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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神盗师兄

驰仲午挂上电话,眉头紧皱,******,这个姓付的简直就是一个强盗,榨油水都榨到自己头上来了,居然编出为戴局长派来的专员准备一份厚礼这样的谎言。专员在哪?我怎么没看到?既然找你有事干嘛要我出钱送礼?既做送人情又不想出血,想得倒美。驰仲午骂骂咧咧发泄了一通后,叹了口气,官大一级压死人。朝外喊了一嗓子,“杨昊。”

“在,您有嘛吩咐。”杨昊本是一名流浪儿,因一次偶遇,驰仲午见他伶牙俐齿,又善于察言观色很会来事,便将他带进警局随身听差。相处近半年,杨昊俨然成为一名为他出谋划策的诸葛小军师了。

“坐。”驰仲午起身给他倒了杯茶。

杨昊受宠若惊,急忙接过来,“小的不敢当,办嘛事您请直说。”

驰仲午拍着他的肩,“我的小军师,你果然聪明,只是这事有点难办。”

杨昊起身,神情恭敬有加,“我的命是您救的,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有事尽管吩咐,上刀山下火海我连眼都不会眨一下。”

“好!我就欣赏你这份仁义,事情是这样的……”

二狗咂了咂嘴,半秃的脑门上沁出了汗。突然,眼前一亮,拍一下脑门,救星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去找师兄杨胡子。

杨胡子是何人,为啥让津城名偷二狗都佩服?

杨胡子,曾是津城名噪一时的“神盗”,轻功极好,收有几十个徒弟,万千身家。几年前,因岁数已大,金盆洗手,现在专心养老了。

有了师兄垫底,二狗稳操胜券,揣上了几张银票立即动身。

津城近郊静海小南河村。四面高墙之内,层层护网之中,一栋豪华的小洋楼展现眼前。

二狗整了整衣衫,调整一下状态,轻轻扣门。

报上姓名,有人通报,又等了有五分钟时间,大门敞开,出来一位衣着考究的七十左右的老者,目光炯炯,精神矍铄。

二狗急忙趋步上前,躬身施礼,“师兄近来可好?”

老者慈眉善目,像尊活菩萨,旁人若是不提,绝不会相信他就是当初赫赫有名的“神盗”杨胡子。此人上至名人字画古董,下至钱包扁担水桶,但看上眼的物件,只要被他盯上没有到不了手的,在津城里骂名远扬。因与警方合作默契,一直相安无事潇潇洒洒,后因一次大桩案件时事主追的紧,警方在无奈之际跟他商量,杨胡子倒也仗义:为了不至于被同行耻笑退回这么大宗的赃物,我决定退出这行,但必须答应我两个条件:一,赃物可以交出,但要给我养老钱。二,以后对我的徒弟们客气点。警方也求人财平安,为了息事宁人,一口答应了杨胡子的条件。这种人都是顺毛驴,要哄着才行,保不准以后还能用到人家。

“师弟,是哪阵风把你吹来了?”老者精神矍铄,气若洪钟。说着,把二狗让进宽敞明亮的大厅。

“师兄,小弟前来是有事相求。”接着,二狗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言罢,他又添油加醋,“现如今弟兄们的日子全被这个鬼脸给搅乱了,凡事都没了章法,大家日子都过不下去了,师兄,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丢了饭碗吧?”

杨胡子语气缓慢,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我已经金盆洗手,只想踏实的安度晚年。你要是没别的事,我就不留你了。”说完闭目养神。

二狗明白这是送客的意思。虽然被噎了一下,但一想到自己的小命还攥在人家手中,只好又强打精神,赔起笑脸,“本来不应该再来麻烦师兄,只是这个鬼脸太狂了,我是担心照此下去,丢了饭碗倒是小事,弟兄们的小命也难保了。”

二狗看到杨胡子的眼皮颤了一下。赶紧趁热打铁,“出事后,警察巡捕首先怀疑的就是我们的人,还放出话,如果找不到鬼脸便拿我们顶罪。那些洋人一向都是不说人话,不办人事,没有人味,我们这次恐怕凶多吉少了。师兄,小弟今天就跟你道个别,以后黄泉路上再见了。”说着,又挤出两滴眼泪。

一番话把杨胡子说得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鬼脸不算什么,可手下的徒子徒孙不能因此丢了性命,“人说话不是放屁,金盆洗手后又想出山,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江湖规矩不能破,如若不然遭人耻笑,我都活了七十多岁了,你想让我晚节不保吗?”

“难道真要用上百条人命来为他陪葬吗?我不甘心。”二狗一副寻死觅活的神情,就差点下跪了。

沉默了足足有十分钟后,杨胡子睁眼,犀利的眼神直冲天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既然人家都已经从我嘴里来掏食了,我再无动于衷岂不是长他人威风。”

二狗心中一动,小心翼翼问道,“师兄的意思是?”

“我不能出手,免得被人抓住把柄落下口舌,但可以在旁指点一二。”杨胡子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睛却闪出一丝狡黠。

二狗立马转忧为喜,恍若黄灿灿的金条已经摆在眼前,“多谢师兄。”

“既然他是耍单帮,咱也没啥顾虑的,传话下去,今晚开会。”杨胡子神情陡然严肃。

高木沉浸在唐寅的那幅《看泉听风图》里许久,就在张尤考虑要不要唤醒他时,高木突然抬头,语气中不无担心,“张桑,这幅真迹可是无价之宝,万一。”

张尤明白他的顾虑,轻轻一笑,“没什么万一,放心吧,这次保证不会被盗。”

“你这么自信?”高木有些怀疑。

“不是自信,是我已经做好防盗措施了。”张尤给他吃了颗定心丸。

“那就好,那就好。”高木双手合十祈祷了一下。

张尤在想如何给鬼脸神偷传话过去,让他不要总盯着高木,这就好比一片森林里只看准一棵树,每天都去揪树叶、剥树皮,不被人发现才怪呢。如果高木再次被盗,那么自己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上次高木被盗的事件惊动了警察,当时张尤费尽口舌并解释了半天纯属误会后才得以脱身,这次千万不能再出现意外。

高木盯着张尤的眼睛,“张桑,在想什么?是不是最近的盗贼越发张狂了?”

张尤摇摇头,“这些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我在想,我的法子能不能蒙蔽他们?”

“我也听说了,有个叫鬼脸神偷的人,经常出入租界,盗走的物品不计其数,与他们相比我丢的东西不过九牛一毛。”高木拿起报纸上刊登的新闻,指着一张诡异神秘的鬼脸图片,“难道是鬼在偷东西吗?”

驰仲午和杨昊咬了一阵耳朵,尔后,拍了拍杨昊的肩,“这件事就靠你了。”

杨昊躬身,“愿意为您效劳。”说罢,转身出去。

杨昊出了门直奔南市,当初他就是在那里被驰仲午收留的,想到一会又能见到老朋友,杨昊一阵激动。

杨昊拐弯抹角来到一处宅子,兴冲冲推开一扇门,向里面大喊:“二子,六子,我回来了。”

呼啦啦一下从屋里冲出五六个年轻人,像迎接凯旋而归的英雄似的把杨昊架起来抬起屋中。

一群人坐定,杨昊环顾着众位弟兄,“这几天过得怎么样?小日子是不是很滋润?”

“要不是你,我们还在街上要饭呢。”一个浓眉大眼的小伙说道。

“今天带嘛信了?”

“是不是又有好事?”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打听杨昊今天来的目的。

“我今天带来一个好消息。”杨昊压低声音,可又抑制不住兴奋,“又有一个发财的机会了。”

“哦,是不是又抬棺材?”那个浓眉大眼的小伙闪动着一双灵气的眼睛问。

杨昊一笑,“六子,你可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瞧你那点出息。”

六子嘿嘿一乐,一群人跟着起哄。

杨昊打手势让大家静下来,“说正经事,你们上次干得不错,东西全部查收,一丝不差,老板很满意,他说这次让你们想办法再多弄点东西出去。”

“再出一次殡不就行了。”二子插话。

六子弹了一下他的脑袋,“你脑子进水了吧?没听到杨哥刚才说再想办法嘛,就知道抬棺材,你不怕崴脚吗?”

一群人哈哈大笑,“二子专掉链子。”

二子讪讪然坐在墙角,拿眼瞟着杨昊。

杨昊一乐:“二子,你的脚怎么样了?”

“没事,就是那个棺材太沉了,我实在扛不住崴了一下脚,现在早好了。”二子说着作势踢了几个腿。他的双胞胎弟弟三道湾在一旁瞥着嘴,“庄稼人就是干粗活的命,瞧你空长了一副大坯子,就知道吃饱了不饿。”(山村看到脚伤好转的便是二子的替身——一直隐藏在送葬人群里察看情况的二子的双胞胎弟弟三道湾。

杨昊点点头,“再抬棺材也可以,可是哪有那么多死人让你们抬呀?”

“哎,这么大的津城,别的不好找,死人有的是。”二子大咧咧。

“总不能满大街吆喝,谁家死人了?再说,就是碰到真有人死了,可人家不认识你,凭什么让你抬走?”杨昊追问道。

“这个容易,我们十几个人一直以卖苦力生活,现在就改行专门做抬棺材的营生,走街串巷打着幡。”

“我可不想整天与死人打交道。再说能挣几个钱”三道弯一旁嘟囊着,“万一哪天赶上一个乍尸的,被鬼附身就完了。”

“你懂个屁。”二子照着三道湾的屁股踢了一脚,“抬棺材只是个幌子,我说的对不,杨昊。”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不管怎么做,目的只有一个,把东西运出去。如果这次还能顺利的话,以后哥几个再也不用发愁没处赚钱了。”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直没说话的大哥开口道。

小南河村的小洋楼客厅里,百余人神情肃穆庄严。

杨胡子坐在主位,清了清嗓子,“孩子们,今天召集你们回来是有要事相商。”

一群人异口同声高呼,“师父。”

杨胡子点点头,“听说最近有一个鬼脸神偷把咱地盘闹得鸡犬不宁,他如此的嚣张妄为,不单单是乱了这行的规矩,更是断了咱的财路,你们说是不是应该给他点颜色看看?”没等徒弟们表态,他又接着说,“依老夫之见,不管他是神是鬼,敢抢咱们的财路就是咱们的敌人。”

一个小徒弟大喊,“师父,您说吧,要我们怎么做?”

“你们都给我把眼睛放亮点,耳朵伸长点,我就不相信他露不出一丝马脚?除非他属貔貅——光吃不拉。他偷来偷去早晚都要销赃,你们把各个市场都给我布上耳目,想在我的地盘闹事,哼哼!!”

几天不出门,鬼脸神偷的偷瘾又犯了,他搓着手在屋转着圈,十足一只拉磨的驴,大脑里回旋着张尤的话:“最近风声紧,别出手。”他的意思是说警察已经注意到了自己吗?

想不出个所以然,无聊至极的神偷晃悠悠上了街,街上无非就是有买有卖有闲有忙,他无心找目标,便钻进一家小酒馆。与往日不同的是,今天的酒馆简直可以像三不管南市,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中国人都爱凑热闹,他也不例外。使劲扒开人群,看到一张酒桌上摆着几件古董花瓶名人字画,一群人脸红脖子粗争真伪。

“这幅《秋庭戏婴图》秋光满纸,姿态生动,应该是真迹。”一人操着一副内行的口吻。

“雾气迷蒙,山势连绵,飞瀑直泻,清泉潺潺,好一幅《早春图》,不愧为经典。”一人摇头晃脑的品评着。

有几个人对着一只精致的通体透亮身上有淡褐色斑纹的“白色玉蝉”指指点点,还有几个人对着一只青白色半跪在地目视前方的“玉羊”大声赞赏,“绝对是皇宫里的货,你看这手工。”

神偷突然注意到,一个高十几公分,中间贴一条螭龙的青色敞口小瓶静静地立在最靠边的一张酒桌上,一群人好像忽视了它的存在,没人品评,甚至连过来看一眼的都没有。神偷挤过去,他想看的更清楚点。纹饰繁而不杂,花色艳而不俗,胎体厚重结实。凭感觉,是一只元青花瓷器,只是不敢断定是真还是仿。神偷向四周扫视着,人群的注意力都在那边,再看这只被冷落的小花瓶好像在向他挥动着小手求助:把我带回家吧。神偷被晃的手心发痒。顾不上喝酒,也没兴趣掺和热闹,神偷脚步匆匆地离开了酒馆。

探长胡飞迈着方步在街上逛,突然一阵酒香钻进鼻孔,他使劲翕动着鼻子,眼睛四下里搜寻着这是从哪家传出来的香味,同时列出一串可以请自己客的名单。当驰仲午那张胖脸浮出来时,胡探长立刻眉开眼笑:老伙计,看来这顿酒菜钱非你莫属了。

胡飞与驰仲午是老朋友了。一个是在警察局最嘈杂的地段每天处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还要为老蒋充当眼线留意各方势力动态的小科长;一个是在租界里整日优哉游哉过着闲适生活的大探长。按说两人的生活不可能出现交集,可事有凑巧,一个案子把这两个人都牵扯了进来。事情是这样:一个小偷扒了一个洋人的钱包,本来事情很小,可这个洋人不依不饶,赖在胡飞那里非要讨个说法,胡飞的眼线捎话:联系警察厅,便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为此,胡飞找到驰仲午登门求助。虽然各为其主,但惜命与爱财让两个人一见如故,惺惺相惜,相见恨晚。事情解决了,两人从此也成了酒肉之友。

这不,一阵酒香又让胡飞想起老驰来了。脚随心动,不知不觉到了警察厅门口,还没等他进门杨昊便迎了出来,“胡探长大驾光临,难得难得,请进请进。”说着,敬了一个军礼。

胡飞咧开嘴一乐,“杨昊呀,驰科长在吗?”

“在在,恭候您多时了。”杨昊毕恭毕敬道。

“哦,他怎么知道我会来?难道他改行爻卦算命了吗?”胡飞愣了一下,打趣着。

“呵呵,爻卦算命是当警察必备的技能之一。”杨昊嘴角带出一丝狡黠。

“哈哈,好!好!”胡飞指着小杨笑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说着,迈进了驰仲午的办公室,“我倒要领教一下他有几分功力?信口开河算不准的话,我可是会砸摊子的。”

“胡大探长久违了。”一双大手伸了过来,驰仲午满脸油光像尊弥勒佛似的笑着迎了上来。

“Good afternoon?Mr. chi。”胡飞整日与洋人打交道,时而蹦出几句外语。

驰促仲摇着头,佯装愠怒,“别拿对付洋鬼子的鸟话和我套近乎。”

“还是驰科长会保养,瞧这身材多水润,哈哈哈。”胡飞犹如取到真经的唐僧,开心并兴奋着。

“整天吃巧克力的嘴和我这整天喝清茶的嘴说出的话就是不一样。”驰仲午一招手,杨昊端上两杯飘着清香的茶。

胡飞翕动着鼻子,仔细辨别着,“嗯,明前龙井,老驰呀,要说这享受生活还得属你老驰,整天闷在这屋里在,风吹不着雨打不着的,简直就是千金小姐躲闺房。”说着,不客气的端起来,灌下一杯,尔后眉毛一挑,“你不会是专等我喝茶吧?”

“你呀,跟洋人一个德行,敏感多疑。”驰仲午打着哈哈。

“说吧,找我嘛事?”

骆一对何子艮所说的“美人计”三个字尤为敏感,他挥下去的拳头停在半空,脸上挂满了问号,“你说清楚了,美人计是什么意思?”

何子艮一看收到效果,便整了整衣襟,摆出十足的恨铁不成钢的口吻,“我的骆主任,你可真是一个痴情的种子,哪天人家把你卖了你还帮人家数钱。”

“你小子听风就是雨,是不是听到什么闲话了?”骆一收敛了一下心神,他对自己的定力有相当的自信。

“这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你对璃米动了真情,怎奈你落花有意,人家流水无情呀。”

没等何子艮说完,骆一一下掐住他的脖子,“你少跟我阴阳怪气,到底想说什么痛快点。”

何子艮脸憋的通红,指着骆一的手,意思是出不来气了。

骆一气哼哼的放下手,又从腰间嗖的拔出枪顶住着何子艮的头,“今天你不说清楚了,别想出这个门。”

何子艮知道这一句话才是真正的戳到了骆一的软肋上,也知道骆一是动了真气,骆一的脾气他是知道的,那是一把火就能把房子点头的家伙,他强挤出一个笑容道,“我说我说,可你能不能把这个先拿开,万一走火可不是闹着玩的。”

“怎么,你怕了?”骆一的眼里几乎充血了,口气恨恨的。

“怕怕怕,你先收起来,我全告诉你。”何子艮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了。

骆一把枪“啪”的一声扔一桌上,眼睛死死盯着何子艮。

“嗯。”何子艮清了下嗓子,试图调整一下气氛,“轻点轻点,璃米就在对面,万一让他听见多不好。”

骆一往门口看了看,门缝已经关严,这里的房间都很隔音,所以不用担心被人偷听,他瞥了一眼何子艮,“你要是虚张声势故弄玄虚,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方师兄交代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何子艮抓来一根救命稻草,先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

骆一一愣,“你怎么知道?”

“实话告诉你吧,师兄同时委托咱俩办这事,不是不相信你,也不是对我有偏心,他的目的是让咱俩可以互相督促、相互有个照应,他是出于对咱们的性命负责,毕竟这是冒险的事,弄不好会丢命的。”何子艮观察着骆一的反应,接着又说,“所以呢,现在只要你我联手把名单搞到手,再从你那美人嘴里挖出军统里的蛀虫,便可大功告成。大功告成之日,也就是咱们升官发财之时。”何子艮的眼里冒着光。

骆一一皱眉,眼前这副恬不知耻的嘴脸是那么的恶心,“你就这么看重官位和金钱?”

“当然,人活一世为了什么?不就是吃好活好嘛。没钱没权什么都免谈,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而不去抓住,即便抓不住,能捞根毛也不枉白费力气。”

“如果我说名单在我这,你是不是眼都不眨地把我杀掉去请功?”骆一盯着何子艮,眼神中是一丝冷漠与一缕寒气。

何子艮打了一个寒噤,脸上肌肉变僵,心里打着鼓,“骆一,别开玩笑了。”

“我说的是真的。”骆一露出一个无声的微笑。

何子艮心里打着颤。

茶馆里,几位茶客凑到一起高谈阔论,“听说没有,日本要投降了?”

“早就盼着小日本快点滚出去。”

“小点声,现在的日本人像疯狗似的,听到有人议论打仗就抓起来。”

“也不知道这老蒋在想什么?整天玩邪的,不对付小日本反倒整天盯着共产党。”

“怕什么,共产党形势一片大好。”

许思远端着茶,香气袅袅中,大脑里回放着那天在狗不理门外看到张尤被齐明远盯梢的一幕。他对齐明远的怀疑越来越大,回想起老农说过的话,他知道老农不会无缘无故怀疑自己同志的。突然,许思远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会不会是老农发现了齐明远有什么可疑的地方,齐明远担心自己暴露便率先把老农给出卖了?事情到底怎样只有他们俩人最清楚,可是老农在日本人手里,至于齐明远,看来只有接近他才能把事情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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