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吩咐人将娘娘桌上的菜肴拿回小厨房准备热一下的,但是想到娘娘还未吃,便开火想煮碗面的,小香这时候进来,知道娘娘将这些菜肴赏给她们,高兴之下就拿起筷子,奴婢原本想着让小香热一下再吃的,想说的时候她就已经吃下肚去了。”青鸾一脸自责,楚雨馨一边听着她说一边拍着她的背安慰着。
此时,躲在小厨房一边的小宫女中有一人走了出来:“青鸾姐姐那时候还抬起手来呢,只是小香速度太快了,一下子夹住两块豆腐进了嘴里,一还说好吃呢。我们在一旁见了,毕竟刚才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却没有想到……”
楚雨馨点点头,看着青鸾:“这些菜肴你送进来之后没人碰过了?”
青鸾赶忙点点头。
楚雨馨看着这些小宫女,心微微有些凉。她没有想到,换了一批人之后,却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是这批人有问题,还是晚膳时才来的邓妃有问题?
如果是前者,楚雨馨不禁苦笑了一下,她是不是得感谢邓妃的救命之恩呢?
这时,派去请太医的和派去通知皇上的人同时回来了,楚雨馨听到脚步声,还未来得及出小厨房便被一个怀抱紧紧抱住,闻着那熟悉的味道,楚雨馨的繁乱的心才稍微安定了几分,刚想挣扎开,却听到南宫贤颤抖的声音:“雨馨,你没事吧?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青鸾睁大了双眸,惊愕的看着这场景,瞥见那些小宫女多转过身,这才发觉失礼,连忙转身:非礼勿视啊!
陈金忠此刻才赶上南宫贤的步伐,跟随他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医。两人见到这一幕,面色都微微有些泛红,楚雨馨听到脚步声,强烈挣扎着,总算从南宫贤的怀抱中挣脱开来,这才捋一捋头发,强装镇定躬身道:“给皇上请安。”
南宫贤见到这一幕,眼睛都快瞪裂了:“楚雨馨,便是现在,你也要与朕这般疏远?”
楚雨馨面色略微潮红,但眼睛很是清澈:“皇上应该还未忘记曾经答应过楚雨馨什么,如今发生这种事情,皇上是不是可以给雨馨一个说法。”
这一句话出口,在场的人顿时都倒吸了一口气。这楚妃娘娘还真大胆啊,在皇上面前还一副追问的口气,这是要杀头的吧?
那些小宫女此刻已经有人转过头,见楚雨馨正冷眼看着皇上,顿时缩了缩脖子。
南宫贤看着此刻脸色镇定的楚雨馨,恨得牙痒痒。在听到太监禀告寒月阁有人中毒之后,他便焦急的往这里赶,生怕她有个意外,却万万没有想到,楚雨馨第一时间想的便是用这事情脱离他。
此刻,南宫贤深深的看着楚雨馨的眼眸,她的双眸很是澄澈,却不似当初遇到的她那般。彼时的她,有些高傲,带着小聪明,还有些小狡黠,那时候的她很是灵动,比如今沉稳的他更让他心动。
可是,不知什么时候,她的眼神变了,看着他,只剩下这般的澄澈,似乎在说明,他们之间其实什么都没有,曾经的记忆只是一片幻影而已。
南宫贤的眼神微微有些受伤,他深呼吸了一口,看着楚雨馨:“你当真想离开?”
楚雨馨毫不犹豫的点点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这话,她只低低的说出口,南宫贤的眼眸却猛地一亮,脸上闪现出惊喜来。只是瞬间,他却隐匿了自己的心情,冷声道:“好,但是这事情要查明,若下毒事件并不是因为后宫争风吃醋引起的,楚雨馨,你可不许再逃。”
楚雨馨回头看了看这小厨房,这里面新来的小宫女都是陌生的面孔,想来不会在第一次留下毒害她,想着南宫贤这话自己也没有损失的,遂点点头,却还是嘴硬道:“等皇上查明再说吧。”
南宫贤立即转身,朝陈金忠道:“还愣在那边干什么?赶紧查看一下,到底是什么毒?是不是这些菜肴中都有毒?”
陈金忠身子一凛,赶忙推了推身边的老太医,老太医佝偻着身子转进小厨房,掏出银针一个个试了起来。
“娘娘,奴婢先扶您进去休息一下吧?”有死人在小厨房,青鸾怎么瞧着都觉得不舒服,趁着太医检查的机会,还想着离开小厨房呢。
楚雨馨知道青鸾一向害怕这些,点点头:“青鸾,你去取几把椅子来,顺便烧点热水吧。”
青鸾顿时如蒙大赦,连连点头钻出了小厨房。一旁的陈金忠见了,不由对楚雨馨又是高看几眼。
此刻太医已然检查完了那些菜肴,这才躬身对南宫贤道:“回禀皇上,这案桌上的菜肴,只有那一盘豆腐有毒,而且是砒霜,看起来下的量还挺多,才导致宫女小香一下子毙命。”
南宫贤瞥眼看着楚雨馨,见她点点头,这才看向太医:“再看一下,这毒大约是什么时候下的?”
“这怎么可能看的出来?”楚雨馨一副看傻瓜的眼神看着南宫贤。
南宫贤干咳了一声,这才吩咐陈金忠:“还不快去查查,最近这后宫之中都有谁去买了砒霜,赶紧报上来。”
陈金忠暗暗咋舌,这羞怒的皇上怒火还不是一般的大。只是看着此刻的皇上和楚雨馨,他的老脸上也含了几分笑意,忙点头:“是,老奴这就带人好好查查。”
南宫贤这才腆着脸看向楚雨馨,见她瞪了白眼,傻傻笑着。
青鸾此刻已然让小太监搬了椅子过来,楚雨馨和南宫贤都坐下,这才又匆匆离开去烧水了。而此刻,寒月阁外,听到风声赶来寒月阁的皇后李嫣儿见着这如今焕然一新的寒月阁,眼中闪烁着妒意。
小太监见了,连忙躬身:“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李嫣儿知道这小太监是第一日来当差的,并不是楚雨馨的人,而想起之前被换掉的自己人,顿时一阵怒火上涌。只是想到今日楚雨馨受惊,她嘴角又浮现了些许笑意来。
李嫣儿被引到了小厨房,待看到七孔流血的宫女小香之后,顿时捂住了眼睛,踉跄的后退一步,若不是小菊接住了她,恐怕早已经晕倒过去了。
“皇后娘娘?”小菊惊叫了一声,楚雨馨立即起身。
“小菊姑姑,赶紧扶着皇后娘娘来这里歇息一下吧。”她自是知道这死人很是可怕,便是前世她特警培训时也是经过了多重考验才适应的。
小菊一听,当下也不顾什么纠葛了,朝楚雨馨微微一笑,这才忙扶着皇后李嫣儿到了座位边上,待李嫣儿坐在座位上,还是偏着头,一只手捂住脸,生怕再看到那吓人的一幕。
南宫贤好不容易跟楚雨馨有了同坐的机会,眼看着楚雨馨将这座位让出去,顿时心中颇有不满,当下冷哼一声:“皇后若是不适应,还是先回宇兴殿等候消息吧。”这声音让李嫣儿顿时身子一个激灵,急忙转过身来。
李嫣儿强自挤出一丝微笑,对着南宫贤道:“皇上,臣妾还可承受。”
世人常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彼时李嫣儿听到这说法还很是不屑,但是今晨在知道皇上去了那晨曦宫之后,顿时觉得当时说这话的人定是与自己一般,盼着丈夫归来的妇人。而此刻,能与南宫贤有如此亲近的机会,李嫣儿怎可轻易放弃,让楚雨馨陪着南宫贤?
楚雨馨瞥见南宫贤的怒容,不禁脸上微微有些笑意,但很快便打散了。
鬓发皆白的老太医此刻躬着身道:“禀皇上,据老臣查看,这宫女小香身上还有诸多伤口,虽说这小香定然是中毒身亡,但老臣觉得其中是否有蹊跷?”
南宫贤不耐烦的挥挥手:“那你就好好查查。”
楚雨馨觉得好笑,看着南宫贤如此孩子的一面,她忽然觉得此刻的他有些可爱。她转头看着此刻年迈的老太医,顿时生出一阵同情,遇上这样的主子,实在是他的不幸。
陈金忠很快带着两人回来了,南宫贤一见,顿时脸上有了笑意,睨了一眼楚雨馨,见她瞪了过来,心情越发舒畅了。
“陈金忠,说说怎么回事吧?”
陈金忠那是什么样的人物,南宫贤之前随意一瞟他便知道目的的人,这一去便是找了几个在宫中悄悄买卖砒霜的人。说起来,这皇宫之中虽然很是清洁,但也有诸多老鼠,寻常宫女主子若是遇到老鼠,必然会引起一阵惊吓。
是以,这皇宫中的太监管事手中,多多少少都有些砒霜,却是在隐秘的地方放上一些,毒死老鼠之用。这事情,往常陈金忠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是此刻出了人命,而且皇上还注意上了,便不是常事,立即将两个买卖砒霜的奴才抓了。
听了陈金忠的话,南宫贤脸上很是满意的点点头:“你问问,这下在楚妃菜肴中的砒霜,是谁提供的?”
陈金忠连忙点点头,楚雨馨一看,这番问法,难道是说这砒霜是谁提供的,谁便是凶手不成?顿时摇了摇头。
“皇上,这提供砒霜之人未必是下毒之人,还请皇上换个问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