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抓着的肩膀还是不能动。满是眼泪充斥的眼睛终于转过来看他,哀求的,无望的看他:“许西蒙,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做。我做。”
昨夜梁箴的话仍在耳边,他说,那个女人不简单,你放在身边防着点。许西蒙冷冷看着她,未有颜色,脚下一踩,后头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扑倒在地。反光镜看过去,是陆似君被突然滑出的车身带到,摔在了地上。
满脸的血,狼狈不堪的扑倒在地上,他还想爬起来追,结果又跌了下去。恐怕摔得不轻。
白乔荞脸贴在车窗上已经哭得不能自己,糊了一脸的眼泪,不住的抽噎。那断断续续又不肯发出来的声音,未开锋的锯子一样,来来回回拉扯着,让人听得异常难受。
“够了。”
她不理,伏在车窗上,拼命想要往回看。
“我说,够了。”
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泛出骨节。
“叭”的一声,突然响起刺耳的喇叭响。身边一径哭着的人被吓到,开始抽噎的打嗝。含怒带怨的眼睛沾满了泪珠子,直挺挺瞪着他。
一个极大的转弯,车子被蓦然停下来。许西蒙往窗外看了一眼,勾唇一笑,忽然回过脸来,大手猛然扣住白乔荞的喉咙,使了力气。
空气立刻被隔绝,窒息一瞬间侵入四肢百骸。死亡的感觉那么近,她眼珠子都翻了白。雪白的脖子在他手里就像柔软的杨柳,下一刻就能轻易折断。
她却不挣扎,闭着眼睛做出任由他处置的样子。许西蒙指间收拢。能听到骨骼的轻微声响,她难受得眉头紧皱,脸上生气也被青白的颜色替代。她仍旧不出声,手臂垂在身侧,一动也不动。她想死。
许西蒙哼笑,突然松手摔开她。打了方向盘,将车子一个大转弯。白乔荞惊醒过来,扑过去抢他的方向盘。
两人争执之间,许西蒙出声:“和我一起死?你想清楚!”
他要出事,和她有关系的人没一个跑得掉。许成军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有万一,爸爸、似君、陆家一家人都逃不掉。白乔荞抓着他手臂的手就垂了下来,心死一般,人被彻底抽空了力气。蜷缩在座椅上安静的掉眼泪。脸白得和死人一样。
她哆嗦着,很难才说出话来:“我以为你要回去。”
“回去看你的情人有多狼狈?”他冷笑,“我对丧家犬没兴趣。”
她说不出话,心窝上被捅了一刀又一刀,她快要麻木。眼睛哭得酸痛,可还在不停的掉着泪,像不由自己控制了似的。她对不起似君,她对不起爸爸,她对不起露露姐……她难受得快透不过气来。
“刚刚和你说的话,记住了?”
白乔荞不回,他凉凉的扫了她一眼。身上就不由的泛寒,她点头,鼻子里努力“嗯”了一声。
所以,他现在是要去医院见爸爸?
他要她承认,都是她勾引了他,是她从一开始就对他心心念念,才在订婚前控制不住的诱惑他,私缠在了一起。他要她说,她想嫁他,从一开始想嫁的人就只有他,许西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