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里那个百花香,啷哩个啷哩个啷。暖暖的太阳当空照,照到了我的破衣裳!”马三伟坐在船头,嘴里哼着歌。
“我说三伟,能换个有情调的吗?”徐风在船中说道。
“撒库拉(樱花啊)撒库拉!”张建武在船尾也唱起歌来。
“建武,你就那么喜欢大日本帝国吗?”马三伟问道。
“上次,我看了一部日本电影,名字我记不清了,里面的樱花确实很漂亮,而且我记得我们学校也有一片片的樱花树,很漂亮!记否记否?”
“那是樱花树吗?咱们中国长樱花吗?”马三伟问道。
“春暖花开,这是我的世界。生命如水,有时平静,也有时澎湃。穿越阴霾,阳光洒满你窗台。其实幸福一直与我们同在!”徐风两手握着船浆一边划一边动情地唱着。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我们今天可以好好放松放松了!”马三伟道。
“三伟,只要是出来玩,你总是这么激情洋溢!一脸的激情!”张建武道。
“上次的事,压在我心头,我很不好受啊!我一定要放松放松啊!”马三伟道。
“三伟你倒是放松了,我这划了得有一小时了吧!要命了!膀子都软了!”徐风道。
“准确地说是47分钟32秒,不到50分钟!”张建武看了看手机上的计时器。“根据定位系统显示,我们很快就可以上岸了!”
“好!总算要降落了!”徐风松了一口气。
“钢铁锅含着泪喊修瓢锅!”马三伟唱道。
“三伟,你唱的什么?”徐风问道。
“不会吧!海阔天空啊!黄家驹唱的,没听过?”马三伟回头望着徐风。
“那是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吧!你那粤语绝对有问题啊!”徐风苦笑道。
“那我唱个国语的,从那遥远海边慢慢消失的你,本来模糊的脸竟然渐渐清晰,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有把它放在心底。”马三伟唱道。
徐风很喜欢这首《大海》,也跟着马三伟唱了起来,张建武也唱了起来,变成了三人合唱。“如果大海能够唤回曾经的爱,就让我用一生等待。如果深情往事你已不再留恋,就让它随风飘远。如果大海能够带着我的哀愁,就像带走每条河流。所有受过的伤,所有流过的泪。我的爱请全部带走!”
唱完大海,张建武突然问道:“师兄,三伟,还记得精卫填海吗?”
马三伟答道:“这么大的海,填起来可不容易,要做很多准备工作的!”
张建武瞪大了眼:“拉倒吧三伟!不懂别瞎掺和!”
徐风念道:“《山海经·北山经》载:炎帝之少女名曰女娃。女娃游于东海,溺而不返,故为精卫,常衔西山之木石,以堙于东海。也有说,炎帝的小女儿叫女娃,这一日驾小舟过大海,翻覆于波涛之内。精魂不灭,欲报此仇。化作水鸟,名曰精卫。衔石子,填大海。”
马三伟道:“女娲啊!我知道那个补天的蛇精吗!”
张建武道:“三伟,我强烈推荐你看看小学必读书目《中国神话故事》,对你大有裨益!”
马三伟知道自己说错了,故意岔开话题:“对!说得对!建武,你看这梅花开得多好啊!我们这也算是驾舟寻梅了!梅花一弄水茫茫啊!”
徐风念道:“梅花一弄断人肠,梅花二弄费思量,梅花三弄风波起!”
张建武道:“三伟,如果我的眼睛没有问题的话,那应该是桃花!”
马三伟笑了笑:“哈哈!是桃花吗?我感觉桃花和梅花也差不多!有句话怎么说的桃花梅花是一家!暖暖的春风迎面吹,桃花朵朵开!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这岛不会是桃花岛吧!看我降龙十八掌!”
张建武道:“三伟,你就别整歌词了。”
马三伟问道:“话说,为什么我们要来这个岛啊?你们最近也想起来玩了。不如,改天去黄龙涧玩玩吧?”
徐风道:“只要不是来填海就行,我也整个歌词,没那么简单!”
张建武掏出了一个信封递给马三伟:“是有事!三伟!自己看看吧!”
信上:去年的冬天,在当地人称刘家岛的小岛上发生了一起杀人案。直到现在,都没有抓到犯人。倒是有一个人成了嫌疑人,可他绝不是犯人!如果可以的话,请在三月二十五日到被称做刘家岛的东海岛上。上次的人还会再次聚齐,说不定还会有事件发生。请您一定要阻止!
马三伟道:“还会有一场谋杀案?”
张建武耸了耸肩:“谁知道呢?随信而来的还有六百块钱的汇款单!”
马三伟道:“六百块就让你阻止一场杀人案!这也太少了吧?金融危机早过去了啊!”
张建武道:“不是我,而是我们,三个人!”
马三伟道:“那三个人六百就更少了啊!每人二百,也就一顿饭钱!”
张建武道:“保卫人民安全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啊!”
徐风笑道:“三伟,想想我们武术家的职责。说句实在话,苍蝇虽小,也是块肉啊!到了我们走!终于降落了!”
徐风拍了拍马三伟的肩膀,下船走到了岸上。
马三伟道:“这么快,弹指一挥间就到了。唉!你们等等我啊!船怎么办?”
徐风喊道:“栓好就行了,小破船也没人偷!”
刘公岛看着离海边很近,好像也就几分钟的事,没想到徐风铆足劲,划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膀子都划软了。刘公岛远看就是茶杯大,等过来才知道,这座岛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岛上有整齐的房屋,俨然是一所世外小镇,离岸边不远就有集市。徐风远眺一下,集市里人头攒动,看着相当热闹。海鲜、烤串的香味从远处飘了过来,徐风笑道:“同志们,我们该用膳了!走上集市看看去!”
马三伟快步跟上:“去年的杀人案你们了解了吗?”
张建武道:“多多少少都知道了,但是我更想听听当地人说的。去年被杀的人叫刘能,他还有个哥哥叫刘才,既然说去年的人都聚齐了,那么不是刘才家就是刘能家了。”
三人走到了集市,马三伟道:“那我们先去哪家?还是先吃串子?”
徐风道:“这个岛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还是找户人家先问一下比较好!”
张建武指了指前面:“我认为前面那位女学生样子的就不错!”
一个穿着短袖连衣裙,皮肤雪白的女孩出现在了三人面前。徐风扫了一眼:“这么白的皮肤,瓜子脸,柳叶眉,眼睛很有神,身材高挑,是挺不错的!”马三伟道:“师兄,你这是一见钟情吗?”徐风笑道:“三伟,看她走路的身形步法,我敢断定,你过不了她三招!”马三伟看着徐风道:“这不就一个小女生吗?体重不到九十斤吧?跟我们差不多大,有那么厉害吗?”徐风道:“咱们哥几个是半路出家,看她的步法,是童子功出来的!”张建武道:“确实不是一般小女生,大家留意点啊!”
女孩看见张建武指着她,惊愕地望着张建武。间接看到徐风和马三伟,她和徐风眼神交汇,徐风眼神中仿佛发出了炽热的光芒,让她不敢直视,她心想:这三人不是普通人!尤其是这个高鼻梁的!
马三伟上前说道:“有人找我们,想让我们查一个什么案子!你知道吗?”
女孩一愣神,过了几秒,有些哭笑不得:“不好意思,我没听懂!”
张建武拍了下脑袋:“三伟,你看你办的是什么事!”
徐风道:“三伟,我怀疑你上次受惊了,以致现在精神失常,我不怪你。我能理解!”
马三伟又急了起来:“我我我!我我!我又做了什么?你们俩——我跟你们说——”
女孩说话了:“没什么,刘能是我叔,刘才是我爸!”
徐风望了一眼张建武,打了个暗号:我们找对人了,这会不会太巧了。
张建武回了个暗号:确实有点巧!将计就计吧!
徐风微笑着向女孩打招呼:“我叫徐风,您好!”
女孩看着徐风的笑容,顿时觉得亲近许多:“我叫刘菲菲!”
徐风笑道:“刘菲菲,好名字!”
女孩看着徐风,问道:“哪里好,这只是个普通的名字啊!”
徐风笑道:“没什么,我个人很喜欢名字里有重叠字的!”
刘菲菲会心一笑,心想:这个徐风,有意思!
张建武心想:到底是高中时期阅人无数的徐风,和女性沟通的能力真是出众,两句话一说,就好像熟人一样。
马三伟心想:徐风又来了,每次遇到女的,他总这么放得开!
刘菲菲和徐风走在前面,张建武和马三伟跟在后面,四个人说东说西,聊得还挺愉快。
张建武道:“原来如此!”
刘菲菲道:“是的,据说我叔叔是在夜里两点到三点这段时间被害的!”
张建武问道:“刘锋就是在那个时候起来的,是吗?”
刘菲菲答道:“他说他夜里醒了,就起来转转!”
张建武问道:“可是当时刘清明、刘小满、刘谷雨也出来转了,是吗?”
刘菲菲道:“应该是吧!”
张建武问道:“我记得好像全案最关键的是雪人吧?”
刘菲菲道:“是吧!当时清明哥、小满哥、谷雨哥出来的时候,谷雨哥踢倒了那个雪人。因为那个雪人是村子里最惹人生气的三个孩子堆的!”
张建武问道:“那是什么时候?”
刘菲菲道:“不知道,但是他们后来抽了一根烟后就上楼了。”
张建武问道:“发现了尸体?”
刘菲菲答道:“是的,那时两点五十五。”
张建武道:“那时候刘能先生已经死了,因为这是个孤立的岛,离市区很远,所以等法医来……”
刘菲菲接道:“都等了将近三个小时多了。”
张建武问道:“报告说,他们三个人下楼的时候,刘先生还没死?”
刘菲菲道:“那时叔叔的胸口上也没有刀。”
张建武道:“他们三个人都确认,那就应该是真的了。”
马三伟插了一句:“建武,你说的啥,我一句没听懂。那我们现在是先查去年的案子还是先查今年的?”
张建武道:“看情况再说吧!三伟!”
徐风一路上没怎么说话,只是时不时转脸关切地望着刘菲菲。看着徐风的笑脸,刘菲菲显得有些害羞,她时不时地摆弄着头发,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
刘菲菲笑道:“三位,我们家到了!”
刘菲菲的家是自家建的三层小别墅,室外虽然只是简单的涂料,但室内的装饰无一例外都是精品。而且放置相当讲究。正对着走廊的客厅里有一个摆放装饰品的架子,上面放着很多精美的小物件。
三人来到刘菲菲的家后,就和这个家里的人都打了个招呼。身份嘛!自然是刘菲菲的朋友了。
马三伟用很差的演技讲道:“菲菲同学对我们说这儿的景色非常好,我们特地过来玩的!没别的意思!”
看到他这个样子,徐风都想捂住脸。快到中午的时候,徐风道:“三伟,好了,我们该继续了!”
徐风对马三伟使了个眼色,但是马三伟竟毫不理解:“先等等,师兄,这儿也挺好的啊!”
张建武道:“我们还要出去转转呢?”接着张建武又小声说了句:“你不想吃中午饭了吗?出去找家小饭馆啊!”
马三伟露出了豁然开朗的表情:“哦!了解!呦西!”
但是这句话还是被刘菲菲的爸爸刘才听见了。“菲菲的同学,你们中午和我们一起吃吧!不要见外!既然来了,怎么能让你们出去吃呢?”
刘家的午餐很是丰盛,尖椒牛柳、糖醋排骨、京酱肉丝、红烧肉、宫保鸡丁、盐水虾、大铜蟹、松鼠鳜鱼。徐风眼前一亮,心想:天意啊!看来在这吃是对的。张建武心想:不知道有没有可乐!马三伟心想:可惜了,在人家吃饭,我放不开!
刘才年纪大概五十上下,面容祥和,圆脸小眼。他缓缓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这一站让三人有些吃惊,刘才身材魁梧,又高又壮,这一站称得上是鹤立鸡群了。徐风惊道:“刘大伯,您多高?”刘才笑道:“我啊!现在老了,缩了,我年轻时候光脚195吧!”马三伟惊道:“195!这么高,刘叔你年轻时候是打篮球的吧?”刘才笑道:“没有!我没打过篮球,我们那个年代吃得不行,不及你们现在年轻人的营养,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张建武道:“以前人吃得肯定不如现在好!”刘才望着张建武道:“你是你们三里最高最重的了吧?你大概八四八五吧?不过你的功夫不及身高啊!以后要多下功夫!”张建武没有回答,暗想:这个刘才不简单啊!不知道真假的,不过听他说这话,我都想扁他!刘才挥手道:“来来来!坐!不然菜都凉了!”徐风笑道:“早就饿了,多谢您的招待!饭菜真是太丰盛了。”马三伟道:“这菜真不错,光看我就知道比饭店好多了!”徐风心想:这个刘才不简单啊!看他的一个转身,我就知道我不是他个,但愿这不是鸿门宴或者最后的午餐!马三伟心想:罗里吧嗦!赶紧吃吧!
刘才不断给三人夹菜,令三人不解的是,刘才夹的都是三人各自爱吃的菜。到底是在人家,徐风吃得非常绅士,慢条斯理。一边的刘菲菲看着徐风吃饭的动作,不由多了几分好感。没有可乐,张建武吃得不是太满意,好在鸡丁味道不错,也觉得颇有滋味。马三伟放得比较开,一嘴的油,嘴里塞满了食物,他既想多吃点又想文雅些,看着他的动作,徐风几次想笑。饭吃完了,刘才呷了一口茶:“你是小徐吧!肌肉饱满,力量过人。但还得在发劲上多下功夫啊!光凭蛮力,赢不了练家子。不过年纪轻轻能练到这个份上也算是不易了,但是不要骄傲,山外青山楼外楼,能人背后有能人,他日若一朝闻道,前途不可限量。”徐风心想:人外有人,但我只想做外面那个人!徐风答道:“多谢刘大伯指点,我自当谨记!”刘才又望向马三伟:“小马,你又高又瘦,两腿有力,体质出众。但是悟性太差,全无内气。要知道笨鸟先飞的道理,多下功夫。”马三伟道:“确实我比较笨,但我可以慢慢练。”最后,刘才望向张建武:“小张,你虽是三人里最高最重的,但是功夫不及小徐和小马。但是你无求,思想上最接近武学的本质。”张建武笑道:“我基本没怎么练,徐风一天最少练三四个小时,三伟体质好。人要有自知之明,我自己也清楚我是赶不上他们的。”刘才点了点头:“小女也算练过几年八卦掌,既然有缘相聚,不如闭门切磋一下!”徐风问道:“您是练八卦掌的?”马三伟道:“太极八卦是一家!我们是一家啊!”刘才笑了笑:“练过,后来岁数大了,就练不动了。我的儿子们不争气,都不想练。只有菲菲想练,最后只好传她衣钵,虽是一介女流,也是二三十人近不得身!”马三伟很惊讶。刘才问道:“怎么,菲菲没和你们说?”张建武答道:“没有!对啊!菲菲你好过分啊!骗了我们这么多年!”刘菲菲有些委屈“怎么能说骗呢?你们谁也没问我啊!”徐风问道:“您家姓刘,不知师承!”刘才答道:“先祖刘凤春,清末也算小有名气!”徐风道:“刘凤春,人称赛猫行,一招单换掌无人能敌。堪称一代宗师!”刘才有些心花怒放:“过奖了!小徐练的是陈氏太极吧?”徐风道:“是!我练的陈氏太极拳!”刘才笑道:“陈氏太极,松活弹抖!所谓天下太极归陈氏,此言非虚。就是杨露禅也是在陈家沟学的太极拳!”刘才转脸对刘菲菲说道:“菲菲,小徐练的是陈氏太极,昔日董公与露禅公有所交流,你要向小徐学习,取长补短!”刘菲菲低头答道:“恩!”徐风道:“还是让三伟和菲菲切磋一下吧!”马三伟使劲摇头:“别别别!师兄,这个还是你来!我只能当拉拉队!再说我们也没你耐打啊!”刘菲菲望着徐风:“你不跟我比试,是因为我是女的吗?”徐风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叹了口气:“好吧!”徐风刚说完话,刘才就上了楼。徐风问道:“你爸怎么了?是我们说错话了吗?”刘菲菲笑道:“哦!没事!我爸吃完饭会上楼睡午觉。这是他的习惯!”三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不知过了多久,从楼上传来断断续续的说书声。除了正在和周公打牌的马三伟,徐风和张建武都听到了。正在对面踢毽子的刘菲菲似乎觉察到了两人的“异常”。
刘菲菲道:“我爸喜欢听评书!”
张建武道:“我老爹(苍海市方言,爷爷)也是,每天中午的《大唐演义》和《大明演义》。可现在都!”张建武看了一下手机:“两点五十三了啊!应该结束了啊!”
刘菲菲道:“这你可能不知道。下面还有《大清风云》、《三国演义》、《民国风云》呢!一直放到五点多!”
张建武做了一个佩服的手势。刘菲菲看着徐风:“你歇息好了吗?我们该活动活动了吧?”
徐风转头问道:“啊!你不会真的要和我切磋吧?”
刘菲菲薄怒道:“当然是真的了。你可不要小看我!”
徐风还没说完,就被刘菲菲拽走了。徐风解释道:“菲菲,我不是这个意思!再说这个,我们男女有别,过招也不方便啊!”刘菲菲可不听徐风的解释,拽起来就走!张建武看着可能正在和周公赛马的马三伟,已经无话可说,心想:一个搞对象去了,一个睡了。关于案子呢?案子怎么办?张建武郁闷地掏出手机想上个网,发现连网页都打不开:“草!这岛上的信号真是可有可无!”
徐风被刘菲菲拽到了他家的练功房。刘菲菲推开南门,一个巧劲把徐风甩到一边。徐风就势盘腿而坐,仔细看着四周。这个练功房大概一百二十平方,实木地板。角落有各种各样的桩,东西两侧,十八般兵器依次排开。最北边铺着四十平米的海绵垫子,俨然是一个擂台。徐风笑了:“菲菲,你们家的练功房不错,够宽敞的。可惜连个窗户都没有,到了夏天不是闷死了。”刘菲菲尚有余怒:“反正闷的人是我,也不是你,咸吃萝卜淡操心!”徐风心想:这个小姑娘还真是有脾气!说实话,我还真不想和她动手!徐风笑道:“我也是关心你啊!我们练武的都不容易,真正想要练好的。都得一个人埋头苦练。别人练,自己练。别人不练,还得练。只有功夫三倍于人,才能练出超人之功!更不用说你们女孩子了!”刘菲菲道:“我们女的,怎么了,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佘太君百岁挂帅,梁红玉从夫抗金!”徐风道:“好好好!其实男女都一样,我也没小看你。只是和你交流对我没一点好处啊!”刘菲菲道:“什么意思?”徐风道:“你想想,我是男的吧!赢你是应该的,不会得到任何称赞,最多被说成辣手摧花。输了就比较那个了,你说是吧?”刘菲菲笑道:“你要是怕输,那你现在就认输好了,我也不会为难你!本姑娘就放你一马!”徐风笑道:“这么说的话,我们武术家是不能认输的,即使明知不敌,也应当从容应战,跪地求饶是万万不能的。”刘菲菲道:“请!”
太极拳是内家拳术,与形意拳,八卦掌合称三大内家拳。曾经有人以鱼作比喻:太极拳是鱼头—敏感度极高;形意拳是鱼身—充满爆炸力;八卦掌是鱼尾—喻其灵活性。徐风望着刘菲菲,心里十分矛盾:我正好没有遇到过八卦掌高手,借着这个机会正好了解一下同样作为三大内家拳的八卦掌。就速度和身法,我肯定赶不上菲菲。鱼头战鱼尾,恐怕难分高下!
徐风笑道:“菲菲,咱们切磋之前,我有个不情之请!”
刘菲菲蹙眉道:“你事真多,快说!”
徐风道:“我想请你练一趟!”
刘菲菲道:“可以,但我只练了老八掌!你也得跳个架(走架也就是练拳)给我看!”
徐风道:“好,我给你练一遍二路炮捶!”
刘菲菲道:“太极如摸鱼,形意如捉虾,八卦如推磨。献丑了!”
刘菲菲拉开了架势,正是单换掌。拳如其人,刘菲菲的身形和她的人一样漂亮,徐风看着她的脚步,暗想:身随步换,掌随身变,步随掌转,八卦掌果然名不虚传!刘菲菲时而静如处子,时而兔起鹘落。轻盈的动作,让她看上去就像风中的白丝带。徐风分不清她在练拳,还是在跳舞,看她发劲刚柔相济,走圈变幻莫测。徐风暗想:想不到世上真有宫二一样的女子。老八掌只有八招,刘菲菲很快就练完了,她冲着徐风施了个右抱拳礼。徐风有些出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刘菲菲道:“我练完了,该你了!”徐风回了神来:“好掌法,你简直是宫二啊!”刘菲菲问道:“宫二是谁?”徐风笑道:“宫二叫宫若梅,是《一代宗师》里的八卦掌女宗师,你看过《一代宗师》吗?”刘菲菲摇了摇头:“没!该你了!”徐风道:“有机会,带你去看看!”徐风心想:早知道不让她练了,明摆着的先跟我来个文斗。徐风抱拳回了个礼:“陈氏太极拳二路炮捶,请多指教!”
徐风站定,两臂缓缓抬起,正是太极拳的起势。单从第一个动作,刘菲菲就意识到徐风的功夫确实不弱。徐风练到金刚捣碓,一脚震下去,整个屋子都仿佛震颤起来。刘菲菲暗想:好强的脚力,没想到太极拳是这么刚猛的。这个徐风看着像个书呆子,没想到一练拳就像是换了个人,真没看出来!徐风练到单鞭,心想:发劲来了,别眨眼!我练拳可是霸气十足啊!徐风一招护心拳跳了起来,连续几个震脚发劲,只听地板轰轰作响,练功房都有摇曳之感。二路炮捶以刚为主,练起来速度极快,有怪蟒出洞、猛虎下山之气魄;有蛟龙出海,雄狮抖毛之神威。刘菲菲看着徐风窜蹦跳跃的动作,不由想叫一声好。另一边张建武听到震动声,心想:徐老大又在练二路了,不知道会不会把人家的地板震坏!徐风练到顺拦肘,刘菲菲心想:这就是所谓太极拳的弹抖劲吗?徐风的身体确实像一根弹簧一样。柔而不软,刚而不僵。就他发的几个肘劲,穿透力极强,足以震伤内脏,我硬接自是不行。我等等要来个以柔克柔!
徐风做了个收势,对着刘菲菲抱拳。刘菲菲看着徐风笑道:“想不到太极拳原来这么刚猛,我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太极拳!”徐风笑道:“太极拳练柔成刚,运劲如百炼钢,无坚不摧!我的水平还远远不够!”刘菲菲道:“手底下见真章!请!”徐风故意发劲,本来想让刘菲菲知难而退,没想到她执意要比。徐风道:“请!”
一套二路打完,不亚于来了一场小地震。马三伟就这样被惊醒了:“呀!地震了!快走!”张建武望着手机漫不经心地答道:“不是地震!”马三伟问道:“那怎么回事?”张建武转脸望向马三伟道:“除了徐老大,我们苍海市有几个人能发出这么整的劲力!”马三伟躺了下去,松了一口气:“真是的大中午的不睡觉,睡午觉有益健康。我是每天都得睡午觉!”张建武笑道:“三伟,你睡个午觉至少三小时开外了,不怕鬼压床吗?”马三伟道:“鬼压床有时候来个一两次,想起来就是起不来。刚刚我做梦梦到高考,想当年我要是多考一百多分,我不就可以上本科了吗?搞得现在上个注册入学!”张建武笑道:“行了吧!三伟!你要是多考二百多分,你还能上清华呢?”马三伟道:“建武,你说我要是复读会怎么样?我当年要是坚持一下,咬咬牙我不就挺过来了吗!”张建武道:“说句翔常说的话,他就是当男妓也不会去复读!复读一年得受多少罪,万一你又走麦城。你爸就不是拿棒打你了,肯定是拿菜刀剁你!”马三伟笑道:“也是啊!万一我还是没考上本科,我爸肯定饶不了我!上次要不是我妈拉着,我就得身首异处了!”张建武道:“三伟,起来了,就不要闲着!”马三伟笑道:“那我也没事干啊!”张建武把手机递给马三伟,备忘录上写着:三伟,小心点!我有些不祥的预感,这屋里的人都不简单。你得随时做好最坏的打算!马三伟望着张建武点了点头,端坐在沙发上,笑道:“唉!该来的总会来的,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马三伟晃了晃头:“徐老大人呢?”张建武笑道:“你还记得徐老大三大爱好吗?”马三伟道:“哦!吃饭吃到没腹肌!睡觉睡到自然醒!聊天聊到嘴抽筋!”张建武道:“聊天要加括号,仅限美女。徐老大这会,说不定正谈情说爱呢?”马三伟道:“不会吧!他们俩今天才刚认识啊!”张建武笑道:“看过《泰坦尼克号》吗?杰克和肉丝也是刚认识!杰克不也为爱跳海了!”马三伟笑道:“杰克不是奥特曼吗?”张建武笑道:“两人同名同姓吧!”马三伟道:“原来如此!”
刘菲菲拉开架势,仍然是一个单换掌。徐风做了个斜行,弓步对着刘菲菲。刘菲菲心想:徐风知道自己轻功不如我,想要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徐风心想:哼哼!如果你以为我要以静制动就错了。刘菲菲问道:“既是切磋,就是点到为止。你还有要求吗?”徐风指着四十平米的海绵垫道:“在上面吧!安全些!出界者负!认输者负!倒地不起负!”刘菲菲心想:想通过场地控制我的移动,抱歉了。四十平米的场地足够了!
站在海绵垫上过招和站在实地上是不同的,如果没在海绵垫上练过,很容易因为移动而滑到。但是徐风的目的不是为了限制她的步法,而是真的想保护她!
陈氏太极拳对阵刘家八卦掌,两人都没有一招制敌的把握。刘菲菲按耐不住率先抢攻徐风的右后方,徐风第一次接触如此强悍的八卦掌高手,不由一惊:好快的速度!徐风也闪电般架起右腕,用腕部粘住了来掌,微微一捋,想要拔掉刘菲菲的根,直接发出去。刘菲菲暗想:好听劲,不但接上了我手,还粘住了我的劲!刘菲菲借势转身,一招漂亮的回身掌直奔徐风面门,眼看就要得手。徐风左手一个顺缠丝,就手拿住了刘菲菲的手腕,用力一拧。刘菲菲并不反抗,跟着拧劲走,又一个穿喉手直取咽喉。徐风心想:没想到八卦掌的出招速度这么快,比速度,比招式,我肯定是占下风的。动急则急应,缓来则缓随。不能一味防守了。徐风转脸躲开穿喉手,退步一招“倒卷肱”刚要打到刘菲菲面部,就被刘菲菲托臂架开。距离变大,刘菲菲一个劈腿就砸下来了。能用下劈腿的武者,柔韧性必须好,能将腿尽可能的抬高,所以这一腿法的杀伤力也极大。徐风本来想用穿裆靠,终究因为男女有别。只好屏气凝神,硬接这一招,刘菲菲看他不避不架,如此托大,很是不快,又加了三成力。一脚砸中,徐风纹丝不动,刘菲菲却踉踉跄跄退了几步,脚跟被震得生疼。刘菲菲这一脚是实打实砸上去了,换作普通人肩胛骨早就碎了。徐风能接住一是因为刘菲菲毕竟是女子,力量较男子弱。二是女子纤纤玉足,脚上没有硬功。三是自己常年的排打训练,对自己的抗击打颇有自信。四是抖肩迎脚,防中有攻!看着刘菲菲吃痛,徐风心有不忍,摆开守势,等待刘菲菲进攻。刘菲菲简单走了几步,又发动进攻,因为徐风略有分神,刘菲菲竟一下绕到徐风的背后,一掌直拍后脑。徐风一仰头,一个背靠出去。刘菲菲矮下身体,一个扫腿扫向徐风的脚踝。谁知徐风突然抬腿,一个高位后踢直奔下巴。刘菲菲挡住这脚,一个步法又到了徐风的左侧面。徐风心想:不行,我得缠住她,她真是难缠。因为刘菲菲出招很快,变招灵活,徐风缠不住她。因为徐风身形稳固,以静制动,刘菲菲也攻不进去!两人又对拆了十招,刘菲菲的速度慢了下来,呼吸也开始急促。徐风道:“菲菲!我们别打了,和了吧!”刘菲菲还是一掌接一掌的进攻:“不行,今天我们得分个胜负!”徐风道:“胜负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刘菲菲道:“你想输吗?”徐风道:“我不想输!”刘菲菲道:“我也不想!”徐风心想:看来非出绝招不可了,不然就是我用内气拖垮她,她也不会心服!徐风道:“小心了!”徐风抓住刘菲菲双手,使了一招“井栏直入”,连肘带靠七成的弹抖长劲发了出去,果不其然刘菲菲猝不及防被发了出去,双脚完全离地,横飞在空中。眼看刘菲菲就要摔在地板上,徐风一个“玉女穿梭”追了上去,下势做了个左手单臂俯卧撑,用右手揽住刘菲菲,两人正好形成了一个十字型的背靠背!
徐风和刘菲菲背靠背坐在地上,聊了起来。刘菲菲说徐风不像个练武的,徐风说她像跳舞的。徐风说以前自己一直想当个文人,后来被欺负了,开始练武。刘菲菲说想不到他也会被欺负。刘菲菲说徐风为什么那么爱笑。徐风说自己嘴角天生上扬,不笑也是在笑。徐风问她一个女孩怎么不学琴棋书画,练起武来。刘菲菲说就许你们男的练武,我们女的一定要当弱女子吗?两人说了很多心里话,不知不觉过个好几个小时,将近六点的时候,徐风轻轻站起身来,伸手给刘菲菲笑道:“该出去了!走啊!”刘菲菲接过手,不由心头一热。这一刻徐风招牌式的笑容,永远烙在了她的脑海里!看着刘菲菲红富士一样的面容,徐风念道:“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刘菲菲背过脸问道:“什么意思?”徐风笑道:“没什么!我就是说你的脸就像桃花一样好看!”
刘菲菲和徐风回到客厅。马三伟回笼觉刚醒不久,正在那看已经看了几十遍的《士兵突击》呢!至于张建武,他则在一旁看着一本案情老掉牙的侦探小说。
听到徐风的脚步声,张建武抬起了头,望了徐风一眼,潜台词是:你怎么搞得!案子的事情都忘了吗?我们还有任务呢!你们一下午到底干了什么?嘴上还是说:“回来了啊!无所谓!胜负不重要,赢很好,赢不了拉倒!”徐风看到张建武的眼神,回了一个眼神回去,意思是:没什么!我就是和她聊聊天!嘴上还是说:“是我输了,我和菲菲交流了一些武学心得。我跟她聊聊太极拳,她跟我讲讲八卦掌。今天真是受益匪浅。算了,待会再和你们说!”刘菲菲瞪大了眼睛看着徐风,又望向张建武:“不是!是我输了!”徐风道:“你没有输,我们打平了!”
张建武道:“有点乱啊!三伟,我们现在该去查案子了,你还接着突击吗?”
马三伟从电视里出来了:“啊!还要查案啊!哦!对!还有案子呢!”
马三伟高中三年没看过电视,考完高考就成了一个电视媒(电视迷),给他一台电视,他能看一天。马三伟的“骄奢淫逸”让徐风和张建武两人一直不太满意。徐风笑道:“咱什么时候让三伟破一个连续看电视的吉尼斯世界纪录啊!”张建武道:“我上次看的那个小车里最多人的记录,就一普通小轿车,愣是挤进去二十多个成年人,玻璃上都不透光,好在把门关起来一阵就行!”
马三伟揉了揉眼:“还要查案子?不是应该和菲菲好好交流一下吗?毕竟她知道的多啊!”
刘菲菲苦笑道:“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是我会尽力帮你们的!”
张建武道:“太好了,有好几个问题,我都想要再确认一下!”
将近六点二十的时候,张建武的问题就问完了。
张建武道:“原来是这样。最后也没有找到什么关键证据!”
徐风道:“那天下过一场大雪,说不定雪也是证据!”
张建武道:“雪可是前一天下的,雪人不就是在那一天早上堆的吗?而且如果好查的话,刘家岛公安局应该早就破了这个案子了。”
马三伟问道:“难道是他们没有上报?不可能啊!”
张建武道:“对,那一定是他们遇到了什么困难了!”
这时候刘家的保姆说话了:“菲菲!我们大概什么时候吃饭啊?”
刘菲菲问道:“爸的意思呢?”
保姆道:“老爷到现在还没从房间里出来呢?”
刘菲菲惊道:“什么?他还没从房间里出来?那去叫他啊!”
保姆道:“那个……”
刘菲菲问道:“怎么了?”
保姆道:“房间门锁上了!”
刘菲菲道:“锁上了!”
马三伟问道:“你爸不会上哪里遛弯去了吧?”
刘菲菲摇了摇头:“不可能,在我的记忆中,那个房间就从来没有被从外面锁上过。”刘菲菲停顿了一下:“应该没有吧……”正当她不太确定的时候,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了:“肯定没有!”
一个高个男子走了进来,身高也在一米八五以上,徐风记得,他是刘菲菲的大哥刘凯。
刘凯道:“在我还不到十岁的时候,那把钥匙就弄丢了,跟它一起丢的还有好几个洗手间的钥匙。”
马三伟问道:“怎么丢的!”
刘凯道:“坦白说,我不知道——或者说即使知道,现在也记不起来了。那个房间一直只能从里面锁上!”
刘菲菲道:“可是爸从来没有锁上过。没有!一个书房,为什么要锁上呢?”
刘凯道:“会不会是爸在里面睡着了!我们一起去叫他吧!”
众人来到了三楼书房门口。刘凯敲了很长时间,就是没有动静。刘菲菲不停地打着刘才的手机,可也是没人接听。徐风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个钥匙不是弄丢了吗?为什么又锁上了?”
刘凯道:“奇怪啊!难道是爸又找到钥匙了!”
刘菲菲道:“不可能,就他那个性格,如果找到十几年都没找到的钥匙的话,绝对会到处说的。”
刘菲菲望向了她的大哥就像征求她大哥的赞同一样。她的大哥看了她一眼,点了一下头。
徐风道:“难道——”
刘菲菲和刘凯沉默了,两人也有了不祥的预感。
张建武知道徐风想说什么,他望向刘菲菲,征求同意:“我们两个把门撞开吧!”
刘菲菲点了点头。徐风笑道:“不用了,一个门而已,不需要两人,我先试试!”
徐风站定,一招八极靠撞在门上,门被撞开了。屋里什么异常也没有。本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张建武和徐风也没有看到刘才的尸体。
刘凯此时就像得到了自我安慰一样:“我就说嘛!没事的!可惜了这个门。”
刘菲菲道:“难道是爸出去了?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马三伟道:“我还真没注意!”
张建武道:“你当时可能还在睡觉!”
马三伟道:“我睡觉,你总没睡吧!”
张建武道:“我看侦探小说,也不知道。”
徐风道:“刘大伯功夫极高,不要说你们俩没注意,就是注意了,也很难发现!”
刘菲菲的声音越来越小:“不,大厅还有另一个出入口,即使不从大厅走也……”
徐风走上前去:“现在刘大伯确实是不见了。你看,这可能是他的手机!”徐风拿起了书桌上的那个手机。刘菲菲拿到手里:“是的!确实是爸的手机!”
张建武道:“你爸是那种有事不喜欢带手机的人吗?
此言一出,刘凯和刘菲菲都笑了。
马三伟问道:“怎么了?”
刘凯道:“家父和一般这个年龄段的人不一样,他有重度的手机依赖症,他非常喜欢聊微信,刷微博。说句实话,他连洗澡都用用过防水袋装着手机看视频。”
徐风道:“可是这次他没带!”
刘菲菲道:“可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你们看,手机也还剩下48%的电量。”
这时候不知道从哪又冒出来一个高个男子:“喂喂喂!大伯可是不见了啊!我们还不去找吗?在这穷聊有用吗?”
徐风笑道:“这位仁兄,你能淡定点吗?”
高个男子用手指着徐风:“我淡定不了,你不爽啊!”
刘菲菲道:“清明哥,他们是客人!”刘菲菲望向徐风:“这是我堂哥刘清明,不好意思。他性子比较急!”
刘清明大吼道:“我急什么急?如果大伯和我爸一样,遇到意外怎么办?你们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众人沉默了,几秒后。刘清明大叫道:“妈的!全家人都给我去找大伯!我已经没有爸了,不能再失去大伯了。你们三人愿意帮忙就留下,不愿意就请自便!”
这个时候已经七点了,天色已晚!众人拿着手电筒茫无目地寻找着,九点四十五的时候,马三伟在沙滩发现了一个黑影,走近一看,是已经溺水而亡的刘才!
发现刘才尸体的马三伟第一时间就通知了徐风。
接到电话后的徐风没有说话,摇了摇头,刘才的尸体是马三伟发现的,这也多亏了马三伟没事喜欢东张西望的习惯。然后,徐风用手机通知了刘菲菲,刘菲菲知道后又通知了大家。现在,一群人正围在刘才的尸体旁,不用说刘家人已经泣不成声了!看着泪流满面的刘菲菲,徐风莫名的难受,但是又不知道该做什么,只好走到略远一些的地方!
徐风问道:“怎么样?建武!”
张建武道:“你不是比我更擅长医术吗?难道让我上!”
徐风道:“我只擅长给活人看病!”
张建武道:“就搞得我行一样!”
刘凯问道:“快告诉我!我爸是怎么死的?”
张建武道:“专业的东西我就不说了,我也说不出来。我也不是专业的法医,但是尸体上没有凶手造成的那种外伤,加上这件不怎么样的泳衣,我估计你爸爸是溺水而死!”
刘凯问道:“我爸是被人杀害的吗?”
张建武道:“目前还不能确定,毕竟他穿着泳衣!”
马三伟道:“凶手也可以先溺死刘叔,再做出游泳意外的假象啊!”
张建武道:“也对!现在先拍些照片,然后报警让警方处理吧!”
张建武、徐风和马三伟联系到了岛上仅有的两位警察。接下来就是联系岛外的人了,可是一位邻居老伯说道:“不行的,他们过不来的!”
徐风问道:“怎么回事?”
老伯道:“你看啊!风都这么大了,在春天居然还有这么大的风,可真是罕见!”
张建武道:“我都能看到陆地上的灯光!”
老伯道:“年轻人,我也能看见,但除非是大船,要不然还是有点危险的。”
之后徐风和陆上的警员小赵确认了这一点,至少也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能来人。
张建武道:“得了,刘队长的早觉又要没了。”
徐风道:“估计今晚他会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吧!走吧!”
马三伟道:“本来到这是来玩的。来放松的!唉!现在精神更紧张了,我真想回家看个电视,睡个安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