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天珠’还给她,说不定她不会要,看来还得找个合理的她不会反应激烈的折中的办法。
怀中的小十五却是不满意他过重的力道,狠狠的对着他的厚实宽阔的大掌咬了下去。
呲,痛感传来,脑袋中却是突然有了主意。干脆给小十五当周岁礼物好了,反正‘天珠’保平安,当成平安符用好了。
“对啊,不过遇到这种事,不在乎那几块钱,也不要跟他们起冲突,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团伙啊,周围有没有他其他的伙伴,万一出点什么事,你一个人吃亏。”李叔叔到底经历的事情多了,想了一下还是提出了自己担忧。
“也是,以后出门要是子建没空,还是让小张开车接送你好了,这样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章奶奶非常赞同李叔叔的话,上次的事还历历在目,虽然你不去招惹别人,但不代表麻烦不会招找上自己。
“嗯,我知道,当时年轻气盛,嘿嘿……现在我基本都是家里画廊两点一线了,画廊人多,路上又有迟先生,没事。”
“嗯,总归是一切安全为上。”还有一点章奶奶没有说,刚才话题进行到安全问题这里,她突然想到女人嫉妒心理的可怕,电视上不是常有那些坏女人,得不到最终想要的,想出来的各种损招,甚至害人的数不胜数。离着他们婚期越来越近,就怕出现什么不好的事情,不过看百朵并没有想到那么多,这个问题还是自己私下再找子建谈谈以后,多加小心了。
气氛又恢复到开餐时愉快,刚才发生的小插曲众人一致选择忽略。
三个女人一台戏,尤其这台戏中还加上了迟子建跟李叔叔,还有一个小奶包。话题便从女人穿衣打扮,日常吃食慢慢升级到时事政治,最后慢慢回归到了育儿经上。
只是在晚餐终于进行到尾声的时候,,百朵想了想,还是又提出了自己另外一个想法,虽然跟迟子建商量好了,但还是有必要告诉奶奶一声,不然要是突然走了,又是去凉山,她不确定奶奶能不能受的住。
她可没有忘记,她刚醒来那会,见到奶奶枯瘦的手掌握着自己的手的感觉,还有那刺眼的满头华发。不用想也知道奶奶因为自己的出走经受了怎么样的伤痛。
“奶奶……”她有些讨好的放轻语句,希望等下说出来,奶奶不要太过惊讶就好。”
“嗯?”章奶奶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百朵犹犹豫豫的模样,有些不解。
迟子建却是眉心一跳,不会又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消息吧?看来他们还是沟通不够,她竟然有那么多事瞒着他。
沟通?要是百朵听到这个词,会不会一把把手中的筷子扔到他的脸上?这个男人会沟通?才怪!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每次她求饶也不会又效果,还沟通?笑话,他所谓的沟通就是做做做做……
可怜她一个弱女子,毫无反抗能力,甚至有时候,不,大多时候会觉得很愉快。
“奶奶……”百朵再次叫了一声,张了张嘴,实在不好意思说出来,唉,怎么说个事都这么难呢。
“朵朵怎么了?这是几天不见奶奶,对奶奶的思念已经泛滥成灾了?”
噗,百朵一时没能忍住笑出声来。现在总算知道迟子建为什么高冷的面容下有一颗逗比的心了——家族遗传!
唉!
算了,早晚都要说,还是早些说吧,毕竟过几天就会去了,到时候临到时候再说,也不知道奶奶能不能同意。“对啊,对奶奶的相思已经泛滥成灾,那是不是看在朵朵这么想奶奶的份上,奶奶多答应朵朵几件事?”
章奶奶有些好笑的看着卖萌的百朵,“好啊,不过呢,也分性质的,像什么回唐家长住,像什么不要婚礼,像什么把小十五带上一起走,像什么不带奶奶什么的事,我可不会答应的。”
“嘿嘿,放心的吧,以后去哪里都会带着奶奶跟小十五的。不过呢,今天这件事先例外,但我保证,不是奶奶不能接受的,奶奶会同意吧?”
“只要不牵扯到我刚辞啊说的,都好商量。”
辛姨走到她身边,很习惯地把她手中的东西拿过来。“看样子应该是很好玩的事了,朵朵刚才是在卖萌?”
“嘿嘿,辛姨,不要笑话我,我只是试试卖萌对奶奶有效果没,看来奶奶是不喜欢我卖萌,辛姨,你喜欢我卖萌嘛?你觉得我卖萌怎么样?”
辛姨边收拾桌上的残羹,看到百朵想要插手,伸出手阻挡了她的动作。“我是觉得我一颗心都要被你萌化了。你说呢?”
辛姨的话刚落下,章奶奶‘吃醋’的道:“你说说什么事啊,虽然我恨不得上去亲上一口,但是子建在我不敢啊。”
……怎么话题绕到迟子建身上了。算了,不扯了,再这样扯下去,天亮也解决不了问题。“奶奶,我过几天要去凉山一趟……”
结果没等她说完,章奶奶就变了脸色,“你说什么!”这次的反应,竟然比说不要婚礼还要来的大。
有点超出预想,百朵不过立刻挪步到奶奶身边,举手发誓。“这次跟迟先生一起,我保证,按时回来……”
“那也不行。”她这一辈子,没有说对那些地方特别忌讳或者特别在意的,独独医院跟凉山。医院是儿子儿媳妇去世的地方,也是认识百朵跟她奶奶的地方,有好的回忆与悲痛的回忆。但是凉山,却全都是可怕的认识,朵朵就是在那里生了小十五,却又差点命丧黄泉。
“奶奶……”百朵挽住奶奶的胳膊,就像小时候,为了要几毛钱去买个冰棍一样,扯着奶奶的胳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写着满眼渴望。
“撒娇卖萌也不行,这件事没得商量。”
奶奶的态度很坚决,百朵无奈,只好把求救的目光转向一旁的男人。男人却是微微蹙了蹙眉头,似乎根本没有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件事情。
这个傻女人,事情要分轻重缓急的,原本奶奶沉浸在团聚的喜悦中,还未享受完一家人团圆的喜悦,她就闷不吭声的丢下一颗炸弹,以至于大家凑措手不及,这会刚才的炸弹威力还未消散,她却又扔出了第二个地雷,奶奶没有瞬间爆炸,都已经是极好的结果了。
“奶奶,先不要否定。”接收到她的求助,迟子建只好迎雷而上,硬着头皮说话了。
章奶奶情绪变得有些激动,听到迟子建也缓缓开口,顿时觉得自己说话语气重了。“朵朵,这次奶奶说什么也不同意,凉山那是什么地方,奶奶以前没有去过,不会做过多的评价。但是,在你经历过生死之后,我再看那个地方,看哪里都会觉得不顺眼,看哪里都觉得有危险。
你也不要说什么现在在重建什么的,即便他能建的跟北市一样好,在我心里它也还是一个让你差点丧命的地方。
你好不容易才从鬼门关回来了,现在却要说再去,我坚决不同意。”
百朵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什么。
“奶奶……”迟子建把小十五顺着方向递给奶奶,看到了奶奶怀中立马笑的山花烂漫的小十五,才继续开口道:“奶奶你看看怀中的小十五,你觉得他怎么样。”
“当然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妙人儿。”章奶奶眼皮也不抬一下的张口就来。
迟子建被她的形容词弄的哭笑不得,人家人爱,花见花开?这个句话上午还在易吉晨那里出现,这会儿却又出现在奶奶嘴里,看来这个词魅力蛮大的,就是不知道如果用在自己身上,百朵是什么反应?还有,妙人儿,一般不都是指女孩儿的吗?这会竟然也出现在小十五身上,看来,小十五在奶奶心中的分量,果然是无人可敌啊。
“奶奶,你看看现在的小十五,我哄了半天也不搭理我,一到了你怀中,生龙活虎,笑的一脸灿烂。”
“那是,谁叫小十五最喜欢祖奶奶了。”章奶奶望着小十五灿烂的笑脸,一脸满足得意。
迟子建再次送了小十五一记白眼,这才又开口道:“这么美好的小十五,却是在凉山深处的小村里的村民帮助下出生来到这个世界上,也是在那些淳朴的村民帮助下,让他逃过解难。
只此一条,足够我们一生去感激了,然而,人家却是什么感谢也不要,只说是应该的。不错,百朵旧了他们的孩子,他们救了咱们迟家的孩子,这样也算扯平。
但是,咱们假设一下,当时在那种情况下,如果吴妈并没有认真帮助百朵的习惯,那么在地震来临之时,她完全是应该自己跑出去,为何选择带上小十五?这一方面说明,人家本身对我们小十五是喜爱的,另一方面,也是本性如此。
还有,就算他们不救了小十五,依着朵朵的性子,她会不会去计较这些?答案是否定的,她不会去计较,现场情况那么紧急,她也根本没有时间去想这么多,完全凭的是本能了。”
“那又怎么样,可是朵朵还是差点死了,他们却都好好的。”一想到她的百朵如果救不过来,她就觉得心痛的不能呼吸。
“奶奶,咱们再假设一下,如果朵朵没有去了那里,这种天灾,该出现依旧会出现,那么如果在别的地方的朵朵,遇见这种情况,要怎么办?”迟子建慢慢的对奶奶循序渐诱。
“我……”其实静下心来发现迟子建说的很对,如果去到别的地方,在遭遇一些什么事情,说不准早就一尸两命,哪还有今日的一切欢乐。
“我会带着小十五跟她一起去,当然,不会呆上太久。主要是去表达一下对他们的感谢,毕竟,人家是真的帮助过咱们的。你常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迟氏能走到今天,也是秉承这句话,如今对着救命恩人,我们如果无动于衷,我们良心也会不安的,奶奶说对不对。”
是啊,救命之恩大于天。
只是,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还要带上小十五?”她觉得惊讶极了,“不如我们请他们过来就好了。”
“奶奶,农村人虽然纯朴,但也有长舌妇搬弄是非的。我们本意是要感谢人家的,万一有不安好心的人把吴妈他们传成上门要人情了,他们以后还要怎么在村里做人?”
百朵目瞪口呆的看着逐渐被迟子建说服的奶奶,她知道迟子建经商厉害,平时嘴皮子也厉害,没有想到用在奶奶身上也同样的厉害。就这般又是假设又是举例又是说别人困难的,竟然把态度坚决的奶奶说动了。
“这个,要真是这样,不但没有报了恩,反而害人人也做不成了。”百朵看着渐渐脸色柔和下来的奶奶,适当的补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