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们应该还要上课。”旁边的杨一妡也开口说道，放假这种东西仅仅局限于一年级的，而他们这种有点类似于补考的二年级生，还是要上课的。
“嗯，我们等下还有考试呢。”
“嗯，对啊。”她也配合的点点头，随即眼睛惊讶的睁大，朝程以问道，“考什么试？”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还是说，只有一班才要考？
“英语联考啊。”程以风清云淡的说着，随后更是吐出三个让她崩溃的字，“全级的。”
杨一妡：“……”
心好累……
为什么她作为一个班长，消息竟然没有一个过气班长的消息灵通……
不管她愿意与否，反正最后他们还得乖乖回去考试，回去前还特意去跟教官打了声招呼，感谢他的“照顾。”
穿过操场，他们就远远看到一个穿着改过的，十分贴身的校服的女生，靠在墙壁上，好像在等人。
“哟，你的乔妹妹在呢。”眼尖的杨一妡早就认出是郭乔乔，此时正阴阳怪气的朝他说道。
“什么乔妹妹？”他的眉头皱起，十分不悦，他总觉得最近乔乔有些奇怪。
“就是乔妹妹呗。”她努了努嘴，胡乱说道，就跟林妹妹一样柔弱，不叫乔妹妹叫什么？
“别胡说，她比你我都大一岁。”他停了下来，朝着阴阳怪气的她说道。
郭乔乔比他大一岁的，这个他很小就知道了，小时候她是比他高一年级的，所以当初在跟她同班时，他也吓了一跳。
“哦，原来是乔姐姐啊。”她了然的点了点头，又开始阴阳怪气的说道。
“别胡说。”程以制止了她，拉着她往旁边的楼梯里钻。
不知道郭乔乔是不是找自己，但是他却下意识的躲开了，从刚开始遇见的喜悦到现在的躲避，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他总感觉小时候那个仗义，豪爽的小姐姐有些变了。
小时候他还住在学校的家属大院时，小姐姐住在隔壁，他从小就热衷画图，每天要么在家画，要么在沙面上画，相比起家属楼里的闷热，他更喜欢在沙面上画，画错了还可以撒上沙子擦掉。
只是每次他在画图时，总有那么几个人过来，要么把在沙子上跳鞍马，要么就在沙子上洒水，有时什么都不做，就单纯在他旁边，不让他画。
刚开始时他很纳闷，但是又不能跟他们吵架，打架，住在学校家属楼里，都十分注重规矩，在那个年代，能分到一个房子是厉害的事情啊，万一做错了什么，都会被报上学校，然后撤掉房子，每个房子背后都有好几双眼睛虎视眈眈着。
那时候爸爸还只是医院的一个小小助工，一家人都挤在小房间里，妈妈不止一次跟他讲过，让他不要跟别的小孩发生矛盾，因为大多小孩的矛盾都会上升到大人身上。
而家属楼那么多的主任干部，都是他们惹不起的。
而他也听从妈妈的话，一直再忍，他们把沙子弄到他身上的时候，他忍了，他们弄湿他的新衣服时，他也忍了，只是他们破坏掉他辛辛苦苦在沙面上画的图时，他终于忍不了了。
他终于打了他们。
那天他害怕吃不下饭，一直到那个人拉着他那当副校的爷爷来时，他才有种终于来了的释然感。
只是后来的事情又有些超乎他的想象，跟以前的文质彬彬的副校不同，副校一上来就指着他的鼻子骂，文人的骂法有很多种，看起来文绉绉的，其实是最恶毒的。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钱权的概念，都是副校一字一句的教会了他，还是用最文艺的方法。
后来还差点以品德有缺而赶出家属楼，最后还是小姐姐拉着她爷爷护住了他们一家，只因她有个当校长的爷爷。
他其实也不懂，为什么跟他不熟的她为什么当时会挺身而出，只是到了后来她身后就多了一个小尾巴，一个叫程以的小尾巴。
直到她爷爷被调到了另外的一所学校，他们才分别了……
“喂喂……”
杨一妡伸出五根手指在他脸前挥了挥，将出神的他拉回到现实。
“喂，你最近很容易走神哎。”
“嗯。”他点了点头，托腮，严肃的说道，“我在思考人生大道理。”
“你有什么鬼道理思考的。”她不屑地说道。
他看着她笑了笑，没有说话，有什么大道理思考呢？
大概是，有些人只能活在回忆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