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儿准时来到安府的厨房,修颜已经在那里。修颜本来已经离开安府,但诺儿不知道他怎么又回来了,仿佛他知道自己会来找他,但是现在她没有心情管这些,她担心羞府,也担心羞掩月的爹。
“我求你的事怎么样了?”诺儿抓着修颜的手,忙不迭的问。修颜点了点头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羞凌风被诬陷与番邦勾结,如今已入狱,羞府被查封。”
“什么?你说什么?”诺儿虽说早有预感,但事情真正摆在面前时还是不敢相信,我爹入狱了?诺儿一口气没缓过来瘫坐在地上晕了过去。
修颜又是摇晃,又是掐人中,如此三番,诺儿总算缓了过来。
诺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她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间,陌陌迎了上来:“主子,出什么事了,你脸色好难看?”诺儿低头没说话,傻傻的发了一会呆,似乎又想到什么。
诺儿一口气跑到冷提玺房间,一脚把门踹开,她恨他骗她,恨他瞒着自己,首先是桌子椅子,能砸的统统给砸了,最后砸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喘气。突然,爹的画怎么会在安王这里?一幅画赫然出现在诺儿眼中,这正是自己在爹书房中见过的。
“你在我房间做什么!”安王冰冷的声音自门外想起。来的正好,诺儿起身恨恨的看着他,未言声,已哽咽:“一直以为你是个君子,至少你没有冷提玉那么卑鄙!想不到我错了,我还真的当你是朋友!我真的以为你是我的朋友,原来我是一厢情愿!全是假的!假的,诺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已经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诺儿,对不起!你听我说……”安王本想解释几句,可是却不知如何开口。
“怎么?哑口无言了?无话可说了?诺儿一边流着泪一边自嘲道,我用的着你们费这么大周章吗?不就是利用吗?说吧,我陈诺儿还有什么可利用的?我一直以为总有一个人是真的,原来全是假的,你们男人除了政治就是权力,而我不过就是你们的棋子,对吗?”
诺儿心如死灰,一脸的悲戚“可笑啊!可笑,我还真以为你喜欢上我了!我太看的起自己了,我是什么?在你们眼里什么都不是,一个可笑的小丑!真是可笑啊,真是可悲!你们原来全在演戏,别演了!我已经知道了结局!”
诺儿努力不让自己摇摇欲醉的身子倒下,转身离开,泪流满面……心好疼,真的好疼。
“诺儿!”冷提玺欲言又止,他也很难过,可是有些事不告诉她其实是为她好,现在就算被她误会,他也无从争辩。
诺儿停住了脚步,冷冷的道:“你没有资格叫我的名字!别侮辱我的耳朵!”语毕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冷提玺心痛的看着诺儿,两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半夜,诺儿被打斗声吵醒,难道是仲来救自己了?诺儿推开窗户,只见一个蒙面黑衣人被四人围攻,眼看不敌,诺儿冲了出去拦在黑衣人面前“让他走!否则先杀了我!”
安府的四大高手互相看了看,得到冷提玺的许可后,四人让开了一条路,黑衣人也不多说纵身离开。“安王爷深夜驾临有何贵干!”诺儿拒人与千里的语气让冷提玺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诺儿!”冷提玺本不擅言辞,现在更是被堵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对不起,我姓羞,安王爷应该称羞掩月或是皇嫂!”
“你……!”安王很是气愤,但是他知道无论他现在说什么她都不会信,只是会加深误会。
安王离开后,四大高手也自动消失了。陌陌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站在诺儿身后:“主子,你为什么对安王爷的态度这么恶劣?他得罪你了?”
诺儿当做没听到,回房接着睡吧。
“荷叶田,田珠逆流;青苔曲延。乌云遮日雾漫漫,景蹉跎,几许潇娘心上秋,浅吟诉,君何往?……” 诺儿呆呆的独坐于黑暗中。
突然,肩上多了一份外套:“陌陌,你怎么还不睡?”诺儿转过头,大喜。一只手已放于她嘴边“嘘!”诺儿点点头:“你怎么又来了?昨天我还担心你呢……”
“傻瓜!我怎么会有事呢,我还没风光迎娶你,还有好多事没做呢……”古仕仲一脸洒脱。诺儿知道他总是这个样子,也不再多说。
诺儿一会喜,一会悲,现在又愁上眉头:“仲,我想见我爹,我爹出事了,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他一面,我还不曾尽孝……说着神色又黯淡了下去。”
古仕仲温柔的拂过她面前的发丝:“我早知道了,你害怕吗?”
诺儿不解的看着仲:“什么意思?如果可以救我爹,我什么也不怕。诺儿一脸坚毅和期盼的看着仲。”
“不要说话,仲轻手搂过诺儿,几个起落已经在一片青瓦上。听话,不要动,我一会来接你。”说完古仕仲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诺儿趴在屋顶上一动也不敢动,担心不小心掉下去,也怕被发现,否则仲的计划就白忙了。不一会儿,诺儿发现安府冒出浓烟,远出传来阵阵打斗声,几个下人急匆匆从屋下小跑经过,诺儿大气也不敢出。
诺儿感到脸和四肢都快要麻木的时候,古仕仲及时赶了回来。古仕仲抱起诺儿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起落几个回合,这要是以往,诺儿早就大叫,因为她喜欢在空中飞行的感觉,像小鸟一样很是自由。可是现在她早就没了这种心情,她将脸埋进他的怀中,耳边的风呼呼的响,她感到很安心,因为他是她的希望,他是她的一切,有他在真好。
诺儿再次睁开眼睛,竟然是在天牢。古仕仲身影挥舞,几个守夜的差役立刻倒了下去。诺儿忍着难闻的味道,轻声唤:“爹,爹,您在哪?”
“月儿,羞凌风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可是当他看到月儿却和一个陌生男人手牵着手时,脸立刻沉了下去。掩月,你过来!爹有话要说。”
诺儿两手紧抓着栏杆:“爹,你还好吗?倘若您早听月儿一言,也不至于到今天这样。”
羞凌风虽然身处逆境但威严不减:“月儿,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记住!不要为爹抱仇!你是皇上的人,不管他做什么,你都得服从……女人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不要做傻事,更不要坏了自己的名誉。”
诺儿不敢相信的看着羞凌风:“爹,您是不是脑子坏了?您老一生为朝尽忠,他不但不感激还这样对你,难道你不觉得很冤吗?”
“月儿,皇上也有他的难处,很多事情爹不能跟你多说!你既然嫁入皇宫就得以皇上和皇上的江山为重,因为你是我羞凌风的女儿也是当朝皇上的妃子,以后处事更是要谦卑!爹若不在了,你得多照顾自己。”
这就是羞凌风,这就是自己的爹,在这个时候还在为那个暴君着想。“爹,您清醒点,您做的再多,他也不懂。”羞凌风转过头,满头散乱的白发,沧桑的背影让诺儿无言的心酸。
“爹,您走了月儿怎么办?月儿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娘呢,月儿从小没了娘,现在爹如果再有个什么事…你让月儿怎么活?月儿如今只有您一个亲人,您怎么忍心丢下女儿一人……”说完泪如雨下,可是羞凌风却狠着心不愿再转过头。
“月儿,走吧,听爹的话,快走吧!爹不在的时候,自己多照顾自己。”羞凌风虽为铁尺男儿,但此时却也很是动容,自己常年在外,没照顾好她,深感愧对月儿的娘。
古仕仲强行拉过诺儿“有人来了,快走!”诺儿死死的抓住栏杆:“爹,如果你真要如此,那月儿陪您,咱一起去找娘,这样咱一家就能团聚了。”羞凌风大怒“快走!难道你真想看爹死在你面前?”眼看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古仕仲不得已强行点了诺儿的睡穴。
羞凌风催促:“月儿就拜托你了,快走!”
古仕仲抱拳“将军保重!”说完转身离去。
羞凌风看着远去的身影:“月儿,知道的越少越好,爹这都是为了你,希望你不要怪爹……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站住!”一人挡在前面,此人慢慢的转过身来。
“安王爷,幸会啊!别来无恙!”古仕仲似笑非笑的看着前面的拦路人。
“放下她!”安王平身话不多,字字如金,此时更是显得每字之珍贵。
古仕仲讽刺的看着他:“安王,我发现你对我娘子好像很感兴趣啊!堂堂王爷勾引有夫之妇,不知道传出去会怎么样!”
安王紧闭着嘴唇冷冷的再次吐出三个字:“放下她!”
古仕仲怀抱诺儿,却面无惧色。安王像冰雕般,眼不曾眨动一下,古仕仲从头到尾也不看安王一下,一脸深情的看着怀中的女子,似乎有意激怒对方。
两个高手彼此势均力敌,谁都没动一下,但是眼中早已是刀光见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