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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你先扑我的

夜,静谧安宁。

大床上,晴柔与池未煊相拥而眠。突然蜂鸣的手机惊醒了池未煊,他撑起身体看了看怀里的晴柔,见她睡得正香,他将手从她脖子下抽了出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心下一凛。

他一边下床一边接起电话,瞄到床上娇小的身影时,他刻意压低声音,“阿姨,您好……”

“未煊,你快点来,雅雅要自杀。”电话里的女声急得破了音,划破了午夜的安宁。

池未煊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急忙抄起外套,连睡衣都来不及换,冲出门去。原本熟睡的晴柔自床上坐了起来,她看着微敞的卧室门,眼神清亮。不知道哪里吹来的夜风,她冷得一哆嗦,她站起来,拿了件外套披在身上,赤着脚走出去。

走廊里,灯光亮了又熄了,楼下传来闷沉的关门声,然后响起汽车发动的声音,接着汽车远去。

晴柔靠在走廊上,久久没有动。她其实并没有睡着,这几天晚上她都睡不着,尤其今晚,她根本无法入睡。萧医生跟池未煊说的话她都听见了。

她不甘心,她无奈,她痛苦绝望,却也知道,已经到了该跟妈妈告别的时候了。

池未煊接电话时,她是清醒的,所以她清楚地听到电话彼端传来的声音,清楚地听到他慌乱离开的脚步声。舒雅,只要事关舒雅,他就失去了所有的镇定与冷静。

她转过身去,就看到客卧敞开的门口站着杨若兰,她一扫刚才落寞的神情,微笑道:“伯母,您怎么还没睡?”

“倒时差,睡不着。”杨若兰盯着她说:“未煊去哪里了?”

晴柔囧,她都回国好些天来,还倒时差,她连忙回道:“他公司里有点急事,伯母,您快睡吧,都两点了。”

“晴柔,你来我房间。”杨若兰说完,转身进去了。

晴柔应了一声,跟着她走进卧室。杨若兰已经坐在床上,她拍了拍身边,“上来躺着,虽说天气一天一天热了起来,但还是要注意保暖。”

晴柔连忙踢了鞋子钻进被窝,被窝里还残留着杨若兰身上的体温,她幸福的笑,“伯母,好暖和啊,真是幸福死了。”

杨若兰伸手狠狠戳了戳她的脑门,晴柔被戳疼了,委屈地望着她,杨若兰斥道:“在我面前装可怜,怎么不去他面前装可怜?苏晴柔,我都被你气死了,你自家的男人也不拦着点,这么晚了孤男寡女的,你也放心?”

晴柔被她数落地垂下头去,“我拦得住吗?假如舒小姐真的出了什么事,我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那你就由着他去,拦不住,你就跟着去,只要你在场,他们还能整出什么妖蛾子?”杨若兰恨铁不成钢道。

晴柔不再说话,杨若兰瞧她可怜的小模样,叹了一声,“你别回房了,今晚就在这里睡下。”

“哦。”晴柔呆呆地应了一声,跟杨若兰同睡一个铺,压力好大啊。

杨若兰摇了摇头,败给她了,她儿子千挑万选,怎么就选了这么个傻丫头。

池未煊赶到舒家小区旁边的大桥,刚熄了火,就看到那边桥上舒雅双腿悬在半空中,下面河水湍急,情形危急。池未煊吓得心跳都差点停顿了,他拔腿奔了过去。

舒母看到池未煊,就像看到救星一般,她扑过去拽住池未煊的手,大哭道:“未煊,你总算来了,快,你快劝劝她,呜呜呜,我盼星星盼月亮,才盼回了女儿,她要是有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池未煊心里只剩下焦急,他拍了拍舒母的肩膀,上前一步,却被舒雅抬手阻止了,她伸手比划着,俏脸上尽是痛苦与绝决。

池未煊被她的神情震得不敢再往前走,他停在原地,此时才看清她嘴角跟脸颊上有伤,连比划着的手腕上都是青紫一片,他目光一紧,“雅雅,你先下来,那边危险,你先下来好不好?”

舒雅拼命摇头,眼泪滚滚而落,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池未煊心都揪紧了,他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舒雅又比划起来,“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比完,她作势要往下跳。

池未煊被她惊险的动作骇得连忙退回到原处,他连忙道:“好,我不过去,你别跳。”他痛心极了,到底是怎样的绝望,她才要这样轻贱自己的生命?

舒雅没想到池未煊看得懂手语,她眼泪落得更急,满脸的凄楚,手快速比划着,“未煊,你让我去死吧,我好痛苦,活着的每一天,我都好痛苦。”

池未煊急道:“不要说傻话,雅雅,好死不如癞活着,你心里有什么苦,你告诉我,我帮你分担,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舒雅绝望地闭上眼睛,她摇头,“未煊,对不起,我不该打扰你的生活,可是没有了你,我真的活不下去,对不起,对不起!”

池未煊的心快要被她这话生生扯碎了,便利贴上的话又浮现在他脑海,这个女人为了他,受了十年的委屈,而他却给不了她任何承诺。他摇头,“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让你受了十年的苦,你先下来,好不好?”

舒母哭得惊天动地,“雅雅,你怎么忍心让妈妈白发人送黑发人?我盼了这么多年,终于把你盼回来了,你要是跳下去,妈妈也马上追随你而去。”

舒雅满含歉意地望着舒母,她比划着,“妈妈,对不起,女儿不孝,来世我再来报答你的养育之恩,女儿真的活不下去了。”

舒母看不懂她在比划什么,但是却看得懂她眼里的绝决,她大哭不止,“雅雅,你别丢下妈妈,求求你,别丢下妈妈,未煊,阿姨求你救救她,求你。”

池未煊看着舒雅已经伸出一只脚悬在半空,纤细的身姿摇摇晃晃的,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他再也顾不得其他,飞快冲过去。

然而,舒雅却像只断线的风筝一样掉下桥去,池未煊冲到栏杆旁,只来得及看到舒雅掉进水里,他撕心裂肺地大叫:“雅雅!”舒母眼前一黑,急得晕了过去。

池未煊连忙爬上栏杆,跟着扑通跳进河里,河水不是很深,却冷得刺骨。他也顾不上冷,在水里焦急的寻找舒雅的身影。他一遍遍的寻找,终于在水底找到舒雅,他游过去抱着她,然后往岸边游去。

他好不容易将舒雅拖上岸,整个人已经快虚脱,他顾不上自己,飞快跑到车旁,从里面拿出一条毯子来盖在舒雅身上,然后用力挤压着她的胸口。

“雅雅,你别死,你不要死。”此刻的池未煊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愧疚,舒雅会寻死真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因为这几次的碰面,她的表现都很平静,除了在美国那晚,她失控吻了他。

可是自从他看到那些便利贴,他才明白,舒雅从始至终都没有忘记他,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然而,他是真的不爱她了,正因为不爱,所以他才会这么愧疚这么痛苦。他拼命按她的胸膛,她没有半点反应。

路灯下,她的脸失了血色,白得如纸。池未煊害怕极了,假如她真的因他而死,他这辈子都会内疚会自责会良心不安。他俯下身去,给她做人工呼吸。他反复做了十几遍,舒雅才一口水呛了出来,猛地咳嗽起来。

池未煊见她闭着眼睛不停咳嗽,他单膝跪在地上,将她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雅雅,你终于醒了,我送你去医院。”

舒雅扯住他的手,一边咳嗽一边摇头,手凌乱的比划着,“不要去医院,有记者。”

池未煊眼前一热,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惦记着记者。他将她抱起来,用毯子裹好,然后飞快向黑色路虎奔去。他将她放在后座,看到那边还倒在地上的舒母,他快速跑过去,将舒母扶起来,然后掐她的人中,舒母幽幽转醒。

舒母想起女儿纵身往河里跳的情形,不禁悲从中来,她捶着胸膛,大哭起来,“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命苦啊,你死了,我可怎么活啊。”

“阿姨,雅雅没事,快上车,她溺水了,需要马上送去医院检查。”池未煊扶着舒母站起来,舒母听说女儿没事,她健步如飞,飞快向停在路边的黑色路虎奔去。

车里,顶灯照得舒雅的脸一点血色都没有,她蜷缩在后座上,冷得浑身发抖。舒母冲过去拉开车门,看到舒雅那一瞬间,止不住老泪纵横,她爬上车,迎面就给舒雅了一耳光,“你这个狠心的孩子,你若有事,你让妈妈怎么活?”

舒雅此时虚弱之极,她闪避不及,被舒母狠狠抽了一耳光,脸颊顿时浮肿起来,她歪着头,眼泪吧嗒吧嗒落了下来。舒母看着自己的手,似乎不敢相信她居然打了她,她扑过去搂着她嚎啕大哭起来。

池未煊在前面开车,耳边传来舒雅母女俩抱在一起伤心大哭的声音,他心里并不好受,他死死抿紧唇,心乱如麻。

帝景天成医院里。

舒雅做完一系列检查,医生让她住院观察两天,然后开了些液体,吩咐护士给她输上。舒母坐在旁边,看着女儿脸上的伤,与高高肿起的脸,她心里歉疚不已。

她抬手想摸摸她的脸,她疼得“咝”了一声,舒母连忙缩回手,满脸的心疼,“雅雅,疼吗?都怪妈妈,妈妈也是被你气狠了。坏丫头,以后不要再这样吓妈妈了。”

舒雅低垂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舒母又叹了一声,“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谁打的?妈妈去找他拼命。”

舒雅立即惊慌失措地抬起头,死死地抱住舒母的胳膊,拼命摇头。舒母看着一阵心酸,她从小捧在掌心里疼的小公主,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想起她绝望的跳河自杀,她的心就一阵阵抽疼。

前几天,她看到新闻,当时她还眼花,以为自己看错了。十年遍寻不着,她心里早已经认定雅雅死了,所以她宁愿相信电视里这个女人只是长得像,也不想让自己失望。

然而,那天晚上雅雅就站在了她面前,她简直不敢相信,直到她扑过来抱住她,她才相信,这真的是她的雅雅。母女俩抱在一起大哭了一场,自此,失踪了十余年的舒雅,终于活着回来了。

池未煊拿着冰袋推门进来,看到这副情景,他连忙走过去,“阿姨,雅雅现在身体很虚弱,情绪不宜太过激动,您别责骂她了。”

舒母松开舒雅,她一边抹泪一边道:“可怜的孩子,你怎么就这么命苦?”

池未煊站在病床边,将手里的冰袋敷在舒雅脸上,她疼得往后躲了一下,池未煊缩回了手,“很痛吗?对不起,我轻点儿。”

舒雅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望着他,池未煊心猛地抽紧,居然不敢直视她这样清亮的眼神,他将冰袋递给她,“你自己敷一下,我怕弄痛你。”

舒雅见他缩回手去,她连忙抓住他的手,这一抓,池未煊下意识想推开她,末了,还是由着她抓着自己的手。

舒雅握住他厚实的大手,拉着他的手与冰袋轻轻压在受伤的脸上,她疼得皱了一下眉头,池未煊看着她,“很痛吗?”

舒雅摇了摇头,伸手比划了一下,“很冰。”

池未煊勉强扯出一抹笑来,“最开始会很冰,慢慢的你就会觉得舒服了,身体有没有哪里不适?”

她还是摇头,目光流恋在他的身上,这时她才注意到他是穿着睡衣出来的,她心里感动。看来她在他心目中还是最重要的,听到她有事,他无论在哪里,都会第一时间赶过来。

那天在机场,他看着她的目光十分冷漠,她心里害怕极了。随着他与苏晴柔的婚期越来越近,她就越来越恐慌。她吃尽了苦头才能重新站在他面前,她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昨晚她心情不好,乔震威又来了她的家,他发泄之后就离开了。她想到池未煊要娶别人了,想到自己活得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一时满心绝望,不知怎么的,她就想到了死,想到了解脱。

舒雅突然动了起来,像是要找什么。舒母原本感动于他们俩的温馨互动,此时见舒雅找东西,她连忙问道:“雅雅,你要找什么?”

舒雅比划着,舒母看不懂,池未煊说:“她找纸和笔。”他知道舒雅哑了之后,曾去学习了一段时间手语,基本的生活用语他都能看懂。

舒雅连忙点头,她望着池未煊,眼神痴迷。他看得懂手语,她可以理解成他为了跟她沟通,专门去学习手语了吗?如果是这样,他还说要结束的话,她根本就不相信。

舒母连忙去找来纸和笔,舒雅接过去,她在纸上一笔一划认真的写着:“妈妈,帮我去找护士要一套男式病服,未煊的衣服是湿的,需要换一下。”

池未煊身上的衣服早已经穿干了,但是身上一股臭水沟的味道,实在让他难受。他本来想安顿好舒雅,他就回去。

舒母笑着点头,见女儿没事了,她心情也轻松起来,笑着打趣道:“好,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未煊,妈妈这就去。”

舒雅娇嗔地瞪了舒母一眼,小女儿娇态尽显。舒母乐呵呵地走出病房,去拿衣服去了。

病房里只剩舒雅与池未煊两人,池未煊将手从她手心里抽了出来。随着他掌心的温度慢慢被冰袋的温度取代,舒雅脸上的笑也僵硬了。

池未煊坐在床边,双手交握,他犹豫了一下,说:“雅雅,以后不要再这么折磨你自己了。”

舒雅放下冰袋,一颗心凉透了,她在纸上写着,“你会心疼吗?”

池未煊看着她,久久没有说话。舒雅固执地看着他,又在纸上写了一遍,“你会心疼的对不对?未煊,你别骗自己了,你还爱我,对不对?”

池未煊交握在一起的手捏紧成拳,他看着她,明知道此刻跟她说这些会很残忍,他还是要说清楚,“雅雅,对不起,我……”

舒雅看着他的神情,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她的心突然慌乱起来,她伸手捂住他的唇,拼命摇头,不顾另一手正在打点滴,慌乱的比划起来,“你别说,你别说,我不问了,我不逼你了,我也会好好爱自己,不折磨自己,求求你,不要让我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池未煊到嘴的话悉数咽了回去,面对这样软弱的舒雅,他做不到绝决。他闭上眼睛,看着她因为慌乱比划而血液倒流的手,连忙起身按铃叫来护士,“雅雅,对不起。”

除了说对不起,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护士很快来了,她拆开纱布,池未煊才看到,针头已经扎破她手背,鲜血不停往外涌。他瞳孔紧缩,护士责备道:“怎么搞成这样了,还要不要命了?”

“对不起,护士,她情绪太过激动了。”

“她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是她自己的健康。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的女人,怎么值得别人去疼去爱?”护士迅速给舒雅换了手输液,然后收拾东西离去。

舒雅被她数落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她低垂着眼睑,一言不发。

池未煊在椅子上坐下,看着她这样消沉,实在不忍心,“雅雅,折腾了一夜,休息一会儿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舒雅转过头去,目光黯淡地看着他,她在纸上写着,“你不回去,她不会担心你吗?”

池未煊想到晴柔,心口涌上一股暖流,疲惫了一晚上的身体,因为想到了她,似乎又有了力量,他脸上带着暖暖的笑意,“她知道我去了哪里。”

她懂他,他亦懂她。

昨晚出来时,他虽然着急,可倒车离开时,声音震得楼上的感应灯亮了起来,他看到楼梯上那道默默相送的身影。那个傻丫头,明明那么不放心,却还是让他离开了。

舒雅看着池未煊脸上流露出来的那抹自然而然的微笑,心里嫉妒得要命,那是情人间不必言说的默契,因为想到了她,心里就会开心。

“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舒雅写着。

池未煊怔忪了一下,什么样的女孩子呢?她偶尔坚强勇敢,偶尔软弱,偶尔自卑,那么多面的她,最后他总结出一句,“很傻气。”

是的,傻气,无论是对亲人还是爱人,都有一种傻气的执着,让人心疼,让人怜惜。

舒雅垂了眸,眼里掠过一抹讥讽,傻气。苏晴柔在他心目中,只是一个傻气。她怎么会败给这样的女人?她绝不能败给这样一个傻气的女人。

“你们怎么认识的?”舒雅再问。

池未煊盯着那几个字,却没有再多说什么,那是他与晴柔之间的小私密,他不愿意拿来与任何人分享。而他的闭口不言,却让舒雅理解成他不愿意多说。

一个让他不足以与外人道的女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可想而知。她越发确定,池未煊不爱苏晴柔,他只是基于某种原因而不得不娶她。

她想起那天在机场外看到杨若兰的情形,她在纸上写着,“这次小吉他没有跟伯母一起回国吗?我想见他。”

池未煊摇头,母亲不带小吉他回国,只怕在英国已经知道舒雅出现了,她在担心什么,他何尝不知?只是他没想到,妈妈会这么维护晴柔。

“小吉他在读寄宿学校,校方不让请假。再说我妈回国待不了多久,怕孩子水土不服,索性就不带回来了。你若实在想见他,过段时间他放暑假了,我就去把他接回来,让他跟你相处一段时间。”池未煊淡淡道。

舒雅点了点头,心里却不是滋味起来,杨若兰有多维护苏晴柔,她看得出来,那个曾经看见她会温柔的唤她一声雅雅的女人已经不见了。

两人又沉默下来,恰在此时,舒母拿着衣服回来了,是一套蓝色的病服,池未煊接过衣服,进卫生间匆匆冲了个澡,然后换上衣服,出来时,舒雅已经睡着了。

舒母坐在病床边,又开始垂泪。池未煊拿着衣服走出来,见到舒母默默哭泣,他有些无措。归根结底,舒家现在这样的悲惨都是因他家而起,舒雅落到这步田地,也是因为他。

“阿姨,您去床上躺躺吧,您身体也不好。”池未煊轻声道。

舒母抽来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红着眼眶盯着池未煊。池未煊被她盯得心里发毛,他嗓子发痒,突然猛咳了起来。舒母这才收回视线,看着床上躺着的舒雅,不禁悲从中来,“我可怜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命苦?”

池未煊走过去,目光落在舒雅脸上,她瘦得很,灯光下,都能看到她脸上青色的血管。他心里难受,却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突然,他的手被舒母握住,舒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未煊,阿姨有一个不情之请,求你答应阿姨。”

池未煊连忙蹲下去扶她坐起来,看着她脸上泪痕斑斑,他最担心的事情就要发生了,他却无力阻止,“阿姨,您说,只要我力所能及,我一定会答应你的。”

“我知道我的要求很不合理,但是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未煊,求你答应阿姨,娶雅雅为妻。”

池未煊的心脏像是被一把锤子狠狠捶了一下,他踉跄着后退一步,转头看了一眼熟睡的舒雅,“阿姨,我马上就要结婚了,我……”

舒母闻言,她掩面痛哭起来,“我们雅雅因为你受了这么多苦,难道你不该娶她吗?你要娶的那个女人我见过,跟我们雅雅长得有七八分相似,你娶她不就是因为她长得像雅雅吗?现在雅雅回来了,你为什么不能娶雅雅,而要娶她?”

“阿姨,对不起,我娶晴柔,不是因为她长得像雅雅,不是。”不知道为什么,池未煊听舒母这么说,心里很不是滋味。

“未煊,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事,雅雅失踪的事,我也没有怪过你。如今我只求你这一件事,你娶雅雅,给她幸福,好不好?”

池未煊闭口不言。

舒母看着他,终于还是绝望了,她扑倒在病床边上,痛哭失声,“我的傻孩子哟,我的心肝哟,你为了这么个男人,十来年家都不敢归,为了他付出了自由付出了青春,到头来却落得被抛弃的下场。你为什么要救她起来,让她死了不一了百了?”

池未煊闭上眼睛,舒母的话像是拿着刀子往他心上戳,他痛不堪言。

“阿姨,对不起,我……”道义,责任鞭策着他的良心,他无法做出选择。舒雅,晴柔的脸在他脑海里交替浮现,一边是责任,一边是爱情,他根本选择不了。

他忍不住想要讥笑自己,池未煊,你不是一向自诩认准目标,就义无反顾地向前走,绝不回头吗?那你现在犹豫什么,动摇什么?

心不乱,无人可以乱己。

可是他心乱了,所以他卡在这里不上不下,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舒母哭了一会儿,似乎怕吵醒舒雅,又似乎是觉得哭也没办法打动池未煊的“铁石心肠”,她狠狠擦掉眼泪,抬眼瞪着池未煊,“未煊,我问你,你打算把我女儿怎么办?我听说她跟你有一个孩子,你不娶我女儿,行!孩子给我们,以后我们不会再来打扰你。”

池未煊拧紧眉,舒母话题转变得太快,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阿姨……”

“既然你要娶别的女人,就把我的外孙还给我,他妈还活着,我不能让他管别人叫妈。”舒母冷冷道。

“阿姨!”池未煊无奈的唤道,“你要怎么照顾小吉他?雅雅现在这样,叔叔那边又离不开人,他跟着您也只会受苦。”

“总比叫别人妈强!未煊,我一直很理解你,雅雅出事之后,她爸爸因为你们家那点破事儿受到牵连,我可从来没有怪过你半句话。可是你倒好,你不知恩图报就算了,要娶别的女人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想藏着我孙子,管别人叫妈,你太让我寒心了。”舒母忿忿道。

“阿姨,孩子的事我跟雅雅已经说好了,等放暑假了,我会接他回来跟你们相处一段时间。”池未煊怎么也没想到,舒母“逼婚”不成,又要来“抢孩子”。

舒母还要再说什么,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一看来电显示,是舒父打来的,她顾不上跟池未煊争执,连忙接起电话,这才发现已经早上八点多了,舒父见她没有给他送饭,打电话问她在哪里。

舒母怕刺激他,没有说舒雅跳河自杀的事,只说自己去买菜的时候,把钥匙放家里了,现在正请开锁匠来开锁。舒父数落了她几句,然后挂了电话。

“阿姨,您先走吧,我在这里照顾雅雅。”池未煊说。

舒母看着床上昏睡的女儿,叹了一声,“未煊,阿姨刚才说的话,你好好考虑清楚,孩子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才能幸福。雅雅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不要让她这十几年的委屈白受了。”

舒母起身离开,池未煊僵站在原地,久久都没有动弹。

床上熟睡的舒雅,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睛,她看着池未煊结实挺拔的后背,眼里泛起了凄楚的泪光。连她要寻死,都改变不了他的主意,她还能再做什么?

………………

午后的阳光洒落在大地上,晴柔坐在吊椅上,怀里搂着小未子、小柔子、兜兜,心里一阵发苦。自从前晚池未煊离开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明天就是婚礼了,他是预备要放弃婚礼了吗?

想到妈妈期待却隐含担忧的目光,她心里就难受起来。如果不是为了看到她幸福,妈妈绝计撑不到现在,如果妈妈撑到最后,等待她的却是婚礼取消,她心里该有多遗憾。

而她自己呢?

她真的就一点也不在意他们这两天两夜的相处?不,她介意,只要想到这两天两夜他们单独在一起,她就受不了。昨晚,她忍不住给他打电话,但是手机关机。

她盯着手机,一夜无眠到天亮。白天,她害怕被妈妈跟杨若兰看出来,她还要强颜欢笑,帮池未煊解释。她自欺欺人,只是想让这场婚礼能够顺利举行,只是想让妈妈没有遗憾的离开。

或许,她还有一个自私的想法,那么就是用婚姻束缚住池未煊。妈妈死了,如果再失去了他,她不知道她是否能够勇敢的活下去。

前院传来引擎声,将她从沉思中惊醒过来。他回来了?晴柔心中一喜,连忙从吊椅上跳下来,抱着泰迪熊就往前院冲去。

穿过紫薇花架,跑过青石小路,她气喘吁吁地站在回廊下,她焦急地看向院子里,焦急地寻找着那道熟悉颀长的身影。

然而,她失望了,她激烈跳动的心脏忽然就冷了下来,双手无力地垂落下来,三只泰迪熊跌落在地上,仿佛她无力负荷的心,那么疼那么难受。

顾远兮与申世媛从车里下来,他眼尖地看到了回廊下那道纤细的身影,她脸上的失落与绝望扎得他心疼,他欲向她走过去,申世媛眼疾手快的拉住他,冲他摇了摇头,“我去吧。”

恁是神经再粗的申世媛,谈了恋爱的她也变得敏感纤细起来。晴柔的伤心与难过,她体会得到。池未煊两天两夜没有回来,如果是她,恐怕早已经杀上门去了,也只有这个傻丫头,会乖乖的在家里等他回来。

那边杨若兰听到引擎声,推门出来,看到来人是顾远兮,脸上的怒意还没来得及敛去,她生硬道:“远兮,跟我来书房。”

“是,干妈。”

两人相视一眼,然后各自行动。

申世媛向晴柔走去,看着她脸上破碎的神情,她叹了一声,弯腰将三只无辜的泰迪熊捡了起来,“它们好可爱啊,苏晴柔,你怎么跟顾远兮一样幼稚,一大把年纪了,还玩毛绒玩具。”

晴柔回过神来,勉强扯出一笑,“你们怎么来了?”

“我不是你的伴娘吗?我来陪你过最后一个单身夜,今晚我们狂欢,如何?我给安小离打电话,让那货找点好酒来。”申世媛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她跟安小离一见如故,经常相约去淘美食。

两人电话里约定,让安小离下班后带酒带吃的来别墅。挂了电话,申世媛揽着她往花园走去。

“苏晴柔,我本来还在心里羡慕你来着,可是看到你现在这样,我真的不羡慕了,哈哈哈,我是不是有点落井下石啊。”申世媛夸张的笑了几声,然后见当事人根本没反应,她俏脸垮了下来,“苏晴柔,你这人真没劲。”

“嗯?”晴柔迷迷瞪瞪地望着她。

申世媛真是彻底败给她了,她将泰迪熊塞回她怀里,“来,抱着你的儿子们。”

“……”

顾远兮被杨若兰叫进书房,杨若兰坐在椅子里,只管盯着他,也不说话。顾远兮被她盯得心里发毛,冷汗淌了下来,他刚要抹汗,杨若兰就发话了,“说吧,舒雅在哪家医院?”

“……”顾远兮额上又冒起一重冷汗,他要说了在哪家医院,只怕干妈杀了大哥的心都有了。

杨若兰眯了眯眼睛,顾远兮不待她再问,连忙闭紧眼睛大声道:“就在帝景天成的医院。”

杨若兰闻言,冷笑一声,“敢情就在家门口啊,他可越做越过分了,去把苏晴柔叫回来,还有让世媛也来。”

顾远兮夺门而逃,杨若兰气场太强,他只有被秒的份儿。他来到花园里,见苏晴柔跟申世媛两人坐在吊椅里,申世媛絮絮叨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苏晴柔脸上神情淡淡的。

“嫂子,干妈找你,世媛,让你也去。”顾远兮站在花架下,扬声叫她们。

“哦。”晴柔放下手里的泰迪熊,跟世媛回了别墅。苏母刚吃了药睡下,这两日,她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醒了就咳,一咳就吐血。

今天精神要好一点儿,午饭吃了一大碗粥,晴柔侍候她吃了药,陪她睡着了才离开。

走进门厅,果然见到杨若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也没看她,对世媛道:“世媛,给她挑身好看的衣服,再化个漂亮的妆,一会儿陪我出门。”

“伯母……”晴柔讷讷道。

“还叫我伯母,明天就是我儿媳妇了,改口叫我妈吧。”杨若兰笑得格外亲切。明明那么亲切慈祥的笑容,却让她心里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妈妈。”晴柔连忙改口。

“上去吧,打扮得漂亮点。”杨若兰盖了盖茶碗里的茶,饮了一口,眼里掠过一抹幽光。

世媛一哆嗦,连忙拉着晴柔上楼去了,杨若兰在楼下喊,“晴柔,给煊儿挑一套西服带上。”

进了卧室,世媛抹了抹额上的冷汗,她跟杨若兰想处两年,知道她只有气得狠了,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看来她是要亲自出马了。

世媛去衣橱里给晴柔挑选裙子,晴柔跟在她后面,世媛一边搭配,一边道:“苏晴柔,一会儿不管伯母让你做什么,你都照做,别惹她。”

“哦。”世媛很快挑选了一套衣服,鹅黄色的吊带连衣裙,外面一件白衣针织衫,脚上一双白色高跟裸靴,衬得她肤白如雪,甜美可人。

世媛满意地上下打量了一眼,然后将她拉出来坐在化妆台前,给她画了一个清新淡雅的妆容,又帮她把头发挽了起来,露出光洁优雅的脖子。她看来看去,总觉得少了什么东西,她从自己脖子上取下四叶草项链戴在她脖子上,这下就完美了。

“还行。”世媛带着晴柔下楼时,杨若兰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然后吐出这两个字,让世媛倍受打击。不过刚被罚去后花园剪玫瑰的顾远兮进来时,看到晴柔这身装扮,眼里滑过一抹惊/艳之色。

“嫂子,你好漂亮。”

世媛得意洋洋道:“那当然,也不看是谁给打扮的。”

杨若兰咳了一声,顾远兮连忙将黄玫瑰递过去,就见杨若兰无比镇定地开始包装起来。大家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杨若兰包好了黄玫瑰,指挥顾远兮开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帝景天成私家医院。车子停在医院门口,顾远兮终于明白杨若兰想干什么了,后背又冒出一层细密的汗来。

晴柔诧异极了,杨若兰大张旗鼓的带他们来医院干什么,给谁探病?下了车,杨若兰直接将黄玫瑰塞进晴柔怀里,冷着脸道:“衣服拿着跟上。”

“哦。”晴柔连忙提上衣服,跟在杨若兰身后走进医院。

顾远兮抚额,跟着蹭来的申世媛眼里发出精光,“哎哎哎,那个舒雅是不是在这家医院?”

“嗯。”顾远兮头疼,他也是早上才查到大哥在这家医院的,去别墅的路上,碍于申世媛在车里,他没有进去。现在这到底是神马情况,一锅乱炖?

干妈嘴里说着不怎么喜欢晴柔,其实还是很心疼她,否则也不会带她来这里帮她出头。

“啊,那我要去看看,前女友与现任未婚妻的决斗,肯定大快人心。”世媛兴奋道,腿刚迈出去,就被顾远兮扯了回去,“还嫌情况不够乱?”

“我去给苏晴柔助威。”世媛说。

远兮满头黑线,“你消停些,你还是前未婚妻,你去插一脚,里面还不得鸡飞狗跳。舒雅也着实可怜,现在还受制乔震威,旧情人又要马上跟人结婚了,你别去落井下石。”

“我怎么叫落井下石了,也只有你们这些男人才会被她可怜兮兮的骗了,我看那个舒雅就不是善茬,明知道苏晴柔要跟未煊结婚了,还闹这么一出,分明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世媛噘嘴道,她才不相信舒雅有多无辜。

远兮瞧她一副义奋填膺的模样,取笑道:“你之前跟嫂子不是水火不容了,什么时候变得姐妹情深了?”

申世媛被他一说,脸上挂不住,她故意道:“什么姐妹情深?我现在是伺机而动,等她跟舒雅掐得两败俱伤,我好坐收渔翁之利。”

“你!”远兮被她的伶牙利齿给气得内伤,他瞪着她,原本以为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渐入佳境,她却还是对池未煊不能忘情,他伤心伤肝伤肺,一时气恼不已,一把将她揪扯过来,世媛不防他来这一手,直接趴在了他胸膛上。

她双手撑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掌心他的心跳震颤不已,她整个人都慌乱起来,脸颊也滚烫起来,“顾远兮,你放开我。”

顾远兮一手牢牢扣着她的腰,灼热的鼻息喷在她脸上,他笑道:“你不是对我没感觉吗?那你现在怕什么?”

“谁…谁说我怕了,姑娘我还不知道啥叫怕。”世媛逞强道,手掌下突然震动起来,耳边传来他愉悦的笑声,她的脸更红了,拼命挣扎着,“顾远兮,你放手。”

“不放,从你将我强占了那一晚起,我就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远兮痞痞道。

申世媛恼羞成怒,“什么叫我强占你,这种事分明是女的比较吃亏吧?”

“现在全世界都在倡导男女平等,再说那晚可是你先扑我的。”远兮看着她红彤彤的脸,忍不住再逗。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先扑你,最后谁反扑得厉害?快点放手。”世媛急得不行,她向来彪悍,不知道为什么,遇到顾远兮,她就变成了小绵羊。她想,或者她N多丢脸的事都被他撞见,所以才装不了母老虎。

远兮伸出修长的手指指着她的小腹,“万一,你怀上我的孩子怎么办?”

“没这么倒霉吧?”世媛立即紧张起来,认真算自己的上一次月经是什么时候。顾远兮闻言,脸色一变,他真想掐她的脖子,怀上他的孩子叫倒霉?

他低头看见她红滟滟的唇时,忽然想到一个比掐她脖子更能惩罚她的事,他突然倾身吻住她的唇,世媛正在算上次月经期,唇上忽然一暖,接着被两瓣温软的唇包住,她脑子“嗡”的一声,所有的理智都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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