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么死的?”清慧望着近在咫尺的水面。
席衣周身上下散发出戾气,说道:“他的救命药被我换成了白水,又故意把饭菜做得咸了,任由他大发雷霆,我躲在旧碗橱里,等到他痛苦地倒在地上,我才报了警,没有人会怀疑一个十岁的小孩子。对于其他人来说,只不过是少了一个混吃混喝的酒鬼,到现在我还记得,他们脸上鄙薄的笑容,你说,要是我说实话,他们会不会感谢我?”
“景晴煜她在红云朵,对吗?”清慧尽量转移她的注意力。
“景晴煜,啊,我的女儿,是啊,红云朵,你真聪明。”
清慧原本也只是猜测,没想到真的是这样。撕票全是他们编排的一场戏:“她腿上的伤恶化了,医生说再不去正规医院就晚了。”
席衣似乎并不在意。
“她可是你的孩子啊!”
“是谁的又有什么要紧。孩子?孩子只不过是大人用来实现目的的工具而已。”席衣又开始诡异地笑。
清慧只剩下一个念头:席衣疯了。
国字脸破门而入:“席衣你跟她说这些做什么!”
“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马上就要死了,我就算没有丈夫家人,也得有个陪葬,对不对?”席衣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戳着他问:“韩思良,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吗?你错了,我不爱你。”
“……”韩思良大受打击,颤抖着问:“那景凌天呢?”
“也没有,他比你更令我失望。”
“……刘振呢?”他不死心。
“还是没有,不过,他派上了很大的用场,回头帮我谢谢他啊!”席衣一把将国字脸推到客厅桌上:“听好了!我真正爱的人,只有自己!”
她的话一出口,文清慧明显看出,韩思良的眼神变了:彻底完了。
他从桌子上拿起一个酒瓶,砸向了席衣,伴随着一声钝响,席衣像个没电的娃娃般,躺在了地上。
韩思良红着眼,冲向文清慧,她害怕地往后退。“砰!”门被大力撞开了,他的注意力被巨响吸引,清慧趁机闪到了一边,陆成带人冲了进来,制住了韩思良。
“太慢了!”文清慧抱怨。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看你演得太好不忍心打断。”陆成赶忙把清慧从地上拉起来,叫过来一位女警:“小康,带她出去,这里交给我们了,谢谨在外面等你。”
文清慧现在特别想见到谢谨和家人,再喝一大杯热茶。她刚迈出门,他的关心就砸过来了:“有没有受伤?带你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吧。”谢谨在大庭广众下抱住了她:“别怕,已经没事了。”
这一句话足矣,清慧回抱住他:“……不用,我想喝水。”
“谢谢你们肯帮忙,文小姐,我们在考虑要不要授予你荣誉市民的称号。”陆成跟他们握了握手。
文清慧摆摆手:“不用不用。”
“说实话,我见过不少凶徒,但像席衣和韩思良这样的,实在是令我震惊,”陆成称赞谢谨说:“多亏小谢细心,韩思良的确驾驶过一辆灰色轿车暗中监视你,寻找机会下手,可一直没有机会。股东大会逼得他不得不出手了。”
“亏心事做多了,迟早会露出狐狸尾巴,更何况我们最近一个月一直在拍侦探剧,”谢谨笑道:“也谢谢您肯相信我的话,愿意保护她。”
“哦,对了这个,”清慧摘下耳朵上的珍珠耳环:“这个,还给你们,希望我再也用不上它们了。”
“至于席富兵,因为当年作为正常死亡处理,没有立案,所以不存在时效期,我们还是可以追究她的法律责任。”陆成摇了摇制成耳环机器:“放心,我们掌握了这么多证据,随便一条就够他们受的了。”
两人从房间出来,文清慧看到景桓笑眯眯地冲她点头,同时,她还看到了一位熟悉的人:“Meryl你怎么来了?”
“身为景桓的前妻,他有难,我自然要来支持他。”邱梅丽和景桓对视了一眼。
“啊?”信息量太大了。
邱梅丽对清慧的反应很满意:“或许这个身份更有利一些,我是亿星的大股东之一。席衣故意选在最后一天把通知书发给我,为的就是不让我赶回来帮忙,还好他提前联系了我。”
“姜还是老的辣。”
“辣什么,老眼昏花,连人都看不准了,”邱梅丽丢给景桓一个白眼:“这阵子,我会帮他打理亿星,直到找到合适的接班人。”
女警通知他们:“手续办好了,你们可以把孩子接走了。”
Meryl同她告别:“嗯,好好休息吧,清慧,有空我回来找你喝酒。”
“好。”文清慧愉快地答应,在谢谨的搀扶下回了家。
风聚云散,一切终有完结之时。
景凌天给清慧发了一条短信:“作为一个管理者,我可能不合格,做一位合格的化妆师,我还是很有自信的,所以我继续去给美人们做造型了,在涂抹中可以看出我想要的成果。”
看来,他找到了自己的正确位置。这是除垃圾短信外,文清慧唯一没有回复的信息。在她放下手机时,谢谨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宣告天下了。”谢谨的声音里有抑制不住的激动。
“什么?”
“我把咱们的关系正式宣告天下了,他们不用再猜了。”
“已阅。”清慧佯装要收线。
“等下,你就这反应?”谢谨又刷新了一次页面,F5键快失灵了。
这一回,他看到了满意的回答:文清慧转发了那条微博,并附上了五个字:
“他说的都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