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迷坊之内,轻凉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一脸防备的月流辉:“何必。”妖魅的语气回荡周遭。
“你是何人。到底有何居心。”强烈的语气,月流辉小心翼翼盯着面前的轻凉。
眉角轻抬,没有焦距的眼睛淡漠的望着面前的月流辉:“你的气息乱了。我有这么让你不安吗。”
几语间,月流辉败得一败涂地。而他手中的剑就仿佛下一秒就会拔出来般。紧张的气息环绕周遭。
“这么沉不住气。”冰冷的眼神射向月流辉,毫不留情。
望着,月流辉轻笑:“不是我沉不住气,是你的气息太强,乱了我的气息。”是敌是友,瞬间即明。
“看来清浅没有看错人。”轻笑间,周遭的气息一下子翻天覆地。
月流辉放松了握剑的手:“你到底是谁。”
轻凉朦胧的看了月流辉一眼,眉眼低垂:“轻凉。”气息微弱,仿若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般。
讶异面前女子的变化,月流辉淡淡地说道:“你有什么事吗。”
“上次,红颜的篓子,我替清浅补。”一字落定。
月流辉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样的霸气,让她可以这么随便的说出这句话,上次的事件引起多方的注意,至今都未平息。连他都无法解决,而眼前的女子到底是为何要承担起这么大的风险。
“你不用这么惊讶,这点小事我不怕,我帮她,只是为了让她走的无牵无挂。我要带她走。”最后一句,轻凉望进了月流辉的眼里:“我告诉你,只是让你知道而已,她不属于这里,必须跟我走。谁都无法阻止。”这是她的宿命。最后一句,轻凉放进了心里。
轻凉徒自转身,表情清淡:“我已经用醉迷坊红颜的名义发了请帖,日期是明天,剩下的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天,变色了。
清晨雨后。大街。
耳边熙熙攘攘的声音络绎不绝,轻凉缓缓的走在青石板路上,目光沉沉。一步一步,轻轻缓缓。
“姑娘,买把伞吧。”一旁的卖伞人,看着轻凉笑弯了眉眼。
转头看向声音的源头,目光落处,一把点缀着几片竹叶便再也没有任何图案素净伞面映入眼帘。手缓缓的拿起竹叶伞。
“我.要这吧。”不再话语,回头,转身,干净利落。手打开伞,只一瞬间,便遮挡故事。
路的另一旁,风突然间有种熟悉的感觉在心底升起,向一旁望去,便只见一把撑开的竹叶伞,旁边雨看着风说道:“你看什么呢。”
“我感觉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在身旁。”说着,眼凝视着竹叶伞不放。
看着风的眼神,雨也望向竹叶伞。
感觉到一阵强烈的目光,轻凉顺势望向目光的源头,电光火石。
风和雨的瞳孔一瞬间放大,看着两人,轻凉目光低垂,缓缓转身,风轻云淡,看着转身的轻凉,风毫不犹豫的上前,手拉住了轻凉的手。四目相对。无言以对。
“放手。”轻凉淡淡的说着,而一旁的雨也来到身旁。
“王后。王想你。”隐忍着,风轻轻说道。
轻淡一笑,轻凉轻轻的说道:“你认错人了。”
“胡说,你明明就是,你明明就是,你还想否认。”风反驳的说道。
“我只是我,不是谁。”气氛低沉。
“你为什么不承认。”一旁的雨看着轻凉,缓缓说道。
“你们打扰到我了。”轻凉抬起眼眸,平静的说道。
“对不起。我当初不知道你已经有了身孕,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让这样做的。”风看着轻凉沉重的说道。
一语落地,一片静寂。
轻凉冷漠的抬手,挥掉风的手,毫不犹豫的转身,目光沉沉,幽幽说道:“我不是当初的她,你不用说任何。”
一开始她就已经知道会相遇,所以,便也一开始没有顾忌。她明白一切,知道一次痛不欲生的感觉,知道生与死的距离,也知道无论怎么避开都是避不开。
而且一开始便不相信,那一切便已是惘然。哀默莫过心死。
“对了,从今天起,醉迷坊接手帝国第一杀手组织--弗洛组织和帝国信息组织--依弗组织。”淡淡的话语,杀机四溢。众人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柔若无骨却又实力强大的女子,一阵沉默。
安静的气氛萦绕周围,后怕似有若无,看着周围轻凉的脸上一阵轻笑,弱肉强食的世界,实力永远都是威慑对手的致命武器。而这个真谛,轻凉明白,君清浅亦是清楚。杜绝他人的非分之想的想法,永远都只有一个,那便是成为强者,成为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王者。轻凉对这个道理明白的十分透彻,声音所以使用起来便也得心应手。没有谁可以在经历生与死之后,还依旧单纯如初。轻凉是,君清浅亦是。死总要亲身经历之后,才会明白得穿心透骨。
静寂的氛围之下,轻凉再度开口说道:“希望以后醉迷坊与在座各位能够成为知己,你们觉得呢。”语气淡薄的像空气般薄味,却又火药味浓郁。这句言语是平淡表述,亦是不容拒绝的要求。霸气四溢,王者降临。
众人看着平淡似水的轻凉,皆明白其实她的心中是杀机重重,不动声色的人,就像平静美好的大海,随时随地夺人性命。他们从一开始盯上醉迷坊便已经是骑虎难下,引火****,他们勉强是说不上,只能说是臣服,俯首称臣,毕竟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远远的,君清浅看着万众瞩目的轻凉,她明白,她不想曝露于众人之下,但她为了她却做了心不甘情不愿的事情。君清浅明白,亦是清楚,轻凉是一个会为自己不留余力的人,亦是一个会不留余力相信自己的人,帮助自己的人。为了她,即使让她位于风尖浪口之上,众矢之的之下,轻凉也不会露出半分苦。这份情,她还不起。
她明白自己不让醉迷坊太过瞩目,是为了保护君府,她可以血雨腥风,但君府熬不起。世间纷乱,君府没有实力自保。所以她便一直顶着,撑着。
“既然我已经站出来了,那我便希望你们不要辜负我的心。”看着君清浅脸上的挣扎,轻凉飞快说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这场漩涡,是她为了自己而制造的,她不该辜负她的心意。亦是不能。
君清浅看着光圈之下的轻凉,淡薄的没有一丝温度。光影之下,是数不清的暗伤。那一刻,君清浅看到了漫天飞雪飘落,一点一点侵蚀周遭。苦意滥殇。
心,痛。
看着君清浅流转的目光,轻凉淡然一笑,仿若一抹暗香,掠过后,便消失不见。低眉,轻凉缓缓说道:“话已至此,望自思量。天色已晚,请自便。”
转身,轻凉缓缓离开,而在此时,一个身影飞跃而来,伸出手直直拉住轻凉的手臂。气氛凝滞。君清浅看着飞跃而来的步言,而又拉住轻凉手臂,静寂不语,一旁众人,疑意满脸。
轻凉停滞了身躯,只一瞬间,便恢复平常,回头,看着步言说道:“臭男人。毛手毛脚。”而后扯出被步言拉住的手臂,淡然一笑,千娇百媚,陌生如初。
步言看着眼里透出一抹陌生的轻凉,心一震,而轻凉的那抹轻笑,更让步言心痛异常,继而缓缓开口说道:“你为何要这样对我,你……”
未等步言说完,轻凉淡漠开口说道:“公子,怕是认错人。”平淡无情。
“公子……”急匆匆而来的风,刚开口半句,便看着两人情形,言语一瞬间便支离破碎。
“你为何这般。”低沉的声音,低沉的伤心,步言缓缓说道。
“如果你想找曾经的人,那你便去找,不要拉我下水。”言语之冰,句意之寒。
“你为什么不承认,如果你不是她,那你又是谁。”步言心痛的说道。
“我是轻凉。人命轻贱,生命凉薄的轻凉。”清流击水,字字清晰。
一室凝滞。
众人皆知道“轻凉”二字,却不知道“轻凉”之意。未知轻凉二字实实在在道出人世真谛。
看着步言脸上的表情,轻凉从容不迫的抽身离开,行走间落下:“勿扰。”
一室荒凉。
是夜,夜凉如水。寒气袭人。
街道,熙熙攘攘,张灯结彩,
醉迷坊内,轻凉靠在楼上栏杆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眼扑朔迷离,朦胧不清。脸上的表情像是死水般,异常平静。
“有多少人来。”轻凉对着身后的月流辉不在乎的说道。语气飘渺虚无。其实,不管有没有人来,那些旁观者都会知道这里的一切,毕竟醉迷坊还是很引人注目的。谁都不会不紧紧盯着。这一点,谁都明白。
“清浅他们几个,和一些帮派势力以及王室势力。”月流辉淡淡的说道。眉目中有着些许担心,毕竟醉迷坊现在太明显了。而且在明处永远都比较中箭。
“你怕吗。”冷不丁的,轻凉说道。
“怕什么。”
“安稳生活消失,动荡不安来临,勾心斗角再现。”冰冷了气氛,一场静寂。久久冰凉说道:“走吧,我们下去吧。”
月流辉看着朦胧的冰凉,眼中流露出迷茫。
转身,下楼,轻凉不急不缓。步调缓缓,眼神顺势望向楼下场景,眉目朦胧。而楼下的众人听着声音,眼睛纷纷望向楼上。
转眼之间,轻凉走到楼下众人间,眼睛停在君清浅的身上复又移到其他人身上,缓缓说道:“你们队我的醉迷坊,很上心吗,难道我的醉迷真的是宝贝。”语气幽幽,语意冰冰。
一片静寂。
“怎么,不说了。那我来说吧,你们的探子,你们都可以领回去。”一句震惊全场。
“为什么要这样做。”君清浅看着轻凉的眼睛,幽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