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人头攒动,锦绣繁荣的城池,香儿惊讶的几乎合不拢嘴,目不暇接的四处张望,对楚朝临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啊?简直太漂亮了!”
“这里就是我同你说过的南都。”楚朝临挪至她身旁,与她一同看向车窗外川流不息的街道,笑意晏晏说道。
香儿却搁下美景忽然回头,看着他露出疑惑的神情:“我记得你说过南都和昆仑山不在一个方向的。”
楚朝临眸子暗了暗,却维持着温柔的笑容道:“我尚且有些事需要先行处理,你的身上也还有余毒未清,实在不宜赶路,故而我想先将你安置在南都中一处安全的地方养好身子,那时候我的事情也办完了,再送你回昆仑山也不迟。”
“这……好吧。”楚朝临的话说得不容推拒,香儿只得应允,可是她却答应的并不情愿。
南都虽然令她向往,可若是她在这里逗留,回去晚了白允生气了可怎么办?
要是那样的话,白允罚她也就认了,就怕他又露出上次那样的眼神,招的她心口疼的毛病又犯了可怎么好?
香儿正百般纠结之时,马车却停了下来。
下了马车才知,面前那片甚是宏伟的庭院原来是一间寺庙,且据楚朝临介绍,这可不是普通的寺庙,而是由皇家供奉的寺庙。
香儿早听黑玉提到过,帝王乃是掌管凡间秩序的最高统治者,谓之天子。
那么这间寺庙直接隶属于帝王,想必应该是十分厉害的。
香儿虽然不知道这间寺庙到底厉害在哪里,还是禁不住露出惊叹的表情。
他们才刚踏入寺庙的大门,便有一名年事已高的僧侣前来相迎。
那位僧侣同楚朝临似乎很熟识的样子,而楚朝临亦十分恭敬的唤他住持师父。
他们两人见面就相谈甚欢的往寺庙的庭院里行去,香儿也跟在她们后面进去,一路上都不曾闲,目不暇接的欲将那些或肃穆或精致的宝殿和高塔纳入眼中。
至一处厅堂内,楚朝临和那位住持又聊了许久。
转眼一盏茶的功夫将尽,香儿已然有些昏昏欲睡,那两人才终于说到正题。
原是楚朝临欲将香儿安置于这间寺庙中暂且栖身,待他稳定了朝中的局势再来迎她。
香儿不大明白他们讨论的关于朝中局势的那一部分,只是根据他先前的允诺推测大概当局势稳定就会送她回昆仑山去了吧。
那位住持师父对于楚朝临的请求答应的十分爽快,于是中午在寺庙中用过斋饭后,楚朝临又将香儿唤到一旁交到了许多事情,并一再的强调要她好生看顾自己,他得闲便会来瞧她。
这段时间和楚朝临相处,她学会一些凡人应有的品德,比如说谦虚,比如说客气的推诿,于是听闻楚朝临说常来看他,便十分客气的推诿道:“时常来看我就不必了,只要殿下早日忙完要忙的事情,早日送我回昆仑山就好,殿下日理万机,就不劳烦殿下了。”
她这般欢快的说着,自以为说得很合宜,却不想楚朝临面上浮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又说了句她听不懂的话:“你就如此的不想同我相处?”
这又是哪里来的结论?
她摇着头正要解释,楚朝临却垂下眼眸对她道:“罢了,你先在此养好身子,旁的以后再说。”
说罢他便携了那些随从离开了寺庙。
在寺庙里安顿下来后,香儿过得也算不错,每日里在庭院中闲逛,或是听若有似无的梵音自大雄宝殿里传出。
除了不能到街上去看热闹这一桩事有些遗憾,倒也十分的清净舒适。
这一日清晨,她刚梳洗完毕用过早膳,准备去供着许多神像的大殿里观摩一下所谓的早课,推开门却见这几日都未现身的住持出现在门口。
“老衲这几日忙于宫中祭祀大典,怠慢了香儿施主,还请施主莫要见怪。”不等香儿开口,这位住持竟主动打起招呼,又问她:“不知施主这几日可还住得惯。”
见这位看起来就十分有气度的住持竟对自己这般恭敬,香儿不禁有些局促,连忙恭敬的回礼:“住得很惯,多谢住持师父。”
那位住持见香儿随了楚朝临唤他住持师父,便微怔了一怔,而后做了个请的动作,对香儿道:“还请施主至庭院中一坐,待老衲为施主把脉。”
香儿连忙摆手道:“怎敢让住持师父亲自把脉?”
住持却道:“施主不必拘束,老衲略懂些调养之术,听闻施主先前中毒,体内仍有余毒未曾清除,故可为施主把脉开方,尽快将余毒排除,以免伤及脏腑,何况太子殿下与老衲乃是忘年之交,既已将施主托付给老衲,老衲定当尽心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