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这辈子都没这么快地跑过。
程欢风一样地跑回自己的楼层,手忙脚乱地找钥匙开门。
“跑这么快做什么?”
程欢猛地一惊,回头看见霍景之靠在墙边,黑眸一闪闪卷着夜色看着她。
霍景之迎着她惊慌的目光走向她,“东西收拾收拾,回去吧。”
程欢握紧了钥匙,“什么意思?”
“今天官司的结果你还不明白吗?”也许是为了起到威胁作用,他的眼神变得危险而生动,“在西城,只要我想,你永远离不了婚。”
程欢闻言,心里一阵好笑。
在他面前卑躬屈膝久了,时间长了就好像变得理所当然了一样。她稍微来点反抗,就好像就是她做错了一般。
“你来找我就只是为了说这些吗?我很累,如果没事的话,请霍先生回去吧。”
程欢没再多看他一眼,转身锁开了门。
夏天总是那么猖狂,让人烦躁得无所适从。
程欢将空调打得格外低。
一个人站了很久,她忽然再次走到门边,从孔里看外面。
让她胆战心惊的那个霍景之已经走了。
可是那一份悸动,刚刚在3楼时候,沙发上那一对男女缠绵悱恻时候她的心跳和霍景之的心跳,现在都感觉好像就在眼前。
还有霍景之莫名的身体的变化。
程欢喝了一杯又一杯的冰水,想起霍景之说“在西城,只要我想,你永远离不了婚”的自信的样子,捏紧了水杯,拨通了纪时宴的手机。
她站在窗边,看着窗外迷离寂静的夜色,仿佛下了莫大的决心——
“你说的办法……我想试一试。”
一周后。
霍氏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危急,霍氏股票暴跌不止。
有业内的人传出消息,说是纪氏的长子纪时宴似乎和霍氏有什么恶**集,暗地耍了毒招,才使霍氏陷入巨大危急的。
霍鸣佑更是不堪重负病倒在床。因而所有重担都落在了长子霍景之身上。
“咚咚咚——”
“进。”
尹室长走到办公桌前,“社长,贺梓矜小姐的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
霍景之拧眉,看了眼自己刚刚故意未接的她的来电。
“她说什么?”
“她没说什么。是太太用贺小姐的手机打来的。太太说,说……”
霍景之的眉心微微一拧,一股异样的不安像乌云遮盖了斜阳缓缓升起,“她说了什么!”
“要么贺小姐死,要么和她离婚。她希望社长马上做决定。”
霍景之闭了闭眼,握了握拳,看着桌上一堆的报表,猛地将这些纸摔在地上,“马上去查,程欢现在在哪,到底在干什么!”
话音刚落,想到什么,霍景之叫住了尹室长,“不用查了。”
尹室长脚步停下,转身欲言又止。
橘黄光线从落地窗密集地穿过,一室挤满了光辉。
尹室长动了动嘴唇,“社长,还记得当时为什么要娶太太吗?”
准备动身的霍景之身子微微一僵。
“社长当初说过,只是为了您母亲在霍家的地位。夫人在世的时候,曾经说过对一个人最大的报复,不是恨,是漠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