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无名氏他们进入了陵寝。石像面孔嵌在陵寝的墙上,滴下来的水沿着石像面孔的眼睛向下流,所以确实看起来象是石头在哭泣。
刚刚进入时,无名氏首先检查了入口左侧。不过先是遇到了食尸鬼,肮脏的以尸体为食的不死生物。同时也发现颅鼠,看来当足够数量的颅鼠聚集在一起就可以使用魔法是真的。也遇到了飞首,一种两个翅膀中间连着个类人的头的生物。
在陵墓里发现了一些珍宝,但是都没有任何实际价值。中午的时候几乎已经检查完了入口左侧的所有地方,所以他们决定去另一边试试运气。
无名氏他们沿着另一条潮湿的石走廊前进,当他经过墙上一个扭曲的石头面孔时,它用咯咯做响的类似大块石头移动的声音出声叫住无名氏。
“不朽者……听我说,我是……格理夫。我要跟你……说话。”如此诡异的声音居然是由石头发出来的,无名氏也对展现出来的情形很吃惊,莫特和达肯也停下来。
“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死之身?”无名氏问道,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莫非是那无数的伤疤暴露了他?
“我看到……一个急切的目的……在你的心里。我看到……很多东西在凋落……这些隧道的灰尘。你缺乏……一些基本……让你远离……死亡的拥抱。”石像缓缓地说。
“你想对我说什么?”
“听着:这个地方……对你有很大的危险。诡计等着你……在地面上……你的路……长而多风。到最后……你会发现……你要找的东西……但是那时候……你可能不要它。”
“你算是某种先知吗?”
“先知?不……我观察,仅此而已。”
“这样的话,也许你可以回答我几个问题……”无名氏说道。
“你……想知道……什么?”
“能和我说说关于你的事情吗,你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我曾经是……一个受尊敬的领袖……在我的社团……在下城区。一个小领主……想要加强他的权利……以我的人民……我的朋友……我的亲戚……为代价。”石像陷入了回忆,声音也更加的深层了。
“然后……他抓到了我们……一个接一个……并且束缚我们的灵魂和感官……在这些哭泣的面孔里……法印城的所有秽物……终于来了。然后……他让上面的污水……流过我们的嘴……还有鼻子……还有眼睛。”
无名氏忽然间觉得他很惨,注定一辈子在这里,也许,忍受着孤独,寂寞,还有无尽的侮辱。
“有什么事我能帮上忙吗?”
“我被诅咒……留在这里……直到新鲜的水流过我的嘴唇……有一个魔法水瓶……在水中国度。拿来给我……让我喝一口……我就告诉你……一个可以解开……它全部潜力的人……你再也不会……缺水。”
“经过死亡国度……死人行走之处……并且统治……或是穿过思想大杂院……万众一体的地盘……两边都很危险。”无名氏觉得自己应该领悟他说的,也许就是刚刚像是食尸鬼和颅鼠在的区域之类吧。
“关于我们周围这些墓穴,你可以告诉我什么消息?”
“这些陵墓……在很久以前……用来容纳死者之城……他们不想……接受清除者的处理。他们变成城市的拒绝地……住着罕见的怪物……人类在里面爬动……像腐食动物。万众一体在这些隧道中游行……杀死很多……人。死亡国度……对抗……人类的入侵……”
说到这里,石像的声音渐渐消失了……也许是诅咒发作,让他失去了语言的能力,等了很久,无名氏他们便把石像脸留在了身后,继续向前。走廊尽头的墓穴除了陷阱再没有其他东西,所以他们掉头回来,去试下一条路。却在另一个墓穴里发现了许多的陷阱,但是真正令他们惊异的是这里有一具法络德手下的尸体,至少看起来像是法络德手下的尸体,因为服装是相像的。
这里有一条手臂……一条被砍断的手臂……跟木棍一样硬。它看起来好象是从肩膀被干净利落地砍下,很可能是用大镰刀,而且即使它看起来已经有几个世纪之久,它石化的程度远超过腐烂的程度。它有着不健康的灰白色,而且覆盖着伤疤。复杂的刺青布满了它的表面,从手腕一直向上延伸到肩膀的其余部分。
仔细观察后,无名氏忽然意识到,这是他的手臂,但是很荒唐,因为两只手臂完整的接在他的身体上,但是,莫名的,无名氏就是有这样一种感受,它究竟已经躺在这里等待我多久了,是每个人都会猜测的问题。
无名氏想起了巴基斯,冒烟尸体酒吧的老板,曾经提到过酒吧附近的刺青店。他提到刺青店老板处理过特殊的刺青。他可能知道一些和这条手臂上的刺青有关的东西,很有可能这些刺青就是他刺上去的。无名氏认为这件事很重要,重要到需要中断法络德的委托。
在征求了莫特和达肯的意见后,他们认为对于无名氏来说,还是过往重要,所以,他们走出了陵墓,来到了城市之上。
刺青店并不难找,实际上就在酒吧旁边。无名氏一个人走了进去,虽然记忆的延伸仅仅只有几天,但是他已经学会了小心。因为不确定我信任莫特,如果他打算找出任何和无名氏过去有关的事,那么需要决定要告诉同伴的内容。
当无名氏进来,便看到了一个有着白色头发的高个生物。它的皮肤有着绿色光泽,而且一对羊角从它的额头突出。它穿着一件长袍。无名氏这才意识到我看到了一个监护者,虽然它是他看到的第一个不在空中飘的监护者。
无名氏向他致敬,这个监护者耐心地等候着,他的手藏在袖子里。一连串的符号在他的头上浮现,然后消散,一个问号出现了。无名氏马上意识到这些是符号的描述,类似解迷。
他问了这个监护者几个问题,试着对这些出现在他头上的符号有所感悟。在无名氏和这个监护者的‘讨论’中将简单的句子去翻译,这需要极大的耐心。几分钟后,无名氏开始掌握了……,但不如说是恢复了记忆,感觉就像曾经做过。
无名氏本来打算问问他的名字,但是突然间意识到已经知道了这个监护者的名字——他的名字是菲尔。就像做出回应,这个监护者微微低头,他的头上出现单独的一个符号。一开始有点模糊,后来变成了一个白白的椭圆,被一道黑色的闪电分开。
“我觉得我认识你,菲尔。”无名氏说道。
菲尔鞠躬,一连串的符号在他的头顶旋转,先顺时针转动,然后逆时针转动。它花了我一些时间翻译。
“这是你第一次,也不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
“你知道我是谁吗?”
另外一连串符号在菲尔的头上迅速地成形。关于这些符号的翻译对他来说也是迅速地就像这些符号本身……好我过去准确地翻译过相同的句子。
“是的,但是我不被允许说出你的故事。”
“但是,为什么呢?”无名氏问道。
。有一阵子,菲尔没有回答,然后出现了一串符号,好象从菲尔的思想中漏出来似的。
“很抱歉,我不能。我不能改变人的本质。”
看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的,无名氏却感觉一种怪异的感觉。
“人的本质?那是什么意思?”
出现在菲尔头上的符号几乎和之前的一样。
“很抱歉。我不能说。”
无名氏无奈的撇了撇嘴巴,开始问一些简单的问题。“这是什么地方?”一小列符号在菲尔的头上浮现……这些符号花了一些时间才出现,先从简单的线条开始,然后闪动着令人窒息的色彩。
“我在这里将色彩和生命刺到肌肉和骨头上。”
“你能不能告诉我和我身上这些刺青有关的任何事?”菲尔查看了无名氏的身体,绕着他行走。监护者记下他发现的每一个符号,然后走回去面对无名氏。
等了一会,监护者转过身,符号再次出现。
“我知道它们。都不是我刺的。”
“那你知道和这些刺青相关的事情吗?”
“你背上那些刺青是用手仔细刺上去的,是提醒一个忘了自己的人。在你左肩上的符号则是折磨的记号。”
“折磨?”
忽然间,无名氏感到大脑中不断闪现这个符号,那个符号变得清晰,它的边缘锋利得让他几乎不能逼视。
“它是折磨。它将所有受折磨的灵魂吸引向你。”菲尔对着无名氏的左肩和臂膀点头。“即使意志已经遗忘,血肉仍然知道它在受苦。因此你永远带着这个符文。”
无名氏知道,现在该是自己拿出那只断臂的时候了。
“我找到的这根断臂上的刺青是你刺的吗,菲尔?”无名氏问道。
菲尔检查了一阵,用他的手指研究它的纹路,然后抬头,又有一串符号形成,一开始模糊,然后变得很清楚,似乎在斟酌一样。
“这只手臂是你的,刺青是我的。刺青说到你的道路曾经和‘另外’四个人共享。”
“什么另外四个人?”四串符号从菲尔的头上旋出,配合手臂上的纹路。
“它们讲到四个人。要我告诉你他们的心吗?”
无名氏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符号在我面前旋转,然后我把它们连在一起。
“一个不被爱的人,爱上不会爱人的人。”
“一个看不到别人看得到的东西,却看得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的人。”
“一个熟悉,并且被责任所束缚的人。”
“一个受文字捆绑而为奴的人。”
当无名氏完成翻译时,这四个字串似乎自行连结,结合成一串……那个字串弯曲,直到它成为一个让他觉得认得的符号,就是无名氏手臂上的折磨的符号。
“你说手臂上还有别的刺青?什么刺青?”
菲尔再次查看那只手臂,在它的表面找到其他已消失的刺青。当他这样做时,每个刺青都以符号的形态出现在他的头上,一开始模糊,然后变得清晰。他面对无名氏。
“以前遗忘,现在记起。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再刺上去。”
菲尔的特殊才能让他可以制作随意佩带和拿掉的魔法刺青。除了他现有的刺青,无名氏发现他可以根据他的经历和带来的断臂制作新的刺青。菲尔向无名氏展示了根据断臂创造出来的刺青上的图形纹路。
一个迷失肉体刺青讲述了无名氏过去的化身之一的经历……不过不熟悉的符号和故事,但是它似乎讲述有一次无名氏迷路了,并且被丢弃在贫民区的街道上,靠着抢劫及偷窃所遇到的人为生。这个迷路化身的罪行终于迫使他跑到哭泣石陵墓去寻求庇护,他在那里住了将近一年。
另外一个破坏黑暗刺青,来自同一人之手,讲述我在陵墓底下寻求庇护,并且被迫像阴影一样地活着,避免被法印城官方发现,并且试着避开哭泣石陵墓中那些更加危险的居民。
最后的是哭泣石刺青,讲述了无名氏将法印城街道下陵墓当成第二个家的事情。它讲述无名氏进入坟墓之中,生活在黑暗中,并且了解为何法印城底下的石头会流泪。
无名氏花了一点时间检查了其他的刺青,然后决定等有足够的时间和金钱再来购买。出来后,重新找回了在外面逛的的同伴。当然,莫特又开了个玩笑。
“我知道你会回来的,老大!终于你意识到你需要我了,恩?”
“恩。”无名氏说道,不过,这一次他保持了沉默,“走吧。”
在小旅馆度过又一夜后,无名氏他们又回到了深埋村庄和陵墓。在探索过程中开始遭遇到一些僵尸战士,以及骷髅战士,也就是在它们变成白骨后被塑造成战士。也许可能他们已经接近了石像脸告诉无名氏的‘死亡国度’,然后便抓紧前进,同时也知道已经进入了法络德没有去过的区域。
推开了一扇门,然后停下来,他们停下了脚步,非常吃惊的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多得数不清的不死生物在等待着他们。其中一个,穿着长袍拿着奇异手杖的骷髅,这个骷髅注意到了无名氏的到来,转过身,手杖用力的往地上一注,喝道:“停下!你走的太远了,旅行者,而且侵入死亡国度,沉默之王的王国。你要和平地投降吗?”
“向什么投降?”
“沉默之王的旨意是:所有进入我国都成为囚犯。你投降吗?”
虽然达肯和莫特都不说话,无名氏也知道他们不想投降,可是面对这密密麻麻的一堆骷髅,根本毫无抵抗之力。
“我……我们选择投降。”无名氏说道,一边给莫特和达肯使眼色,告诉他们不要激动。
“那么……我们会带你到教堂去。要知道:你可以在这些大厅里走动,但是不能离开陵墓。你将在这里成为囚犯,直到你死去为止;如果你以后像我们一样升华,你可以得到自由。赞美沉默之王;他的愿望实现了。”
他们带着无名氏通过几条通道来到一坐旧教堂。从这里,通过另外一条通道来到了一个房间。当进入房间的时候,在它们把无名氏他们丢下的这间屋子里还有另一个活人。一个无名氏认识的人,向我致敬。
“啊,又一个活人。跑到陵墓这里的人,大部分被食尸鬼所杀;你很幸运。”他说道。
“你是索格,来自太平间。你在这里做什么?”无名氏一下就辨认出了索格。
“你的记忆为你效劳的很好。我不再服务于太平间……取而代之的,我成为了这个地方的传教士。”
“传教士?”
“是的,我在听说这里有些不死生物。我希望拯救它们。情感将他们捆绑在这个虚假的生命里。我希望我能够教导他们放弃这些情感,放下这个虚假的生命,到达真实的死亡。”
“你要他们死?”
“我希望他们能够超越这个存在界,远离情感。这样可以解救他们。”
无名氏耸了耸肩膀,转过身,索格却拦住他,说道:“耽误你一点时间。不要攻击这里的不死生物:只要你不攻击他们,他们就不会伤害你。如果你表现出敌意,他们就会保护自己,而且……而且他们数量众多。”
索格说完了自己的劝阻,便退到一旁休息,无名氏则端详起这里的环境。
这个房间里的家具非常有限,只有一张无名氏正坐在上面的金属桌子,如果除了两张铁铺之外的话,就只有凳子,桌子,再简陋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