欺负。
从前,她就是太善良太软弱,当包子当习惯了,才会让林芊语有机可趁,伤害了爹地,伤害了欧阳哥哥,害抢走了帝宸诀。
现在,她不会那么蠢了,因为……她也变坏了,变成了一个手段毒辣的坏女人!
“你……你不用威胁我,我不怕的,我看得出来,诀还对我有感情,不然她早就杀死我了,所以……随便你对我做什么,终有一天,诀会心软,然后放我出去的。”
林芊语嘴硬的说道。
其实,连她自己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呵呵,帝宸诀对你有请?你开什么玩笑,他要对你还有情,就不会说那种,把你当做玩具,任我玩弄的话,他要是对你有情,就不会任我折磨你不管,他要是对你有情,早就派人放了你了,你不觉得你这样的幻想很可笑吗?”
不知道为什么,安若溪异常激动的朝林芊语说道。
“哈哈,他对我有没有情,你那么激动干嘛,是被我说中了,心虚了吧,说白了,你对你和诀之间的感情,也不是很有自信嘛,当然也正常,反正我是没觉得诀有多爱你,至少在曾经被他那般深爱之后,我看不出来他有多爱你,女人啊,就是容易自欺欺人,自以为是!”
林芊语颇有些得意,故意刺激着安若溪。
安若溪的情绪慢慢平稳下来,装得很不在意道:“他爱不爱我不重要,关键是,我现在也没有多爱他,我现在爱的是你哥哥,和他只是随便处一处,迟早是要分开的,这对我来说,一点影响都没有,倒是你嘛……又何必为了自由去冒险呢,你我都知道,帝宸诀的心有多冷,有多硬,你真觉得他会放了你,怕是你早被我折磨得不成人样了,他也不会搭理你半分。”
林芊语似乎也被安若溪这番话戳中了痛处,紧闭着嘴唇,不再说话。
她看着这坚硬的铁栏,看着这空荡,黑暗,冰冷的牢房,心里着自己:是啊,她真的要拿自己的自由,去赌一个铁石心肠的男人的心吗?
可如果她今天忍辱负重一下,得到了自由,那么未来,她还是有希望的,至少……不会终日活在安若溪这贱 人的羞辱和折磨之中。
“我……我是不是只要按你说的做的,你就真的会放过我?”
林芊语看着安若溪手上的钥匙,试探的问道。
“当然,钥匙就在这里,你按我说的做,让我消气了,我就放过你,毕竟看在你哥的面子上,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安若溪明确的说道。
下一秒钟,林芊语扑通的跪在安若溪面前,不断的朝安若溪磕头:“对不起,若溪妹妹,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伤害了你,伤害了你的亲人,原谅我吧,你就是善良完美的女神,让我崇敬万分,我愿意对你俯首称臣,只请你放我一马,不要和我这个垃圾废物一般见识……”
额头磕在坚硬的地面,砰砰作响,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这些话。
很快,林芊语的额头便渗透出血液,顺延着额头往下流,流得满脸都是血,十分的狼狈。
她从来没有想过,从小出身于名门望族的她,有一天,会如此的屈辱!
地面上,很快沾染了一滩血迹,暗红暗红的,全是由林芊语磕头磕上去的。
她的声音,也因为不断的认错,不断的哀求,变得无比微弱,有气无力的,就好像马上要断气一样。
这画面,看着确实挺心酸,挺让人同情的,一般人看到这样的画面,多少会有些于心不忍。
然而,安若溪只是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眼神冷漠,好像在看蝼蚁的爬行,一丁点表情也没有,更没有开口叫林芊语停止。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安若溪没有开口让她结束,林芊语便只能一直磕一直磕,到了最后,嘴巴里只是不断的重复着‘对不起’这三个字,像个没上了发条的木头人,没有情绪,没有情感,更加没有尊严。
折磨人的最高境界,就是摧毁她的精神,泯灭她的人格,将她驯化得不像人。
林芊语到了现在,也快被折磨得不像一个人了,至少一个正常的人,是不会让自己如此的没有尊严。
“行了,暂时不用磕了。”
安若溪冷眼看着林芊语,犹如上帝一般,朝林芊语宣告着。
林芊语跪在地上,手掌撑着地面,好像一只狗一般,抬起头,满脸是血的看着安若溪,那眼神,说不出来是怎样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高高在上的皇帝,又带着深深的怨恨。
坦白讲,安若溪多少有被林芊语这样的眼神给吓到,但她不允许自己表现出害怕的样子。
林芊语……现在不过是被她捏在手心,随意玩弄,随意折磨的蝼蚁而已,她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你说了那么多句对不起,可是我一点也没看到你的歉意,我看不到你道歉的诚意。”
安若溪挑刺的说道。
“那你……你还要怎样?”
林芊语摇摇欲坠的身体,快要支撑不下去似的,摇摇晃晃,虚虚弱弱的朝安若溪问道。
经过刚刚的那一跪,那一磕头,那一道歉,反反复复的重复,一下子把她所有的傲骨都全部跪掉了。
以前打从心里瞧不起安若溪这贱女人,但现在,她却朝这贱女人磕了那么多个头,说了那么多句对不起,她所有的尊严,骄傲,和坚持,都没有了。
此刻,无论做什么,说什么,都没有太多的想法,仅仅是下意识的去做,去说罢了。
甚至对自由,都不太那么渴望了……
“我说过了,只要你让我消了气,我就把钥匙给你。”
安若溪淡淡是说道。
“那你要怎样才能消气?”
林芊语轻声的问道。
鲜红的血顺着她额头流遍整张脸,她也懒得擦一下。
此刻,活着,只是因为还能呼吸罢了,没有任何的念想,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本想让你舔我脚趾头,不过想想,万一你咬我一口怎么办,反正你做过那么多坏事,跟畜生也没什么区别,所以……你不用舔我脚趾头,舔我鞋底就行,我这鞋子,也没踩什么脏东西,就是刚刚来的时候,路过犬舍,踩了点狗狗的大便而已,我想你应该还能接受吧?”
安若溪一本正经的说道,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继续道:“比起你做过的那些坏事,我的这些,算小儿科吧,至少我没有让别人恶心,我只是恶心你而已。”
是啊,她让林芊语做的这些事,比起林芊语对她做的这些事,的确轻多了吧,至少她没有残忍到朝她脸泼硫酸,说白了,也不过是些小孩子打闹的小把戏而已。
不过,也只有这些‘小把戏’对付林芊语这种人才是最有杀伤力的。
像她这种从小出身名门,从小被众星拱月捧着的所谓千金大小姐,最不能承受的,就是这些‘小把戏’。
“安若溪,你有意思吗,你心理是不是变态啊,要么你就杀了我,要么你就放了我,至于这样折磨我吗?”
林芊语冷冷瞪着安若溪,眼角滴出眼泪,混合着血,看着又渗人,又可怜。
安若溪看着林芊语,许久没说话。
记忆中,她好像还是第一次看到林芊语哭,当然,除去那些惺惺作态的作秀。
所以,可想而知,这女人的心里,一定是痛苦到极点,不然以她这种个性,是不会轻易哭的。
心里,微微有点动容,但很快又被另一个自己骂得狗血淋头。
呵呵,安若溪,你至于这样圣母白莲花吗,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落得今天这个田地,是她咎由自取,要知道,这个女人,是杀害你爹地的凶手,是破坏你和帝宸诀的罪魁祸首,也是因为她的恶毒,才让你和安安骨肉分离四年之久。
所以,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可怜,有什么好同情的,脑子秀逗了吧!
这样想着,安若溪的心有坚决了几分。
“反正,你跪也跪了,头也磕了,不过是让你舔下我的鞋底,有这么难吗,只要你舔完我的鞋底,我就把钥匙给你。”
安若溪继续引诱道。
林芊语握紧手指,看着安若溪的黑色平底鞋,眼神充满了恨意。
“你舔不舔?不舔我就走了,哦……我走之前,会放一只黑背犬进来,这只狗听说已经饿了好几天了,你应该会让它胃口大开,到时候等它咬掉你一条胳膊或一只手臂的时候,我再把它拉出来……”
安若溪冷笑着说道。
变态吗?
对待林芊语这种人,就是要用这种变态的办法,这叫恩威并施!
“啊!”
林芊语抱着头,抓扯着长长的缠在一起的头发,彻底崩溃了。
“我……我舔,我舔,求你放我一马吧!”
她认输了,彻底认输了。
比起被狗撕咬,舔安若溪的脚底,真的算小儿科了。
而且,如果继续留在这里,这个变态的贱女人一定有更多对付她的变态办法,还不如按照她的要求去做,至少还能有逃出去的可能。
安若溪缓缓的将脚伸到铁门边,林芊语则跪爬在地上,爬到了她面前,然后捧起她的脚,当真舔了起来……
那一刻,别说林芊语了,连安若溪自己都觉得有点恶心了,没让林芊语舔多久,便把脚收了回来。
“啧,林芊语,你口味真重,你做这些,不怕给你家族丢脸吗,我记得你们家族,是名门望族,要是他们知道了你给别人舔鞋底,恐怕会将你从你的家族除名吧,你是你们家族之耻你知道吗?”
安若溪一脸鄙夷的说道。
她知道林芊语最看重的就是家族名望,她一生奋斗的,也是为了给家族振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