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医生已经包扎好伤口,小七毕竟是女生力气轻,所以这伤口看起来可怕,实际没有伤到骨头。
叫阿强的男人自然是不肯相信,啤酒瓶都打破了,怎么可能没什么问题?他一定要去检查,而且还要这个该死的女人赔钱、吃官司。
居然敢打他的头!
温暖太过关注现场,赵子阳被扔出去,她一点都没察觉。事实上,刚才赵子阳将手放在她肩膀上她都一点没注意。
蝴蝶可怜巴巴坐在靠近阿强的椅子上,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的样子。
医生收拾好器具便开门离开了。他是阎家的私人医生之一,专属二少爷这边的,平时打架斗殴的事情接触的多了,这种小打小闹根本见怪不怪。
男人头上包着纱布,脸上全是血污,看起来有些可怖。他站起身,凶狠地盯着小七:“你会为你今天的行为负责,我一定要告你,告到你坐牢,还要赔偿,赔到你倾家荡产。”说完便气呼呼地往外走,身后的女孩也紧跟在后面。
“不能让他们走。”温暖下意识就喊了出来。
孙毅一个手势,几个人高马大的黑衣男便走了过来,挡在男人前面。
“你们这是干嘛?你们这是限制人生自由,是犯法的!”
没有人理他。两人上前,一人将他的手反剪着绑了起来,一人迅速的拿宽胶带在他头上缠了圈,将那呱噪的嘴封住。
瘦高女孩吓得一个腿软坐回了凳子。
“你们干嘛?”蝴蝶惊呼,她转身拉温暖的手,“暖暖,求你了,让他们放了他。”
“呃,那个,我其实不是这个意思。”温暖看着孙毅,感觉有些头疼。
她只是下意识不想男人出去,因为她怕男人告发小七。但是她没想到他们这么,呃,有效率。
这实际已经超乎了她的认知。拦着他坐下来谈谈不就好了?赔钱吗,可以啊,这个钱她来出就好了。可是现在,可怎么搞?而且,人家好歹还是蝴蝶的男人好不好?虽然看起来实在是很渣!
哎,事情好像被她一句话搞复杂了。
叶帆见状,摸出墨镜戴上,慢慢朝门外退去。这种事情,她最好是不要在场,万一闹开了,她肯定会被牵连,自己毕竟是公众人物。
欢快的音乐声响起,小黄人唱起了萌翻人的歌声。
场面一时显得怪异。
温暖不好意思地开始在她的包里翻找手机,这是她新换的小黄人铃声,当初就是觉得很搞笑很萌才下载的,也不知道是谁这么运气好,这个时候打了电话来?
“在干嘛?”阎谨慵懒的声音传来,现在是下午六点多,纽约正好是早上六点多,应该是刚刚才醒。
在干嘛?
“呃。”温暖一时愣住了,她在干嘛?正在********他人自由?顿时感觉一头黑线。
“怎么不说话?”阎谨皱了皱眉。
“呃,那个你有什么事吗?”温暖顾左右而言他。
“温暖!”这个小女人,他不打电话她是从来不主动联系她的。昨晚到现在,连个短信都没有。他主动打给她,居然还问他有什么事?她怎么就没一点儿那些女人的黏糊劲儿?
“呜呜。”阿强忽然在座位上挣扎起来,发出呜呜的声音。
“你在外面?”
“呃,是的。”
“孙毅呢?”
“在旁边呢。”
“叫他听电话。”男人声音里是一贯的强硬。
温暖丢烫手山芋一样将电话丢给了孙毅。她现在干的事情,很像是黑涩会好不好,真是木有脸啊,别再问她了。
孙毅几个字交待了情况,“帮小七小姐解决点问题。”
啧啧,有经验的人真是不一样,这避重就轻的活儿干得是相当的得心应手啊。
温暖不禁对孙毅伸出了大拇指。
孙毅说了几句,又让温暖听电话。
“什么事自己不要出头,让孙毅替你去办。”男人清了清有些沙哑的喉咙。
“哦。”温暖感觉有什么击中心里的柔软。不过现在的环境实在是不适合柔情蜜意,便匆匆道别挂了电话。
温暖放下电话,朝男人走过去,在旁边找了个椅子坐下,又拿起桌上的酒瓶,找了两只干净的酒杯。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她拿起酒瓶的时候,男人下意识抖了抖。
他不会是怕自己也拿酒瓶砸他吧?看看房间里这阵势,男人受着伤还被绑成这样,而她呢,逍遥的坐着,身后还一群黑衣保镖。
黑涩会大姐大,有木有?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温暖将两个杯子都倒上了啤酒,满满的。
她端起酒杯,将其中一个递给阿强,“强哥是吧,来,咱们喝了这杯,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好不好?”
电视里不都这样演的吗?她觉得自己干得还不赖。
阿强看着她,一脸的愤恨之色。
温暖见他一直不伸手,这才反应过来,红着脸对孙毅使着眼色。
人家绑着手,封着嘴,她要跟人干一杯。她这是逗人玩儿呢?
孙毅眼中出现一丝裂痕。他上前伸手往男人脸上一招呼,嘶的一声,宽胶带便被撕了下来。男人痛的面容扭曲。温暖看见也禁不住抖了抖。
温暖等着孙毅替阿强松绑,孙毅却没了接下来的动作。
她看着孙毅,眨了眨眼,怎么不替人松绑呢?
孙毅看着她,面无表情。
她又眨眨眼,松绑啊!
“暖暖,你眼睛怎么了?不舒服吗?”小七关心的问。
温暖尴尬的一笑,“我没事。”
她起身朝孙毅走去,垫脚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问他,“怎么不给人松绑呢?绑着手人家怎么喝酒?怎么和我们好好谈?”
孙毅看了阿强一眼,“就这样才可能好好谈。”说完又恢复了一脸的漠然。
温暖无语,但胳膊拧不过大腿,所以还是接受现实吧。
回到座位,再次端起酒杯,温暖开始犯难,这,怎么办呢?喝是不喝呢?
孙毅善解人意地接过酒杯,递给了身边一个保镖。
于是乎,温暖惊讶的看着那保镖端着酒杯过去,一手捏住男人的下巴,一手往里一倒。一杯酒就这样滑进了男人的肚子,还不带浪费的。
屋里的几个女人都长大了嘴,这,是不是太暴力了?
她们的下巴还没来得及掉地,刚咽下酒的阿强就嚎了起来,只可惜他嘴没有人家手快,嘶嘶两声,宽胶带已经干脆利落的又缠绕了一圈,封住了他的口。
“呃,那个,不是……”温暖张口结舌。
“你还没喝。”孙毅提醒她。
是哦,自己提出的,干一杯消恩仇的。温暖有些尴尬地冲着阿强举了举酒杯,“那个,你先干为敬了,我也干了。”
说完举起酒杯,也豪爽的将一杯酒干了。
“嗯,你看,咱们酒也喝了,刚才的事情咱们就算一笔勾销了哈。”温暖自己都觉得自己现在是在仗势欺人。尼玛的,可是现在这出,她也不知道要怎么演下去。谁要是有意见,就出来指教指教!
男人又是一番挣扎,被两个保镖在身后一提手,立马就安静了。
那手反剪在后头,那样一提,温暖都替他痛得皱眉。
“暖暖。”蝴蝶的声音弱弱的响起。
温暖回头看她,忽然一拍脑门,哎呀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她给了蝴蝶一个安慰的眼神,“蝴蝶,你别着急,你的事情,会解决好的。”
蝴蝶一脸的茫然,她要替她解决什么事情?
温暖转回头,清了清嗓子,摆出一个特温柔的笑,“那个,强哥啊,蝴蝶现在也怀了你的孩子了,你看,你们怎么办呢?你们还没结婚吧?”
男人瞪着发红的眼望着温暖,没有任何表示。
温暖又转头去望蝴蝶。
蝴蝶低下头,“没有,他们家不同意。”
屋子里空调开的很大,可温暖还是觉得闷热得难受。尼玛的臭男人,家里不同意你今天才知道啊,你把人肚子都搞大了,现在来说不同意。刚才还说什么蝴蝶不干净。尼玛的人渣!
温暖很想一脚踢过去解恨,不过她压抑住了。现在的重点是解决问题,不是发泄。
“那你什么打算?你想和他结婚吗?”温暖问蝴蝶,那语气给人的感觉就是,你要是想嫁,本大王就替你留下他给你当压寨夫君。
蝴蝶脸一红,缓缓点了点头。她抬头望着阿强,眼里是款款的深情,“强哥,孩子真的是你的,我一直都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阿强哼了一声,撇过脸不看她。
温暖耐着性子扯出个笑容,“强哥你预备什么时候和我们蝴蝶结婚呢?”
男人梗着脖子不说话,黑衣男一个抬手要打下去的样子,他立即掉转头看向温暖。
温暖忽然觉得很解气,尼玛的还是要以暴制暴才行啊。
看来黑涩会还是很有feel的一个职业啊。
温暖的手开始轻叩桌面,耐心地等待男人的回答。
男人冲着她嗯嗯两声,她恍然大悟,还以为这人有受虐倾向呢,不动粗不回答。呵呵,还是自己提问方式不对呀,人家封着嘴,当然只能回答点头摇头的问题啦。
“嗯嗯,”温暖不好意思的清了清嗓子,“蝴蝶,你觉得什么时候结婚合适?”她转头又看相蝴蝶。
蝴蝶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