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转身离去了,翩翩惊讶的捂住了唇,宇墨石化。
奸.情啊!心高性傲、俊雅如风的林子路,居然也有吃瘪的时候啊!
他们都没有想到,林子路这一去,很快就揭开了东平皇宫太多太多的秘密。
五天后,林子路以大盛商人的名义,顺利混入东平境内,又在早就先一步来到东平城中的南理内应的接应下,直达东平京都。
子璃提早就得了消息,盼星星盼月亮的,总算是把他老人家给盼过来了,有了他在,等到他们可以想办法混进皇宫的那一天,也许就可以救治父皇了,现在,通过王侍郎和其他曾经见过陆青云的官员的描述,也应该可以推测一下,陆青云到底中了什么毒。
夜深,小院的门被轻轻叩响了,正坐在桌前静静等待的众人,耳朵一下竖了起来,萧砚从桌前站起身,走到屋门前,仔细听了听,向子璃回禀道:“三下,两重一轻,间隔时间是两短一长。”
子璃面露喜色,忙挥挥手:“快去开门。”萧砚忙快步走出房门,去开大门,子璃等人没有出门,就在屋中耐心的等候。左右都是邻居,动静大了不好,反而惹人生疑。
萧砚将林子路让进院子里,又低声唤向后面的两个人:“徐大哥、徐二哥,快请进。”
徐氏兄弟也是羽逸身边的干将,功夫绝不在萧砚之下,这次也赶来帮忙,可见羽逸对子璃和笑语的情意之深重了。
“林大夫!一路辛苦了,快请坐。”子璃忙双手搀扶着林子路在椅中坐下,芳儿又赶紧倒上了茶水。
林子路的目光却没有停留在子璃脸上,而是掠过他,停驻在笑语的身上,视线缓缓上移,又停留在她的发顶,眼中闪现一抹失望,紧紧的盯着她的头发看了半天,忽然轻轻叹了一口气。
笑语大骇,一把抓住子璃的胳膊,撇撇嘴就要哭:“你们不是说林大夫是神医吗?他一看我就叹气,是不是我要死了?我得了无法救治的重病了吗?我不要死,我不要扔下你一个人……”
子璃大窘,林子路无语,心底叹息着:“这孩子,绝对不会是舒妤的孩子,她那么聪明冷静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有一个这么不冷静的娃?”
林子路反而笑了,倒也喜欢她的真性情,遂解释说:“不是你得了重病,是我看到你,便想起了一个人,可惜你又不是她,心底有些失落罢了。”
笑语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点点头,嗔怪道:“林老头,下回咱不许这么故弄玄虚的,吓死人我相公是会要你偿命的!”
大家都笑了起来,林子路也笑着说:“你也别得意,回头我有事要问你,你要是不肯说实话的话,没病我也给你治出病来,你可等着了!”
笑语笑着回道:“好好好,你问什么我答什么,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赶紧给推测一下,我父皇到底中了什么毒,要如何医治,我们看看能不能让我们的人混进去,给父皇解了毒。”
林大夫也收起玩笑的神色,示意大家都坐好,并要徐氏兄弟在外面警戒着。
“林大夫,据我们在朝中的内应提供的消息说,父皇面色暗沉,眉宇发黑,唇色紫红,耳边似乎还隐隐有些红斑,四肢无力,精神倦怠,整天嗜睡,偶尔也有清醒的时候,清醒不久,便又会沉沉睡去。可惜,没有人可以近身,无法诊得他的脉象。”子璃细细的描述道。
林大夫沉吟了片刻,又追问道:“耳边的红斑是不是在睡眠的时候,就会浮现,在清醒的时候,才会消失?”
子璃摇摇头:“这个不知道,为了掩人耳目,也为了阻断父皇和外界朝臣的联系,子霖是不会轻易让人见到父皇的。可是,为了向天下人表明他的孝心,也为了让人知道父皇还活着,而且被他照顾的非常好,他只是偶尔在父皇沉睡的时候,让人看上几眼,那时红斑都是在的,清醒的时候就不知道了。”
林大夫又沉吟了半晌,轻轻摇摇头说:“我怀疑是中了紫陀的毒。若是中了紫陀的毒,人便会嗜睡,不清醒,四肢无力、精神倦怠,脸部外侧出现红斑。但是红斑会随着药性的深浅而变化,不见到红斑的变化,是不是这个毒不好下结论。红斑是在什么时间出现的很重要,如果清醒的时候没有红斑,也许可以基本考虑是紫陀毒,若是不知道,就不好妄作定论了。”
子璃点点头:“好,谨慎一些是应该的,我再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查探清楚。”
笑语忙问道:“玉罗姑姑和金公公也见不到吗?”
子璃摇摇头:“玉罗和金公公曾经是父皇最信任的人,如今自然也是罗太后最防备的人。幸好他们早些年也曾经帮过罗太后和子霖,所以保住了性命,但是却沦为了最低等的侍婢和太监,基本没有机会接触到父皇。”
林大夫又问:“那你们的人可以接触到玉罗和那个金公公吗?”
子璃想了想说:“若是想想办法,也许费些周折是可以的,可是,他们不在父皇身边,接触到了有用吗?”
林大夫点点头:“有用!”
子璃和笑语大喜,忙追问道:“有什么用?林大夫您快说!”
林大夫点点头,小声说:“若是能够接触到他们,让他们再想办法接触到平时可以接触到皇上的人,把可以解毒的香草撒在对方的衣裳上,虽然一时不会完全解除皇上的毒,但是可以逐步减轻他的毒性。当然,这个前提是,我们配的药,是得对他的症状的。见不到他,至于对不对症,我们就得赌一把了!”
子璃担忧的问:“若是不对症,会不会给父皇带来更大的困扰?如果是撒在对方的衣裳上,对方会不会因为闻到味道,而警觉?”
林大夫摇摇头:“味道不用担心,此药无色无味,只是撒在衣服上,会随着人的体温变化而慢慢散发,若是能够近身皇上的人,就更好了,若是能撒在皇上的被褥或者锦帐上,自然也就好的更快些。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不能见到他本人,给他诊脉,以确定毒性所在,所以,总是怕药不对症。”
子璃沉默了片刻,咬咬牙:“可是,我们就是干等着也没有用,我们必须要试一试,不试,永远没有希望,试了还至少有一半的希望。”
笑语点点头,握住他的手:“对,我相信,林大夫的药一定是对症的,父皇也一定会慢慢恢复的。”
众人商议完毕,第二天林大夫关在家里配制了一天的药,研磨成细细的粉,装入一个小瓶子里递给子璃。夜色深浓之后,子璃和萧砚便换上夜行衣,悄悄去了王侍郎的家里。
王侍郎收好了药粉,郑重的点点头。
大部分京城的官员,在宫里都是有一些眼线的,有的是随性见礼才有义的,有的是长期维护下的关系。见不到皇上和皇上近身的人,可是,见到普通的宫女太监还是比较容易的。
王侍郎趁着去宫里面圣的时机,伺机找到了自己信任的小太监,将药粉和信物交给了他,他又拿着子璃的信物和药粉寻机交给了金公公。金公公看到子璃的玉佩,热泪盈眶,关上门泣不成声。
皇上啊!您的儿子来救您了!您没有看错,在您的孩子中,最善良、最明白的那个人,他来了,他一直在想办法啊!
金公公看着手中的瓶子,又哭又笑,暗下决心,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将它撒到皇上可以接触到的地方。
想一想,似乎玉罗比他有着更多的优势。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下等太监,做着宫里最低贱的差事,根本没有接触到皇上的机会。其实,玉罗现在的境遇也很难过,几乎也没有面见皇上的机会,可是,她现在在浣衣局啊!皇上和嫔妃们换洗的被褥和衣物,她虽然接触的不多,却终究还是有机会的。若是能将药粉撒在皇上的贴身被褥里,岂不是更好?
金公公咬着牙,在心里努力思索着,该如何才能将这瓶药交到玉罗的手中,只是,他不能直接去找玉罗,那样非但完不成任务,还有可能给两个人都带来危险。从前自己得意的时候,围在身边献媚的人很多,当他不再风光,那些人的嘴脸也就一个个的暴露出来了,除了几个心善忠诚的,想要帮他,但也不敢表现出来。
仔细想了想,他现在在御膳房做着最下等的活,偶尔也是有机会可以见到那些还对他忠心的小太监的,他想了想,将药瓶放入了怀中。
第二天,他一边劈柴,一边打量着,没有见到熟悉的可以信任的人;第三天,又是没有,五天过去了,他的心都有些焦躁了,再等不到,他就要不顾一切的自己去找玉罗了,也恰恰就在这天,他看到了越太妃身边的小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