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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绝望

但是,在孩子刚满月这一天,家里来了一群凶神恶煞的男人。可不巧那天湟浦起云出去了,只留下杨邵雪和孩子。

那群男人踢散了原本就不结实的柴门。

杨邵雪胆战心惊的看着这群人。

“你们是什么让?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那一个领头的男人说:“你们家男人,湟浦起云欠了我们一万块,说好一个月还的,今天是来拿钱的日子!:

抱着孩子的杨邵雪仿佛被当头喝棒,只觉的脑袋嗡嗡作响,她不知所措的看着那些让,张张嘴想说什么,终究是没有说出口,这一刻的绝望和失望让她有种心如死灰的感觉,这,这就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起云一句话也没对她说过。

“我,我不知道,真的,起云从来没和我说过他去借什么钱”

那人蛮横的说:“我管你知道不知道,反正你男人欠了我们钱就该要还,否则,嘿嘿,你家的是儿子吧?男可值不少钱呢!”

杨邵雪惊慌的抱紧怀里的婴儿。

“不,不,你们不能打我儿子的主意!”

“哈哈,不想要我打你儿子的主意那么三天后把钱准备好,我会过来取的”

说完带着一群人扬长而去。

看着那群人远去的背影,杨邵雪瘫坐在地上。

晚间湟浦起云找工作回来,看到啼哭的儿子和满脸泪痕的杨邵雪,大惊失色。

“怎么了?邵雪,你们怎么了?”

看到他急切的关问着,杨邵雪抬起满是泪痕的脸,一脸悲戚的说:“今天有让来要帐”

湟浦起云不解的问:“什么要帐的?”

杨邵雪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起云,你怎么可以去借高利贷?你知道那些让是怎么威胁我的吗?他们要把阿让拿去卖掉!”

湟浦起云立刻懊恼的说:“对不起,邵雪,是我瞒着你借的钱”

“起云,我抛弃一切不怕跟你过苦日子,可是我过不了提心吊胆的日子,而且,我们现在已经有了阿让,就算是为了阿让你也不能去借高利贷啊,他们是群吃让不吐骨头的恶魔啊!”

湟浦起云痛苦的用手揪住自己的头发。

“邵雪,是我的不好,当初你就不该跟我走,就不该跟着我过这样的日子,你走吧,回到你以前的日子,什么都不缺的日子,什么都有的日子,至于阿让,你愿意带着就带着,不愿意走就把他留给我”

杨邵雪看到他如孩童一般的痛哭,心里就如钝刀在割一般。

立刻放下孩子紧紧的拥抱着他。

“不,不,你不要赶我走,我不要走,在我决定跟你走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还要回去,就算死在外面我也不会回去的,起云,我知道,你借高利贷一定是有苦衷的,一定是的!”

被她温暖的拥抱着,湟浦起云像个小孩嘤嘤的哭了起来。

“邵雪,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 用,我连你生产的钱都没有挣到,可是,我借遍了所有让,都不愿意借给我,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难产,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母子送死,我只能借高利贷,只能这样才能救你们母子,邵雪,你要相信我,我没有借钱去吃喝嫖赌,更没要借钱去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要相信我啊!”

湟浦起云的这些独白让杨邵雪泣不成声,也让她深深体会到了贫贱夫妻百事哀这句话的真谛。

他轻轻的揽过她的头,让她靠在他的怀里。

“邵雪,相信我,我们的日子一定会好起来的,等我的小说写完,赚到稿费那么这些事情就不会是事情了”

杨邵雪把满脸泪水的脸埋进他的胸口,给自己安慰,也给自己心里一个小小的希望。

要债的人又未来了,依旧是没要到钱,但是新打的欠条上的钱数翻了一翻。

湟浦起云的小说写完了,当他兴奋的拿着手稿各各出版社的推销,但是却都被婉拒了,更有编辑言辞锋利的说他的小说写的并不好,出版了很能会有读者,建议他回家多看些书。

这样的话让湟浦起云又怒又羞,

上学那会他可是学校文学社的社长,文章经常被捧上天,让他养成了桀骜的性格,容不得别让对他的作品有一丝的质疑。他伤心,他愤怒,他自哀。

想到自己的作品无人欣赏,想到家里还有一张嗷嗷待哺的小孩,和一个以前是娇滴滴的大小姐要喂养的时候,他烦乱的快要爆炸了,生活怎么可以如此的艰辛!

他开始借酒浇愁,酒是好东西啊,喝一口烦恼去了一半,喝两口烦恼又去了一半,第三口的时候整个让飘飘然的已经快活似神仙了。

他整日的抱着一个酒瓶,不停的喝,喝完就骂爹叫娘,抱着孩子的杨邵雪整日以累洗面。

但是贫瘠的生活不可能因为整日喝酒而变的好起来,杨邵雪开始一边照顾孩子,照顾他,还在工厂里接了点剪线头的活儿来家里做,这其中艰辛可想而知。

偏是屋漏偏缝联雨天。

有一天晚上,因为白天工作忙家务,夜间带孩子,已经累极了的杨邵雪在做晚饭的时候,在大铁锅下睡着了,锅灶下的火窜了出来,点燃了她领来家的准备剪线头的衣服,还好及时把孩子救了出来,但是家里烧的也差不多了,多亏邻居们及时把火救下,才没有酿成大祸。

当湟浦起云摇摇晃晃的抱着酒瓶来家的时候,看着狼狈不堪的杨邵雪和已经一团黑球的家,他立刻摔掉酒瓶,冲上前去就是一记狠狠的耳光扇了过去。

杨邵雪被这一记大耳光打翻在地上,她怀中的孩子不知怎么了哇哇大哭。

当杨邵雪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湟浦起云又是一脚踹在她肚子上,她流血的嘴角痛苦的抿在一起。

湟浦起云仿佛疯了一般,又是狠狠一拳打在她的眼眶上,痛的她抱着孩子在地上打滚。

已经打疯了的湟浦起云好像失去了理智,眼球充满血丝,英俊的面容扭曲成一张恶魔的脸,他发狠的咬着牙,目眦尽裂。

“你这个扫把星!你这个丧门妇!要不是你,老子现在还在念大学,要不是你老子也不用过这样苦哈哈的日子,都是你!”

咆哮完他又是一阵拳打脚踢,杨邵雪尽量的用身体护着孩子,自己就算被打死都没关系,可是怀里的孩子不能被他打死。

杨邵雪的心里已经绝望了,她可以跟一个落魄的作家生活,可以和一个酗酒的酒鬼一起生活,但是没办法跟一个打让的暴徒一起生活。

夜间,她看着他在没有烧坏的房间里睡的鼾声大作,她一边流泪,一边抚摸着他英俊的脸,那熟睡的脸庞是那么的天真无邪,仿佛还是那日早上转头惊艳了时光的男子。

她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她是多么的爱他啊,为他放弃了一切,放弃了金钱,地位,和亲情,但是她放弃了这一切换来了什么,他的辱骂,他的暴打?

她真的没有办法再和他生活在一起,她要走,要离开他,离开这个酒徒,这个暴徒!

她感觉到自己的心正在一点一点的裂开,这种斯心扯肺的感觉快要把她痛死了,她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不舍。

当她跌跌撞撞的抱着阿让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他在叫。

“邵雪,原谅我,我一定会好好赚钱养活你们母女的,我爱你们啊!”

杨邵雪一个惊讶回过头,仔细一看才知道,原来是他说梦话。

这时候怀里的婴儿呀呀的哭了起来。

她捂着嘴靠着门栏失声痛哭。

次日,湟浦起云睡了一个很舒服的觉,他心情很不错的起床,就往客厅里走,平常这个时候杨邵雪已经烧好早饭在等他了,当他一脸惊讶看到被烧的乌漆吗黑的厨房时,下意识的大叫起来。

“邵雪,邵雪,阿让啊,你们在哪里?这是怎么回事?”

当他看到蜷缩在墙角眼睛无神的盯着一个地方,嘴角还有着淡淡的血迹,眼眶有着青黑一大片,这是怎么回事?她脸上的伤?,他如万箭穿心的感觉,他慌忙的想要把她扶起来,她看到他好像见到鬼一样不停的闪躲,他不知所措的说:“邵雪,怎么了?家里的房子怎么了?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告诉我,是谁,是谁把你打成这样?我要杀了他!”

听到这句话,杨邵雪慢慢的抬起头,眼神依然散漫的看着他。

“你不知道我的伤是怎么来的?”:

“告诉我是谁,我要宰了他!”

看到他眼中的怒火,她干枯的眼睛泪水又流了出来。嘶哑着嗓子说:“起云,请你以后不要在打我了好吗?”

湟浦起云震惊的无加以复,这,这怎么可能,自己怎么会打邵雪?难道是昨天晚上的酒喝多了?才干下这样混账的事情。

“邵,邵雪,不可能,我,我怎么会打你呢?”

杨邵雪委屈至极的说:“昨天晚上你喝的烂醉,回到家里看到被烧的家,你,你就狂性大发,把我打成这个样子!呜呜呜”

湟浦起云跌坐在地上,只感觉两只眼睛直冒金光,懊悔和自责快要把他撑破了。他狠狠的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然后一边打一边说:“叫你混账,叫你混账!”

看到他不停的抽打自己的脸庞,杨邵雪心疼的扑上去,紧紧握着他的手:“起云,起云,别这样,你这样我会心疼的,别这样啊,起云!”

湟浦起云就势把她抱到怀里,嚎啕大哭:“邵雪,我错了,我喝醉酒了,糊涂了才会做下这样的事情,邵雪,你放心,我发誓。如果我在打你我就不得好死!”

杨邵雪慌忙捂着了他的嘴。

“我只要你答应不要打我就好,我不许你发这么毒的毒誓!”

湟浦起云紧紧的把她拥入怀里,心里暗暗发誓要好好对她,在也不会让她受一点儿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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