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迦南感觉有点后悔了,也许,当初不应该那么做。如果,当初她愿意说出来,该软弱的时候软弱,也许他就会放过她,至少,不会带她上船。
该死的,做都做了,他还能怎么办?带着那女人,就想到那些人的背叛,还有安如玉的死。她眼睛里那点子喜爱,不过因为自己送了钻石,更何况,他一点都感受到那个女人爱上他。就算想要留下她,得到的也不过是一个懦弱、胆小,随时可能背叛自己的女人,他要她干嘛!
想到这个女人的背叛,就想到陆悦海他们几个人干的事情,陆迦南更是暴躁的将手边送来的绝版珍藏红酒摔在了墙上。
“少主?”向北看着他,低头不语。
“怎么样了?那个男人送过去了没有?”迦南·罗切斯特转过身,看着向北,母亲留下来的人,想当初,他还一直当好朋友,三年前他干的那些事,彻底撕裂了他们之间的友情,只剩下主仆的关系在里面。
“是的,已经确保今天早上,对方收到的第一个包裹就是强森先生。那么,另一个要怎么办?”昨天的两个人,原本都打算出点意外的,这样,死亡名单里就会少那么两个人。可是,小花的心软,却让一个栽进通风管道趁机逃跑了。自觉定位成仆人的向北,对少主的那位朋友,并不看好,太心软了,不适合他们现在的事情。一个二世祖长大的花花少爷,连点鸡血都不敢抹,他害怕花虞会坏了少主的事。
“要抓回来吗?”向北等着前面的人,给予他指示。
陆迦南平缓了下来,看着向北恭敬的站在门口,等着自己的指令。他点了点食指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不,留着,给他们自己人处理。”
“是。”放过一个,向北点点头,猜测着那个人会在谁手里死亡。他的背后,是谁先动了杀心?
“罗切斯特先生今天打来电话,说晚上请您过去,共进晚餐。”向北报告了另外一条消息。
“恩,知道了,走吧,叫上安娜,去为舅舅买点礼物吧。”陆迦南走出门,恭敬的等在门口的安娜及时递上他的西装外套。
“舅舅喜欢什么东西?”陆迦南问安娜。
安娜通过昨天晚上的事情,已经知道了,这位少爷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就解决了一个人,换言之,他的倒数第一的排名向前迈进了一步。而这,只是开始,接下来他会得到更多的财富和更高的地位,那样的年轻人,要比她想象的有点能力。
安娜很快意识到他说的是罗切斯特先生,现任的教父,可与给予眼前这位年轻人更多的机会和东西。
很快的搜索了她所知道的信息,说道“Father对外喜欢的是名画还有雪茄。”其他的东西也有,但是,她记忆中并不特别的关注这些。
“对内呢?”旁边的女助手给出的答案很有意思,一个教父居然还能让一个不亲近的人知道自己的喜好吗?
安娜没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说辞有什么问题,她只是顺着陆迦南的话接着回答,“他私下喜欢茉莉。”
听见这个名字,陆迦南卡了一口气,不太舒服,一个讨厌的女人的名字和一个女骗子喜欢的花,无论哪个,这种植物都给他带来的映像很不好。
忽略自己刚才那种反感,他抬头看着安娜,轻吐出一口气息,“知道了,去买一副画。”
“是,最近的展会,正好有很多中国画,先生也可以考虑送一副中国的山水画。”
“不了,那种鬼画符一样的二维平面,我可不认为舅舅能看懂。”
安娜深呼吸,吐出一口气,才说道:“你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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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宅里,空旷的草地上一个小型的喷水池在正中央,周围的几个希腊雕塑散落在翠绿的草地上。
这与美国任何一个豪宅没有什么区别的,相比而言,这里更单调视野更宽阔。院子的外围,黑色西服的保镖们多了一些,进门的关卡多了几道手续,看起来,好像是一个富翁老头抱着他的财产在这里安享晚年的生活。
“迦南!”古·罗切斯特先生亲切的抱着自己的外甥,深看了几眼,才放下手,松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面度这个舅舅,陆迦南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感觉。然而,他现在没想那到底是什么。
他轻轻推开古·罗切斯特,“舅舅,日安。”
“哈哈,你小子,来美国了这些天,才来见我,怎么几年不见,跟舅舅这么隔阂。”古大力的拍拍他的肩膀,拦住旁边的小子,“来来,让舅舅看看,怎么这么瘦!”
古吩咐旁边的人,“给厨房通知,今天好好给这小子补补,不吃肉怎么能行。”
“你也别更我拒绝,告诉我你信什么释迦摩尼的什么的,那种素食主义可不流行,死的更早。还有你现在需要多补补,才能跟你那些不懂事的哥哥们打上几架。”
“舅舅”陆迦南哭笑不得看着对面的男人,让他参加这场继承人的争夺赛,这舅舅可真是真爱,推着他跟那些表兄往死了斗。
以他现在的能力,不注意点的话,早在踏上美国的那一刻就喂子弹去见上帝他老人家了。
“没事,吃吧,在舅舅这里,那些小子不敢那么多小动作。”舅舅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道。他眼睛一咪,那些教子们的小动作,他已经知道了,虽然是他强迫陆迦南参加这场竞赛,但是,最开始,他可没打算要给这个外甥帮助。那知道那些小子们倒是急红了眼,竟敢违背了自己的命令,提前动手了。
看来,那些小子们已经急不可耐了。古·罗切斯特暗暗一想,看着前面那个人侧脸的轮廓,跟玛利亚一模一样,他心里有了打算。
陆迦南看着旁边站着的舅舅,他手里那个花,要是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最近出名的素冠荷鼎,这颗兰花刚开出了1500万的价格,可惜,那朵兰花正被古·罗切斯特辣手摧花,蹂躏掉了花朵,成了光杆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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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一个人走了进来,对着古·罗切斯特耳边悄悄说了几句,古转过身看了一眼,点头示意之后,那人恭敬的倒退了出去。
古看了看陆迦南。
陆迦南任由那人打量,在他看来,必然是为了昨天的事情向他汇报。
但是,陆迦南不畏惧迎着古的目光,那又怎样,明明将他推上这生死格斗台的人可是他自己,就算没有他的参加,他那九个教子也必须一个个被淘汰掉,最后,如云南养蛊一样互相蚕食斗狠,只存活一个,成为蛊王,这种血腥的方式,不过换成了人而已。而且,眼前的男人,他们的家族不是时代如此吗,所以,当年的母亲才打算逃离吧。可惜,母亲没有料到有一天自己的孩子居然要参加
对陆迦南来说,这种血腥当然存在很大的危险,但是,机遇总是伴随着风险并存的。从一个角度来说,给他打开了一扇更广阔的门,只看他有能力推动这门没有。
“Father!”进门的男人声音清脆干净,猛然听见的时候,还以为是那十七八岁的少年一样,当陆迦南看见那人抬起头时,才发现他的目光有着希腊人那种深邃,好像太平洋的深处,吸引着每一个看他的人,苍白的脸色,金色头发耀眼而服帖的梳在一侧,严谨而绅士的装扮,好像一个歌剧里走出来的公爵殿下。
“希瑞尔”古点头看看这个儿子,他收回目光,对陆迦南介绍到,“这是老四,希瑞尔。现在正在做投资生意,听说你最近开了一家投资公司,有什么需要,可以找希瑞尔帮忙。”
毫不在意的指着希瑞尔,更像对待一个手下一样,介绍给陆迦南。
前者被介绍的时候,脸上神情毫无变化,仿佛自己的教父指令高于一切,自己完全的服从。
而后者,则带着审视的目光,再次仔细看了看希瑞尔,高贵的希腊名字,看来,这个舅舅对儿子的态度更像属下。
“是的,很多问题,我能帮到。”希瑞尔清澈的蓝色眼睛看着对方,真诚的让人不忍拒绝,他苍白的脸色趁着他柔弱无骨的动作,每一步,都如中世纪的贵族,带着天然的优雅和真诚的微笑,帮助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
陆迦南淡定的看着他,接收他的目光,身形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不想多说,只敛去自己的目光,不让人发现他对这眼前完美的男人的怀疑,事实上,从这个男人进门之后,他就有一种非常排斥的感觉,很不舒服。
如果古·罗切斯特给他的感觉是一种烈日下的雄鹰,那么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确实沼泽池里冒出腐蚀的毒物,伺机等待要吞噬不小心上当的人。
不过,有什么区别吗?他给对方回以微笑,心中却在想,参加到这场战争里面,所有的人,即使纯良无暇,只要想活下去,就得沾染鲜血,那么,这种人也只是让他讨厌的一种人啊,可能,连自己,最后也会如此讨厌 ,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