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一片的病房,安东海骨瘦如柴的躺在病床上,因为长期无法进食,得不到身体所需的营养,两个眼窝深陷,好似一具骷髅,微弱的呼吸着,艰难的活着。
对他来说,痛快的死了倒比如此痛苦的活着更幸福,但是他知道他不能死,他还要活着看他两个女儿结婚,看到他的外孙出生呢!
帝宸诀高大的身躯如同一座冰山,冷冷站立着,冰冷的眸子透过病房的窗户,看着病床上的男人,无限收紧。
不,那几乎都不能称之为人,只能称之为干瘦的,可以呼吸的骨头罢了!
莫名心情沉重,像是压着一块巨石一般,无比的难受。
明明是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人,但因为安若溪这层关系,也变得格外在意起来。
也不知道安若溪若是看到这副画面,该有多伤心,多难过,一想到女人伤心难过的样子,他又怎么可能会好过?
“咦,帝先生,你怎么来了,为什么不进去啊?”
负责看护的小护士拿着两瓶高级营养液,准备推门进入,看到站立在门口的英俊男人时,又是意外,又是惊喜。
“我……”
帝宸诀难得有慌乱的时候,准备掉头就离开,本身他也只是计划偷偷在门外看看安东海的情况就走的。
太过悲伤沉重的氛围,他可适应不来。
“帝先生……你来了,是不是若溪也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安东海本来面如死灰,一听到门外的动静,整个人好像被注入了兴奋剂一般,突然活了过来,努力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想坐起来,一脸期待的往门口张望。
他想女儿啊,想他的宝贝女儿安若溪,做梦都想见一见。
“安先生,您可别动,我来帮你!”
那护士立刻眼尖的进了病房,调整着病床的弧度,扶着男人坐起来,一面回头热情的向帝宸诀招呼:“进来啊,帝先生,安先生这些日子,天天都念叨着您跟他女儿呢!”
没有办法,帝宸诀只能硬着头皮走进病房。
还是第一次,和安东海独处,一想到自己还是以准女婿的身份,见惯了大场面的帝大总裁,居然还紧张起来,倒也挺萌的。
“伯父,你怎么样。”
本来是寒暄的字句,从酷酷的帝大总裁嘴巴里说出来,就跟是严刑逼供一样,冷锐又吓人。
“我……我挺好的,上次林医生给我做了手术,说是癌细胞已经抑制住了,只是还是不能进食,这不……天天给我输营养液吊着命呢!”
安东海结结巴巴的说着,因为身体太过微弱,明显的中气不足。
“哦!”
帝宸诀点点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冷酷如他,哪里懂得跟人寒暄,于是就只能这样干着,简直如坐针毡。
“若溪呢,若溪没来?”
安东海费力的,不死心的张望。
“她……她没来,在家里养胎呢,我怕她看到你伤心,就没让她来了。”
男人不擅长的撒着慌。
“也对也对,她现在大着肚子,是不能太受刺激……”
安东海失落的点点头,又问道:“你们的婚礼呢,什么时候举行,你可不能半路反悔啊?”
“放心吧伯父,等孩子一出生,我就娶她,到时候婚礼和满月酒一起办。”
帝宸诀郑重的承诺道,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打算。
“那就好,那就好,这样我也就放心了……我就知道,我们家女儿眼光不会错,不会挑错男人,你这人看着凶神恶煞的,的确值得托付,以后有你照顾她,我也就放心了……”
安东海艰难的说着,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护士熟练的将吊瓶挂号,拉着安东海细细的手干,艰难的寻找着血管。
因为这几个月,安东海都是靠输点滴维持着身体的基本营养,所以他的血管已经变得很薄很薄,几乎都找不到了,每一次给他吊点滴,都是一项磨人的大工程。
帝宸诀在一旁看着,手指无意识的收紧,心下觉得特别的惭愧,特别的对不起安东海,更加对不起安若溪。
不过没有关系,他以后会好好弥补的,他今日让她受过的委屈,明日都会用百倍的恩宠弥补回去……
若溪!
帝宸诀突然想起来,刚刚在医院太过混乱,他态度也不好,已经完全忽略了她,女人似乎没有跟过来,这么久了,也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她会去哪里呢,应该不会有事吧,这么大个人了,不会有事的……
帝宸诀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只是,此刻的安若溪却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
夜,冰凉如水,霓虹灯闪闪烁烁,车来车往间,行人的脚步匆匆。
安若溪从医院出来,一直沿着人行道走着,白净的小脸没有太多的表情,眼神呆呆的看着前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林芊语被轮以及割腕自杀这件事情,好像是一座巨大的山丘压着她,让她喘不过气来。
越想越觉得自己就是造成这一切悲剧的罪魁祸首。
她无法再面对林芊语,无法再面对帝宸诀,甚至连莫言初都无法面对,几乎是以逃的姿态从医院跑了出来。
接近十点的夜晚,街道已经没有那么多人了,从中午一直到现在,安若溪还没有吃东西,肚子饿得咕噜咕噜直叫。
“对不起了,安娜姐,可能又要麻烦你了。”
安若溪摸摸自己扁扁的口袋,自言自语的说道。
唉,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又去投靠还算知根知底的徐安娜了。
她朝安娜酒吧所在的方向走去,期间要穿过一条很混乱的红灯区,经常有醉酒的鬼佬搂着衣着暴露的陪酒女撒酒疯。
远远的便能听到红灯区震耳欲聋的音乐,迷乱的灯光晃得人眼睛痛,酒鬼的嬉笑更是污秽不堪。
若溪咬了咬嘴唇,有些紧张,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埋着脑袋走了进去。
虽然这条巷子她已经走过无数次,但是每一次都只能用心惊胆战来形容。
以前她下了课需要到酒吧做兼职,必须经过这条巷子,提心吊胆归提心吊胆,不过基本上只要埋着脑袋不跟那些酒鬼有眼神接触,就没有什么大问题。
可是今天又有些不同,她穿着帝宸诀为她挑选的那条酒红色裙子,不似往日清纯保守的样子,看起来别有一番味道。
从她进入这条红灯区的时候,就成为很多男人眼里的猎物,有跟她吹口哨的,还有的直接以言语进行挑逗。
“进来啊,美女,陪我喝点酒啊!”
“一晚上多少钱啊,包夜能不能包日啊……“
”不要害羞嘛,穿得这么漂亮,不出来卖多可惜……“
面对着这些酒气熏天的男人的污言秽语,安若溪只能将头埋得更低,不敢反驳,只能加快自己的步伐,力求早一点点走出这条巷子。
因为一直埋着头,也没有看前方,‘砰’的一下直接撞进了一个黑人的怀里。
“对,对不起,对不起!”
安若溪的脸一下子吓得惨白,直往后退,连连的和那个高高壮壮的黑人道歉,后背直冒冷汗。
那黑人盯着安若溪,脸上带着色眯眯的笑容,一步步逼近,用蹩脚的中文道:“好漂亮,进去,陪我们睡一觉!”
说着,便伸出足足有安若溪小腿粗的手臂,试图将安若溪往旁边的快捷酒店里拽。
“别碰我,我不是做那个的,放开我!”
安若溪牙齿上下打颤,惊恐的往后退,结果又撞进了另一个黑人的怀里。
回过头一看,脑袋骤然间一片空白。
这个时候才发现,她已经被四五个又高又壮的黑人包围了,他们咧着嘴银笑着,完全将她视作了今晚的美味佳肴。
“不要过来,滚开啊,我要叫人了,滚开!”
安若溪裹紧衣服,瑟瑟发抖的冲这几个黑人吼道,绝望又无助。
早就听说了,这条红灯区是全C市最乱的一条红灯区了,外籍鬼佬很多,多是黑人和墨西哥人,几乎都是道上混的,行为嚣张,后台很硬,连警察都不敢管太多。
而且这些黑人都是三五成群的,活生生把女人玩死的案例也是时有发生。
安若溪觉得今天晚上自己要落这几个黑人的手里,那她就算是完了,彻底的完了。
不禁联想到林芊语被人轮的时候,是不是也像现在一样恐惧绝望?
是报应吧,这报应来得也太快!
“女孩儿,让我们睡一睡,我们最喜欢亚洲女人了,又嫩又软的,给你小费,给你好多小费!“
一个黑人说着,掏出一叠钞票,全是美金,直接往安若溪衣领处塞进去,那只黑手顺势在女人的胸部上各种揉。
其他几个黑人见状,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一哄而上的对安若溪各种揩油猥 亵。
“不,不要,滚开啊,救命,救命啊!“
安若溪挣扎着,嘶吼着,却如同以卵击石一般,不过是徒增这几个壮汉的****而已。
“瞧着小屁股,一看就带感,够玩一年了……”
“哈哈哈,太性感,太漂亮了,哥们儿几个,今天晚上把这亚洲小妞给往死里玩,玩到残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