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陶总那边的业务已经办理的差不多了，这周五可能就回来了。过了周六日之后，周一可以顺利过来银行。”大堂经理高阳推了一下眼镜，表情变得严谨了好多。
陆凡看着琪琪对着客户微笑的表情，嘴角也露出了一丝笑容。那些年轻的女孩子的笑容，总是会让你觉得很难忘的。
记得金羽在这里做柜员的时候，也曾经那样微笑着看着客户，对待每一单业务都认认真真。
他不想站在这里继续回忆，转身朝着电梯里面走去。随着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他拿起钥匙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潮湿的气息，这个房间里太久都没有人用，都快要发霉了。他站在门口朝着里面看，看到离自己办公桌不远的地方，放着一个小小的办公桌。
那个桌子上面还放着几个玩具的公仔，还有一个可爱的杯子。甚至那些文件夹都变得很多情，这里到处都是充斥着回忆的痕迹。
以前金羽和自己闹别捏的时候，她就会趴在桌子上睡觉，甚至别着身子就是不看自己。现在想想小女生的情绪真的很可爱，可是当时却并不知道这也是一种很可爱的情绪。
他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觉得的心似乎在一块块的裂开。
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不然自己都不知道会想多少。方秀颖站在他的身后，一句话都没有说。
知道姐夫在这里哀悼着自己的爱情，也不想选择打扰他。这些都是他恢复必须经历的过程，所以自己也不能过多的强求。
“秀颖，给我收拾一下这里的文件，我想要回家休息两天。”陆凡发出了声音，似乎表情很忧伤。
“姐夫，别站着了，你身体还没恢复好，坐那儿等我会儿。”方秀颖微笑着看着陆凡，脸上带着宽容的表情。
方秀颖径直朝着陆凡的办公桌走去，替他收拾桌子上的档案袋。真的想不到姐夫一个星期的时间，竟然要做那么多的工作。
以前总是觉得他在单位呆的时间太多，现在才明白他就是一个工作狂，简直和机器一般的在飞速运转。
别人用一个月做完的工作，他用一周时间久完成了。这样的对待工作，虽然是出了效率，可是身体已经亮起了红灯。
陆凡看着方秀颖去给他收拾东西，就不自觉的走到了金羽的办公桌前。他拿起了她曾经用过的笔，在手里把玩了一段时间。
接着拿起了她经常用的练习本，上面却全部都是她画的卡通画。翻开了好几页，竟然画的都是丑化了的自己。
好天真的孩子，好简单的心。
方秀颖看着姐夫拿着那些东西看，那么专注那么出神，竟然生生的长出了嫉妒。这个女孩子太幸运了，从来没有付出过什么努力，却得到了他这么长时间的眷顾。
而自己在这个家里任劳任怨这么多年，怎么没有得到一点感激之情，得到的却是一种疲惫的感觉，或者说是一种理所当然。
“陆总，您匆匆忙忙就上来了，我忘记给你说了。这不这个秘书的职位空了好长时间了，我和陶总商量了一下，给你们一人准备了一个新的秘书。这样就可以帮助你们处理一些日常事物，替你们分担一下工作量。”高阳经理说完这些话，冲着陆凡微笑了一下。
回头朝着方秀颖看了一眼，似乎在等着她的赞美。可是他却看到她的表情似乎很忧虑，顿时有了一种命运多舛的感觉。
“谁让你擅做主张的，我说过我这里要安排新的秘书了吗。如果以后再这样的擅自做主，就直接交上来辞呈就好了。”陆凡突然像是一只怒吼的狮子，或者说一下子变得怒不可遏起来。
“这个，这个，我现在先给陶总安排好了，至于您陆总，我等你的安排吧。”高阳经理本来想要好好地拍一个马屁呢，结果马屁没拍好，竟然拍到马腿上了。
高阳马上灰溜溜的走出了房间，这个办公室又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周围变得越发的安静，只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姐夫，都收拾好了，咱们现在回去吧。”方秀颖抱着几个文件夹，很幽怨的站在他的面前。
陆凡朝着她的脸颊看了一眼，看到她的表情就变得越发不开心起来。有好多话想要找一个人说，却发现她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倾诉对象。
“秀颖，你先回去吧，让司机送你回去。我想要在这里再呆一会儿，有些事情需要处理。”陆凡很冷漠的声音。
“可是，姐夫，你的身体……”方秀颖变得很纠结。
“没事，先回去吧。”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方秀颖只好知趣的离开，知道站在这里说再多也是没有意义的。她抱着陆凡的文件夹走到了门口的车子上，老钟拉开门等着她上去。
陆凡看着司机把车子渐渐地开走，站在落地窗前面一直在发呆。虽然他的表达很含蓄，却还是清楚的明白的情绪，现在的情绪叫做思念。
思念那个不知道躲在这个世界上哪个角落里的金羽，或者说思念在颠沛流离的她在祖国的哪个地方。
桌子上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陆凡拿起来看却发现是自己的老客户。
“老兄，好长时间不见面了，今天晚上我设宴，咱们聚聚吧。有一个业务想要给贵行合作一把，赏个脸吧。”重要客户宏远集团老总周放，在电话那头露出了爽朗的声音。
“哪里，我还说要请你吃饭呢，你干嘛说的那么客气。”陆凡的声音很随和，但是却并不开心。
陆凡对于这个人是很不喜欢的，虽然说合作了多次，但是对于他的为人，却一点都不喜欢。
只是这是生意上的往来客户，也是不能随便得罪的。他扣掉手机收拾了一下，给司机打来了电话。
刚刚走下楼的时候，看到了钱鹏在银行里办业务。两个人刚好碰面，看到对方的时候却都很诧异。
钱鹏远远地看着陆凡走了过来，发现现在的他怎么一下子瘦了那么多，像是一个大个的猴子似的。
怎么几天时间，他就瘦成了这个样子，难道真的是因为生病造成的吗。他觉得可不是这么简单，他的脸颊上带着深深的伤感。
“好巧，老陆，你这是打算去哪里？”钱鹏走到了他面前，脸上的表情很凝重。
“陪客户，需要应酬。你这是来办理贷款吗，都已经准备好了吗？”陆凡的脸颊上露出云淡风轻的表情，可是那种笑容却是很勉强。
“陪客户，你的胃还没好，怎么能够去应酬，你疯了？”钱鹏有点生气，第一次觉得陆凡不理智。
陆凡的嘴角露出一丝很复杂的笑容，不知道是苦笑还是冷笑。可是他并没有多说什么，站在门口等待着司机过来接他。
钱鹏看着他的背影，投射出一片巨大的阴影，却觉得是那么的孤单萧索。这么多年虽然他一直是一个人，却一直给人的感觉是坚强理性的。
而现在看着眼窝深陷，一副无精打采的表情，看着就胡让人心疼，第一次开始考虑自己的做法到底对不对。
“等等，我陪你去吧，刚好我也认识这个家伙。”钱鹏还是觉得不放心，既然已经遇到了他，就不能让他去这样铤而走险。
虽然觉得他的理性还是占着上峰，却还是觉得他的伤感会让他受到巨大的伤害。他搭着陆凡的肩膀，两个人一起坐进了车里。
这种人请客当然是讲究排场的，在市区顶级的饭店的包厢里，看到了坐在这里的周放。看着他身边还坐着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只不过才二十出头的样子。
“哟，哥哥，你算是过来了，能够请你来吃顿饭，那可太不容易了。”连忙双手来回的搓了一下，露出了一副很狡猾的笑容。
“哪里，哪里，你才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见你一面才真的不容易。”陆凡和钱鹏坐在一起，朝着周放点了下头。
“这位是，钱总是吧。早就听你的大名了，那可在华尔街是响当当的人物。来来来，兄弟敬你一杯。”周放倒是很自来熟，端起酒杯就过来敬他。
钱鹏倒也不推脱，很鄙视的看了陆凡一眼，然后端起了酒杯，和周放喝了一个酒。几个人开始就着业务谈了起来，陆凡倒是说话很少，只是对于周放端过来的酒，倒是来者不拒。
钱鹏倒是很健谈的，对于周放那副贼兮兮的表情，倒是一直很排斥。都是五六十岁的人了，身边还整那么小的一个女孩子，都可以做他的孙女了。
想想都觉得恶心，现在到底都是什么社会呀。钱鹏正在沉思的时候，却看到身边的陆凡，倒是一副一点都不关心的状态，端着酒杯开始不停地往肚子里灌酒。
“你疯了，你是不是想要你的胃再次发出警报，你是不是不要命了。”钱鹏按住了他的手背，眼神变得非常的凌厉。
陆凡听完他说的话，嘴角再次浮现出了一抹笑容。他手指用力的一掷，挣脱了他的束缚。端起了酒杯扬起脸颊，把杯中的酒咽了下去。
有的时候觉得酒也是一种好东西，喝醉了之后就不会胡思乱想了。这样清醒的面对着这些残局，对于自己的承受力将是一种摧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