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哥哥,叫得可真亲热。”身后响起男人凉凉的声音。
温暖回头,看到阎谨面上有些尴尬。
阎谨缓缓走向二人,一把将温暖拉向自己,“公共场合,拉拉扯扯。大哥大概忘记了,温暖现在是我的未婚妻。”
阎诚收回手,心中一丝苦涩蔓延开来。
“那不是阎家二位少爷吗?还有温大小姐。”几个眼尖的记者发现了这边的波动。
“阎大少,您和温小姐真的有私情吗?”
“温小姐,传闻您一直暗恋阎大少,请问是真的吗?”
记着们七嘴八舌,阎谨一直冷眼旁观二人的窘迫。
阎诚没有回答,想要护着温暖离开,伸手却又碰上阎谨冷若寒冰的眼神。
“大少,您刚才为什么拉着温大小姐?你们是不是还有什么纠葛没有理清楚?”
“请你们注意你们的措辞,胡乱说话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阎诚使了个眼色,示意助理安排处理。
阎谨拨开挡在前面的一个记者,拉着温暖的手臂就向前走。温暖也不挣扎,就那样任由他拉着。尽管刚刚发生了争执,可是她最近好像越来越习惯遇事躲在他的羽翼之下。
“二少,您对大少和温小姐的传闻怎么看?”
“你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温小姐对温大少是什么感情您一定非常清楚吧?”
阎谨顿住了脚步,是啊,他怎么不清楚呢?刚才温暖那一声欣喜的诚哥哥忽然向针刺般扎进他的胸膛。
他忽然松开了温暖的手,居高临下望着她。温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有些微的不知所措。
“温大小姐对大少是什么感情,那就要问问她自己了。”阎谨望着温暖冷冷地说,目光中的阴冷令人不寒而栗。
话音刚落,他便迈步走向了大门,留下温暖独自站在原地。
“温小姐,二少刚才的态度是不是间接承认了你和大少的私情?”
“你和大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二少去欧洲留学的时候吗?”
“为什么你的订婚对象不是大少而是二少呢?”
“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你们的婚礼还会如期举行吗?”
众人的声音在温暖耳边嗡嗡直响,阎谨刚才决绝离开的背影还在眼前晃荡,温暖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委屈又无助。
“请你们不要再胡乱揣测,今天在场的所有记者都将收到我们的律师信,阎氏会通过法律手段维护我们的名誉。”清脆干练的女声在身侧传来,是阎诚的助理苏杏儿。
苏杏儿说完,便半拥着温暖往停车场走去。
阎诚也在陪同人员的簇拥下出了饭店。
他望了一眼温暖的背影,便果断地转过视线,他没有资格关心她,现在是,以后更是。他的关心对她而言只是负担。
阎谨开着车急速的在公路上飞驰,想要用这刺激的速度来化解心中的烦闷。
他将车顶打开,迎面而来的风刮着他的脸,在他的耳畔传来嚯嚯的声响。
他忽然一个急刹车。“Shit!”
手掌狠狠地打在方向盘上。自己真他妈是个猪脑,怎么每次遇见温暖的事情就头脑不清醒。
温暖喜欢阎诚,这事除了他就只有温暖自己知道。怎么会有记者群起而攻之追着他们问?
刚才他松手时,温暖眼中的茫然和慌乱,一遍遍在眼前浮现。
阎谨心中郁闷,甩门下车。在车外走来走去得不到排解,又一脚提在车门上。
车子在重力下发出刺耳的报警声,阎谨越来越烦躁,又接着踹了两脚。
“花花公主与阎大少余情未了,阎二少为情所困怒气难消”、“阎温联姻岌岌可危”、“豪门情乱,两兄弟共争一妻。”
不过片刻功夫,网络上关于阎氏兄弟与温暖的三角恋关系传得沸沸扬扬。
阎诚含情脉脉拉着温暖,阎谨怒气腾腾踢着车门,阎谨放开温暖的手,三人的照片满天飞。还有一张居然是温暖大学时脚崴了,阎诚替她揉脚和背着她走回家的照片,照片上温暖笑意融融对阎诚说着什么,阎诚回头望着温暖,眼神里尽是宠溺。
温暖失踪了。
是的。她只给爷爷留了个短信,便关机不见踪影了。
阎谨发了疯的找她,公寓楼里,只有小七和她的母亲。
叶帆也说没有联系上温暖。
阎谨几乎将S市翻了个底朝天,可惜,温暖好像就此凭空消失了。
整整两天两夜,阎谨感觉自己快要发疯了,他简直恨不能切了自己的手,当初为什么就放了她的手呢?
第三天,报纸上出现了阎氏集团大少爷与韩国GO集团千金宣布订婚的大篇幅报道。报道详细介绍了阎大少与GO集团大小姐韩善喜,留学期间相识相恋并定下盟约的经过。正面回应了关于温大小姐与阎大少所谓的私情,纯属子虚乌有。
同时,阎温两家联合在报纸发表申明,将正式起诉捏造新闻事实的媒体和个人。
温暖依旧毫无音讯。
温家大院,温爷爷温雄和阎谨在花园里呆了很久,谁也不允许靠近。
“你这次让我很失望。”温雄一脸的怒气难以掩饰。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像这样将喜怒形于色了。
“对不起。”阎谨难得对人低头道歉。
“你和丫头的婚礼就算了吧,我不想她再受到什么伤害。”温雄语气坚决。
“不行!”阎谨没有丝毫让步。
“不行?这事由不得你说不行,我会直接和你爷爷说,取消婚礼!”温雄茶杯重重地搁在桌上,发出哐的脆响。
“这事只能我说了算。”阎谨起身,“温爷爷,婚礼我会全权负责筹备,您和您的家人只要预备好准时参加就行。”夕阳斜斜地打在男人身上,映衬出男人与生俱来的霸气。仿佛他便是睥睨天下的王者。
温雄一时竟被这气势所摄。纵横多年,他也不得不承认,面前的这个小子,有着一般人所不具备的王者霸气,他对温暖的势在必得,此刻也撼动着他。
只是那丫头,哎,死活不肯嫁。既然这小子这么狂妄,那就由他自己去想办法解决吧。
“如果到了9月18号,还是找不到她呢?”
“婚礼会如期举行,没有如果。”男人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对老人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
“站住!”老人一声厉喝,阎谨顿住脚步,“如果你再让她受到如此的伤害,那么老爷子就只有陪你过过招了。”
阎谨没有说话,只又微微鞠了一躬便大踏步离开。
温暖与阎诚的事情,后来传出是有神秘人爆料,那张大学的照片也是通过一个社交网络发出的。
发帖的ID是一家网吧,一路追踪下去,查到当天来上网的人用的是一张假身份证,网吧监控,那人也戴着帽子,据网管回忆,是个二十几岁的男人,以前似乎没有见过。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但风波的女主角却从此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黑百合酒吧。
男人一瓶接着一瓶将面前的啤酒喝下,丝毫不理会身边人对他说些什么。
几个朋友感觉无趣,身边讨好献媚的女人也有些悻悻的。
将手中瓶子里最后一口酒喝下,男人觉得他的胃开始翻涌。
他随手扔掉手中的瓶子,扒开身边的人,晃晃悠悠走向了洗手间。
“二少。”女人追少来扶他,被他一掌拂开。
叶帆坐在不远处的角落,暗自观察着这边的情形。她犹豫着要不要过去。
阎谨在洗手间里,感觉胆都快被自己吐出来了。他往自己脸上掬了把冷水。镜子里的男人让他感觉陌生。
四天了,温暖音信全无。他的自信已经在逐渐流失的时间里消磨殆尽。
失去掌控的无力感席卷着他全身。
这四天,他几乎都没有阖眼。温暖茫然又无助的神情就那样在他眼前晃呀晃。
她从来都是小刺猬一样的,什么时候流露过那样无助的神情?
他觉得自己的脖子勒得紧。
他松开领带,将它抽出来随意扔在地上,踏着它走出了洗手间。
他将所有人支走,独自走出酒吧,踏进了夜色茫茫的街道。
叶帆远远地跟着,心中忐忑。
她看见男人跌倒,过了良久又自己爬起来。
走了不多远,他又一次跌倒。
这里人太多,她更不敢上前。只远远坠在后面。
男人身上满是脏污,路过的人都捂着嘴避开。
他毫不在意,只管走路。
他拐进了一条小巷,两个混混模样的人跟了上去。
叶帆心里害怕,她是练过两手的,会点护身的功夫,但是,保不齐这两人身上有没有凶器。
报警吗?
那自己会不会就失去了这次机会?
心一横,叶帆抄起地上一根棍子,脱掉高跟鞋,悄悄跟在了后面。
前面跌跌撞撞的男人果然又跌倒了,这一次,他很久都没有起来。
两个混混四处张望了一阵,见没有人,便大着胆子上前,他们翻遍了阎谨的衣裤,掏走了他身上所有的现金,手表项链也被他们全部拿下。
叶帆拿着手中的棍子在手背狠狠地一拉,长长的一条血印被生生地拉了出来。她又在地上抹了些尘土,胡乱抹在脸上和衣服上,将头发揉乱,上衣的扣子扯掉一颗。
她低头,深吸了口气,在两人正要起身离开的时候,拿着棍子朝他们跑了过去,“来人啊,抓小偷!”叶帆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