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叔问:“你当时多大?”骚叔在考证事件的真实性。
对方有些反感,大声说:“当时我……我已经20了!……”
通话结束之后,骚叔迅速梳理了一下线索:干弘,25岁的干戈,1992年,婴儿……
他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推测——干弘不是干戈的亲生父亲!
这个推测有点不靠谱,骚叔决定先不声张。目前最重要的任务是解开阿甘、莉莉娅和小题的谜团。
第12节:莉莉娅描述的版本
晚上,骚叔和莉莉娅在一个茶座见了面。
骚叔要了一个包房,所谓包房,仅仅是卡座挡着两张竹帘,旁边是过道。
灯光柔美,响着传统弦乐,整个环境就像他们杯中的茶,很清淡。
坐在莉莉娅对面,骚叔又恍惚了,仿佛跟薇拉在一起。
莉莉娅说:“首先我想知道,早晨我们在路上说话的时候,有个大爷从我们旁边走过去,他为什么一直在咳嗽?”
骚叔笑了:“那是个好人。他担心你遇上色鬼。”
莉莉娅说:“他认识你?”
骚叔赶紧摇了摇头:“如果他认识我,那他就会知道其实我是个色仙。我去滨河中路上找过你几次,又不像晨跑的人,所以他就怀疑了。你是俄罗斯族?”
莉莉娅点了点头。
骚叔说:“那你姓什么?”
莉莉娅说:“我的全名是莉莉娅·伊万诺夫娜·伊万诺娃。伊万诺是我父亲的姓。”
骚叔说:“我就叫你莉莉娅吧。你在哪儿工作?”
莉莉娅说:“一家房产公司。”
骚叔笑了:“总裁秘书。”
莉莉娅吃惊地问:“你怎么知道?”
骚叔说:“猜的。有个很俗的比喻,说一个女孩像花儿一样美,花儿不是庄稼,不需要辛辛苦苦产粮食,它们最大的价值就是赏心悦目。”
莉莉娅说:“你说我是废物?告诉你,很多项目都是我搞定的。不过,你的话很受用,谢谢。哎,你照片上那个女孩是谁啊?”
骚叔露出了很神秘的笑容:“跟你很像,是吗?我们等下再揭密,先说说你的情况吧。我先猜一下,你是新疆人。”
莉莉娅说:“你是不是调查过我啊?我是新疆人,我爸爸妈妈都在地质队工作,我很小的时候,我爸爸妈妈就调到了北京,那一批调来了很多地质工作者,都在密云。密云有个新疆屯,你知道吧?”
骚叔说:“我知道。你家是什么时候来到中国的?”
莉莉娅说:“那可太早了,我爸爸说过,好像是十月革命那会儿吧,我们是从西伯利亚来的,当时被称为‘归化族’,住在‘归化村’,1949年以后才改为俄罗斯族。”
骚叔说:“你和小题是什么关系?”
莉莉娅反问骚叔:“你怎么认识小题?”
骚叔说:“她去罗布泊了,我是他们那个团队的场外指导。”
莉莉娅说:“她又去罗布泊了?”
骚叔一惊:“她去过罗布泊?”
莉莉娅没有回答,而是说:“我也去过……”
骚叔盯紧了莉莉娅:“你?还有谁?”
莉莉娅说:“还有阿甘。”
骚叔的心怦然一动——很多中断的线索终于连起来了!
骚叔接着问:“你和小题是什么关系?”
莉莉娅说:“我和小题是最好的朋友,我们都来自库尔勒,都住在密云的新疆屯,都在同一所国际学校读书,从小学一直到高中毕业。”
骚叔又问:“那你和阿甘呢?”
莉莉娅迟疑了一下,说:“他是小题的表弟啊,我们都是好朋友。”
骚叔突然问了一句:“阿甘喜欢你?”
莉莉娅连连摇头:“我们只是同学关系,高中之后大家就分开了,都没见过面。”
骚叔也摇了摇头:“不,阿甘喜欢你。”
莉莉娅说:“是吗?也许吧。就算他喜欢我,那都是小时候的事儿了。”
骚叔不再纠缠这个话题,继续问:“你们什么时候去的罗布泊?”
莉莉娅想了想,说:“高三那年。”
骚叔又被震到了:“高三那年?你们才多大啊,为什么去罗布泊?”
莉莉娅说:“那年放寒假,本来我和小题约好了,想去延庆看冰灯,可是小题的爸爸要带她去罗布泊,阿甘也跟着,然后……我也跟着去了。”
骚叔说:“你没进罗布泊。”
莉莉娅说:“你怎么知道?”
骚叔没有回答她,他问莉莉娅:“阿甘失忆了,你知道吧?”
莉莉娅的脸上露出了难过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才说话:“知道。他就是那次去新疆出的车祸……最后,他都没参加高考。可怜的。”
果然,阿甘从罗布泊回来就失忆了!骚叔感觉这件事越来越深邃了。
接着,莉莉娅敏感地看了看骚叔:“阿甘都对你说什么了?”
骚叔说:“他什么都记不得了,我只是看到了他的漫画,他把一些经历画出来了。你继续说。”
莉莉娅就接着说了,不过她的语气很缓慢,好像在挑选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本来我就对父母撒了谎,说我和小题去延庆玩儿了,他们压根不知道我回了新疆。我没敢进罗布泊,小题和阿甘跟着她爸爸一起进去了,我留在了若羌,等他们从罗布泊出来。”
骚叔小心地问:“他们为什么要去罗布泊?”
莉莉娅说:“小题的爸爸曾经去罗布泊考察过,他想带着小题重走他当年的路,去看看楼兰遗址什么的。小题从小就淘气,胆子特别大,要是有机会,她连月球都敢去。上了中学之后,她更反叛了,经常和男生打架,她爸爸管不了她,又怕她惹事生非,放了寒假就带她去了罗布泊,可能是想让她吃点苦头,学会珍惜生活吧。阿甘从小就在小题家长大,就像小题的亲弟弟,小题的爸爸也把他带去了……”
骚叔全神贯注地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