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轻轻地点头。
“我嘞个去,真是太不可思议了。那一定很刺激吧,哎,你有没有像小说里写的那样闯荡江湖或者创造事业啊?”之笑很是兴奋,她之前就很迷穿越剧和小说。用她自己的话说,学点考古知识,说不定哪天穿越了好派上用场。
莫言笑了,笑得有点无力。之笑见状脸上的兴奋马上消退了,“怎么了?”
“我的心好痛。”莫言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
晓月慌了神,“是不舒服吗,我马上叫医生。”
莫言摇头,“是心痛,医生也治不好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晓月摸着莫言的头,眼中蓄满了泪水。
莫言把自己的经历从头道来,听得俩人时而皱眉时而微笑,到最后满腔愤怒。
“这个楚凌云真是太过分了,出尔反尔违背诺言,要是我见着他一定骂死他。”
莫言闻言眼泪流得更凶了,可是现在就是想见也见不着了。
“好了,言言你别哭。有我们在呢,你回来了啊。”晓月心疼地牵着莫言的手一边哭一边安慰。
“可是孩子怎么办?那个女人一定不会善待他的。”莫言最放心不下的便是还未谋面的孩子。
“言言。”之笑只能握着莫言的手。
“宝贝,怎么哭了?”莫母去而复返,进门来便看到三人哭成了一团。“是不舒服吗?我去叫医生。”
“妈。”莫言委屈地叫着,“我没事。”
“对了,阿姨医生怎么说?”
莫母笑得有些勉强,“医生说现在情况还不错,等再过几天检查确定以后要做康复治疗,毕竟在床上躺了这么久腿脚都需要恢复。”又拿起手机看了看,抱怨地道:“你说你爸,我给他打电话那么久了,现在还没到。真是,我得去催催。”
晓月见莫母神色不对,对莫言说:“言言,我去给教授打个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考古系郎教授是她们的导师,也是这次考古队的总负责人,郎教授平时就很喜欢莫言。这次事故后更是引咎辞职,很少再出现在考古界。
出了门见莫母在休息区掩面而泣,“阿姨,怎么了?”晓月递过一张面纸。
“晓月,言言她快不行了。”莫母再也忍不住地放声哭出来。
晓月听了愣住了,“怎么可能呢?她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医生说,言言能醒来确实是个奇迹。可是她的器官正在快速地衰竭。”莫母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晓月也跟着难过了一阵,转而又想起了莫言之前说的话,不禁脱口而出。“这对她或许是个机会。”
“什么机会?”这几个月晓月不但照顾莫言,她和莫言的父亲也是在她的陪伴下熬过来的,在心里她已经把她当女儿看了。
晓月把莫言刚才的话简单扼要地重复了一遍,听得莫母也是一愣一愣,不过随即笑了。“只要她还能活着,在哪里都不重要。”
两人相携再次进到病房时心情已经平复了,莫言正在望着天花板发呆,之笑安静地陪着。只是莫言那空洞的眼睛让人看了很是心疼。
“宝贝。”莫母紧紧地握着莫言的手,慈爱地道:“晓月已经跟我说了。真是苦了你了,连一个可以说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
莫言没有言语,莫母又道:“你还是想回去吗?”
莫言盯着老妈问:“妈妈,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宝贝,别再犹豫,听听你心底的声音。”
“可是我回不去了。”这才是最让她痛苦的事情。
莫母深深地叹了口气,“宝贝,妈妈也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回去,但是医生说你可能撑不过三天了。这或许是一次机会。”
莫言很珍惜这些时间,这她醒着的时候见了很多人,朋友,同学,教授,亲人。自然也收获了不少,教授给她带来了研究员的荣誉证书,估计她是最年轻的研究员了吧。表哥带来了要和晓月要结婚的喜讯;老爸带来了公司上市的喜讯;老妈带来了奥斯卡小金人。看到这一切莫言心里释然了,每个人都过得很好。
“爸爸,妈妈,我有一个想法。”第三天,莫言对一直守在床前的父母说:“你们收晓月做女儿吧,她从小就没了父母,但是她人真的很好。”
莫母笑着告诉她,“我和你爸爸早就有了这个想法,就怕她不答应啊。”晓月那孩子虽然小,但心智成熟识大体,心境也高。
“放心吧,我和她说。”
这莫言的游说下,晓月答应了。
本以为痛苦会再次来临的莫言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了,可她等来了第四天。这一天大家格外高兴,她们又赚了一天呢。谢绝了所有的探视,一家人坐在一起说说笑笑又度过了一天。
“妈……妈……”第五天凌晨,莫言突然感觉一阵胸闷喘不上气来。
“怎么了,宝贝?”虽然声音小,但莫母还是马上就跳了起来惊动了所有人。
“我喘不上气了。”莫言大口大口地吸气,可成效并不大。
“要叫医生吗?”莫父很是心疼地问。
莫言轻轻地摇头,笑得很灿烂。“不了,这一天总是要来的,你们一定要幸福啊。”
“宝贝,你也是,可千万别再苦了自己啊。”
“对啊言言,如果谁对不起你,你就狠狠地教训他让他不能安生。”之笑情绪激昂。
“闺女,经商吧你是块好材料。”莫父语重心长地嘱咐。
莫言点头,“放心吧,我若能回去一定不会亏待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