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望着易普泽在没有氧气的帮助下,已经不能说话了,甚至眼神都变得飘忽不定,但嘴上面还是努力的笑着,但想挪动嘴巴说话的时候,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用手拉住了易普泽的手,乐安眼睛望着左梦涵,眼睛里面掉出了眼泪。
“易普泽爸爸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放心,爸爸会照顾好你的左梦涵妈妈,爸爸不会让左梦涵妈妈伤心的。”易普泽笑着开口,明白乐安想说什么,但易普泽现在说的那些对于左梦涵来说只是谎话,但这个时候了,难道还不能对乐安说一下实话吗?
左梦涵用手握住乐安的另一只手,“乐安,妈妈会幸福的。”左梦涵淡淡的说着,望着乐安的脸一直是幸福的笑意,连说话都是装出一种幸福,其实左梦涵很想跟乐安说,谢谢乐安这么多年的陪伴,也谢谢乐安让她知道一些感情,一些情绪的感动。
外面的有着夜风吹了过来,乐安望着窗户,然后瞳孔失去了颜色,手中的力道都已经变得轻。
左梦涵已经不敢看着乐安,她知道或许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但易普泽却在一旁叫着医生,用着惊恐的声音,他的反应比左梦涵大很多,甚至还带着一种恐惧。
医生来了,然后看了看手腕上面的时间,说了一句节哀后,就离开了,但左梦涵没有想到的是,易普泽却抓住医生不放,叫医生在好好的看看,甚至还说着刚才还听见乐安在说话的。
左梦涵望着这样的易普泽脸上出现了诧异,只是这样的诧异让她的脸上出现了眼泪,这眼泪是为了乐安,她觉得就算此时的易普泽是装出来的,她也觉得欣慰了,至少能让易普泽表演的人还是在心理面有着分量的。
医生望着易普泽没有说话,然后转身走了出去,但易普泽还是叫着医生,直到易普泽的妈妈将易普泽拉住,然后说让乐安安安静静的走,不要在闹了后,易普泽才安静的坐到了病床的旁边,然后望着乐安,只是脸上还是如此的不安,这样的不安让人不明白。
左梦涵的哥哥在这个时候赶来了,看见病床的乐安后,然后伸出手握住了左梦涵的肩膀,左梦涵只是淡淡的说,“我没有事,你放心吧。”只是子站起来的时候,脚步踉跄了一下,她哪有不伤心的,哪有不在乎这个孩子的,怎么能说没有事。
只是从乐安生病以来,左梦涵就一直告诉自己没有什么的,自己要坚强的过下去,但那个时候的乐安还在啊,那个时候看着乐安的身体还以为是有希望的,但真正发生的时候,左梦涵却发现自己真的不坚强,但她不想在易普泽的面前哭泣,因为没有必要,也不想。
但走出病房的时候,左梦涵还是呜呜的哭了起来,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当初她就像是一根无根的野草一样,生活什么的都没有任何意义,就算遇见葛承和的时候也是暗恋,直到抚养了他的孩子,才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是有目的的,就是希望这个孩子好好的活下来,还想着以后孩子的工作,让他学着什么样的兴趣爱好,但一下子什么都没有了。
肩膀出现了重量,左梦涵深深的呼吸了着,然后抬头望着面前的人,一下子眼泪全部都停了下来,她的嘴角甚至还出现了嘲笑。
扶着栏杆,左梦涵站起身,“乐安才过世,现在我没有心情谈我们的事情,等乐安的事情处理好了来在谈这件事情。”左梦涵想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和没事,但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是颤抖的,甚至眼泪都忍不住的流了出来,也在这一刻,她很想问自己,是不是乐安走了,她一下子什么都没有了,孩子,婚姻,什么都消失了,连最后的一点希望都没了。
易普泽愣住,没有想到左梦涵会说这样的话,他刚才准备好的话语却一下子都说不出来,只是沉默了很久才说,“殡仪馆的人来了,你看怎么安排吧,我叫他把最好的厅留给我们,在那里设置灵堂,你看可以吗?如果可以我就叫人安排这件事情。”易普泽的声音显得有些谦卑,甚至还有些小心翼翼,他很害怕触碰了左梦涵神经,因为谁都知道乐安对于左梦涵的意义。
“乐安死了,你才对他这么好,有什么意义吗?”左梦涵的脸上还是一种嘲笑,不知道为什么在在这个时候她是这么的不喜欢易普泽,甚至还带着一点点的恨意。
易普泽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的纠结更加的厉害,乐安的死去或许是在情理之中,但却又是在没有准备的时候,来的太突然了,或许都不能接受。
左梦涵再次走进病房,想起刚才摘掉乐安氧气罩的时候,左梦涵的手就颤抖了一下,她想这是她这一辈子以来,做得最残忍的事情,或许左梦涵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乐安的灵堂因为易普泽的关系,确实很豪华,也很壮观,只是左梦涵在走进灵堂的时候,她的脸上出现了嘲笑,人在死的时候做这些有什么意思,不知道是做给谁看的,她这个活人看的?那还真的没有任何必要,因为让人觉得很可笑。
左梦涵瘫坐到了地上,灵堂中间挂着的照片,还是左梦涵的哥哥给乐安选出来的。
那个时候的乐安是健康的,手上还拿着吓唬人的小蛇,脸蛋还是那圆圆的,整个人看起来还是虎头虎脑的,看起来还是那么的聪明和可爱,但如果想起乐安走的时候那张脸,左梦涵的眼睛里面就是泪水,她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妈妈,当初不能给乐安幸福的时候,就不该去想着照顾这个孩子,更不会说要将这个孩子养大,养好,最后的结果是伤害了自己和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