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落下地平线,灿烂的晚霞渐渐被夜色吞没,夜色袭来,淡薄如纱的月色笼罩着这座祥和的小村落。
绕着山脚而建的泥瓦房陆续亮起暖黄的灯光,偶尔响起的犬吠在村间的小道回荡。
文家的酸角树下,文楚七正坐着傻笑,身上那打满补丁的衣裳滚了一身的黄泥巴,一头蓬松的乱发挡着了那结满疮疤的小脸。
偶尔打文家门前路过的村妇,无不往文楚七的身上瞟两眼,然后,用十分鄙夷的口吻议论着走开。
“在一个月前,文家的小女文楚七,不是才被文家老太黎金花送到卫家做了第四房小妾吗?这才嫁去仅仅一个月的时间,怎么就被那卫家给休了?”
“听说是那文楚七不检点,在还未嫁到卫家前,就跟别的男人有了一腿,还生了个三岁的娃娃呢。”
“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文楚七十五岁那年,的确是在村里头消失了近一年的时间,莫非是那会被人搞大了肚子?”
“啧啧,难怪消失了一年,文家人定是怕丑事败露,偷偷将人给藏起来了,真不要脸啊,活该被休。”
……
文楚七,文家最小的闺女,模样生得水灵,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人胚子,一个月前,被文家那个刻薄的老太,卖给了卫家做第四房小妾,不知怎的,嫁过去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就被卫家休了回来。
被休回来的文楚七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疯疯癫癫,痴痴傻傻,见着男人就饿狼扑食一样,原本水灵灵的一张脸蛋儿,也不知被谁毁成了鬼样儿,人痴傻了不说,身边还多了个三岁的拖油瓶。
文家老太黎金花一气之下就把疯癫的文楚七,跟她那瘸腿的娘苏秀德赶出了家门。
如今母女俩正住在文家那破败不堪的老宅子里头,靠着苏秀德每天捡回的一些小番薯熬日子。
这会天都黑了,苏秀德都还没回来。
文楚七饿得前胸贴后背,闻着不知是哪户人家飘来的饭菜香味,馋的是口水直流,她舔着手指头,从树下起来,正好撞见朝文家新宅走去的祝伯强。
祝伯强下海刚回来,倒也没听说过文楚七的事情,瞅着天黑了自个婆娘还未回去,便要到文家来喊她。
夜色昏暗,他忙低着头走路,突然前边蹦出个身影,吓的他是跌坐在地,险些是屁股尿流。
“鬼,鬼啊!”祝伯强惊恐地喊了一声,瞪着双腿往后挪着身子。
胡冬花正在文家屋里头,跟人聊的欢,猛然听着这一声喊叫有些像她男人,她暗叫一声坏事了,跟胡云梅打声招呼后,赶紧匆匆地走了。
这刚从文家新宅子出来,远远地就看着个邋遢的身子,不正是文楚七那疯婆子。
“文楚七,你个疯婆娘,还不快松开我男人!”胡冬花怒骂着。
眼看着自个男人身上的衣裳要被扒开了,气得是两眼发直,她弯着身子随手操起一块大石头,二话不说,怒冲过去,扬手一个狠劲砸向了文楚七的后脑勺。
咚!
只听一声闷响,文楚七身子一抽便仰倒在了地上,血流了一地。
胡冬花也没料着她这么不经打,她瞅着四下无人,赶紧是拽上自己的男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