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门,薇拉打开灯,骚叔扫视了一下薇拉的房间,很漂亮,整体是淡黄色,飘溢着浓浓的香气,但不腻人。物品密集但井井有条。地上铺着毛绒绒的地毯,丢着软蓬蓬的坐垫。墙上有一个巨大的穿衣镜,形状是圆的。
薇拉说:“哪里都能坐,随便吧。”
骚叔脱了鞋,走到茶几前,坐在了地毯上。
茶几上有一张地图引起了骚叔的注意,那是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地图,骚叔在上面看到了首府库尔勒,看到了众多兵团的坐标,看到了塔克拉玛干沙漠,库木塔克沙漠,塔里木河,孔雀河,车尔臣河,若羌,罗布泊……
薇拉打开了酒,偎着骚叔坐下来:“把它带在身边,就像把家乡带在了身边。”
骚叔点点头,把目光从地图上移开了:“你今天演出怎么样?”
薇拉说:“明天我不去了。”
骚叔问:“为什么?”
薇拉把眼睛低下去,说:“累了,想休息一段时间。”
薇拉斟上酒,两个人端起来,轻轻碰了碰,喝了一口。
骚叔想了想说:“你跟我工作吧?”
薇拉认真起来:“做什么?”
骚叔说:“做助理啊。”
薇拉笑了:“我连汉字都不会写几个。”
骚叔说:“我也不会写几个。”
喝着聊着,骚叔突然捧过薇拉的脸,薇拉没有躲避,两个人深情地吻起来。
过了会儿,薇拉轻轻地说:“我去洗个澡。”
骚叔松开了她。
薇拉去了洗浴间,剩下骚叔一个人,一边喝酒一边注视那张巴音郭楞地图。他好像喝多了,地图上那些象征沙漠的黑点越来越密集,终于幻化成连天的莽莽黄沙……
半个钟头之后,薇拉出来了,她只裹了一条浴巾。
骚叔看了看她,笑了:“我过去也像你这么裹浴巾。”
薇拉一脸夸张的惊愕:“你?”
骚叔说:“有时候我挺笨的。离婚之后,有一天我洗完澡,拿着浴巾比划了半天,最后就像你这样,在胳肢窝下面裹了一圈。然后我照了照镜子,总觉得哪儿不对头。努力回忆,我和前妻在一起生活的时候,她就是这么围的啊。后来有一次,我跟一个男同事一起去澡堂,看到他把浴巾围在了腰上,这才意识到围在胳肢窝下那是女人的围法……”
薇拉哈哈大笑:“你再表演一次好不好?”
骚叔说:“你等着。”
骚叔就去了洗浴间,洗完澡,他像薇拉一样裹着浴巾走出来。薇拉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
他直接就把薇拉抱到了床上。
薇拉身上似乎还有好多谜团,骚叔不想管那么多了,正像他写过的一句话,此时他就像贪嘴的猫,他必须吃掉眼前这条鱼,然后再去想怎么解决鱼刺的问题吧!
薇拉很丰满,她的身体就像波涛汹涌的海浪,剧烈起伏,骚叔就像一艘没有舵的小舟,只有一张帆,他完全不知道方向了,任凭风把他带到任何一个地方,哪怕是地狱。
天翻地覆,上下颠倒,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小舟漏底了,彻底沉没。
骚叔平躺在薇拉旁边,两个人都极其安静。外面不知道什么鸟叫了一声。
骚叔含含糊糊地说:“薇拉……你嫁给我吧。”
薇拉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嗯,等明天我问问。”
骚叔疲惫地看了她一眼:“你问谁?”
薇拉说:“我自己。”
骚叔睡着之后,薇拉似乎失眠了,她悄悄离开了卧室。
骚叔迷迷瞪瞪继续睡了。
第二天天亮之后,骚叔睁开眼睛,扭头看看,薇拉睡得正香。
他悄悄起了床,出去洗漱完毕,薇拉还没醒。
他坐在沙发上,发了个朋友圈,只发了他和薇拉的照片,并没写一个字。
很快就有很多读者留言,有人说:骚叔从来不发跟女孩子的合照,这是什么情况……有人说:骚叔你恋爱了!有人说:这个女孩好美。法国人?你女儿牵的线吧?——骚叔的女儿在法国。
他放下手机,看了看茶几上,发现烟缸里有很多烟头,看来昨天薇拉失眠了。他还注意到,那张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地图上,罗布泊荒漠的某个位置,被烟头烫了一个很小的洞。
薇拉太不小心了。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来,把他吓了一跳,赶紧接起来。是夏邦邦用卫星电话打来的,他说:“骚叔,昨天半夜我们营地失火了!”
第21节:到底谁放的火
小题和夏邦邦出去了。
整个营地很安静,不知道其他人都在干什么。
干戈睡不着了。他看着帐篷顶的金属架和帆布,心思很乱。此时,他已经不知道他和小题到底是什么关系了。过去很明确,她是仇人之女,现在呢?还是吗?干戈也不知道他来罗布泊到底干什么,别人都是来寻亲,他寻谁?那个富三儿又把小题勾走了,他俩有说有笑,一起去摸嫦娥的屁股了,干戈的心很乱,就像一麻袋谷子和一麻袋芝麻掺在了一起,怎么都分不开……
后来,干戈钻进了睡袋,关了照明灯,帐篷内顿时陷入了黑暗中,不过,亮堂堂的月光从门帘缝隙渗进来,很快就显出了睡袋的轮廓,看来,今夜的月亮确实很大。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邦邦和小题似乎回来了,小题并没有回到锋利帐篷。干戈爬起来朝外看了看,小题去了童真帐篷,夏邦邦走进了性感帐篷。
干戈回到了睡袋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滑过,他一动不动,没听见他的呼噜声,安静极了。
终于,他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他咳嗽了一声,然后他警惕地从睡袋里伸出脑袋来,接着“嘭”一下就坐直了身子,敏捷地钻出睡袋,走出了帐篷,他竟然看到了火光——童真帐篷着火了!
小题就在那个帐篷里!
不见徐则达的身影,这时候,他在他的越野车里睡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