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香儿抱着那把剑可谓是爱不释手,欢喜了许久之后却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于是转向白衣男子道:“你为什么突然给我这把剑,可是有什么阴谋?”
白衣男子也不辨解,只是缓缓说起这把剑的用处:“这把剑是林挽香的佩剑,剑锋蕴藏有她的灵气,你用这把剑去破坏她当年参与其中布下的阵法,想必会容易很多。”
“然后呢?”林香儿顺着他的话追问。
白衣男子便接着说道:“然后你就可以夺取定海神器,拥有你师姑的力量,而你的师父一定不会想到他最疼爱的弟子会去破坏他们多年前苦心布下的阵法。”
“然后定海神器移动,被压制了百年的天灾之力会在顷刻间暴发出来,届时海水倒灌,山石崩塌,就连这封印也受到影响,你就可以趁乱冲破封印逃走对不对?”林香儿又将他的话接过去。
她撅起嘴,不满的瞪起眼睛数落他道:“亏我那么相信你,你居然想勾引我做出这种背叛师门的事情,我才不会上当呢!”
对于被她戳穿这一点,白衣公子却显得很淡漠,万年不变的清寒面容依然没有表情变化,只是不紧不慢的说道:“既然你不肯助我,那就把剑还来吧。”
林香儿却连忙收紧双臂,把剑抱进怀里:“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再要回来的道理,再说了,这本来就是我师姑的剑,理应由我来保管。”
说完她又生怕白衣男子将那把剑抢回去,转身便往结界的裂缝处跑去,难得这一次她还记得运用术法助自己一臂自力。
很快她就逃离了禁地,而后抱着剑一溜烟儿的回到了门派中。
总算是将这把剑据为己有,林香儿别提有多高兴,一闲下来就把剑抱在怀里反复摩挲。
因为怕那白衣公子向她追讨,于是自那日以后她便再没有去过禁地。
不仅如此,自打将这把剑领回来之后,她的运势似乎也有所改善,样样事情都十分顺利,她的身子也一天一天好起来。
就连她的师父都为此感到惊诧,每每来把脉时,皆会露出欣喜的表情。
林香儿便在心里想着这一定是挽香师姑在冥冥之中保佑她。
抱着这坚定不移的想法之后,她更是对这把剑刮目相看,就连睡觉时都抱着不放。
这样日子一长,自然免不了被师父发现。
不仅如此,师父看到那把剑时,第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挽香师姑的佩剑。
林香儿自然不敢把自己擅闯禁地之事告诉给师父,只能随口撒了个荒:“我前些日子收拾庭院,在花圃里挖出了这个。”
她的师父苏瑾在继任掌门之后并没有搬进专门为掌门准备的居所之中,而是将挽香师姑的庭院打扫出来住了进去,故此即便在这里发现了和挽香师姑有关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事实上,师父对此也没有表示怀疑,而是捧起那把剑,一只手缓缓的抚过剑身。
这么做着时,师父的双眸里弥漫着深深的怀念,仿佛胸臆中有汹涌的情绪,却又压抑着不曾表露出来。
他的目光流连在那把剑上,轻声低喃:“封印了那邪物之后,她便再不肯碰刀剑,不再修习道术,也难怪会把这些都掩埋起来。”
旁观着师父似陷入回忆的表情,林香儿便趁势道出这些日子盘桓在心中的疑问:“师父,徒儿一直有个疑问不明,既然挽香师姑修为了得,为何最终没有得到升仙,为何她不会不再修习道术?”
苏瑾终于将目光自那柄剑上移开,凝视着林香儿的双眸沉沉叹了一声道:“所谓修道,修的便是内心的澄净,唯有心无挂碍,放下红尘中诸多牵念,才能获得圆满,你师姑心里正是有放之不下的牵念,才终究无法得道。”
师父的这一席话,说得与那些研究道义的书上如出一辙,言辞却甚是恳切,远比授课的师伯们念诵的那些让人有感悟得多。
可师父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所谓的牵念又到底是怎样的牵念,林香儿却只悟了个字面上的意思,并未能有切实的体会。
她原本还想再问得深入些,他的师父却将那把剑收了起来,并对她道:“这把剑虽然是你师姑的东西,可是上面却还残留着一些那邪物的气息,若放在你这里,为师实在不能放心。便将这把剑封存起来,等日后除尽上面的煞气再为你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