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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我们相爱到永远

很多时候,姜郁姗的心里都有自己配不上乔沐楚的感觉,他那么优秀,那么高高在上,而她,那么普通,那么平平凡凡,丢在人堆里便找不到的小角色,能与乔沐楚相恋,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意外,本以为遥不可及的人却给予了她无尽的宠爱和关怀,他的爱让她如沐春风,而她,却无以为报,甚至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他。

“是啊,她对我挺好的。”姜郁姗拉开提包,取出了药瓶子,在乔沐楚的侧面扬了扬:“昨天晚上给我拿过来的,蜂王胎含片,说是滋养卵巢,修复子宫。”

“看来她确实对你不错!”乔沐楚一把将药瓶子抓手里,然后扔进方向盘下面的小箱子里。

他的动作快,一气呵成,等她反应过来,手上已经什么也没有了。

“呃,你快还给我。”

乔沐楚拍开姜郁姗伸过来的手,冷声警告:“不准吃她给的东西。”

收回被拍得有点儿疼的手,姜郁姗心不甘情不愿的应:“好吧!”

沉默了半响,姜郁姗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底的疑问:“沐楚,你知不知道倪慧的孩子是怎么流掉的?”

她不悦的扫了姜郁姗一眼:“难道你以为是我做的?”

“不是,当然不是。”姜郁姗连连摆手,她是相信他的,可倪慧是重金属超标导致的流产,而那盒重金属超标的燕窝又正好是他送的,矛头指向了他,就算她不怀疑,其他人也会怀疑,她之前一直没问,也是因为相信他。

他是很讨厌倪慧,也很讨厌三十几岁又多个弟弟或妹妹,可他确实什么也没做。

想了想,说:“应该是自然流产!”

“不是,她流产的时候我也在,医生说是重金属超标,正巧,你送给她的那盒燕窝被……被检测出重金属超标。”看着乔沐楚的脸越来越阴,她的心就扑通扑通的跳,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低。

“有这种事?”乔沐楚眉头微蹙,这事连姜郁姗也知道,而他竟然不知道。

“嗯,你不知道?”姜郁姗不解的看着他。

摇摇头,他确实不知道,一直以为倪慧是自然流产,没想到,还把他牵扯了进去。

“哦!那肯定是你买的燕窝质量不好。”也只有这个解释了,反正国内这食品安全就是这个样子,假的多过真的,劣的多过优的,有问题不奇怪,没问题才奇怪。

乔沐楚没再说话,冷凝着眼,想着事情。

到了酒店,是用华丽的屏风围起来靠窗可以看海的座位,姜郁姗和乔沐楚入座,点的菜很快上桌,却迟迟不见美国客户。

看着乔沐楚拿起了刀叉,姜郁姗纳闷的问:“你不等等他们吗?”

“他们不来了。”乔沐楚切着牛排,没抬头。

“不来了?”这么说来,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太好了,太好了,一时喜上眉梢,也拿起了刀叉,不客气的切牛排。

姜郁姗偷偷看了乔沐楚一眼,肯定是他想和她吃饭,故意找的借口,什么美国客户,根本就不存在。

好久没和他一起吃饭了,心情大好。

这么说来,他是不是原谅她了?

笑眯眯的看着他,乔沐楚仍然是一张冷冰冰的面孔,不过被她看久了,有些不自在,眉头一皱,冷声呵斥:“看什么看,吃你的饭。”

“没听说过秀色可餐啊?多看你几眼,我就饱了。”姜郁姗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吃了牛排喝了果汁,胃已经满了,眼前的意大利面根本吃不下了,还有蜗牛什么的,碰也没碰。

“哼!”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鼻子喷出一个音符,没再说话。

姜郁姗拉了拉乔沐楚的袖子,讨好卖乖:“沐楚,笑一笑嘛,我知道你原谅我了,就不要再继续摆扑克脸,我看着受不了。”

乔沐楚猛然一收手,袖子挣脱了她的掌控。

“少来这套,我不会原谅你!”

尴尬的收回手,姜郁姗摸了摸鼻子,明明就原谅了,还一口咬着说不原谅她,什么跟什么嘛,一点儿也不诚实。

扯了纸巾擦擦嘴。

“我吃饱了。”

乔沐楚也不理他,继续动作优雅,细嚼慢咽,端起葡萄汁喝了一口,嘴角上留了一点儿淡紫色,姜郁姗连忙扯了纸巾,伸手替他擦,眼看着手就触到了他的嘴角,却被他后知后觉的挡开。

对上他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眸,姜郁姗娇嗔的道:“我想帮你擦嘴。”

“我自己会擦。”乔沐楚丝毫不领情,扯了纸巾嘴上一抹,继续吃牛排,那动作,慢得像在搞艺术,不过确实有美感的。

一手撑着腮帮子,痴迷的看着他。

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是那么的完美。

虽然已经过了做梦的年龄,可是看到他,就有做梦的感觉。

“今晚回家住吧!”看着看着,就舍不得离开他,一个人回去只有孤单,她想和他在一起,彻底的远离孤单。

“NO!”乔沐楚不假思索,一口回绝。

“晚上我一个人在家里很害怕,你就回来陪我吧!”姜郁姗说得可怜巴巴的博同情,却没得到期望的效果,乔沐楚根本不理她。

“沐楚……”

还想再劝说,他就站了起来,也不管她,径直往外走。

姜郁姗小跑着跟上,打定主意就赖他车上不走了,他上哪儿她就跟到哪儿,别想把她一个人扔下。

车越行驶离市中心越远,正是去乔沐楚父亲别墅的方向。

姜郁姗心底一喜,转头问他:“今天晚上你会不会留在别墅?”

“不会!”

“哦!”颇有些失望,她多希望他能留在别墅,哪怕不睡一个房间,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也好啊!

将姜郁姗送到了别墅,乔沐楚一踩油门,车就像离弦的箭,飞快的驶了出去。

倪慧听到车声走了出来,就看到栅栏外的姜郁姗望着下山的方向发呆。

“沐楚送你过来的?”倪慧笑着给姜郁姗拿了拖鞋,看来两个人的关系在慢慢的改善,她也为他们赶到高兴。

“嗯。”姜郁姗换了拖鞋进门,就看到倪慧的笑容特别灿烂的脸,心情似乎很好。

和乔沐楚在一起的时候,姜郁姗的心情也非常的好,可是他一走,她的心情就被带走了一大半,只剩下一半,不算好也不算坏。

坐到沙发边,陪着倪慧看肥皂剧,上了个厕所回去,欧式风格的大理石茶几上就多了一盅燕窝,看起来很弹很Q很滑的样子,还有浓浓的蛋清味儿扑入鼻腔,前段时间在江蔺,燕窝每天吃,谈不上喜欢或不喜欢,只是此刻,看着这盅燕窝心里就犯杵,这个应该不会也重金属超标吧!

“小姜,想什么呢,快吃啊!”倪慧的手里也端着一盅,笑眯眯的在吃。

“哦!”姜郁姗回过神来,将燕窝端在了手里,搅了搅,硬着头皮一勺勺的吃了起来。

躺在客房的床上望着天花板了无睡意,如果沐楚留下来就好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看不见他的时候就会特别的想他,而想他,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拿出手机,屏幕是他的照片,每天看仍是看不够。

就在她想乔沐楚想得特别入神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小姜,睡觉了吗?”倪慧端着水果站在门外,看到门缝下面还有灯光透出,知道姜郁姗没有睡觉,想和她再聊聊。

“没有。”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打开了门,一眼就看到倪慧在外面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来,吃水果。”倪慧将果盘递给姜郁姗,就进了房间,在对着床的沙发上坐下,看着姜郁姗,似乎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心里盈着的,是最满的幸福。

两人聊了一会儿,倪慧才不舍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背靠在墙上,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多少次,话到了嘴边儿,也咽了下去,知道事情的真相,她一定不能接受,现在还不能告诉她,过一段时间,等她身体康复了再说。

敷着面膜,正准备洗澡睡觉,手机就响了,一看来电,是乔沐楚打来的,倪慧很惊讶,因为她从来没有接到过乔沐楚的来电。

乔沐楚让倪慧到书房等他,他很快就会到达。

没有说原因,倪慧也没问,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很快她就会知道。

取下面膜,将多余的精华液用棉片擦掉,就去书房等。

进了书房的门,刚刚落座,就听到了车声,知道是乔沐楚来了,倪慧正襟危坐,等着他上楼来。

乔沐楚风尘仆仆的走进书房,看到倪慧,眼中的寒光闪闪烁烁,比夜空中的繁星还要明亮。

“你找我有什么事?”倪慧面带微笑,看着乔沐楚,有几分欣慰,女儿和他在一起,是福气,一定会幸福,这样一想,嘴角的笑容更深了,虽然以前对乔沐楚没什么好感,但是现在不同了,越看越满意,越看越喜欢。

靠在宽大的书桌上,乔沐楚不急着开口,点燃了一支烟,透过寥寥的香烟,审视着眼前这个女人,对她从来就没有好感,现在更没有。

“听说你流产是因为重金属中毒?”

倪慧愣了一下,面不改色,依旧镇定自若:“是。”

“正好是我送给你的那盒燕窝重金属超标。”乔沐楚嘴角勾了勾,嘲讽的笑着说:“会不会太巧了?”

倪慧什么话也不说,她知道瞒不住,解释只是掩饰,她确实做错了,不该利用肚子里那个已经死去的孩子嫁祸给乔沐楚。

打B超的时候她就知道孩子已经没有了心跳,她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乔博海,反而学着曾经在书上看到过的堕胎方法将少量的汞加入到每日必吃的燕窝里,她太了解乔博海的个性和他们父子俩的关系,深知乔博海不会对乔沐楚兴师问罪,只会偷着补偿她,事实证明,她的想法是正确的,“FLY”百分之一的股份已经转到了她的名下。

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还是被乔沐楚知道了,应该是姜郁姗告诉他的吧,猜也猜得到,这件事只有四个人知道,沈沐景不会说,乔博海不会说,她自己更不会说,就只有姜郁姗。

说了也好,她也可以把不该属于她的股份还给他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是你自己把孩子流掉的,对不对?”不得不说,老头子的眼光太差,竟然娶这样狠心的女人,摇摇头,不知道他知道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一定会非常的有趣,嘴角噙着冰冷的笑,开始同情老头子了。

倪慧心中一颤,低低的哀求:“我知道我不对,我把股份还给你,求你不要告诉你爸爸!”

“不告诉吗,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听听他怎么说。”乔沐楚说话的时候,已掏出了手机,只要他按下去,电话就会拨通。

“不要打,我明天就把股份还给你。”倪慧急切的冲将上去,欲夺下乔沐楚的手机,却被他闪身躲过。

“我打了电话,你也得把股份还给我。”从她手里拿回本该属于他的股份是件很容易的事,将她从这个家踢出去,才是他最想做的,他的母亲只有一个,其他人,休想占那个位置。

股份对于她来说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和乔博海的感情,才是她最珍贵的东西,牙一咬,心里的话就脱口而出:“看在姜郁姗的面子上,你不要给你爸爸打电话,求你。”

提起姜郁姗,乔沐楚倒是很好奇,她接近姜郁姗到底是什么目的,难道只是为了搞好关系?

怎么想也不太可能!

还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吗?

收了手机,双手环抱胸前,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为什么是看在姜郁姗的面子上,麻烦你解释给我听听。”

“姜郁姗……其实是……我的女儿。”话一说出口,倪慧心底似乎有一块大石头落了地,这是她第一次对人说起她的女儿,心中有一股温暖的感觉在流窜,只有她的女儿,才能给她这样的感觉。

“你开什么玩笑,你不可能……”乔沐楚看到倪慧连连点头,未完的话卡在了喉咙里,难道真的十五岁就生了孩子?不是不可能,十五岁身体机能已经发育完全,要生也可以,只是有点儿太让人难以相信,他需要解释,更清楚的解释,示意她说,听她怎么说。

“我确实是十五岁生的姜郁姗,她的爸爸是莫启昭……”

将所有的事和盘托出,倪慧话音刚落,乔沐楚就气得将书桌上的玻璃烟灰缸扔到了地上,剧烈的响声之后四分五裂。

忍着怒火,瞪着倪慧,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谁要你自作聪明让姜郁姗认亲!”

此时的倪慧也是追悔莫及,千算万算,也算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只是想让她有个体面的家世,你爸爸才能接受她。”

平息了怒火,乔沐楚托着下巴沉吟片刻,做了决定:“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她,以后我来说,至于你的事,看在她的面子上,就这么算了。”

“谢谢,谢谢。”倪慧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从来没有这样轻松过,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迅速的擦去,看着乔沐楚走出书房,听脚步声,是朝姜郁姗睡的客房而去。

乔沐楚轻轻的推门入内,姜郁姗并没有睡着,睁大了眼睛看着门口的黑影,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猛然坐起来,不确定的唤了一声:“沐楚?”

“嗯!”乔沐楚关上门,就朝床走去,一边走,一边脱衣服,只剩一条短裤,钻进了暖烘烘的被子里。

“你怎么回来了?”姜郁姗一把将他抱住,挨着他躺下,她是不是睡糊涂了,他怎么会来,若不是抱着他宽阔的身躯,她真以为自己在做梦。

“你这里暖和。”给了个不算理由的理由,长臂一展,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没有她的夜晚总是难以入眠,不知道抱着她,是否能睡得好一些,不过,很多时候依旧是难以入眠,特别是他抱着她却什么也不能做,就像现在这样,不仅仅是肉体的煎熬,更是精神的煎熬。

钻在他的怀里,姜郁姗好高兴,他应该是原谅她了吧!

这一夜,姜郁姗睡得很好,可是乔沐楚却睡得不好,保持一个姿势,到天亮,都没能真正的入睡。

就在姜郁姗满心欢喜以为乔沐楚终于要回家住的时候,却被告知他要出差半个月,心里好凉,好失望。

正因为要去出差,他才会找她出去吃饭,失笑的看着她耷拉着脑袋,提不起精神的样子,该提不起精神的是他啊,夜里她睡得那么好,他却完全没睡着,不过可以在飞机上睡,二十个小时的飞机,也够他睡了。

穿戴整齐下楼,倪慧已经张罗了一桌丰盛的早餐。

也许是因为知道了倪慧就是姜郁姗的亲生母亲,乔沐楚突然觉得她没那么讨厌了,第一次给了她好脸色,在从她手里接过鸡蛋时,还破天荒的道了声谢,连姜郁姗也惊讶得合不拢嘴。

吃了早餐就送姜郁姗去公司,他就要赶到机场去了。

一想到大半个月就见不到他,姜郁姗就赖在车里索要了一个吻,又绵又长,干柴烈火,差点儿就燃起来了,直到两个人气喘吁吁,才结束了深吻,面带潮红的下车。

乔沐楚不在,姜郁姗很努力的向同事学习,不管是工作还是穿衣打扮,都努力的朝“白骨精”靠拢,希望他回来的时候,能看到她小小的变化。

进入寒冬腊月,天气越来越冷,姜郁姗就买了灰色的毛线给乔沐楚织围巾,紧赶慢赶,要在他回来前织好。

终于盼到了乔沐楚回来的日子,姜郁姗坐在办公室里心就飞了,想去飞机场接他,可他说不用,让她在公司等着就行。

看了一遍又一遍的手机,也差不多该到了吧,怎么还没有来电话?

没盼来手机响,却盼到了办公桌上的座机响,心头一跳,来电闪闪烁烁,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就是他办公室的电话。

连忙拿起来,就听到熟悉的声音说:“到我办公室来。”

“好。”雀跃的挂了电话就一溜小跑,往乔沐楚的办公室冲。

他终于回来了,总算是回来了,他再不回来,她都想去找他了。

门也不敲,就推门而入,办公室里却空无一人,环视一圈,难道是在休息室?

“沐楚,沐楚……”

一边喊一边兴高采烈的往休息室走,一走进休息室,还未看清眼前的人,就被他抱在了怀里。

炙热的吻铺天盖地。

她气喘吁吁的回应。

好想他,真的好想他。

吻已经不能解决问题,乔沐楚的手已经开始不老实的脱她的衣服。

她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他终于可以尽情的释放激情。

在不得不发的关键时间,乔沐楚还是记得带了套,在路上买的,为了她的身体着想,他只能先委屈自己。

畅快的粗气从两个人的嘴里呼出,然后在空气里混合,有她的味道,也有他的味道,皆是最奢靡的****气息。

“沐楚,我爱你!”在最巅峰的对决之后,乔沐楚瘫软的趴在了姜郁姗的身上,抱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诉说:“我爱你,我爱你!”

说不尽的爱,满满的盈在心中,终于找到了突破口,情不自禁往外涌。

乔沐楚手撑在躺椅上,身子半起,看着身下满身红晕的女人,疲惫的笑了。

“爱不是用嘴说的,我要看行动。”乔沐楚点了她汗涔涔的鼻尖,眼神温柔得像水一样,把她包裹着。

“要怎么行动呢?”姜郁姗专注的看着他,展开双臂,环住他的脖子,难道这样,还不算是爱的表现?

“不管何时,你都要把我和孩子放在第一位,有事情要和我商量,不许自己擅自做决定,要听我的话,知道吗?”手探到她的小腹,再过半年才能让她怀孕,这日子,还真不是一般的难挨,他想要孩子,想得快要神经错乱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路上看到别人的孩子,总会忍不住多看几眼,以前的他,是绝对不会的。

姜郁姗使劲儿点头:“好,好,我以后一定把你和孩子放第一位,什么都听你的。”

“这才乖。”起身从她身体里退出来,两人并排躺着,累得什么也不想做,就只想睡觉。

突然想起一句诗“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过去笑皇帝昏庸,抱着美人国家大事都耽误了,现在笑自己,抱着姜郁姗就真的是不想起来,日日夜夜黏在一起也不会嫌烦。

乔沐楚翻个身,把她压着,这样才踏实,他等不到晚上回家,下了飞机就直冲公司,别人以为他是工作狂,只有他自己清楚,是惦记着美女,心猿意马,急不可待。

数月后的清晨,乔沐楚正在浴室里刮着胡子,却扯着嗓子喊:“姜郁姗,把电视打开。”

“哦,好的!”姜郁姗打开了电视,又听到乔沐楚喊:“挨着换台。”

“你要看什么台?”

“一直按,我喊停就停。”

几十个台按了过去,他也不喊停,就只能继续按,突然,他没喊停,她自己就停了下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真的吗?

电视上偌大的几个字“姜郁姗,嫁给我。”

背景威廉王子大婚的录像,背景音乐是婚礼进行曲。

全洛城市民一起见证,他在向她求婚。

“姜郁姗,嫁给我!”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火红的玫瑰花,捧在手里,单腿跪在了地上,郑重其事的向他爱的女人求婚。

“好!”没有犹豫,她接过了花束,眼泪已经汹涌的流了下来,一直在等他说这句话,终于等到了。

泪水顺着脸颊流淌,却是最喜悦的泪。

站起身,温柔的将她抱在怀里,吻去她脸上的泪。

“今天我们去领证,好不好?”

“嗯,好。”头靠进他的怀抱,目光落在偌大的电视屏幕上,竟然对那场盛大的婚礼有身临其境的感觉,她甚至觉得,自己比王妃更幸福。

从民政局出来,手上多了两个红本本。

终于结婚了,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不容易啊,真的是不容易。

领了结婚证,还得去上班。

姜郁姗一走进办公室,便被告知迟到了要扣工资,迟到十分钟以内扣五十,十分钟到一个小时扣一百,而她迟到了两个小时,算旷工,扣三百。

扣就扣吧,她连吭也没吭一声,就回了座位。

坐在办公室里,时不时的就把提包里的结婚证取出来看一眼。

越看越觉得好看,沐楚咋就那么帅呢,嘻嘻,笑起来真好看,不笑的时候冷面杀手,也一样好看。

乔沐楚在办公室里也时不时的拿出结婚证看一眼,傻丫头笑起来好笨,憨憨的,还挺可爱。

两人到公司没一会儿,乔沐楚就忍不住给姜郁姗打了电话,让她过他办公室去一趟。

他的目的她心知肚明,还很有些向往。

乖乖的过去,任他鱼肉。

她的身体已经恢复,不用带套套了,播种的时候沐楚格外卖力,把姜郁姗折腾得********,瘫在躺椅上好久没缓过劲儿。

大手搁在姜郁姗平坦的小腹上,乔沐楚不确定的问:“怀上了没有?”

“应该怀上了吧,排卵期呢,你刚刚又那么卖力。”姜郁姗捂着嘴,不好意思的笑了,脸上两团红晕,一直扩散到了整张脸。

“我也觉得,应该怀上了。”他也矛盾,一方面希望怀上,一方面又不希望怀上,他想要孩子,非常想要,可是怀上了就不能那个啥,多少又有些舍不得。

人生最大的痛苦就是在一个人饥肠辘辘的时候,面前有丰盛的美食,只可惜,看得到,摸得到,闻得到,却不能吃进嘴里,这无疑,是最痛苦的煎熬,很快,他的煎熬就要开始了。

半个月以后,姜郁姗一向准时的好朋友没来看她,乐不可支的用了试纸,果然,怀上了,红红的杠杠,看得人心情舒畅。

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怀上了!”

“老婆真能干!”守在门外的乔沐楚冲进去抱着姜郁姗就一阵狂吻。

“你才能干。”这功劳,还是他的,她不敢抢。

沐楚当然是最能干的,一播种就是两个,看着B超上模模糊糊的两个阴影,医生说是双胞胎,把两人乐坏了。

躺在乔沐楚的腿上,姜郁姗摸着自己越来越大的肚子,幽幽的问:“沐楚,你说是不是之前的那个孩子回来了,所以我们才会有两个。”

“也许吧!”

怀双胞胎的肚子就比一般的肚子大,才四个多月,姜郁姗的肚子就像皮球一样圆滚滚的,走出去别人都以为是六七个月快要生的肚子,这个时候,乔沐楚就会骄傲的解释,怀的是双胞胎,当接收到旁人艳羡的目光时,乔沐楚就会充满了自豪感,甚至比公司的业绩翻番还令他自豪,令她高兴。

怀孕的女人都特别嘴馋,姜郁姗更是不得了,半夜里突然想吃什么东西,就吵着非吃不可,不吃就睡不着。

能买到的乔沐楚是二话不说,穿起衣服就出门去买,有的时候店铺关门了,买不到,乔沐楚就亲自下厨,为姜郁姗烹煮。

还好姜郁姗喜欢吃的也就那两三样,家里备了食材,也可以很快的做出来。

又是一天半夜,姜郁姗啃着卤鸡脚,小嘴“啪唧,啪唧”的响,香得那美滋滋的样子,连从来不吃鸡脚的乔沐楚看着也咽了咽口水。

“你要不要吃?”剩下最后一个,姜郁姗看到乔沐楚咽口水,象征性的往他面前递过去。

“不吃,我从来不吃鸡脚,你吃吧!”乔沐楚摇头拒绝,悄悄的又咽了咽。

“哦!那我吃了。”姜郁姗也不再推让,放嘴里又一阵“啪唧,啪唧”,肉啃得干干净净,吐出骨头,还意犹未尽的抿抿手指,一斤鸡脚下了肚,好像没吃够似的。

与乔沐楚似笑非笑的目光撞到了一起,姜郁姗很赖皮的说:“别这样看着我,不是我吃的,是你的儿子吃的。”

乔沐楚笑着应:“我知道,你没吃,都是我儿子吃的。”

“嗯,本来就是。”她这一身的肥肉,全都是这两个孩子惹出来的,也不知道生了孩子以后能不能减下去,想控制一下嘴,不吃那么多,可是却怎么也控制不了,想吃东西的时候就想到心坎儿上去了,口水汪汪的流,吞都来不及,不吃根本不行,这一放开来吃,就长出这一身的肉了。

唉……看到镜子里那臃肿的企鹅,她不承认那就是自己,可是那张大饼脸又是那么的熟悉,每天见,不承认也没办法,勉为其难承认了,她现在确实是个肥婆,不过为了孩子,也值得。

怀孕八个多月,预产期进入了最后的倒计时,两个小家伙就憋不住了,蹦着跳着要从她肚子里出来,从阵痛开始的那一刻,她的苦日子也开始了,痛得她又哭又喊,可是没有人能帮得上忙。

“老婆,加油!”在待产室里,乔沐楚握着姜郁姗的手,额上满是汗,看她痛得死去活来,恨不得替她痛了,却只能在旁给她鼓励,什么忙也帮不上。

“乔沐楚,你这个混蛋!”越来越频繁的阵痛让她快要崩溃了,下腹的坠涨越来越猛烈,忍不住破口大骂。

男人蹬蹬腿享受了,却要女人受着怀胎分娩的苦,真是可怜,太可怜了!

“我是混蛋,大混蛋,乖了,再忍忍,很快就过去了。”手背上全是姜郁姗的指甲印,他也没吭一声,心里想的都是母子平安,一定要母子平安。

终于推进了产房,乔沐楚只能守在外面干着急。

在产房里和其他的产妇比了一个多小时谁的声音更大,助产士一剪刀下去,姜郁姗总算顺利的把两个小家伙生了出来,疲惫得感觉自己这身体快要报废了,完全没有力气,看着孩子,连伸手的力气也没有。

“老婆,你真能干,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你看,多漂亮!”乔沐楚乐陶陶的抱这个孩子抱起来给她看看,又把另一个孩子抱起来给她看看,脸上满是初为人父的兴奋,红光满面,更显俊朗了。

“嗯,真的好漂亮。”自己的孩子,肯定漂亮,虽然他们还没有睁开眼睛,正在酣睡,看着他们的睡脸,就已经看不够了。

“老婆,谢谢。”乔沐楚在姜郁姗的额上印下一个吻,等她出院以后,他要告诉她一个秘密,她一定会高兴,而他,也会和她一样的高兴。

回头看看房间里的其他人,都因为他孩子的到来长了辈份儿。

此时此刻,乔沐楚和姜郁姗是最开心的人,握着彼此的手,深情的对视,他们的爱情,终于开花结果,有了两个可爱的宝贝,幸福会一直伴随他们,直到永远……

幸福的日子在指尖轻快的流淌,两个孩子在姜郁姗的照顾下长得白白胖胖,小胳膊小腿长成藕一样的节。

虽然乔沐楚请了月嫂,可是除了洗衣做饭,带孩子的事都是姜郁姗一手包办,不让月嫂插手。

第一次带孩子,起初姜郁姗也担心带不好,去听了课,看了书,没到实际操作的时候,心里还是很忐忑,可是当孩子真正抱在了手里,才知道,女人带孩子,有与生俱来的天赋。

两个孩子吃奶,姜郁姗的奶是不够的,还要加奶粉,孩子吃奶的时候特别像小猪,哼哼哧哧的,乐得姜郁姗和乔沐楚眉开眼笑,孩子真是太可爱了。

每天,姜郁姗最喜欢做的事便是坐在小床边和两个孩子说话,看他们吃小手,两双灵活的大明亮黑黝黝的,滴溜溜的转着,看到了姜郁姗,就会紧紧的盯着她,仿佛知道她是妈妈一般。

孩子的眼睛,明亮清澈得像天上的星星,闪啊闪的,耀进了姜郁姗的心底,美滋滋的。

此时,姜郁姗的眼里只有孩子,而孩子的眼里,也只有姜郁姗。

将手指送到孩子的小手中,让他们紧紧的捏着,再凑近,能清晰的看到自己在孩子眼中的倒影,脸上满是慈爱的光辉。

最近乔沐楚很忙,最早也要夜里十点才能到家,为了让他睡个好觉,姜郁姗把他赶到了客房去睡,她自己带着孩子睡主卧室,就算半夜里孩子哭,他也不会受打扰。

姜郁姗的体贴让乔沐楚很受感动,虽然他也想为孩子的成长出一份力,可是忙了一天,从公司回家,确实太累,倒头就想睡,知道他的辛苦,姜郁姗也从来不抱怨,更是加倍的体贴他,一门心思照顾孩子的同时,也同样不予余力的给乔沐楚关爱。

两人一人抱一个孩子,坐在床上,笑得像傻瓜一般,满满的幸福盈在胸口,还不断的往外溢。

孩子出生前和孩子出生后,两人许久没有亲热,每天待在一起的时间也很少,乔沐楚从公司回来,姜郁姗早就带着孩子睡了,他不敢开灯,怕吵醒她们,只能借着窗外的月光,将他们看了又看,看不够,白天在公司就拿照片看,早上走的时候,也会恋恋不舍的看他们许久,他的老婆孩子,正在酣睡中,多么的可爱,三个人睡在一起,浓郁的温情在他的心中荡漾。

又是一个在公司加完班回家的周末,姜郁姗将两个孩子喂饱,放着舒缓的轻音乐,哄睡了孩子,特意洗了个香喷喷的泡泡澡,穿着性感的睡裙躺在床上等着乔沐楚。

想着将要发生的事,身体就开始有了细微的变化,两朵红晕飞上脸颊,兀自吃吃的笑了起来,眼神越来越迷离,身体也越来越热。

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所有的神经都在跳跃,每一个细胞都在向她诉说,对他的渴望已经满得往外溢出。

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乔沐楚的脚步有几分急迫,来到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床上含羞带怯的妻子,嘴角噙着一抹坏坏的笑。

他可是等这一天等得很痛苦了,终于,等到了。

强健体魄,小麦色的肌肤,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的呼吸炙热,她的呼吸急促,两个人都被欲望苦苦折磨着,这几个月里,除了接吻,什么也不能干。

紧紧相拥,似乎要将自己融入对方的体内,两个人,最终要成为一个人,然后快乐得不想分开。

“老婆……”乔沐楚紧紧的抱着姜郁姗,炽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脸上,他好想要她,急不可待的一把拉开裹在姜郁姗身上的毯子,扑了上去,这下,才真正切切的将她抱在了怀里,对着软玉温香的身子,有着无尽的渴望。

姜郁姗展开双臂圈住他的脖子,与他紧紧的拥在一起。

他的嘴贴上她的唇,贪婪的吮吸着彼此,在对方的身上索取想要的温存。

谁也不愿意放开谁,只想就这样抱着吻着,带着疯狂的爱欲,要结合。

“……老公……我爱你……”

空气里,是浓得流不动的****。

呻吟声,低吼声,在****的空气中交织在了一起,久久不散。

终于,他累了,释放之后躺在她的身旁,沉沉的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她睁了睁眼睛,却睁不开,好累,她连睁开眼睛的力气也没有。

可是孩子还在哭,她不能不管,艰难的起身,却被乔沐楚大手压了下去。

“你睡,我去哄孩子。”

说着,他就一骨碌翻身起来,朝婴儿床走去。

姜郁姗没睁眼,懒洋洋的说:“你抱过来吧!”

“好!”乔沐楚抱起大哭的儿子,看了眼睡得香喷喷的女儿,将孩子送到了姜郁姗的身边。

将孩子收在怀里,姜郁姗闭着眼睛将****送入孩子的小嘴。

含住****,孩子就停止了哭,贪婪的吮吸,发出可爱如小猪般哼哧哼哧的声音。

摸着儿子的小脸,才两个月,就长得那么可爱了,再大,还不得是万人迷。

番外---沈沐景

学校工会有活动,晚上吃了饭又去唱歌。

沈沐景本是不去的,可是几个同事拉着他,想想回去面对空荡荡的房子,也确实无聊,索性答应了,和十几个同事一起走进了洛城最有名的歌城。

他不唱歌,就坐在旁边听。

一曲一曲听下来,唱歌最好听的要数龚晓静,人如其名,是个宁静的人,连歌声也给人宁静的感觉,没有杂质的嗓音,才能唱出最纯粹优美的歌曲。

唱完歌,龚晓静下意识的转头,就看到沈沐景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像触电般,她的心底窜上许多的慌乱,不自在的摸摸头发,低垂了头,坐到沙发上,和沈沐景之间隔了五个人,也再感觉不到他的目光。

偷偷的瞧向他,默默的坐着,喝纯净水,一滴酒也没沾。

在他发现以前,迅速的收回目光,龚晓静再也没有了唱歌的心情,心里想的,都是沈沐景。

她不能忽视自己的心,喜欢他,喜欢他的内敛,喜欢他的沉稳,更喜欢他温和的性格。

他特别害羞,和女同事也不怎么说话,有的时候,她找他说几句话,他总是敷衍的答,然后落荒而逃,心底,很是失落,他也许很讨厌她吧,这样想着,却还是不能不去关注他。

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发现他只有在和年轻漂亮的女同事说话时会这样,和其他人就不会。

这让她很不解,直到有一天,听笑话般的听到有人说起沈沐景,原来,他的鼻腔毛细血管很脆弱,看到年轻漂亮的女人就容易流鼻血,所以,他才避免和她们接触。

哈!竟然还有这样的人。

越是了解他,龚晓静就越不能忽视心中的感觉。

虽然很想见他,可是却很少能碰面,只有在开会或者系上有活动时,才能看到他。

当知道他有女朋友的时候,龚晓静着实失落了一段时间,前几天,有同事开他的玩笑,问他什么时候请喝喜酒,他却说没有女朋友,喜酒更是遥遥无期。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龚晓静高兴得一晚上没有睡着。

翻来覆去的想,也许自己该采取主动,幸福,要靠自己争取。

就算不能成功,只要她努力过,也无憾。

等待着时机,而时机就悄然降临。

夜深了,一群人走出歌城。

龚晓静被寒风吹得打了个哆嗦,好冷哟,裹紧了身上的大衣,摸出手机看看时间,故意大声的对其他人说:“我走了,现在去坐最后一班地铁刚刚好。”

朝其他人挥挥手,龚晓静扭头就走,刻意不去看后面的沈沐景。

心里默默的期盼着,他能跟上来,据她所知,只有他和她是住同一个方向,下了那么大的雪,出租车也不好打,他要回家,也只能坐地铁。

到了地铁站,他也没有出现,龚晓静站在空旷的月台边儿,一股寒意凉透心扉。

难道他不回家吗?

怯怯的回头,突然,一瓶杏仁露出现在眼前,那双拿着杏仁露的手是那么的修长干净,耳边的声音,也是那么的动听:“给你,热的杏仁露。”

欣喜的回头,就看到沈沐景含笑的脸,只一瞬,他立刻调转了视线,看着地铁将来来的方向。

“谢谢。”龚晓静乐陶陶的接过,热的,握在手里很暖和,似乎还有他手的余温,暖在手心,热在心上。

沈沐景笑而不语,将习惯递给龚晓静,就没再看她。

拉开拉环,插入吸管,浅浅的抿了一口,香香甜甜的,一股暖流传遍全身。

“真好喝,谢谢,你没给自己买吗?”龚晓静这才发现沈沐景的手里除了公文包,就再无他物,难道这是他特意买给她的?

一颗心忍不住的欢快起来,浓浓的笑意覆盖在眼底。

“不想喝。”他轻描淡写的回答。

这时,地铁轰隆隆的进站了,最后一趟,并不拥挤,两人坐下,无话可说。

坐在沈沐景的身边,能轻易的感觉到他的气息,龚晓静满心欢喜,想找话说,也只能聊聊学校里的事。

虽说有问有答,却并不热切,沉默了片刻,一转头,才发现沈沐景已经闭上了眼睛,喜欢已经睡着了。

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他俊美的面容,龚晓静心潮澎湃,突然,眼皮下的眼珠动了动,吓得龚晓静连忙回过头,头仰靠在车窗上,也闭上眼睛装睡。

身边的人久久没有动静,龚晓静闭上的眼睛却不想睁开,睡着以前,默默想着,就睡一会儿,一定不会睡过站,就算睡着了也没关系,他一定会叫她下车,这样想着,就安心的闭着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各位乘客,终点站到了,请下车,本车的运营时间是每天的五点到二十四点,谢谢搭乘本次列车……”

半梦半醒中的龚晓静听到广播的声音,却像没听到似的,大脑半天没反应,直到身边的人一跃而起,推她。

“醒醒,下车了。”

“啊?到了?”坐直了身子,揉揉惺忪的睡眼,第一眼就看到了沈沐景,胸腔里的心脏活蹦乱跳起来。

“到终点站了。”抛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终点站?”龚晓静腾的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跟着冲出地铁车厢,抬眼一望,真的是终点站啊!

“怎么办?”追上沈沐景,走在他的旁边,看着他沉静如水的侧面,龚晓静甚至希望一直这样走下去,只有他和她,连走路也会让人心潮澎湃。

“坐出租车回去。”

这么大的雪,路上的积雪那么厚,有出租车吗?

心里这样想着,龚晓静却没有问,跟着他就行了,走出了车站,踩在厚厚的雪上,伸出手,还能接到大片的雪花,只是很快就在掌心化出一滴水。

看着白茫茫的大地,沈沐景喃喃的说:“恐怕没出租车了。”

“嗯,估计没有!”附和的点头,在意料之中,偷偷的看他一眼,没出租车怎么办?

抬眼望了望街对面的宾馆,犹豫了一下,沈沐景才说道:“今天晚上只能在外面住了,早上乘早班车回去。”

转头看向龚晓静,龚晓静也正看着他,四目相对,又迅速的别过脸。

“好!”点点头,虽然不能和他共处一室,可是明天早上又能一起坐车回去,也很不错,很让人高兴。

“走吧!”长腿一迈,就走上了满是积雪的马路。

跟在沈沐景的身后走进宾馆,就看到吧台放了一块不大的牌子-------“客满”。

两人脚步一滞退了出来,车站附近宾馆一向比较多,两人很快又找到一家,依旧是“客满”。

不放弃的继续往前走,也不知道是因为走着路,还是因为沈沐景就在旁边,这大雪的夜里,龚晓静竟然不觉得冷,身上反而越来越暖和。

终于找到一家没有挂“客满”牌子的宾馆,吧台的服务员却告知两人只有一个标间,沈沐景大方的掏钱替龚晓静办了入住的手续,虽然宾馆的服务员告诉他,这个时候所有的宾馆都客满了,她们宾馆剩下的唯一这间,也是因为有客人提前退了房,不然,同样是没有的。

话虽这样说,可他还是要去找找,龚晓静坚持要和他一起,两人找了几家,果然都是客满。

站在街上,不知是否该继续找下去,也许,依旧是没有。

扭捏了半天,龚晓静终于鼓起了勇气,说了句很不矜持的话:“沈老师……今天晚上你……你就委屈一下……和我住一间……”

话未说完,脸就火辣辣的烧。

怯怯的看向他,发现他也同样不自在,连连摇头:“那不行,绝对不行。”

看到他这个样子,心底莫名的窜上浓浓的喜悦,大胆的伸手,拽住了他的胳膊。

“走吧,反正有两张床,没关系,我相信你。”

“真的不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多不好,特别是女孩子,名声会受影响,他不能这样做。

“沈老师,走吧,我都不怕,你还怕吗?”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龚晓静拽着沈沐景就大步往前走,也不管他是什么表情,是什么心情,只顾自己,做她想做的事就好。

“龚老师,这……”

龚晓静一句话就把他堵了回去:“别这啊那的,再磨蹭下去就天亮了,我还想睡觉呢。”

沈沐景不再说话,进了客房,就打开电视,目不转睛的看,让龚晓静去洗涮。

浴室门开,她走了出来:“你去洗吧!”

“嗯!”他没看她,一头扎进浴室,冲了个澡,又穿戴整齐的出来,目光一不小心就落到了龚晓静的身上,此时她正坐在床上,裹着被子在看电视。

冲沈沐景露齿一笑,龚晓静看到他别过了脸,然后坐到另一张床上,和她的床,只隔了一步,然后,他专心的看着电视,似乎还没有睡意,可是夜,已经很深了。

笑容渐渐的消失在龚晓静的脸上,也许,她到了该为自己争取一次的时候了,她揭开被子,大衣已经脱下来挂在了柜子里,她只穿着贴身的毛衣和铅笔裤,一番思想斗争以后,朝沈沐景走了过去,坐在了他的旁边。

“沈老师……”她紧挨着他坐下去。

沈沐景就像触电一般弹了起来,跳出一步远。

“龚老师,时间不早了。”他没看她,只是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然后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我知道时间不早了,我只是想说一句话,不会耽误你很多的时间。”龚晓静笑着看他,能发现他的抗拒,也能看出他的排斥,不过,她还是准备说,有的人,错过了,就不会再有。

“哦,你说!”他转身到窗边,那里有张小桌和两把椅子,他的公文包就放在椅子上,从包里取出茶杯,扭开,喝了一口水,他觉得嗓子很干,水下去,就好多了。

“我……”犹豫了一下,心一横,快速而果断的说道:“喜欢你,如果你现在没有女朋友,你认为我有没有资格当你的女朋友?”

一瞬间,沈沐景像化石一般,定定的站在那儿,手里拿着水杯,正要放回公文包。

看着他的背影,龚晓静的心乱成了一团,她害怕听到他的拒绝,不顾一切的扑了过去,紧紧的抱住他的腰:“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让我做你的女朋友,好不好?”

仍由她抱住,沈沐景的手朝她的手臂伸过去,还未触到,心底就一阵痉挛,手指也像被蜜蜂蜇了一下般的痛。

“沈老师,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龚晓静飞速的闪到沈沐景的面前,然后,紧紧的抱着他,头埋在他的胸口,做了她一直想做的事。

虽然她已经不再是青春期的少女,可却依然渴望着爱情。

不知何时,她爱上了他,不能自拔。

做这样冲动的举动,她不后悔,不想错过他,更不想有遗憾。

正因为在这宾馆的客房里,远离了他们的生活圈,她才有这样的勇气,抱着他,不放手。

呆呆的站在那里,良久,沈沐景在伸出了手,轻拍她的肩。

“龚老师,感谢你的厚爱,能不能放开我……”说话的时候,他就觉得头脑发热,鼻血没有意外的流了出来,他慌忙的捂着鼻子,血就从指尖往外渗。

听到沈沐景的声音怪怪的,龚晓静从他的怀里仰起脸。

“哎呀……”大叫一声松开手。

他真的流鼻血了,难以置信!

“快,快堵住……”龚晓静冲进浴室,拿了纸出来,手忙脚乱的帮忙擦,终于把血止住了,可是沈沐景的俊脸上满是血污。

窘迫的看向龚晓静,很不自在。

他已经是无地自容。

朝他轻轻一笑,龚晓静去浴室拿了湿毛巾递给他。

“沈老师,明天我们去爬山吧,好不好?”

“好。”沈沐景接了毛巾,擦去脸上的血污,嘴角上扬,新的恋情即将开始……

(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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