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约莫一茶盏的功夫吧,两个奶妈都退出来了,见容王还在那里坐着,便恭敬地道:“回禀殿下,两位小世子已经歇下。”
容王点头,当即踏入内室,却见两个小家伙正睡在里面呢,阿宴则在外侧,侧躺在那里,用温柔的目光凝视着两个孩儿。
她见容王进来,压低声音道:“今天没什么事吧,你这个时候才回来?”
正说着,就闻到容王身上的酒气,不由蹙眉:“你竟喝酒了?”
其实她嫁给容王这么久了,也未曾见过他喝酒。印象中他喜欢品茶,可是却不爱喝酒的。
阿宴素日里却是闻不得酒味的,此时闻得这个,难免不喜,再一看榻里面的那两个白软胖乎的团子,哪里忍心让他们被酒熏着,便干脆道:
“你去外面抱厦睡吧,别在这里了。满身酒气,让小孩儿闻到不好的。”
可怜容王静等了这么许久,满心以为可以躺在那里抱着软玉温香睡了,谁知道竟然要被阿宴赶出去?
他心里涌现出一股难言的情绪,委屈?这个不至于;难过?也没到那地步?吃味?
容王不是滋味地看向榻里面被阿宴精心呵护的两个娃儿,蹙眉道:“你意思是把我赶出去,你在这里陪着两个孩儿睡觉?”
阿宴听他那语气中的不满,颇有些诧异:“难道你是要让我出去,然后你陪在这里?”
容王顿时无言以对,忽然发现他和他的王妃实在是没法说话了。
于是他干脆过去,逮住阿宴的手,低哑地道:“阿宴,出去,你陪我睡。”
阿宴斜眼看他:“那两个孩儿呢?”
容王看看里面睡着的两个胖小子,低哼一声:“让奶妈陪他们睡。”
啊?
阿宴眸中透出鄙视:“永湛,你不可以这样。这可是你亲生儿子。”
亲生儿子?
管他是儿子还是老子,总之不能抢他的女人啊!
于是容王不由分说,拉着阿宴出去,一边走出去,一边吩咐守夜的宫娥道:“把奶妈叫过来,陪着小世子在这里。”
阿宴无奈,挣扎道:“平日里两个儿子都是跟着奶妈睡的,今日我想着陪他们,你这当爹怎么可以这样?”
她被容王拽着,容王力气大,手也箍得紧,她想挣脱都没办法,最后她没奈何地道:“你今夜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喝酒了发什么酒疯?你松开些吧,我手都疼了。”
容王这才放开,低头一看,果然那手腕儿都红了。
一时有些心疼,轻柔地摸着:“阿宴……”
阿宴无奈地瞪着他,眸中是千分万分的不满:“你今夜这是怎么了,子轩和子柯正在屋里面睡着呢,你就这么把我拽出来。”
阿宴看看左右,却见守夜的宫娥和太监都低着头,不敢看向这里。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让人看在眼里,这像什么话,你啊——”
她心里有气,一时难免多说了两句,谁知道正说着,容王那边忽然将她搂住,然后低首过来,薄唇就这么按在了她唇上。
容王哑声道:“阿宴,再给我生个小郡主吧。”
他喜欢怀里的女人,更喜欢她为自己生儿育女。
上一世的容王,没有儿女。
他不喜欢的女人,都没办法碰。
一碰就恶心。
高贵清冷的容王,做不来宠幸六宫夜无虚度的事儿。
于是六宫粉黛,不过形同虚设。
此时此刻,也许是今夜皇兄的孤寂让他想起了曾经的那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