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啊?”妇人反应过来,被她嘞着脖子喘不过气来,脸色很不好的质问。
同时,迟暮下来的急没有戴面纱,她的样子被妇人们看到皆都升起嫉妒的心思,瞧着她的目光也越发的不善,小贱蹄子,长得这么漂亮出来勾引人嘛?
“不要问我是谁,你口里说的温馨长得什么样子?”
直接无视了妇人的目光,迟暮迫切的想知道温馨是不是她心里的那个温馨,那个傻丫头。
自从她消失之后,三年的时间转眼就过,本来她以为傻丫头只不过是她人生路上的一个路人罢了,可是最近她尝尝梦到傻丫头一身血衣头发凌乱的朝着她走来,虽然是梦境,却真实地很,傻丫头常喊救救她,叫她原来的名字,米曦米曦。
现在她想起来依然心有余惊,胸口时常发疼。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妇人非常野蛮,粗鲁的把迟暮的胳膊一扭,用力的把她推开。
迟暮只一心想知道妇人口中的温馨到底是谁,根本没想到妇人会那么粗鲁,直接扭了她一把,她的皮肤又娇嫩,不用看,肯定是轻了,很疼,但这疼能忍受,也不计较妇人手上的血迹沾染在她白色的衣衫上,余光中,瞄到地下的小孩子,躺在了血泊中。
心里一颤,迟暮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小弃,也不避嫌的蹲下身子,伸出手探了探小孩的鼻息,又试了试他的脉搏。
“喂,你要干什么?人都被你撞死了,你还是不放过他嘛?”妇人们围过来指责,并推了迟暮一把。
迟暮噗通一声就坐在了地上,她也没想到这群妇人会这么野蛮,她只是试试这个孩子还有救没。
护卫们见状,脸色都很是不好看,虽然他们没太注意迟暮的样子,但她是从丞相的马车里跳出来的,那一定是新夫人了,新夫人眼看就要被这群蛮不讲理的妇人们欺负,他们做护卫的哪能不帮忙。
大概他们是遇上碰瓷的啦,这群妇人真不识好歹,明明是他自己撞上来的,非得推到他们的车上,也不看看这辆马车,放眼望去,整个东晋国敢找麻烦的没有几个。
“你们不用管。”迟暮摆摆手,从地上自己慢慢的站了起来。
护卫为难的看着拓一,而拓一在余光中看到南煌野下了马车缓步走来,抬了一下手,护卫们识趣的退下。
“他还没有死,如果你们继续想耽搁下去,那就眼睁睁地看着他躺在路上吧。”迟暮面不改色的说。
这群刁蛮的妇人不是真的关心这个孩子,如果真的是亲人现在一定是抱着孩子哭的死去活来而不是阻挡她怕她对孩子做什么,她能做什么?
血泊中,孩子奄奄一息,脸色铁青如果不仔细观察胸脯那细弱的浮动,定当他死去了。
“你什么意思?孩子死了你还这么诅咒他?什么躺在路上你们是不是不想承担责任,哎我可怜的孩子,今日你们一定要给我个说法,竟然孩子被你们撞死了,你们要是这样难一走了之可不行,怎么也得给十张鱼票吧。”
妇人说着朝着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迟暮抓了过去,迟暮一闪,妇人的手指尖划过她的脸颊。
合着她们真的是碰瓷的,迟暮冷冷的听着她说完,摸了一把脸颊,如葱的手指上,鲜红的血迹非常显眼。
“你们只要给我们足够的鱼票我们就不计较你们的过失了。”妇人们又说,对于划伤迟暮得了脸颊没有任何的愧疚。
“鱼票?”迟暮跟着轻轻呢喃,眼睛里没有任何温度。
伸出手,在拓一面前:“给我鱼票。”
身边的人顿了顿,大概是没有想到她会突然伸手,迟暮也没看,再次重复了一遍,眼睛盯着妇人,看她们神色变化有点不安。
她们不是想要鱼票嘛,呵呵......
手里拿着“拓一”递过来的一摞鱼票,在妇人面前晃了个遍,看她们的心神都被这摞鱼票吸引,露出贪婪的神色。
抽出其中十张,递到为首的妇人面前。
妇人们都不敢相信,迟暮会那么轻易的把鱼票给她们,也许是不想在耽搁下去吧,对视一眼,妇人就要接过鱼票,迟暮突然抽回了手,妇人的指尖擦着边缘眼看着它飞走了。
“怎么,你想赖账?”妇人的脸色变化真快,声音更尖利,像泼妇骂街。
“不是我想赖账,只是你把我的脸给划伤了怎么办?要知道,我的这张脸要金都难买来,而且我的夫君最喜欢的就是我这张脸,如果被我夫君知道了,恐怕你们倒贴一百张都不行。”
迟暮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你......”妇人无话可说,因为迟暮有这个资本,至于她话里的夫君最喜欢这张脸实在是无从考究。
“这样吧,你们几个只要每个人扇她十个耳光不用说十张鱼票我手里的包括马车上的你们想要多少有多少?”
“你说的是真的?”其中,另一个妇人立马接口,不敢相信。
“桑娘,你想钱想疯了吧啊?”要挨把巴掌的妇人立刻惊讶道。
从来没有人拒绝金钱的诱惑,更何况这些一点见识都没有的妇人,她们嘀嘀咕咕给要被挨巴掌的妇人做心理建设,最终妇人同意,迟暮好整以暇得看着她们:“还不快动手?”
当第一个巴掌扇下去,迟暮扬起了嘴角,第五个巴掌下去,她蹲下身子给躺在血泊中的孩子检查伤势,不顾嫌的把衣服脱下来,盖在了孩子的身上,从自己身上拿出了保命药丸,见状,其她妇人都来不及阻止,那个绿色的药丸就被塞进了孩子的嘴里。
啪啪啪声还在继续,本来其她妇人怕孩子真的醒过来本想阻止迟暮喂药,但一想到也许孩子早就死透了说不定,要加上在金钱的驱使下,她们继续扇巴掌,啪啪啪的作响,迟暮和几个护卫看着这滑稽的一幕。
除了迟暮,没人能搞懂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终于,几个人都轮番扇着巴掌完毕,妇人的脸肿的高高的,心里肯定还在埋怨着这些人为什么没有放水,不过只要一想到她占大头,心里觉得挨得这些巴掌借着别的事情还回来就是了。
孩童已经悠悠转醒,被迟暮抱着,递给了旁边的护卫,看到妇人们伸出的手,其她人眼睁睁的看着她。
勾唇一笑:“要钱是嘛?”
“恩,给钱。”
当着她们的面拿出数好的十张,轻轻的往前一步走,当着她们的面,把鱼票对折,然后玉手轻轻一撕,在她们瞪大了眼睛的情况下,又撕,在撕。
“你......”妇人们都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素手一扬,被撕得干净的鱼票都洒在了她们的身上,天女散花之下是妇人们张大的嘴巴。
“想要给你们。”迟暮轻轻的笑着,颇有种被打脸的痛快之意。
从始至终站在一旁的南煌野看着这一幕,眼里泛过一抹深意,丝毫不心疼被撕碎的鱼票。
果然与众不同。
“你在耍我们?这些鱼票都被撕成这样了,怎么用?我不管是你说的只要她们扇够我,包括马车里的鱼票,你都要统统给我。”
“是啊是啊。”其她人跟着附合。
迟暮轻轻一笑,不以为然,道:“我只是说要多少有多少,可我没说要给你们啊?你们是不是想多了,这些被撕碎的,爱要不要。”
调皮的一笑,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妇人们铁青的脸。
“我跟你拼了!”妇人知道自己被戏弄之后,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
迟暮后退一步,本来想来个佛山无影脚,谁知道有人比她更快,眨眼的功夫,妇人飞出了十米之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好厉害,拓一!”迟暮还没有看清楚来人是谁,鼓着手赞道。
被点名的拓一身后凉飕飕的,连忙冷声说:“回夫人,不是我,是主子。”
迟暮还没收敛笑意,听到拓一的话就转过身子,霍然,被吓了一跳,南煌野什么时候站在她身边的,她怎么没察觉到,完了,光注意到戏耍这些妇人了,却忘了这被撕碎的十张鱼票可是他的!
“夫人,可开心?”南煌野皮笑肉不笑的道。
迟暮要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只是干干笑着,场面陷入尴尬。
“娘,我要娘,娘......”这时候,孩子悠悠转醒,微弱的哭着。
“哪里不舒服,你娘是谁?”再也不管南煌野脸色如何,迟暮冲了上去,一把接过了孩子,也不过才两岁多,抱在身上根本没有重量,瘦弱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