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中用黄油纸包裹着的那两只牛鞭,满脸涨得通红的王斌,微微地抬了一下眼,看到坐在正前方两步开外的刘大壮强忍着笑意的样子,油然而生出一股想要把中用黄油纸包裹着的那两只牛鞭,直接扔到他脸颊上的冲动。
不过,待王斌转念一想,他现在虽说才十六岁的年纪,可是,在古代的话,也已经是到了娶媳妇的年岁了。既然,穿越到了北宋年间的古代社会,在变身学霸的同时,顺道泡泡妞,肯定也是少不了和这个的。
正所谓:缺什么补什么。虽然王斌自以为他是不缺乏男人的阳气,肾上腺分泌旺盛着呢,却也觉得有备无患嘛。
在打消了心里的那一股子无名火的冲动后,王斌便挑了挑眉毛,刚把那两只牛鞭再次用黄油纸给包裹上,准备寻一个地方藏起来之时,突然就听到了茅草屋外边传来了一阵由远及近此起彼伏“吧嗒吧嗒”的脚步声。
坐在炕沿上的王斌还以为他老爹杀了个回马枪,赶回来视察一番他是否真的在用功读那本从教私塾的胡先生哪里讨来的《孟子》呢。
情急之下,王斌顾不得多想,就低下头去,把手上两只牛鞭用黄油纸包裹了一番,手脚麻利地塞进了炕底下。
紧接着,王斌往里面挪了挪的身子,把那本扔到了一边的线装书《孟子》给捧在手里,低下头去,做出一副埋头用功的样子,嘴巴里振振有词小声地念叨着。
不知道的以为,王斌正在默念着捧在手上书页上的内容,知道的自然是看得出来,他这是在装模作样呢。
其实,王斌嘴巴里默念着的并不是书页上的内容,而是一直在轻声细语重复地念叨着:没有被发现,没有被发现,没有被发现……
而站在土炕前的刘大壮,看到王斌吓成了这个熊样,还装模作样出一副用功读书的架势,他也以为是王斌他爹王长贵从外边赶了回来。
方才,还憋着没有笑出声来的刘大壮,此时,也赶紧收敛起了一脸坏坏的笑意,拉过旁边的一个木凳,一屁/股就蹲坐了下去。由于他那虎背熊腰的身材,把原本只有碗口粗细的木凳给碾压的“咯吱咯吱”乱颤直响,大有会被压零散的趋势。
刚坐下来的刘大壮觉得他无事可干是断然不行的,若不是被王斌他老爹给发现了,定然会认为他到这里来打搅王斌看书,是会被臭骂一顿赶出去的。
想到了这里以后,刘大壮那大脑袋瓜子一想,便抬起头来,伸出那他一只粗壮黝黑的大手,指向了正前方坐在土炕上双手捧书摇头晃脑嘴巴默念着的王斌,扯着嗓子大义凛然地道:“傻蛋啊,你可得好好读书啊,千万不要辜负了你老爹我,哦不,你老爹和我的一片苦心呐。我这次就是专门过来替你老爹监督你看书的。我就这坐着呢,傻蛋你可别偷懒啊。”
听到了刘大壮在无意间想要站他的便宜,王斌便停顿了一下,瞪了他一眼,嘴巴默念时所发出的声音比刚才大了不少,是在警告刘大壮说“待会儿等我老爹走了,我看怎么收拾你这个大胖黑子”。
说了两遍之后,王斌嘴巴默念的声音又恢复如初,变得声如蚊呐了起来。
茅草屋里面的王斌和刘大壮都扮演好了各自的角色之后,便听到从茅草屋外间飘来了一个年轻女子略带着喘气的声音:“傻蛋,傻蛋你,你在家么,我,我找你要紧的事儿,傻,傻蛋你赶紧给我出来一趟。”
原本王斌和刘大壮都不约而同地以为进来的这个人是王长贵,突然听到了这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后,两个人俱都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俱都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还未等到王斌和刘大壮他们两个人搭话,那个刚才喊话的年轻女子就吧嗒吧嗒地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进来。
在这个时候,王斌和刘大壮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聚焦在了走外间走来的这个年轻的女子,却看到这个年轻女子是手提着淡紫色的长裙快步走进来的,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似的。
“玉,玉儿小姐,你,你怎么会是你?”坐在炕上的王斌和坐在炕下的刘大壮,在看了两眼走外间走进来的这个年轻女子后,又转过脸去,面面相觑了片刻功夫,随即再次把脸转了过去,面朝着站到了他们两个人近前的这个年轻女子行着注目礼,不约而同地异口同声问询道。
看到王斌和刘大壮他们两个人一脸茫然的样子,在理顺了呼吸后,刘玉儿也诧异了一下,左顾右盼了他们两个人一眼,反问道:“怎么就不能是我啊?傻蛋,黑子,你们俩难道不欢迎我么?”
听到刘玉儿的问话后,王斌和刘大壮赶紧一边摆着手摇着头,一边不约而同地连声否认道:“不不不,玉儿小姐,我们俩不是那个意思,玉儿小姐你千万不要误会。”
站在王斌和刘大壮中间的刘玉儿,看到他们两个人一口否认的样子后,对此还有些将信将疑,继续反问道:“你们俩不是这个意思,到底是那个意思啊?”
被刘玉儿这一个反问给问的王斌和刘大壮他们两个人,一时之间哑口无言,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作答。
好在王斌的脑袋瓜子比钱好使多了,他灵机一动,愣神了两下后,转移了话题,点了点捧在双手的那一本《孟子》,故作一本正经地说道:“玉儿小姐,你方才进来的时候不是说,有要紧的事情找我么。玉儿小姐有什么事情找我,那就赶紧说吧,我等下还得看书呢。我今个儿在我老爹出工之前,已经答应了我老爹,要留在家里用功看书的。”
站在土炕一步开外的刘玉儿,从王斌的口中听到他说自己在看书的话后,方才还得理不饶人的她,差一点儿没有笑出声来。
因为据她所知,王长贵带着傻蛋不知道求了村里教私塾的胡老先生多少次,傻蛋在私塾念书每次超不过十天半个月的功夫,就会治学严谨的胡老先生给赶了出去。
也就是说,王斌根本就没有正儿八经的念过几天私塾,自然斗大的字也识不了几个。而此时,从他的口中听到“看书”二字,刘玉儿自然是觉得王斌是在故意跟她开玩笑。
至于刘玉儿在昨个儿听到王斌说,他用奇特的绘画方式,画出来的那个播种机的结构造型图,以及关于他如何知道天底下有这样一种种植粮食种子的农具,王斌当时的解释是他老爹王长贵从县城的旧书摊上买来的插图画册,姑且也就让刘玉儿信了几分。
这看文字较少的画册,跟看满书页都是文字的书籍,自然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儿。
一时间对此大感好奇的刘玉儿,一个箭步站定到了炕沿前,抬头看了一眼正在低头装模作样看着捧在手上满书页文字的书籍。
只是看了一眼之后,刘玉儿先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继而,就忍俊不禁起来,“咯咯”地燕麦而笑。她一边笑,两只柔肩还不停地抖动着,胸前也是起伏不定,震颤地让人眼花缭乱。
坐在一步开外微微摇晃着的木凳上的刘大壮,看到刘玉儿“咯咯”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后,让他对此也大感好奇了起来,便一脸茫然地问询道:“玉儿小姐,方才王斌说的话都是事实,真的没有欺骗你。王斌确实是在用功看书,我受他老爹之托,坐在这里监督他呢。玉儿,这个有什么好笑的呢。”
起初,刘玉儿只是轻笑着,此时,在听到一脸茫然的刘大壮的这一番问话后,她笑的比方才更盛了。
方才刘玉儿伸手掩着俏脸“咯咯”地轻笑,而现在却是手捂着肚子,“哈哈哈”地快怀大笑了。
被笑得是一头雾水的刘大壮和王斌,他们两个人俱都把目光重新聚集在了笑得肚皮疼的刘玉儿,如两个丈二的和尚一般,一点儿都摸不着头脑。
“玉儿小姐,我真的是在用功的读书呢?我手上的这本《孟子》,是俺老爹费了老大的劲儿,才从教私塾的胡老先生哪里借来的。俺要是不好好地用功看书,俺老爹要是知道俺偷懒了,肯定会拿鞋底子抽俺的。”一脸无辜的王斌忙不迭地解释了一番道。
“是啊,玉儿小姐。傻蛋他老爹长贵叔,就是怕他不在家里的时候,傻蛋会偷懒,就专门把我给叫了过来看着傻蛋看书呢。好真别说,有我在这儿坐镇,傻蛋看起书来可用功着呢。”刘大壮紧随其后,也赶紧在一旁随声附和道。
“好了,好了,傻蛋,黑子,你们两个人就别再演戏了好不好。你们以为本大小姐是那么好哄骗的人么。你们俩就没有在私塾里正儿八经的念过几天的书,还看书呢,你们俩合伙骗鬼呢。我想就是连鬼都不会信你们俩的。”站在床沿前的刘玉儿,在扫视了他们两个人一眼后,控制了一下笑意,乐不可支地说道。
待刘玉儿说到这里后,便故意顿了顿,继而等到了笑意袭来,便伸出她的一只芊芊玉手,指着拿在王斌手上的哪一本打开着的书,笑得合不拢嘴地说道:“哈哈哈,傻蛋啊,你说你是真傻呢,还假傻呢。你假装看书就不能够装的像一点儿么。你再好好地低头看一下手里的书,傻蛋你都把书给拿反了,你这是看的哪门子的书啊。真是太好笑了,笑死我了,啊哈哈哈……”
听完刘玉儿的这个解释后,王斌赶紧低下头去一看,果然如刘玉儿所言,他手上捧着打开的书籍那一页,的的确确是被他给拿反了。
说时迟,那时快,在刘玉儿的笑声中,羞红了两侧脸颊的王斌,赶紧把书重新翻了过来。
坐在木凳上的刘大壮,一会儿看看站在炕沿前大笑不止的刘玉儿,一会儿看看坐在炕上面红耳赤的王斌,他对此感到是哭笑不得。
听到刘玉儿的笑声渐渐地停止了下来,王斌便抬起头来,用试探的口吻,问道:“玉儿小姐,你方才也小勾了,接下来,是不是应该说一下,你前来我是有什么事情了吧?”
方才还一直处在笑意浓浓之中的刘玉儿,在听到了王斌的这个问话后,先是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她此番前来找王斌还有正事要谈呢。
“傻蛋啊,你说的没错。我来找你确实有重要的事情。昨个儿你走了之后,我就带着家丁马不停蹄地赶往了县城,在县城找了好几家做农具的铺子,集合了有几十人的工匠,挑灯夜战,连夜按照你绘制的那一副的构造图形把播种机给铸造了出来。
“现在,这一台播种机就放在停靠在你家院门外的马车上,你赶紧跟我出去看看,这台播种机到底能不能够在田地里面使用。”刘玉儿这才赶紧表明了来意,迫不及待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