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学院招生日子将近,无论是天上还是地面,熙熙攘攘的挤满了悬浮车,灵兽,傀儡乃至飞舟,考生和送考的家人随处可见,大部分都是从外地赶来,看来这两日是打算就待在这了。
这番热闹景象看得木瑶不住摇头,这鱼龙混杂的,原计划是不能用了。
他不想再耽搁时间,迅速绕着锦城学院的周边转了一圈,顺道用光脑下载了一份招生宣传册,便返回了她的小别墅。
回到别墅,木瑶快速浏览起了锦城学院的招生手册,花了半个小时,终于大致清楚了招生流程。
锦城学院的招生流程分为三轮,第一轮是最初的筛选,将年纪超过和战力虚浮的学员筛掉;第二轮则是笔试,笔试内容包罗万象,修道方面的感悟,科技方面的理论,有炼丹,炼器,炼符,傀儡,机甲等个人特长的还有加分;第三轮是实战,每年内容都会有变化。
每一轮都有时间限制,第一轮要求在七天内完成报名,第二轮是用三天时间完成笔试,最后一轮实战时间最长,有半个月,每一轮都会淘汰掉超过一半的考生,但每年最后总体招生的人数没有太大变动。
对木瑶而言,第一轮和第三轮都不算什么难题,前世她身为法医,也曾深入前线,见的血并不算少,只有第二轮笔试,上辈子的科技水平和这个世界相差太大,经过三个月的死记硬背,木瑶勉强通读,但做不到融会贯通,因此成了她最大的短板。
修道感悟木瑶自认都能轻松应对了,没想到却栽在了机甲和傀儡上。
什么叫晕头转向,什么叫事倍功半,一直自认聪慧的木瑶终于体会到了,并且不想再体会第二次,所以科技理论在笔试中的部分,她只能选择放弃了。
接下来便是最后的备考阶段,她深深明白,这世界不缺少天才,逆流而上,不进则退,她还没有悠闲的资格。
很快便是两天后,锦城学院招生的日子,不知道有多少人从昨天晚上就开始排队,木瑶起了个大早,悠哉悠哉的驭着小白到达报名的入口,望着已然满当的堵在学院八个出口的长龙,顿时愕然不已。
幸好队伍虽然很长,但说话的人很少,大部分考生都盯着光脑默默有词,少部分则在护卫警戒下打坐修炼,彼此井水不犯河水,竟离奇的制造出了一种安静之极的氛围。
木瑶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认命的走到一处长龙后面,静静地合上眼,自顾自的补眠起来,旁人也很少关注到她。
渐渐的,排在木瑶前面的人越来越少,排在木瑶后面的越来越多,当队伍行进到中段,一道气急败坏的尖锐声音打破了这种寂然无声。
“啊!公子的灵符!”
木瑶揉了揉眼眸,饶有兴致的侧头望去,哟,其中一个她竟有几分印象,是卖给她灵鹤的店老板。
此刻的他没有面对木瑶时的精明和贪婪,一手护着及膝的小女儿,一手拦着愤愤然的儿子,不断对着面前的华服公子赔礼。
仙道昌隆,凡是传承超过百年的家族多遵古礼,流传至民间,即使到了现世,尊卑观念仍旧根深蒂固。
那位老板能在锦城开一家租售灵兽的店面,人脉底蕴自不必说,可和对面那位公子比,却又是云泥之分了。
“公子,小女年幼,绝非有意妨碍您施法,还请公子大人有大量,饶过小人这一回吧。”
他一鞠到底,诚惶诚恐的道,身旁的小姑娘颤颤发抖,直往他身后躲着,直让每个旁观者都显出同情之色。
“你当公子的灵符是什么?要么你拿灵丹赔,要么拿女儿赔,自己选一种罢。”那华服公子并未开口,神情冷淡,只是任由青衣护卫在一旁威胁。
“无耻小人!”他身旁的少年见护卫咄咄逼人,妹妹被吓得脸色苍白,怒发冲冠,不顾阻拦,大声喝骂。
“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才会害你家公子施法失败,你是故意栽赃!”
围观者顿时哗然。
“你敢诬陷我?给我打!”那护卫恼羞成怒,几个小厮顿时上前,将那三人团团围住。
人群里也有知晓内情的,见少年说出真相,本想仗义执言,却见那公子风流,豪奴狗仗人势,顿时呐呐不敢上前。
木瑶远远地站在圈外,并没有上前的打算,她和那位店老板不过一面之缘,没有出手帮忙的理由,何况这里是锦城学院的地界,一言一行更要谨慎。
她转身便要离开,腰间一紧,回头望去,却是小白衔住了她的衣角。
“主人。”见木瑶望向它,小白难得有些语气弱弱的唤道。
木瑶眉头微皱:“你想让我帮他?”
小白连连点头,尾羽一晃一晃的,显出焦急之态。
木瑶微微一愣,仿佛是灵鹤的举动触动了她的心绪。
“看来那位老板虽然贪婪了点,对你们还不错,所以你才会知恩图报,”她忽然伸出右手,指间点了点灵鹤的眉心,“记住,你欠我一次。”
拨开人群,木瑶踏入小厮组成的包围圈内,对态度嚣张的护卫视而不见,而是望向神色漠然的华服公子。
“这位公子,这里是锦城学院,”她意有所指的道,“你是他的主人。”
“那又如何?”华府公子泰然自若。
木瑶随手取出一张符箓,淡淡的道:“不过是一个稚龄小儿,何不得饶人处且饶人?”
只见她指间一弹,符箓瞬间飞至公子面前,似有补偿之意。
木瑶没有理论对错,因为即使错了,他们也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倒不如显示自己的实力,让他们正视。
另一侧,在两人交谈之际,护卫的脸色从开始的恼怒,渐渐透出了一丝犹豫,此刻更是脚步微停,不敢有任何动作。
华府公子双眼微眯,随手接住,继而指间一点,光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向护卫。
“咔嚓!”护卫身子一僵,冰晶沿脚底直冲而上,瞬间冻成了一个冰雕,不过看他眼珠尚能动弹,应当不至于危及性命。
“冻一冻,脑袋清醒的快。”他慢悠悠得道,目视围住三人的小厮。
众仆役面面相觑,下意识的散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