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情况!说好的高僧呢!
我看着抱着我腿的小和尚苦笑,“小和尚,你先起来。”
小和尚不为所动,依旧抱着。
“我请你吃饭。”
话落,小和尚立马松开了我,一副正经脸,“女菩萨盛情难却,小僧勉为其难。”
你千万不要勉为其难啊,好不好!
我心里猛吐槽。
苏洛看到我后面跟了个小和尚出来,奇怪的多看了两眼,“他谁啊?”
“小僧法号了尘。”我还没说话,小和尚自己答道。
苏洛见小和尚一直跟着我,没说话,可看到小和尚跟着我上了他的车,苏洛不淡定了,“苏晴,你不会是要捡个和尚回家吧?”
小和尚立刻化作一双星星眼,满眼闪光期待的看着我,“女菩萨……”
“不,只是去吃饭。”我果断的拒绝了小和尚。我还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带回去。
小和尚沮丧的低下了头。
我觉得他挺好玩,逗他说,不是高僧都喜怒不形于色么?他怎么想的什么都写脸上?
“所以,小僧是小僧,不是高僧。小僧法号了尘,就是师傅希望小僧,有一天能真的了却红尘事,一心无念,皈依佛门。”
“你小小年纪能有什么红尘事,你谈过恋爱吗?”
小和尚脸腾的一下红了,我顿时有种罪恶感。
胡五爷笑我,说我连小和尚都调戏。
我狠狠的拧了胡五爷脸一把,疼得胡五爷乱叫。
小和尚静静的看着我们闹,明媚的眸子,每次与之目光相碰撞时,我总觉得他眸子里深藏着什么东西,好像小和尚的眼睛里有另一个时空,平静,广博,美好。
小和尚吃素,找了家饭店,点了几个素菜,要了碗米饭。我没带钱,苏洛把他的钱包给了我,我去付账的时候,发现里面现金挺多的,就把里面的现金全拿出来给了小和尚。
我把钱放在餐桌上,小和尚正在埋头吃饭,狼吞虎咽的真像几天没吃东西了一样。
我回到车上,苏洛看了看空钱夹,斜了我一眼,“做好事?”
我心情大好,“做了好事心情都跟着变好了!”
苏洛撇了撇嘴,“拿别人的钱做好事?”
“你又不差那点钱!”我有点不高兴,都说越有钱的男人越小气,原来苏洛也是这种人。
“我是不差钱,但我不想被人骗!”
“谁骗你了!”
苏洛边开车边漫不经心的说,“出家人化缘,绝不会收人钱财。你把钱给他的时候,他可有推脱?”
我一想还真没有,不过那时候他正低着头吃饭,也许没看到呢!
我有点心虚,就没再理苏洛。
到家的时候,白楚恒坐在客厅,郎琪坐在白楚恒对面。
看到我们回来,郎琪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儿,“我去!苏洛告诉我,你整容了,我还不信!你真整容啦?”
“是啊,整容了!”我狠狠瞪了苏洛一眼,我以为他离开胡同里是安抚群众去了,结果是打电话去了。
魔君跟在我身后进来,郎琪看到,愣了一下,问我,“这是谁啊?”
一副你又捡了个什么奇怪的人回来的表情看着我。
苏洛坐到郎琪身边,手自然的环在郎琪腰上,等着我介绍。
我给他俩介绍了魔君的身份,苏洛微怔,郎琪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表情兴奋的跟华才良见到魔君时十分相似,上上下下的扫视魔君,大眼睛发亮。
“我知道我的五官长得很出众,但我对已婚而且已经生过孩子的女人没兴趣,别这样看着我犯花痴!”魔君毒舌道。
郎琪脸一下子垮了下来,还没说话,苏洛从沙发上站起来,阴冷的一双眼盯着魔君,“你说什么!”
“我说,你老婆嫌你长得丑!一个低等僵尸而已,也敢在我面前聒噪,是活得不耐烦了吧!”魔君挑眉,美丽的桃花眼闪出寒光。
“魔君!闭嘴!”我挡在魔君面前,胡五爷拉开苏洛。
白楚恒冷眼看着要打起来的两个人,一点要管的意思都没有。
我一个头两个头,这一帮人能不能团结点,别一天到晚窝里斗!
我向郎琪解释,魔君就是一个毒舌,其实心挺好的。
郎琪眉头一挑,“看魔君脸色不好,抓那么多女道士回去建后宫,是不是累着了?”
我一拍脑袋,我怎么把这事忘了!一直也没问问魔君,顾博当初是因为查女道士失踪之事才离开的,后来找到时就是在神仙洞了。
“女道士失踪跟浮屠酆都一点关系都没有,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浮屠酆都脑袋上扣!听风就是雨,一点脑子都没有!琅轩是神木,不给它营养它能长么,白少爷想要琅轩木,也得用法术去催生。”魔君扫了郎琪一眼,“你资质不错,用你的血滋养,琅轩木应该可以长很快的。”
“你胡说什么!”苏洛火了。
“魔君,你少说几句!跟爷回房睡觉了!”
魔君慢悠悠的站起来,跟着胡五爷上楼了,也不知什么时候,他俩关系这么好了。
我把琅轩木的树枝拿出来给白楚恒,白楚恒让苏洛找了个花盆,把琅轩木种上。看到树枝,我就想到了顾博。
“顾博的魂魄,还在吗?”
白楚恒把我拉到他怀里,还未说话,客厅里的温度突然低了几度,一个阴风团出现在半空,快速旋转着,逐渐扩大,在半空形成一个黑洞。
夜游神穿着一身白衣,提着灯笼从黑洞里慢慢的走出来。
“见过白少爷,小差是奉阎君之命,来回白少爷话的。”
“劳烦夜游神。”
“不敢!白家老爷子回话,当救,救人之法需找巫幔后人。”
说完,夜游神也不耽误,跳入黑洞之中,就离开了。
白楚恒想了想,突然问我,“你跟贺斯博的事情解决了吗?”
“我……解决了吧……”我心虚,不敢抬头看白楚恒。
“走,我替你去解决。”白楚恒拉起我,就往外走。
我不愿意,有种小时候做了错事,家长拉着,非逼着去道歉的感觉。
“楚恒,你是我老公,不是我爸,我不去!”我手拽着沙发。
白楚恒愣了一下,“我也没要当你爸!你给我松手!”
他现在的力气就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我强硬着不走,白楚恒一时还真没拽动我。
“不松!他不会再来打扰我们了!”
白楚恒松开我,“他不来找我,我去找他!”
说完,也不管我了,转头往外走。
郎琪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追上来,问我怎么了?
“他要去找贺斯博打架!”我说完追着白楚恒出去了。
郎琪在后面喊我,“等等我!”
白楚恒像是怕被我追上似的,一路飘的贼快。
“小晴,他怎么飘着走!”郎琪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才问我。
“他是鬼,不飘着走怎么走!”
“他以前不是变成鬼烟,唰的一下就不见了吗?”
听郎琪问,我才想起来,白楚恒修为尽失的事情还没有告诉他们。
“以后在跟你细说,千万不能让他俩打起来!”
白楚恒是直接穿门而入的,我跟郎琪敲了半天门,美芽才来开门。
“没打起来吧?”郎琪问美芽。
美芽给了我一个大白眼,慢腾腾说,“没有。”
美芽说话时,我已经推开她进屋了。
客厅里,白楚恒和贺斯博各坐在沙发的一侧,中间坐着一位老者,身披着兽皮的长袍,手里拿着一根黑漆漆的木头棍子,棍子顶端似鹿角,皮肤黝黑,头发和胡须都是白的,脖子上带着一串白骨串着的链子。
美芽追着我进来,“我让你进来了吗?”
“不得无礼!”老者开口,声音沧桑跟他的脸似的,有种饱经风雨摧残的感觉。
“是,师父。”美芽悻悻的站在了一边。
老者抬头扫了我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将手中的棍子递给美芽,粗糙的手一手抓住白楚恒的手,一手抓住贺斯博的手。
郎琪用手肘碰了我一下,低声道,“这老头在干嘛?”
我说我不知道。
“白楚恒,老朽可以帮你复活,可条件是,贺斯博也要复活。你得到的琅轩木,也要分一半给贺斯博。”老者说道。
白楚恒一时没回答。
“白楚恒,你很聪明,该知道的,你应该都知道了。”
“猜到一二,不敢确定。”
“确不确定又何妨,你早有决定了。”
白楚恒看了我一眼,“是,已有想守护之人,只要他们放过我,我绝不重蹈覆辙。”
老者又叹口气,“你既已知道,又已有选择,那就该懂老朽要贺斯博复活的缘由。”
白楚恒又沉默了。
老者和白楚恒的哑谜,我听不懂,看向贺斯博。贺斯博回了我一个懵逼的表情,显然他也不知道俩人在说什么。
郎琪挠了挠头,“他俩在说什么?”
我摇头,每句话都能听懂,但连在一起就不知道什么意思了!
白楚恒想了一会儿,“好,黑师父的提议,我接受。”
老者松开贺斯博的手,伸手拍拍白楚恒的手背,像是长辈在安慰一个孩子,“其实你无须担心,神明是很聪明,也很慈悲的,只要你不动摇,神明是不会怪罪你的。”
白楚恒苦笑一下,“但愿如此,我抛下所有,只求一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