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在帝宸诀几乎是跳脚发疯般的咒骂声中,安若溪一把扯过帝宸诀衣服的下摆,埋首于男人的胸膛,没能忍住的,就这样吐了……吐了……
污物直接吐到了帝宸诀昂贵的纯埃及棉衬衣上,这对向来有洁癖,一点灰尘都嫌弃得直皱眉的帝宸诀来说,简直要了命了。
“靠,该死的,安若溪,你这女人真的是......”
一眼看到自己被吐脏的衣服,男人只觉得头皮发麻,赶紧蹑手蹑脚的把衣服脱掉给直接扔在垃圾筐里。
啧啧,女人可真够麻烦的!
帝宸诀皱眉抱怨道。
倒不是觉得有多恶心,纯粹是因为从小到大有洁癖,没有办法接受一丁点的脏。
既然脱去了上衣,就只能光着上身了,那古铜色的皮肤,结实富含线条的肌肉,完美得恰到好处,没有一丝赘肉,也不过分夸张,性感到了极致,也充满诱惑到了极致。
他将身体软绵绵的安若溪平放到床上,又转身去客厅倒了一杯清水。
这女人刚刚吐了他一身,想必自己也不好受,得喝点清水漱漱口才行。
帝宸诀不擅长照顾人,更不擅长照顾喝醉酒的人,所以他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算得上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称不上有多娴熟专业,却充满了热情,并且也不觉得厌烦或是不耐烦。
喜欢一个人,便觉得无论为她做什么,都带着点甜,都心甘情愿。
这大概也是爱情的神奇之处吧!
安若溪躺在床上,也并不安分,动来动去的,嘴里不知在嘟囔些什么。
本来就被撕得破烂的礼服,此刻更加若有似无,一些部位更是若隐若现的,更像是一件情趣衣穿在身上,故意勾引着帝宸诀。
帝宸诀冷锐的眸子盯着床上的尤物,内心却是炙热无比,很想像禽兽一样扑上去,不过还是压抑住了这个念头,努力的甩甩脑袋:该死的安若溪,一定是故意的,他不能中计!
“来,喝点水漱漱口。”
帝宸诀将女人扶起来,用一只手臂掌着,另一只手则细心的端着杯子喂她水。
安若溪虽然醉醉醺醺,迷迷糊糊的,倒也还很乖。
乖乖的喝下水,乖乖的在嘴巴里“咕噜咕噜”几声,吐到了垃圾筐里。
“嗯,这就乖了,你等着,我去给你拿条毛巾擦擦脸。”
帝宸诀满意的点点头,捏了捏女人的脸颊,起身准备去浴室。
“不准走!”
安若溪却死死拉住他的手臂。
“不走,去去就来。”
帝宸诀无比耐心的说道。
他以前热爱自由,讨厌被女人时刻粘着,现在却觉得,被人依赖的感觉可真好!
安若溪缓缓睁开迷离涣散的眼睛,盯着帝宸诀看了几秒,然后眼睛突然亮了许多,好像在发着光一般人十分迷妹的抱紧男人的手臂。
“哈哈,裸男,好性感的裸男啊,不准走,让姐玩玩儿!”
“......”
帝宸诀翻翻白眼,哭笑不得。
酒精这东西真有这么神奇吗,能将从前清纯保守的小百合化身成狂野大胆的野玫瑰。
如果是这样的话,等这女人生完孩子,他肯定隔三差五灌她酒喝!
安若溪呢呢喃喃的说着。
帝宸诀喉头发出难受的声音,涨红了俊脸,一把捉住女人的小手下:“小妖精,你到底是真醉还是装醉,你是准备玩儿死我吗?”
不把他逼疯,不把他逼成禽兽就不甘心是吧?
好,那他就疯狂一次,禽兽一次好了!
大脑那根掌管理智的神经已经崩坏了,彻底的溃不成军,男人决心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小妖精一下。
“我……”
不过看到帝宸诀这张俊美得如同妖孽的脸,又特别的满足。
看着看着,她就陶醉其中了,然后眼皮越来越沉重,最后小小声道:“我困了!”
“什么?!”
“我要睡觉了。”
“啊?!”
一说完,女人当真俩眼一闭,呼呼大睡了。
帝宸诀瞬间石化,表情僵硬,嘴角抽抽着。
这……这……
该死的女人,她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豪华热闹的婚礼散场,高档的宴会大厅此刻只剩一片冷清,稀稀拉拉的只有几个工作人员在清理现场。
欧阳漠独自一人,颓然无力的坐在墙角,曲着大长腿,手臂耷拉在膝盖上,手里是被揉成一团的领带。
他如工匠精心雕刻般的俊美轮廓,此刻呈现出的是心灰意冷的痛苦,这不是一个刚刚步入大婚的男人该有的表情,看着怪可怜的。
从小到大,他都在养尊处优的环境下长大,父亲是赫赫有名的地产大商,母亲则是出身于高干世家,他作为欧阳家的独子,自然而然也在巨大的压力下长大。
他好像是由一副固定的模子生产出来的固定成品,虽然完美无缺,没有一丝瑕疵,可是也造就了他循规蹈矩的个性,任何有违教养或是有风险的事情,他都不愿意轻易尝试。
帝宸诀骂他骂得很对,他就是个孬种,彻头彻尾的孬种!
一直偏执的认为,安若溪是因为钱才死心塌地的跟了帝宸诀那个传说中的变态男人的。
所以,也一直天真的以为,只要他肯忍辱负重,只要有一天他变得很有钱很有钱,比帝宸诀还要有钱的时候,他心爱的若溪还会乖乖的回来。
现在看来,安若溪对帝宸诀那般死心塌地,远不单单只是因为钱而已。
帝宸诀的身上有他所没有的东西,那东西说得直白点,就是‘男人的血性’。
他的身上,有富家公子的尊贵优雅,高高在上,可就是缺少了这份‘男人的血性’。
若溪……他终究是完完全全的失去了她……
远在宴会大厅隔壁的洗手间内,梁飞凤和安若琪两母女开始窃窃私语。
安若溪哭得梨花带雨,眼线都快哭花了。
“妈,你说我今天多丢人啊,自己的老公,追着别动女人跑,为了别的女人扇自己老婆耳光,我这脸往哪放,我怎么就被安若溪那贱 女人欺负得这么惨,我想杀了她,你帮我杀了她啊!”
梁飞凤拍拍安若琪抽抽的肩膀,安慰道:“乖女儿,不气不气啊,不管怎么说,你总算是嫁给欧阳少爷了,咱母女两下半辈子是不用愁了,其他的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什么啊,我现在还没跟他领证,只不过办了个婚礼而已,只要安若溪一天还活着,他随时都有可能变心,到时候我们还不是一分钱财产都分不到,呜呜呜,我怎么这么惨啊,婚礼上还被老公打,好痛啊!”
安若琪摸着自己被扇的脸颊,痛倒是不痛,就是心里堵着的这口气她咽不下。
对安若溪更是恨到了骨子里,恨不得马上就把安若溪给碎尸万段!
“别着急,这个慢慢来,你还有两年就到二十岁,就可以领证了,这两年你表现好点,把你老公哄好点,妈妈不是教过你吗,既然他喜欢安若溪那小蹄子,你就要利用这点优势......你这张脸蛋儿啊,跟那小蹄子还是有点像的,多在这方面下点功夫,懂吗?”
梁飞凤经验老道的说道。
对待男人,她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可是我不想做那贱 人的替身,我......”
“你不要担心,那贱 人得意不了多久了,我跟你王叔已经商量过了,等时机一成熟,就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她去见她那死去的妈!”
梁飞凤握紧拳头,眼睛里冒着阴险恐怖的光。
宴会大厅收拾地差不多了,工作人员看着一动不动地欧阳漠。
“欧阳先生,您看您什么时候离开,这灯我们得关了。”
欧阳漠轻轻挥了挥手,淡淡道:“没事儿,你们关吧,我再坐会儿。”
工作人员点点头,叹了口气,默默的把灯关了。
时间,好像突然在这一刻静止了,是不是悲伤也可以就此停止。
隐约的,欧阳漠听到一阵高跟鞋踩击地板的声音,似乎是有人进来了,他也懒得在意。
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在自己的面前停顿下来。
“欧阳哥哥。”
软软糯糯的声音,那么的熟悉,这是......
若溪!
欧阳漠整个人好像突然活过来一般,猛然的抬起头。
站在自己面前的,一身白色连衣裙,长发飘飘,面容清秀的女人,不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安若溪吗?
“欧阳哥哥,让我来伺候你吧!”
女人说完,解开了自己的衣服,直接跨坐在了欧阳漠的两腿之上。
长发如瀑滑落,那张似清纯似妩媚的脸,已然让他迷惑了。
欧阳漠闭上了眼睛。
不管身上的的这个女人到底是安若溪还是安若琪,似乎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