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视着美丽的女孩。
她也在看着我。
时间仿佛停止了。
过去了很久。
二桃出声打破了宁静：“你已没有了心脏病，生命无忧，可以好好享受生活了，希望你能学会珍惜！”
女孩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
但她马上神情黯淡，并且脸上透出茫然，以怀疑的口吻道：“你是谁？你能决定我的生与死吗？”
二桃微微一笑，没有再言语。
代伏天眼神冰冷地瞧着女孩，脸上充满了鄙夷。
我希望女孩能学会珍惜。
珍惜眼前爱她的人。
可她不再看我，转过身走了。
我站在原地，望着她愈渐愈选的背影，心中隐隐作痛。我不由得想起了主治大夫曾经对我说过的话：“我百分之百确定，你是一个没有心脏的人！”
如果我真的没有心脏，为何我会如此难过？
“你变得越来越厉害了！”二桃说道。
毫无疑问，这句话是说给代伏天听的。
好端端的太阳不见了。天阴了。
天空中下起了雨。
濛濛细雨。
原来是一场春雨。
越有故事的人，越容易在春雨中动情。
我好像并没有什么值得回味的故事。但我不禁在雨中流泪。
因为我的故事正在发生。
代伏天冷笑道：“二桃匹夫，若我不曾上了你的当，导致修为大大减弱，岂能容你在这里得意！”
二桃表情认真地说：“输了就是输了，没有必要找什么借口，输不起的人永远成不了大气候！”
代伏天说：“你错了，我还没有输！”
二桃脸上露出些许惊讶。
“你觉得你还有机会扳局吗？”
“若是我没有机会扳局，那我今天就不会到这里来了！”
说罢，代伏天渐渐隐去不见了。
愣了半天，二桃苦笑道：“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根本就留不住他！”
这句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我听的。
我没有作出任何反应，依然在流泪不止。
“唉！”二桃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不好意思，我帮不到你，虽然我已控制这个世界，但我无法控制这个世界上人的真心，若我启动心智迷惑，那你得到的便不是真心，若得到她的人，跟得到一具死人有什么区别呢？”二桃说道。
我点了点头，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并且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
“我们还有没有机会做回朋友？”二桃问道。
我摇了摇头。
二桃离开了。
海水壮观，波涛汹涌，雨滴落在海面上，砸出无数个涟漪。
苍茫的天空中，一头巨兽隐隐约约地出现。
雨停了，天晴朗了。
太阳照得整个大地一片金黄。
我不再流泪。
脚步无休止地走下去。
一直走到了天黑。
我想吃饭。
可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
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
但我不觉得自己是英雄好汉。
跟以往不同。这次我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便踏进了一家这条大街上最豪华的饭店。
我决定吃一顿霸王餐。
因为我实在太寂寞。
寂寞得想找事。
饭店的大厅里站着几个服务员。他们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一样。
我微微笑着，继续往前走。
终于有个服务员忍不住了，他迎上来，将我拦住，脸上带着疑惑，问道：“先生，你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我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你来这里干什么？”他又问道。
我用手比划，做出往嘴里送饭的动作。
他盯着我的脚下说：“可你连一双鞋子都没有，怎么能来这种地方吃饭呢？”
一只鞋砸在了服务生的头上。
服务生错愕了。但他不敢吭声，反而憋得通红的脸上露出了勉强的笑容。他把干净明亮的高跟皮鞋从地上捡起来，送到了杨大宝的脚下。
杨大宝笑骂道：“你怎么能狗眼看人低呢？你知道这个没穿鞋的人是什么人吗？”
服务生脸上带着迷茫和紧张，摇了摇头。
“他是我的孩子，我带了他十年，他不爱财，不爱财的人世上能有几个？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应该尊敬他。”杨大宝说道。
服务生点了点头。
他这头没白点，获得了杨大宝奖赏给的一千元小费。
杨大宝并不是自己来的。
有一个女孩正在陪着他。
杨大宝曾经说过，这个女孩怀孕了，所以她原本应有的一场心脏移植手术一直往后拖。
看到这个女孩，我不禁想到了自己未降临到这个世界之前，在太空中遇见的那个星际拾荒者。
若这个女孩人到中年，应该跟那个星际拾荒者长得一模一样。
她长得实在太美丽了，将低矮的杨大宝衬得如同一只癞蛤蟆。
其实上杨大宝长得不能算丑，容貌清秀，至少能算得上一个普通人。
实在是女孩长得太美丽了。
我觉得她是天底下长得最好看的女孩。
女孩正依偎在杨大宝身上，指着我说：“他长得真像一只沙皮狗，应该是天底下最丑陋的男人了吧！”
杨大宝纠正道：“他不仅脸上褶子很多，他的嘴巴肥厚又宽大，应该更像一只斗牛犬！”
女孩笑得咯咯响，说：“长得这么像狗，不知道会不会****！”
杨大宝说：“我敢保证，他绝对不会****！”
“你怎么知道？”女孩问道。
“因为我跟他在一起生活了十年，从来没见他吃过屎！不过，他拉完屎从来不擦腚！”杨大宝说道。
女孩笑得花枝乱颤。
她似乎很快乐。
我忍不住苦笑起来。
“但有一点，他比你强！”杨大宝突然表情严肃，说道。
女孩止住笑，佯装嗔怒，问道：“一个臭要饭花子，他哪点儿能比我强？”
“起码他还是一个处男，而你不再是一个处女了！”杨大宝大声说道。
女孩的脸色变了，笑得有点儿勉强。
杨大宝继续大声说道：“你的下面很松，而他的下面硬起来应该比铁还要硬！”
女孩再也笑不出来了。
我突然抡拳砸了杨大宝一下子。
将他的一边脸给砸肿了，嘴角流出血。
他睁大眼睛看着我，脸上带满了无法置信。
过了半晌，他跳脚吼道：“杨焕之，你他妈为了一个破女人打我！”
他的眼圈红了，泪水在目眶中打转，看起来伤心极了。
我不禁后悔了。
但我没做出任何反应，只是注视着他，心中感到一阵阵焦虑。
“当初要不是我可怜你这条小命，你焉能活到今天！”杨大宝指着我的鼻子咆哮。
他看起来实在生气得不能再生气了。他哭了。
“女人是什么？女人就是一件衣服，你想要，我随时脱给你！可你怎样？为了一件破衣服打我？咱俩之间的情义就这么廉价吗？”杨大宝哭着大喊，显得委屈极了。
围过来很多人，都在静静地注视着我们。
他们的神情很严肃，好像正在面临着一件值得严肃的事情。好像杨大宝感动了他们。
不管是男是女，都向我投来鄙夷的目光。
至少杨大宝将我感动了。
我慢慢伸出手，替杨大宝拭擦着脸上的泪水。
杨大宝有些愣。
我掏出本子和纸，刷刷地在上面写了几个大字：女人不是衣服，好好疼她。
现场围观的女人看到了，脸上露出惭愧，将鄙夷的目光从我身上收回去，低下了头。
来这种豪华饭店吃饭的女人，大部分都是为了伺候男人的。她们甘愿作为男人的衣服，几乎沦失了尊严。
啪！
我脸上挨了一结实的耳光。
打我的是女孩。
她说：“我替我男人教训你这个不识好歹的混蛋！”
杨大宝神情冷漠地说：“你错了，我不是你的男人！”
他掏出一张支票，让女孩自己填。
“我只有一个要求，你跟焕之在一起，好好伺候他！”
女孩一咬牙，竟然在支票上填了一个亿。令在场围观的人俱都面上失色。
杨大宝苦笑道：“焕之，我给你买这个媳妇好贵！”
我不由得激动。
杨大宝离开了。
女孩留了下来。
“他真是个有钱的男人！”女孩感慨道。
她现在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也难怪，无论谁有了一个亿，心情都会不错。
“走吧！”女孩笑道。
我们并没有离开这家豪华的饭店。这家饭店不能吃饭，还能开房。她把我领到了一个房间，并且脱光了自己的衣服。
胴体曼妙无比。
我看到她光洁白皙的腹部微微隆鼓起来了。
这是一个已有身孕的女人。
她媚笑着伸出手，抓住了我的下面。
这个时候，我的下面应该是有一根铁棍的。
可她不管怎么揉，都没有揉出来铁棍。
她面上出现了尴尬和恼怒，质问道：“你是不是一个没用的男人？”
我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她。
她轻蔑地冷笑不已，重新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露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我静静地注视着她，仍旧没有说话。
沉默的气氛持续了很长时间。
女孩要走。
我没有挽留。
她终于走了。
我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咣当一声，材质上等的木门被人踹开了。
杨大宝闯了进来，气急败坏道：“你怎么回事？我花一亿给你买的女人，你都不干！”
我继续发呆。
“你那玩意儿是不是没用？”
杨大宝凑过来，一下子扯掉了我的裤子，不禁愣怔住了。
“怎么会这样？我分明记得你是有的！”他狠狠将我推倒在床上，用力扒开我的大腿，埋头寻找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