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感觉过的还是意大利时间。白天睡觉,晚上出行。
出酒店时天已经黑下来。她打了车车在美国的街道上乱逛,正琢磨去哪里打发晚饭的时候,雒梓铭就来了电话。
接起来那边儿声音很空旷,还很吵,雒梓铭先是叫了声‘注意回防’,才对着电话问:“醒了吗?”
估计是剧烈运动过,声音有些低缓,稍带了沙哑的感觉。
她嗯了声:“刚从酒店出来。”
“我在斯坦福,要不要过来一起吃饭?”
她看了眼表,默算了下时间:“我打车过去最快也要半个小时,你那边儿像有很多人在等着,来的急吗?”
“没关系,我等你。”他报了具体位置,就挂了电话。
司机把车停在斯坦福附近,就从校门一路走进去。正是晚饭时间,有很多来往的学生,偏她还因为休息,穿得很随便,搞得路上频频有人回头看。直到走到篮球场,看到雒梓铭就站在场外,才算是松了口气。
隔得很远,只能看到他把上衣搭在肩膀上,低头在讲电话。因为背对着自己,除却轮廓,看不清任何细节。她刚才走了两步,就看到雒梓铭挂了电话,不觉起了些玩心,索性拿手机拨了他的号码,就这么站在身后看他。四周很快响起熟悉的铃音,雒梓铭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很快接了起来。
“到了?”苑思嗯了声:“在校园里,但是我迷路了,找不到篮球场。”
雒梓铭抬手看了眼表:“报出你身边的建筑物,我现在过去接你。”
他边说着,还边对坐在篮球场边的助理说了句话,依稀是准备车走,在东门外汇合什么的话。她只这么看着他说话,却忽然想起了过去。
雒梓铭略顿了下手,开始抬头慢悠悠地打量着四周,直到转过身看到她时,才摇头一笑,继续对着手机问:“来了多久了?”
苑思边走过去,边说:“没多久。”
他挂了电话,笑着对她招了招手:“给你介绍一下新人。”
这话一说完,无论是篮球场边偷懒,还是在场中打球的人都停下来,兴趣满满地盯着苑思。
她有些无奈走过去,雒梓铭这才对着那帮人说:“未来的my经济公司首席执行官,简称ceo,苑思。”说完又转头看了那些人一眼,“这都是刚才签下来的留学生。”
现在金融行业全是年轻人,也没什么强烈上下级观念,听见这消息立刻嗷嗷大叫,不停起哄说要详细背景介绍,一定要具体到个人问题。
苑思对着那一张张热情的脸,只哭笑不得地说了两句,最后用一直很仰慕斯坦福之类的场面话打发了过去。
我和雒梓铭坐在场边看他们打球,话题自然的扯在了我的人事调动上。
“过两天你就要换岗位了,会有人事总监和你谈薪酬分红,有什么底线吗?”
苑思无所谓耸肩:“你看着给吧。”
他让助理把车开走,自己陪着苑思去打车,刚才关上车门,又追问了句:“还有什么特别要求么?”
苑思摇了摇头,却又像想起什么,忽然点头说:“有个私人要求。”
他倒没有任何犹豫,只淡淡地说了个‘好’字。
苑思笑了声,随手从后排拿了两瓶矿泉水,拧开一瓶递给他:“还没听是什么,就敢说好?”
雒梓铭接过来:“但有所求,尽力如愿。”
“没那么严重,”她有意停了下,喝了口水,“我想换个助理了。”
雒梓铭沉默了,但却在意料之中。“小乔做错什么事情了吗?”
“不,她很好。只是有些分不清谁是她的上司而已,这样的人我不敢用!”苑思简略的带过不想用她的原因。
“她是我应聘来给你当秘书的,你是说我不是他的上司,还是说她主次不分?”雒梓铭有些不悦的问道。
“她不该听狐假虎威的狐狸精的话让我大老远跑去翡冷翠。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别说了。我不想听。”
因为这句话,车内一时有些静。
苑思觉得他比自己想象的就得剔透的多,为什么非得维护出周媚不可,只是那个人的名字早已被我深恶痛绝,泛起阵阵恶心。
她从玻璃上能看到自己很浅的影子,还有雒梓铭的侧脸。他似乎是侧头看了自己一眼,却没再接话,直到开出车位,才提醒了一句:“系好安全带。”
苑思嗯了声,抽过安全带系好,随手打开音乐,缓解了令人尴尬的安静。
她和他之间太过熟悉,根本不需要像懵懂初识的陌生人一样,说句我真的爱你,再去心焦地等待着答复。雒梓铭个性她明白,如果他爱自己,就一定会直接靠近,而非这样理智地划出一条线,保持着似兄似友的关系。
她一直在等,等他爱上自己。不能进,也不愿退。
不是没有疏远过,也不是没有努力靠近过,都不过是徒劳无功。或许等到他有天终于头脑发热地爱上了一个人,宣布婚讯时,才算是一切的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