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西蒙嘴里的蒲先生是沿海一带小岛屿的帮派老大,各个黑帮头子十个就八个是从他手底下分支出来的,可以说是,尽以其马首是瞻。许西蒙手里有一块从太子爷那儿赛马赢来的地,四面环山,入口有海,景致极好。且交通便利。倘若是高兴,更能自己劈出一块地方来供私人直升机使。最最重要的是,那地方在沿海各岛屿的中心线上,东临东城,西临西郭,北边是H城,右边是Y市。全国最繁华的四个城市,除了J城,可以说是尽在掌握。生意尽在H城的肖容华和住在近东城小岛上的蒲十都想要得到这块地,偏偏许西蒙一直抓着不放,这回他突然放出这样的话给蒲十,显而易见是针对肖容华。难怪他对沿海各派会涌进H城的事那样胸有成竹。
肖容华咬牙盯住许西蒙,半晌,他冷笑:“蒲十那个小人,一块地就想喂饱他,许西蒙你幼稚了。”
许西蒙却无所谓的扬了扬眉:“不满足,就再对付。现在觉得痛快就好了。”
他回过脸去看卢志森:“老三你觉得怎么样?”
看肖容华的脸青白交加,卢志森自然是说不出的痛快,利落回道:“许哥你做主,我们弟兄没有不答应的。”
“好大的口气!蒲十那条恶狗也不放在眼里,许西蒙我是该拍手称赞你的勇气,还是要趁早替你点柱香?”
他和容光虽是亲兄弟,可两人意见总是向左。除了危急时刻,哪有这样兄弟情深的时候?肖容华看得心中直冒火,连连冷笑着嘲讽。事实上他这说的也全是实话,蒲十能坐到如今的位置,踩了多少兄弟好友的尸体,沾了多少亲信的血,圈里圈外也没有不知道的。惹到他,真正是一句话,请神容易送神难。
“这点不需肖总费心,”许西蒙抬手朝卢志森示意,“既然该说的都说了,老三,回了。”
“哦对了,小优不在这儿吧?”才转身,许西蒙又回过来,佯装疑问的思索着说道,“不在就算了,在的话,替我跟她说一声,早点回去。”
卢志森便道:“这事儿,小光会放在心上,哥你不必担心。”
两人说得随意,完全不将肖容华放在眼里的意思。说完就要走。肖容华忽然就在背后拍手,边拍手边道:“好好好。许西蒙你今天这场兄弟情唱得好啊!不过,兄弟是好兄弟,女人……”
他有意不说,见许西蒙并不停步,便也摆出可说可不说的样子,叹道:“啧,瘦是瘦了点,抱着都嫌硌人,胸口那条疤痕也够丑,手感倒是我摸过这么多女人里顶好的。尤其是那销魂劲儿……”
卢志森便听不下去了,回过身喝道:“肖容华你说什么?”
“哦?我说白乔荞呢。怎么,她没跟你说过,来这儿头天晚上,被陆似君下了药?也是,一个女人,名声总是重要的。”
白乔荞是被陆似君下了药带到这里来,卢志森和许西蒙都是知道,陆似君那天也是招了,不过,却并没有讲到这一茬。卢志森想到陆似君那天在手术室里撕心裂肺的怪叫,说哪怕他死了也来不及了,白乔荞这辈子都毁在他手上了。不禁心中发寒,连忙往许西蒙脸上看。却看不出他的丝毫情绪。许西蒙冷静得过头,他的脚步只停了一秒,后一秒便不停的往停车的那处走了。
卢志森狠狠望了肖容华一眼,急忙跟上。
肖容华状似无辜的抬手摊开,看着载了两人的车子离去。他的脸一点一点阴沉下来,眼里的光也慢慢阴鸷。
返身快步往里走,边走边拿出电话来:“我要白乔荞的所有资料,三十分钟,我只给你三十分钟。还有,找到陆似君。”
说完,将手机往里头桌上一扔,他脱掉浴袍,露出精壮的身体。有个女人从里面走出来,眼角眉梢泛着浑然天成的明媚:“谈完了?”
“你也看到了?”
握了贴在他胸口的指尖放到唇边吻,他动作能如此温柔,脸孔却没有一丝柔情。
那长相明艳的女人主动上前,贴着他的唇便伸出舌尖来,长长的一个吻,她有些虚喘的将整个身体贴到他身上。红唇贴吻着他的耳廓:“白乔荞归你,许西蒙,是我的。”
肖容华忽然抬手,将她双腿分开抱起,两人以异常羞人的姿势瞬间结合,他狠狠撞了她一下,骂道:“****!”
女人绵长的呻吟出声,修长的指尖紧扣在他颈后,不回应,只是嘴角的笑,阴毒得可怕。
她回来了,两年之后,死里逃生,终于得到一切,再度回来,要回属于她的一切。
白乔荞有些不耐烦的扔掉了剪刀,面前这盆文竹,都快要变成光秃秃的扫把了。叶轲岍第一百零八次劝道:“嫂子你别担心,千万别担心,我哥一定不会有事。我打听过了,今天姨母没出门,就在家待着呢,姨丈到宫里去了,没那么快回去。”
他不小心说漏嘴,说表哥和卢志森回许家去了。幸好后半截没讲,要再把南岳公主硬送上门的事讲出来,等表哥回来,他也别想活了。这都安慰了一个多钟头了,乔荞也不应他,就一个劲儿拿剪子剪竹叶,那叶子每掉下一片,都和割了他身上一块肉似的,胆颤心惊的。
他们就坐在阳台上,大门那儿车子一进来,这边立刻就能听到了。叶轲岍还没反应过来,面前坐着的白乔荞就跑出去了。他抹了把汗,找着拐杖,赶紧也跟过去。
玻璃桌上那盆文竹,孤零零的晾着,最后一片叶子晃了晃,最后,终于也掉了下来。
许西蒙还未下车,就见到白乔荞往他这儿小跑着过来,抬手让一旁出来相迎的下人过来,丢了钥匙给他,也不管卢志森了,当下便开门下车。白乔荞跟着就扑过来抱住,许西蒙还没开口,便听她一叠声问:“轲岍说你回家去了,我很担心,你有没有怎么样,让我看看。”
边说边从他怀里起来,要解他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