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矢口否认,恨恨的诅咒,“我巴不得你去死!”
白楚恒并没有因我的回答表现出任何的不悦,柔软的舌描着我耳朵的轮廓,唇贴在我耳朵上,低沉着嗓音道,“我是鬼,身体属阴,混合了雄黄的白酒,不足以要我命,但可以让我浑身无力。想杀我,就把这些都牢牢记住。”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我明明已经决定恨他了,可他一这样跟我讲话,我整颗心又软了,好像他真的有什么苦衷一样!
“告诉你又如何,你又杀不了我!给你一把刀,你下的了手么?”白楚恒抬起头,冷邃的眸子注视着我,眼底闪烁戏谑的光。
刚才我还在想他有什么苦衷,真是蠢到家了!他只是吃定我舍不得杀他而已!
“我要是能动,我肯定杀了你!”我死死盯着白楚恒。
白楚恒分开我的腿,唇角微扬,恶趣味的看着我,“如何杀我,这样么?!”
我身体猛地一颤,从咽喉里蹦出一声呓语。
酒劲上来,我脑袋越来越晕,双颊绯红,看着白楚恒的眼神都变得迷离起来。
明明还是我深爱的那个人,明明还是那张令我痴迷的俊脸,我们怎么会一步步走到今天……
我抬起手臂,此时才惊觉自己可以动了。
推开他?
根本不容我多想,我的本能反应就已做出了动作。我覆手上去,勾住了白楚恒的脖子,将他的身体拉近我,唇疯狂的吻向他,落在他的唇角眉梢。
“楚恒,不要报仇了,我们在一起就好,去哪里都好。哪怕明年中元节我会死,我也甘愿。我们在一起,平平淡淡的过这一年……不要再杀人了……”
我痛哭,哭得跟个****似的。抛开所有的人和事,我爱白楚恒,这才是我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白楚恒眼眸低垂,让我看不清他眼睛里的神色,“女人,我回不了头了。”
一夜疯狂,好像明天就要生离死别了似的,我跟白楚恒都用尽了身体里所有的力气。
我第二天是被头疼疼醒的,太阳穴一蹦一蹦的疼,宿醉的感觉让我想去死!
我坐起来,屋子里乱七八糟的,空气里还残留着旖旎的味道,在提示我昨夜的疯狂。
我低头揉太阳穴,才看到白楚恒竟还没醒。
我已经习惯起床就看不到他了,他突然还在床上躺着,反倒让我惊了一下。
白楚恒侧躺在我身旁,闭着双眼,像还是在睡着。他赤着的上身还有未褪去的抓痕和咬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目,有一种撩人的感觉。
“楚恒?”我轻声叫他。
白楚恒眉头微微蹙了一下,眼睛却没有睁开,向我这边翻身过来,张开手臂似是要抱我。我赶紧把枕头递过去,白楚恒抱住枕头,不动了,又睡了过去。
我紧盯着白楚恒,看他到底是装睡还是真的在睡。心说,会不会是昨天喝了白酒的原因,他才会没醒。半杯白酒我都宿醉了,白楚恒是鬼,身体不适应也是应该的。
我盯了白楚恒足足有五分钟,看白楚恒动都未动一下,才放心下来。
我穿上睡衣,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开始翻箱倒柜,找白楚恒放鬼心的小盒子。可把房间能放东西的抽屉立柜都找遍了,我也没找到。
“你在找这个?”白楚恒的声音突然传来。
我吓得身体一激灵,连忙站好看过去,白楚恒半倚在床头,毯子随意的搭在他身上,裸露在外的坚实胸膛和紧实的腹肌,以及修长的大腿,让人心痒的想把毯子揭开。
他手里拿着一个木盒,正是他放鬼心的那个。
木盒有巴掌大小,白楚恒现在是裸着的,他刚刚把木盒藏哪了?
这个问题在我脑子里一闪而过,毕竟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白楚恒打开木盒,露出里面的一颗墨黑色圆球,“你在找它?”
“不是!”我做贼心虚的否认,稍后又觉得承认也没什么大不了,毕竟我俩关系已经成这样了,再坏能坏到哪去!
如此想着,我也释然了,对着白楚恒道,“是啊,找到你的鬼心,摆脱你的控制!你就是只恶鬼,没人想跟你在一起!”
白楚恒眉头一跳,我吓得向后退了几步,心里立马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了,但我已骑虎难下,输什么不能输气势!我硬挺着脖子,瞪着白楚恒。
白楚恒收起木盒,“既然你那么讨厌我,那以后我们分开睡。我不会再强迫你。”
什么?!
我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不是在做梦,那是我幻听了?太想摆脱白楚恒,都出现幻觉了?!
白楚恒没理傻站在原地的我,下床将木盒放在了床头柜上,大大方方的裸着从我身边走过去,进了浴室。
他从我身边走过时,我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全身都紧张的戒备着。直到浴室的门关上,水声传出来,我才回神过来,有一种方才自己逃过一劫的感觉。
白楚恒在洗澡,木盒在床头柜上。我这时候不拿,我就是傻子!
我做贼似的,蹑手蹑脚的走向床头柜,生怕发出丁点声音让白楚恒听到。就在我伸手要够到小木盒的时候,白楚恒冰冷的声音从浴室传出来,“你要敢拿鬼心,你父母现在就死。”
我手犹如被电击一般,赶忙收了回来。然后对着浴室,气急败坏的喊,“我没拿,我没拿!自己东西要收好,丢了可别赖我!”
跟父母住的最大好处就是一日三餐都有饭吃。
我在餐厅吃早饭的时候,白楚恒才从楼上下来。老爸看到白楚恒下来,拿报纸给白楚恒看,说什么全球危机,金融萧条之类的。
白楚恒扫了眼报纸,说这跟他的工作无关,他跟着苏洛做得是军事方面的工作。
老爸这样一听才放心,说一大家子靠白楚恒一个人养,太辛苦了。
“闺女啊,现在我跟你爸都来了,子默交给我俩带,你也出去找份工作。不能只靠楚恒一个人,在国都消费高,压力太大。”老妈开始跟我絮叨。
我汗!真把我和白楚恒当成结婚过日子的普通人了。老爸老妈该不会忘了白楚恒是僵尸这件事吧?
不过,他俩这样的状态倒让我很安心,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不必跟着我担惊受怕。
吃过早饭,苏洛打来了电话。
我趁着白楚恒和苏洛打电话的功夫,偷偷溜回了房间。木盒没见白楚恒拿出来,那肯定还放在房间里。清早起来,白楚恒是裸着的,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唯一他能放东西的地方,就是床头!
我把手扣起来,敲了敲床头,在白楚恒躺着的位置上方,果然是空的。我找了半天,没找到怎么打开,又怕白楚恒随时会进来,心里一着急,运起鬼气,手变成鬼爪直接将木板打碎了。
里面是一个小暗格,但却没看到木盒,而是摆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别白费力了!
尼玛!啊!
我用冷水洗了洗脸,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下楼的时候,白楚恒电话已经讲完了,正跟我爸妈在讲话。见我下楼,淡淡扫了我一眼,一副我做了什么,他都了然于胸的样子。
“楚恒说要带你去旅游,他惹你生气,给你赔不是!瞧瞧你这孩子,命多好,找了楚恒这么个好老公。可别再闹别扭了!”老妈过来拉我,低声道,“这么好的男人把握好了,外面多少小狐狸精呢!”
我敷衍的点头,心里想着,如果白楚恒真喜欢上别人了,他会不会放了我,还是他会立马杀了我。
出了家门,我坐在副驾驶,才问白楚恒,我们要去哪?
“去拿十里摄魂炉。”
果然是去找炉子!
我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就是青姑娘说的那个十里摄魂炉吗?不是白家没人能点燃吗?”
白楚恒瞥了我一眼,微挑的眉峰,毫不掩饰眸子里玩味的眼神,像是恶趣味的知道我在假装,却又不拆穿我。
我看到白楚恒的眼神,有点心慌,赶忙扭开了头,去看窗外。
许久,白楚恒都没有说话,我以为这个话题就这样过去了。打开一瓶矿泉水,刚喝了一口,就听白楚恒道,“把子默留在阳门,你不担心么?”
我一惊,差点把嘴里的水吐出来,咽下去之后,忙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马上就要见苏洛他们了,白楚恒要是知道我是阳门派来的,不用白楚恒杀我,苏洛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的,我只能选择死不承认。
“解养鬼术的法子,记载在白家的书籍里,白家灭门之后,白家的法术书籍都被阴阳家搬走了。就连胡五爷都不知道养鬼术如何解,你既然知道了,那必是阳门的人告诉你的。”
我听得心惊胆战,白楚恒却一副淡然的模样,一直看着前方看车,连瞅都没瞅我一眼。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子默被胡五爷带着出去玩了,没在阳门。”
白楚恒听我说完,斜了我一眼,没再说话。
到了苏洛家,我已经紧张的不行了,心砰砰砰的狂跳,连郎琪拉着我跟我说什么,我都一个字没听见,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白楚恒,生怕白楚恒把我是阳门派来的这件事,告诉苏洛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