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是啊，无忧对我的爱无以复加，我一直十分我感激她！”他有些感慨道。
显然如果我再用宫斗剧里的立场来揣测正妃，便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便道，“正妃的好，妾身记在心里！”
他满意的笑了笑，转而，又关切道，“我知道，我不在的时候父皇也对曾为难过你。我不说，他还以为我不知道，现在我回来了他居然还把一面把我支开，一面招你进宫。以后没有我和无忧陪同，一个人不要进宫，圣旨来了也别管他！”
他居然敢教唆他的王妃抗旨！我又一次看到了这个男人身上的狠，是王者的气势。我看他的眼神中，不禁多了几分膜拜。
“为什么这样看我？”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刚刚恨恨的眼神消失了，变得柔情，眼带笑意道，“你第一次见我便是这样的眼神！”
我醒了醒神，自知失态，只是笑而不答。
他很知趣，立即岔开话题道，“怎么样！快跟我说说，你在父皇那里是怎么全身而退，又把他哄的那么开心的？”
我自然不能在李世民面前说他老子的坏话，而且我也吃不准老头是否对我真的别有用心，便道，“陛下或许只想有人陪他说话解闷，我只为他讲了几个笑话，他就很开心了。”
“讲笑话？哈哈，”他大笑，“亏你想的出来，敢跟皇帝开玩笑，你不怕父皇一不高兴，砍了你的脑袋！”
“不会啊，我每个笑话都把他逗的哈哈大笑！”我无辜道。
李世民好奇的看了我一眼，“我现在是知道父皇为什么单单找你去陪他了！”
“为什么？”我瞪大了眼睛问道。
“不告诉你！”这会儿，他倒卖起了关子，不过转而，又想起了什么，认真道，“对了，你那么会讲故事，你上次说的一个和尚带着一只猴子，一只猪还有一个沙僧去西天取经的故事，一定十分有趣，什么时候也给我讲讲！”
“噗嗤！”我听他这么说，不禁笑出了声来。
“你笑什么？”他好奇的问道。
唐僧取经是日后他自己发起的事，现在倒反过来让我讲给他听，这下我也卖下关子道，“我也不告诉你！”
“睚眦必报！”秦王眼睛一亮，将我用力拉进了怀里，看着我的眼睛，几乎与我贴面，坏笑道，“你就不怕我强行征服你！？”
我没有想过我会离这位未来的大唐天子如此的近！
他年轻而蓬勃的身体散发着男人执着而刚强的气息，是对异性天然而又绝妙的一种吸引。
正如我第一次见他便不敢多看他，他是那么优秀，那么光芒万丈，一不小心便会迷上他……
“不过，今天不行！”他笑着打断了我的冥想道，“明日一早还需赶往骊山祭天，半夜就需动身，你需早早安歇，养足精神才是！”
我知道自己刚刚失了神，觉得脸有些发烫，咬了咬嘴唇，自顾先睡下了！
果然，子时未到，秦王便先起来亲自监督随行家丁的各项事宜。
这次，我很认真的打扮了自己。祭祀需着朝服，这服装和头饰是不能动的，发型和妆容却是有变数的。
我自己收拾完，便来到正妃的卧室。她刚刚起来，看到我眼睛亮了一下！
我笑了一下，上前请安道，“妾身来为正妃梳妆！”
她最中意我为她打扮，欣然接受！
我们到达骊山天已经有些亮了，祭天大典是皇室最大的祭奠仪式。皇亲国戚，文武大臣，凡是有品级的官员全部必须参加！
当然也有大哥，他是光禄卿，整个活动都由他主持。
祭天活动没有女眷的席位。
所有女眷包括皇帝的嫔妃，公主，太子妃，各王子妃，都按辈分，品级在旁列队观看仪式。
当我和无忧被执事公公带入这个女人堆里的时候，引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她们一个个见到我和无忧的装扮都惊为天人，开始不停的窃窃私语。
我前面自然是无忧，旁边刚好是平阳公主，她也从山西赶了回来参加大典，平阳笑道，“娑女，你跟无忧是这里最亮眼的明珠，这都是你的杰作吧？”
我笑道，“公主若是喜欢，我一会也为您打扮一番！”
“唉，你是知道我的，我素来只爱刀枪棍棒，不喜红妆！不过，父皇那些妃子们想来是不会放过你的，你可有的忙啦！”平阳调侃道。
我笑而不答，轻轻一回头，我身后不远处有一双恨恨的眼睛盯着我，是大哥的夫人，独孤公主！
这女人真是奇怪，总是一副吃了火药的样子，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对不起她！我眼皮一耷，回过头，只当没看见！
祭奠仪式开始了，大家也安静了下来，接下来是群臣，和我们这些女眷们的顶礼膜拜，只要仪式不结束，便一直需要跪着。
我倒不担心自己，但正妃有了身孕，这样长时间的跪着也不知她能不能撑得住。
我悄悄问她要不要到边上休息一下，她却示意我不要声张。
最先祭拜的事李渊，然后是太子建成，秦王，齐王……
一直在边上主持礼仪的是大哥，我再也不会看他一眼了！
好容易，仪式总算结束了。
我连忙先起身扶起了正妃，“你还好吧？”
她看起气色还不错，比我想象的要坚强，还朝我笑了笑道，“这些年跟着秦王南征北战，做小姐时的娇惯，早已被磨砺掉了，跪这么一会，算得了什么！”
我又重新认识了无忧，她说的有理，做王的女人并非易事！
果然休息的时候李渊的嫔妃们都围了上来，其中最有名的两位是尹德妃和张婕妤，她二人都是三十出头，虽说上了点年纪，却是极有风韵的。
“无忧呀，最近府上是不是新来梳妆高手，今日的装扮如此惊艳，什么时候给我等姐妹也介绍一下啊？”张婕妤首先开口道。
“多谢婕妤娘娘夸奖！”无忧看了我一眼道，“只是妾身的装扮并非他人所为，而是我家侧妃的巧手！”
“哦？这位便是秦王新晋的侧妃吧！”尹德妃指着我，问无忧道。
“正是！”无忧答道，一边示意我请安！
“娑女拜见两位娘娘，两位娘娘万福！”我很知趣的行礼拜见。
“免礼免礼！”尹德妃连忙道，“我等姐妹可不敢当侧妃的大礼，早就听说秦王新晋的侧妃姿色过人，今日一见果然出尘不染，清丽脱俗！怪不得现在陛下都不来我们后宫，倒喜欢请侧妃侍驾！”
尹德妃虽然表面客气，但话里明明透了几分敌意！
我有些为难，不知不觉已经得罪了皇帝的众多妃子，这可怎么办才好，不由向无忧望了望，无忧立马道，“娘娘气质高贵，仪态万方，当得起天下女子的楷模！可这世上的男子多的是喜新厌旧，见惯了雍容的，便喜欢清新的！我家侧妃最擅长清新雅致的妆容，不知娘娘可有兴趣一试？”
尹德妃这么一听，眼睛立马一亮，“哦？不知侧妃可否愿意？”
我见有了转机，立马道，“能为德妃娘娘梳妆，是妾身莫大的荣幸，妾身求之不得！”
用过午膳，所任开始自由活动。
虽然已经入夏，但骊山这里有处冷水坑温泉，温度适宜，且女子多爱美，女眷们大都选择了泡温泉！
我答应了那些娘娘们为他们梳妆，自然是跟着她们一起泡澡。无忧有了身孕，回房休息了。不过还有平阳公主跟我在一处……
偌大的汤池里，众多的妃子，公主，夫人们三三两两，享受着温泉美食，谈笑风生，看起来都十分惬意！
只有那个独孤公主一个人在那里，显得十分不合群，还不是朝我投来恨恨的眼光，叫我有些莫名其妙。
还是平阳看出我的心思，“独孤公主从小孤傲，不合群，有时候好偏执的离谱，你别理会她便是！”
我朝平阳公主眨了眨眼睛，表示会意！
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大家都开始起身梳妆，准备参加晚上的宴会了！
我首先给德妃娘娘梳妆，德妃虽然过了三十，眼角有些细纹，线条有些下垂，不过她平时应是十分注重保养，加上她原本也十分有姿色，我用自制的眼线笔为她画上了眼线，并在她眼角处轻轻上提，这样她的眼睛立马变得年轻而有神了！
“娑女！你简直是妙手回春啊！”德妃惊喜的，马上与我拉近了距离！
“娘娘过奖了，不是妾身手法巧妙，是娘娘天生丽质自难弃！”溜须拍马的功夫我也是长进了。
德妃得意的笑笑。
我还为她盘了头。
接下来是张婕妤，我也如法炮制，又根据她的长相不同有些变化。
平阳不喜红妆，我便为为她梳了个偏男儿的束冠状的发型，这样叫她看起来更加英姿飒爽，她也十分满意！
这期间，我的周围都聚满了妃子，夫人和她们的丫鬟们，有些心灵手巧的丫鬟也开始学我的样子，为她们的主人打扮起来。
有的还拉我过去，为她们指点，我是忙的不亦乐乎……
唯一格格不入的还是那位独孤公主，看在她是大哥的夫人份上，我还好意道，“公主殿下，可愿意让妾身为您梳妆？”
我分明是一番好意，可这独孤公主却将梳子一扔，拉着脸，出去了……
大哥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人！？看来真是贪上公主的身份，我一直以为他是胸怀正义的大英雄，其实骨子里竟是这么卑贱。我算是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了！
我朝平阳公主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平阳会意一笑！
因为被这些太太团折腾的有些累，我自己也没精力好好打扮自己。只是将头发随意挽了挽，来这里时首饰带的也不多，看了看没有特别合适的，原本打算不带算了，但是经过行宫门廊时，发现旁边的白色芍药花开的正艳，便顺手摘了一朵，比了比带上！
“平阳，这样好看吗？”我问身边的平阳公主。
“好看！”平阳爽朗道，“你这么美戴什么都好看！回头那些夫人们见到你，恐怕又都要学你的样子戴鲜花了。”
我知道如此装扮该是别出心裁的，而且这与我今日的青花裙子也很搭，不觉心情也大好！
与平阳一路嬉笑着，便向无忧休息的宫殿走去。
不想在转弯处确碰到了大哥。
他看到我，眼睛动了一下，不过马上便恭敬的低下了头，对我和平阳公主行礼。
今时不同往日，我瞥了他一眼，落落大方道，“大哥不必多礼！今日大典诸多事宜，辛苦您了！”
“卑职不辛苦，这些都是分内之事！”他答道。
我看他的眼神一定是不屑的，他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叫我越发看不起他。
“大哥，说到分内之事，你家那位独孤公主被你调教的如此出类拔萃，您也真是劳苦功高啊！”我说着便朝平阳坏笑了一下，平阳也很配合，与我一起嬉笑着离开了。
我们走出了一段，只听平阳道，“娑女，你变了，你从前不会这样对他！”
我知道她是指我刚刚对大哥的态度，直言道，“我从前年幼无知，被他的虚情假意迷惑，现在是看清他了。”
“真的吗？”平阳愣愣道。
“当然是真的！我几时骗过你！”我脱口而出。
平阳知道我是不会骗人的，她笑了笑道，“这样最好！”
到了无忧那边，丫鬟说她还在睡觉。晚上的宴会也不参加了，她是有身孕的人，需要多休息，酒宴那种场合确实也不适合她。我们便退了出来，一起去了宴会大厅。
宴席开始，女眷们纷纷登场！
初夏之夜，行宫中凉风阵阵。女眷们身着便装，一个个身披薄纱，****袒露，莲步轻移，款款而至，犹如仙女下凡，再配上不同往日的妆容与发型，都引得各自夫君的刮目！
秦王看见我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呢？
他在外面一向十分沉稳持重，不过从他看我时微微上扬的嘴角和柔情似水的眼神，我知道他的欢喜。
我对他轻轻一笑，便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李渊怀抱着尹德妃和张婕妤，乐的合不拢嘴，“两位爱妃，你们今日的装扮真是叫寡人喜出望外啊！”
“陛下！这都是娑女的功劳，您一定要赏她，一定要赏她！”两位娘娘现在也站在了我这边，虽然陛下曾经招我侍驾惹来她们的不悦，但我毕竟是秦王的人，与她们并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而且她们也想我以后多为她们梳妆打扮，便轮番上阵，向皇上为我讨赏！
“好好好，娑女的确十分聪慧乖巧，寡人也十分喜爱她，”李渊转而问我道，“娑女啊，你想寡人赏赐你什么呢？”
我心里一动，这可是我表明立场的大好时机，我连忙起来行大礼道，“启禀父皇，娑女出生卑微，身世也甚是飘零！自从有幸嫁与秦王为妃，便已光耀了祖宗门厅！父皇宽厚仁慈，秦王宠爱有加，各位娘娘与众皇族姊妹也厚待娑女，实在是娑女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如今只是为娘娘们略尽绵薄之力，哪里要什么封赏，儿媳不敢求赏，儿媳受之有愧！”
“哈哈哈，识大体，知礼节，不居功，知恩图报，难得难得！”李渊这会倒是真像一个慈祥的老者，只听他又对秦王道，“世民啊，你的确独具慧眼啊！”
“父皇过奖了！”秦王还礼道。
李渊捋了捋胡子，又道，“娑女啊，上次你助世民降服两员大将，寡人也未曾赏赐你，如此说来，以你的才能担这个秦王侧妃实在绰绰有余，今日，寡人就晋封你为秦王尊妃，正一品，如何啊？”
这可是一个大大的封赏啊，尊妃……尊妃……是什么概念？我不禁愣在了那里。
“娑女，还不快谢恩！”秦王连忙提醒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