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复好心情之余,猎鹰出于职业的习惯,提出了一个犀利的问题。
“可是,如果妖夭就是安若溪的话,那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而且……为什么她不向老大坦白身份,却要以另一个身份来接近老大,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安若溪还活着,固然是好事,但仔细想一想,也有可能是隐患。
不能说他思想冷酷,只是……安若溪可是有‘案底’的,的确是个很危险的人,不能不防啊!
“当年,她差点杀了老大,隐姓埋名这么多年,突然出现,到底想干什么?”
“说得也是啊,她将容貌,甚至连身高的改变了,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背后一定有人在操控,我估摸着,她恐怕是来者不善。”
林瀚摇摇头,有些同情的看着帝宸诀,心里直为男人感到同情。
要说诀,可没少在女人身上吃到苦头。
当年,全心全意的爱着林芊语,结果却遭到林芊语和好兄弟莫言初的双双背叛,甚至差点被仇家追杀得失去双腿。
好不容易出现了安若溪,眼看着疗好了情伤,又被女人给捅了一刀,还捅的是心脏这个要害,差点没命……
四年的昏天暗地之后,这一次……不知道又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他们这些做兄弟的,真的担心!
“她是安离的人,安离又跟老大是宿仇,很明显……她大概是安离派过来的卧底。”
猎鹰一针见血的说道。
虽然,这话对老大来说,有点残忍,不过为了避免老大再次受伤,再被遭背叛,他必须先把这一点给挑明了。
“老大,你觉得呢,你有什么想法?”
他看向帝宸诀,好奇男人接下来会怎么做。
帝宸诀却抿着薄唇,并不说话,只是抬起手腕,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淡淡道:“都五点了,真是漫长的一夜啊,不知不觉熬了个通宵。”
窗外,已经出现鱼肚白,但还是很暗。
帝宸诀身心轻松的吐了口气,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优雅的穿上,准备出发。
猎鹰和林瀚面面相觑,担心的追了上去,像是说双口相声似的,一人一问。
“老大,你去哪儿?”
”诀,你心脏不好,熬了一夜,注意休息啊!“
“怎么办呢,现在?“
帝宸诀权当耳旁风似的,步伐迈得更快,似乎着急着要去赴一场迟到已久的约会。
他迷恋的女神,他唯一的挚爱,他心心念念的若溪,正等待着他!
直到听到猎鹰的提议:“老大,我们要不要去找妖夭,额,不对,应该是安若溪,跟她对峙一下,问问她想搞什么鬼?”
帝宸诀猛然停住,转身瞪着两个跟屁虫,用很严肃,很坚定的语气,冷冷明明道:“听着,没有我的允许,这件事情要绝对保密,如果有漏了风声,定让你们好看!”
“这......为什么啊,为什么不能将这个消息公之于众,老大你是有个什么大招要使吗?”
猎鹰突然恍然大悟道:“哦哦,我知道了,你是想扮猪吃老虎,放长线钓大鱼,将幕后黑手一举歼灭对不对,唉,还是老大想得周到,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啊?”
帝宸诀看了猎鹰一眼,笑而不语:“我走了,最近帮忙盯着点公司,我可能会很忙!”
忙?!
忙着干嘛?
哈哈,当然是忙着恋爱!
如果说安若溪这女人兜这么大一个圈子,重新回到他身边,是想报复他或者算计他的话,那他还是有充分的自信,可以让她重新爱上他。
当然,也可以说成是赎罪!
赎一份他早就该赎的罪......
帝宸诀驾驶着限量版的布嘉迪跑车,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在薄雾弥漫的环山公路奔驰着,以最短的时间抵达妖夭......不对,应该说是安若溪所在的公寓。
“砰砰砰”,他握紧了拳头,猛砸着紧闭的房门。
心也“砰砰砰”的,富含节奏的狂跳着,好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样。
一想到,前几个小时还在他身下如小蛇般缠绕扭动的性感身躯,正是来自于他爱如骨髓,思念至极的安若溪,他便抑制不住的感到亢奋,激动,好似吃了******一般,浑身发烫,小腹处有一股火在燃烧一般。
哈哈,要是早知道妖夭就是安若溪,他一定不会压抑自己内心的渴望,一定和女人在床上大战三天三夜,直到这磨人的妖精下不了床!
其实吧,他能猜到安若溪今晚出奇的反应是错吃了给他准备的那份牛排,里面应该加了******。
然而,这压根儿毫无必要,光是“安若溪”这三个字,就足以让他血脉膨胀!
只是,敲了足足有五分钟的门,居然还是没有人来开。
“这女人,搞什么!”
帝宸诀拧着眉,不觉有点担心。
是在生她的气,还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不敢再胡思乱想下去,得马上进屋才行。
看着紧闭的房门,帝宸诀无奈的摇摇头,看来这次,又得想点特殊办法,走’旁门左道‘才能进去。
所谓的旁门左道,就是从房子的阳台爬进去,因为楼层高,其实还蛮危险的。
无奈帝大总裁见佳人心切,即使是冒着摔成肉饼的危险,他也要马上翻进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翻了。
男人从一个暗道,进入到公寓的朝阳面,屏着呼吸,贴着只有巴掌宽的房檐,一点一点朝安若溪卧室的阳台处移动。
足有几十米高的马路,下面车流穿行着,这惊现程度,绝对不亚于拍冒险电影。
好在帝宸诀身手灵活,很顺利便翻了进去。
“安……妖夭!”
他在黑暗中,呼唤着女人的名字,假装成还不知道女人身份的样子。
黑漆漆的房间,并没有人回应他。
帝宸诀又摸索着,将卧室的灯打开,里面竟然空无一人!
“这个点儿,不在卧室睡觉,会在哪里,难道在客厅?”
又连忙跑到客厅,依旧是空荡荡的,没有人。
再把房间的角角落落,每个房间都看一遍,还是不见人影。
男人的心,开始揪了起来,从一开始的亢奋,转为了担忧,害怕女人会有危险,毕竟她好像误食了******,要是被哪个坏男人碰到……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情急之下,帝宸诀还算冷静,他马上去鞋柜查了一下,发现她拖鞋还在,便可以判定,应该不是遇到什么入室抢劫或强坚之类的案件。
再观察,里面都是高跟鞋,单鞋等时装鞋,却唯独不见运动鞋,猜测着,她是不是有可能出去运动了?
打电话,对,他有她的号码,打电话就清楚了。
帝宸诀忙将电话掏出来,翻出了安若溪的号码,紧张得手都有点发抖了。
“嘟嘟……”
先是一片忙音……
“接电话啊,该死的女人,接电话!”
帝宸诀咬着牙齿,铁青着脸,感觉自己狂跳的心脏都快要超过负荷了。
好在,当他要放弃的时候,手机里响起了安若溪懒洋洋的声音。
“喂?”
虽然,跟他记忆中的若溪声音不一样,但依旧带着难以言喻的魔力,简直让他疯狂!
“你在哪里,为什么不在家?”
他抑制住激动的心情,故意用冷冰冰的声音,朝女人质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在家,你在我家么?”
电话那头,安若溪的药效应该退掉了,声音多了份高冷,少了份妩媚。
“马上回答我,你在哪儿?”
“你不是很恶心我么,干嘛要知道我在哪儿,我偏不告诉你。”
女人说完,傲娇的挂断电话。
蔚蓝的大海,海风吹拂,雪白的浪花拍打着金黄色的沙滩,凌晨五六点,正是空气最清新,也是最安静的时刻。
安若溪坐在沙滩上,曲着双腿,下巴撑在膝盖上,少女感十足的凝望着茫茫的,幽深的海面,旁边放着脱掉的限量版女士跑鞋,和刚刚挂断的手机。
讶异于自己竟敢挂帝宸诀那变态的手机,不过心里倒真的是痛快得不行。
哼,自打回到C市区,潜伏在帝宸诀身边以来,为了博得男人的好感,取得男人的信任,她是好言好语,又装孙子,又扮****,使尽了浑身解数……
结果呢?
屁用都没有,反而落得被男人羞辱,骂她是技女,说她让人反胃,恶心。
“好,******老娘还就不装孙子,不陪你玩儿了,行吗!”
女人对着手机,仿佛是对着帝宸诀本人一般,凶神恶煞的骂道。
男人,都是贱骨头,越是对他们百般讨好,他们越是架子摆老高,索性也就不讨好了,让自己任性一次,爱咋咋滴吧。
大不了……大不了她找个机会把安安偷走,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过崭新生活,这些个破事儿,都见鬼去吧!
远处的海景,特别的美好,海和天连成一线,有轻微的霞光,从云层之后透出,带着新生的味道,全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内陆的海滩,沙子比较粗,有些碎的贝壳还会咯脚,常有一些垃圾被海浪给带上来,所以其实并不唯美,只是安静,清新。
要纯论海景的话,是远比不上印尼的海水蓝,环境更没有帝宸诀的那座无人岛更高端……
哈,帝宸诀,怎么又想到他了呢?
“不准想他!”
安若溪摇摇头,朝自己命令道。
可是思绪,就好像海水一样,起起伏伏,永远都在漂亮之中,又如何控制得住?
若溪喜欢海,尤其喜欢那种湛蓝湛蓝,蓝到偏浅绿的海,喜欢白色的沙滩,比如马尔代夫这种。
虽然C市属于典型的海岛城市,她从小就生活在这座城市,可是所有与海有关的记忆,一些美好的,如梦似幻的记忆,好像都跟帝宸诀有关。
呵呵,讽刺吧,她仅有的一些美好,竟然都是跟她的仇人,那个伤她最深的男人有关!
女人凝着起起落落的海景,无比的出神,没有意识到,身后有轻轻的脚步靠近,陷入沙滩中……
帝宸诀看着安若溪的背影,不由自主的,便屏住了呼吸,好像害怕呼吸得稍微大力一点,这美好的一切,就会消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