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成拓自然是清楚内幕的,但因为失踪的人里有灵越国皇帝,所以,是属于机密,对外也封锁了消息。
如今曲宁来找他,他自然清楚是为了什么。
可是——“我现在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并没有权利调配人马……”
容成拓如今只是个十五岁的皇子,根本没有任何兵马,也没有暗卫,看到曲宁神色暗淡,他莫名有些心疼,急急道:“你放心,太子哥哥一定会帮忙的。”
他知道太子哥哥喜欢曲悠,所以,他可以保证能让他出人马。
闻言,曲宁脸上的愁容减了许些,连连道谢:“谢谢,谢谢你,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后若是有需要,你尽管提。”
这样礼貌又生疏的曲宁,容成拓还是第一次见,闻言,不由摇头:“那不行,万一到时候你不认账了,我岂不是亏死了?”
他蹙了蹙眉,思考了一会儿道:“不如你答应我二个条件!”
他生的很可爱,脸型完全是正太型,如今许是长了些,脸部的线条更加柔和,假以时日,一定长成一个到处惹桃花的小白脸。
被他这么一弄,曲宁那些烦闷的心情瞬间消失,忍不住翻白眼:“你还能再无耻一点么?”
哪一个绅士的男人,会在帮助了女人后还要提要求的?
虽然很无语,但曲宁是个恩必抱报的人,不喜欢欠人情,摆摆手大方道:“行了行了,欠就欠吧,从来没见过如此小气的男人。”
容成拓忍不住笑了笑:“这才像你嘛,方才那副死了爹的模样,可真是看得心烦。”
“……”不会安慰人就不要安慰好么。
事情得到了保障,曲宁紧绷的心这才好了许些,“那我先走了,你自己注意点伤口。”
“马上吃午饭了,我请你吃饭罢?”
容成拓笑容满面,俊俏白皙的脸颊上带着诚意,曲宁想着对方在帮她办事,这样一想,嘴上却道:“你不会准备挑选那些小摊吧?若是去花香阁,我可以考虑考虑。”
花香阁可是花楼,去哪里吃饭……
容成拓白皙的脸颊微红:“要不去它旁边那家醉香楼吧,听说里面来了个大厨,做的红烧狮子头非常好吃,我们……”
他都不曾去过那等地方,除了他的身份不允许以外,他也没兴趣,加上现在正是多事之秋,他们去哪里总归不太好。
“你不去拉倒,本小姐让别人带我去!”曲宁做势要走,容成拓赶紧松口:“好了好了,我陪你去就是。”
“哼哼……”
两人一出府,便看到门口站着的穿着白衣绣着青纹气质出尘的黎澜尘。
看到他们有说有笑一起出府,黎澜尘脸色阴沉得可怕,上前就要拉曲宁。
容成拓早就有防范,立马将曲宁挡在了身后,抬手就与黎澜尘纠缠在了一起。
趁着这个机会,曲宁一溜烟钻进了马车,态度表明了十分不待见黎澜尘。
容成拓武功虽然比不上他,但是却极有技巧挡在了他的面前,将声音压得低低:“她不想见你,你没有瞧见么?!”
黎澜尘冷笑:“我是她师父,管她是我的事,你又以为你是谁?!”
容成拓也不生气,少年特有的朝气丝毫不收敛,挑衅道:“你已经向众人宣布了她不是你的徒弟,何况,我会让父亲下旨,将她赐给我做妻,应该是我问你你想做什么吧!?”
容成拓可不是个无知的少年,先前之所以处处矮他一截,也不过是因为他没有正视自己的心。
他一掌挥开黎澜尘,微哼:“以后国师大人还是不要再纠缠我家宁儿了,毕竟你可是南月国的国师,是不能娶妻生子的,她性子极为烈性,怎么可能会跟着你无名无分,就算你居住在她心里,最后,她也因为你的身份厌弃你!”
南月国的国师相当于相国寺的慧源大师,是都不能娶妻的。
不过二者不同的是,南月国的国师只要做上了国师位置,以后便是不做国师了,也不能娶妻,说白了,就是与太监差不多。
若是国师一旦犯戒,是会被世人诟病唾骂,而和尚只要还俗,便没有这么多严厉的规矩。
所以,曲宁跟他在一起,根本就不可能!
他退开几步,意味深长道:“而我不一样,我可以给她任何想要的,毫无保留的爱,而你与她,注定没有结果!”
说罢,他瞧着依旧淡漠如仙的黎澜尘,微眯圆圆的眼睛,转身跳上马车驾车离去。
有这个强大的对手,却开始就输了,容成拓心情十分好,他相信,赢家终究只是他。
……
且说曲悠这边,她将鱼烤熟后,瞧百里长安睡得极熟。
也不好打扰人家,便跑去昨日裂了一条缝隙的地面与墙面处观看。
她四处扫了个遍,然后试探着用石头敲打地面。
一路敲到离裂开的地面一丈远后,曲悠这才放下石头,暗自运功向地面与墙打去,不出所料,内力刚碰上,原本就裂开的整面墙与地面瞬间一抖,而后全崩裂开来,只是瞬间,墙面瞬间破碎,哗啦啦倒塌,露出强烈的日光来。
眼睛受不了强烈光线,曲悠赶紧闭上眼,适应了光线睁开眼睛,看到情景,她的腿肚子顿时软了下去。
如今她正站在一块凸起来的石头之上,崖风呼呼吹着,而她一低头,就看到悬崖之下一片黑漆漆,石头落下去。
一点儿声响也听不见,真真的深不见底!
曲悠向后缩了缩脖子,忍不住庆幸自己事先试探过。
否则,她的脚再往前一步,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
“好不容易睡了个觉,才没多久你就弄这么大的动静,是故意的么?”百里长安清冷富有磁性的嗓音悠悠响起,似十分不爽。
曲悠回头看到百里长安醒了,这才想起自己做的好事,忍不住笑道:“抱歉抱歉了,这不是好奇么,哪知道这个所谓墙不是真正的墙呢。”
百里长安揉了揉琥珀色眼睛,有些无语:“受了那么重的伤,你就不能安分点么?”
曲悠退了回来,将烤好的鱼递给他:“先吃点东西再睡吧,等会儿找出路,别了没力气。”
“哦是了,你吃好了再下水一趟,多抓几条鱼,咱们也不知道会在这里待多久,多备点吃食以防不测。”
曲悠毫不客气吩咐,踢了踢他的腿。
百里长安何时被人这样待见过,脸色有些发黑:“若非你身体与男子不同,我定会怀疑你到底是男是女!”
这话的意思很好理解,就是说她粗暴不似女人呗。
曲悠只是挑眉,“你赶紧下去抓鱼,抓好了随便你睡,唔,让你睡个饱。”
说罢,她转身走到另一边,将宽大的菏叶都摘了下来,再一一洗净。
“你是不是找到出路了?”一看曲悠这副全副武装的作态,百里长安瞬间就想到了这个可能。
曲悠头也不回道:“没错,你赶紧的,弄好了赶紧睡觉,然后咱们神清气爽地离开。”
得到了答案,百里长安微微眯眼,转身脱下外袍与靴子,跳下了谭。
因为是盛夏,抓完鱼后,百里长安的里衣以及里裤上岸没多久就已经风干,加上他昨夜疲惫不堪。
所以,百里长安弄好了这些,赶紧回去休息了,所以,烤鱼的任务就交给了曲悠一人。
时辰转眼就到了下午,曲悠将百里长安叫醒,指着悬崖道:“出口在那里,咱们何时离开这里?”
百里长安弄清楚了曲悠所说的出口,再看那悬崖峭壁上只能站一只脚的凸起来的石头,忍不住摇头又无语道:“你说的就是那个?”
揉了揉眼眶,百里长安精神这才彻底清醒过来。
看他清醒,曲悠这才捂着嘴笑了起来:“开个玩笑了,看你那困得不行的模样,蛮搞笑的。”
“……”
这样严肃的气氛开玩笑,真是……
百里长安摇头:“你就说罢,你找到什么出路了?”
他虽然与曲悠接触时间不长,但是他却看得出她绝对不是个爱开玩笑的人。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识破了小伎俩,曲悠挑眉,起身走到最里面,而后不知道按了什么,墙壁突然轰隆隆作响,随后一扇石门打开来。
看到这幕,百里长安有些吃惊:“你是如何发现的?”
虽然那石门后一片黑漆漆,但是两人终究不能在这里多待,有了去路,怎么可能会留下来。
曲悠收拾好东西,道:“方才不是推倒了墙么,也不知道触碰到了什么开关,露出了石门来。”
这还是她在这段时间里不放弃观察才发现的。
石门后是一条甬道,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
既然出现了一条路,那就说明多少还是能行得通的,所以两人点了火把摸索前进,中途,百里长安非常体贴拉着曲悠的手,一路摸索前进。
“这里既然有通道,那就一定有出口!”
这个甬道建造得十分巧妙,光滑的墙壁看起来就是人工开凿,并不是自然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