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洛腊梅,香玉又回去摆弄她的地蛋,等谭墨带人从南山上回来后,她觉得该去问问谭墨京城的事儿了。
但是在这之前一定要把家里的活儿安排好,万一发生了大旱也得有个应对措施。
“唉,还是缺人手啊。”香玉觉得她还是少个会功夫的人在家里看门,这次要是再进京的话,要不要带青竹呢?老是让他在家里看门总归不好吧。但是让花倾城两口子分开似乎更不好。
谭墨和青竹几人早就开通了一条相对安全的进入南山狩猎的路线,一般进山都要两天,在深山老林中过上一晚。让那些公子书生们体验一下在深山里过夜的滋味。
本以为不会有多少人参与的,就是有也是那些从来不知农事,不知山林为何物的富家子弟,为了科考而体验生活的人来参与。
可是他们低估了这些城里人的好奇心,也低估了香玉为了户外运动而精心设计的那些装备。
现在,南山体验生活两天一夜游办的有声有色,不仅仅是那些需要科考的学子们会来参加,连那些为了锻炼富家子弟的胆量的人家也会送孩子来。当然这些孩子必须是年满十六岁的小伙子,生活自理,有着一定的身体素质。
南山之行可不比现代那到处泛滥的某某一日游啊什么的,那可是处处充满危险的。
开辟出这么一条路,谭墨和青竹几人不知付出了多少心力,要时时注意周边野兽的动静。一个小疏忽也许就是丧命的,比如毒蛇与毒虫,这些在南山不是稀罕物。
所以每次出去,香玉都很担心谭墨他们,不只担心他们自身的安全,也担心那些跟着他们出去的人们。哪个出事都不行,都会造成一个甚至几个家庭的破裂。
当那些今天要种的地蛋块切完后,香玉便搬个小板凳坐在大门口等着上山的人们归来,今天是这一批进山的人回归的日子。
小红和小花陪着香玉在外面做针线,三个人有说有笑的时间过得飞快。
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天色渐晚,远远地看着从山上下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谭墨,他背着一人跑得飞快。
香玉眼神好,看到是谭墨后,便拿起身边早已备好的小医箱迎了上去,“你们两人在这里等着。”
嘱咐过后,人早已跑出数米远了。
香玉自从练了功夫后就变得身轻体健,跑起来比一年人的轻功还要厉害。
“谭大哥,怎么了?”来到谭墨身边,香玉急切地问道。
谭墨将人小心地放在地上,说道:“被刚出来的毒蛇咬了,你看看怎么解毒。”
南山很大,每个区域都有自己特有的动植物,而这毒蛇是最最常见的。可就是如此,却没有人能说清南山内到底有多少种毒蛇。
香玉二话没说,解开被咬的地方观察。
被蛇咬到的是位十六七岁的少年,穿得不错。这都上山了腰间还挂了一块玉佩,可见这人是生在富贵人家的。
蛇咬到的地方是在小腿上,呈现青黑中带着紫的颜色,一看就是中了剧毒的样子。
“谭大哥,能确定是什么蛇吗?”
谭墨摇头,“此种蛇也是我第一次见到,竟然通体呈现白色,只脊’
背上有着一条黑线。极其凶猛,连我都是费了不少功夫才将它干掉。”
他立即从背囊里拿出那条被钉到三寸的白蛇给香玉看。
香玉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笑道:“好在这不是白娘子。”
“什么白娘子?”
“呵呵!”香玉摇头,一会儿再说。这个故事似乎这里没有,可以见在说书人的故事里。
既然无法了解这是哪种蛇,也不知道这蛇到底是什么个毒性的。她只好仰仗灵泉水了。
香玉给这位少年喝了一杯灵泉水,并用灵泉水轻轻地洗了洗那被咬的伤口处,又给这人的伤口上用刀划了个十了形,利用灵泉水一点点地将周边进入身体深处的毒素清理出来,直到有红色的血液流下,并且脸上青中带黑带紫的颜色也不见了,重新恢复正常肤色后便覆上了常用的处理蛇伤的草药。
“呼!终于好了。”香玉深吸一口气,给这少年把了脉,道:“把他拍醒。”
“小竹子!”
谭墨一声令下,青竹极不情愿地上前,他什么时候又多了这样一个名儿?
青竹如此想着,手上的力气便没控制住,重了些,打得那少年的脸啪啪直响。
“啊,啊,青领队,疼,疼!”那少年尖叫道,醒得不能再醒了,脸面都拍肿了呢。
青竹哼道:“让你不听话,活该。要我说,少奶奶你就不该救这个皮猴子,本来是应该避免,都怪这家伙……。”
香玉微微笑着看他们相互指责,还好这些伤都是她能应付过来的。但安全条约得再讲一遍。
“小竹子,跟他们说说咱们的安全条约和免责说明。这毒我刚刚能解,是因为手中有药,但这药也不多,要是哪天没了药,又不能解,那们们只能去见阎王了。反正我们有免责说明。”
说着香玉拉着谭墨就往回走,留下一堆伤心的目光。
其实有好多青葱少年都是为了得到香玉的医治才来的,她这么说着想有些伤少年们的心,但是没办法,香玉已有夫君了呢。
“谭大哥,我有话要跟你说。”
谭墨的手拉着香玉往回走,关切道:“怎么了?”
香玉便将洛腊梅带回来的消息说了一遍,眨着眼睛道:“你说咱们要不要再去趟京城?顺便把里正叔收集到的咱村里的签名带过去,让左相家看看他们的眼光有多差。”
“好。等咱们把地里的活儿干完就去京城。这里就交给小齐吧。反正他不喜欢京城的生活,这里交给他,我们可以放一百个心。”谭墨说道。
“好。”这个安排极好,刚好可以解决家里没人的尴尬境地。
时间过得很快,家里的地也终于种完了。安顿好了一切,他们准备动身了,在走之前,那五个学徒叽叽喳喳地也想去京城。
香玉好一顿安抚,终于带着土特产带着洛腊梅往京城而去。
京中之事可以用风云变幻来形容,三皇子秦烈不知道怎么惹了皇帝生气,已有半个月没有提秦烈的名字。倒是太子和二皇子这些日子却是十分得宠,时不时被留膳,这局势似乎又回到了一年前的样子。
不过,住在左相府的香雪过得却是十分安心,随着左相夫人的认可,她在府中的日子也是水涨船高。
只是,她过好了,陈香灵的日子便过得不好了。
这天,陈香灵气乎乎地来到月姨娘的住处,进来就打砸东西,而且还哭着砸。
“娘,我们不该把那小贱人弄回来,真是气死我了。”陈香灵打砸一番,累了便扑到月姨娘的怀里呜呜地哭。
月姨娘看着一地的碎瓷,幽幽叹了口气,挥挥手让下人们来打扫,“唉!我苦命的闺女呀。”
“娘啊,你说我们是不是错了。”陈香灵泪眼汪汪地问。
月姨娘半眯着眼睛,许久才说道:“这很难讲是不是错了。那个香雪并不足为虑,需要注意的是她哥哥香林书。”
“哼,他有什么好注意的?”陈香灵抹了一把泪,不屑地说:“不就是一个乡下泥腿子吗?”
月姨娘认真地摇摇头,“不,这人不简单。”
陈香灵接着贬低香林书,“不过是个会读书的泥腿子。那又能怎样?有时候人要升迁要的是一个能举荐他的人。他香林书算个什么呀!”
“不算什么。”月姨娘的眼神突然凌厉起来,“却受到右相千金的青睐。你也知道左相是屈居右相之下的,你爹现在虽然威风,那是右相身子不好,皇上体恤右相,让他在家养好身子后再做实事。
但是右相的名头却始终没掉。香林书若是成娶了左相千金呢?可想而知,以后的京城必有香林书这一号人的落脚地。”
陈香灵就是看不惯自已人说别人家的好,一转身半月姨娘身边的一套粉彩系列的茶杯给全摔了。
并且大发脾气道:“我不管,就不管。我就想要香雪滚出左相府!
月姨娘连连叹息,“你呀就知道发脾气。现在连一个村姑都欺负到你头上了,你还这样,那我真的帮不上你了。毕竟你是要外嫁的。”
陈香灵最怕自家亲娘叹息了,便重新缠上了月姨娘的胳膊,语气轻缓道:“娘,你说我该怎么办?”
月姨娘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陈香灵的额头道:“你呀,就知道发脾气。说过你多少遍了,就是不改。发脾气有用吗?”
陈香灵低头嘀咕道:“那像乌龟一样忍也没用啊。那香雪都不看我的眼色行事了。连府里的下人也对我指指点点。”
月姨娘还是舍不得骂闺女,只道:“你这两天给我在家好好呆着,我过两天就让人去试试她的深浅,若是一般人就直接做了。”
“嗯,谢谢娘!”陈香灵笑道,“这下子没人敢跟我抢三皇子了。”
与此同时,香林书正在京城东边的大湖的画舫上,和一群貌似志同道合的同窗,品酒,画景儿呢。
在同一条画舫上,隔着透空的屏风,一双美目一直聚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