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没事吧?”香玉被吓得不行,拉过谭墨的手来回看,这么沉的实木凳子呀,就这么砸碎了,这得多疼!
谭墨黑着的脸立即冰消雪融,“没事儿,不疼!”
香玉不信,抓着他的手又是揉又是搓的,光刚才那凳子飞过来时的声她听着就渗人,这要是砸头上,还不得被砸死呀。
一时恼怒不已,“这是谁这么狠?我看咱还是不要看家具了,哪有这样做生意的。人家都是开门迎客,他们是开门砸人!!”
谭墨皱眉,耳朵动了动,说道:“似乎有点不对,咱们进去看看再说。”
说着拉着香玉的手就往内里走,除了这把小凳子是散架的外,店里好像没有人。诺大的店面四周摆着一些做工讲究的桌椅,光看那份做工就知道这都是好手艺。
只是,没人呀?
香玉也觉得不对,将谭墨的手抓得更紧了,小声问:“要不是刚才那凳子飞过来,我还真以为这里没人呢?”
“你不会觉得刚才是鬼怪作祟吧?”谭墨这个时候突然开了个玩笑,似笑非笑道。
香玉对这样的玩笑还真不害怕,呵呵笑道:“我还真不怕鬼怪,人比这些东西更可怕。谭大哥你是不是听到啥了?”
谭墨笑着指了指头顶,“上楼!”
二人绕过柜台往楼上走,这二楼的楼梯并不宽敞,很显然是不对外开放的。但楼上不时响起打砸声说明有人在上面捣乱。
“小兔崽子,爷打死你!”一声暴喝响起,终于有人说话了。
此时二人也刚刚上了楼,看到一个肥硕之人举着和刚才一般无二的小凳子就往那四下里逃的店小二砸去。
这若是砸实了,不死也得去半条命呀。
香玉赶紧喊道:“住手!”
谭墨比她的话更快,香玉只觉得眼前一花,那肥人手中的小凳子就到了他手上。
“给我住手!”谭墨也厉喝道。
店小二要吓瘫了,还是很有眼力劲的给谭墨磕头,“多谢这位爷相救,这位爷请救救我家掌柜的吧。”
香玉听到这话也跑到谭墨跟前,问店小二,“你家掌柜呢?”
店小二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道:“在,在下面,被,被这位朱爷打,打折腿了。”
“猪爷?”香玉下意识地想到这个字,抬头看了看那气得不行的肥人。
那肥胖之人终于憋不住了,大吼道:“你说啥?谁是猪?”
这声音够大,但是呼出来的口气却是差点把香玉熏了个半死,这,这人吃大便了吗?咋这么臭!
说实话,这味儿还真不如那个便便好闻,是一种腐败味加上最臭的臭气味儿!总之,就是特不好闻。
这是口臭,但这臭味之重让香玉闻所未闻,忍不住捂住了嘴鼻。
但香玉这个动作彻底激怒了这位姓朱的,脸面立即涨红,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拿起身边的东西就往香玉这里砸。
“你个小贱人竟敢嫌弃我臭,看我不砸死你!”
这人随手抓的是张小炕桌,但这桌子却是厚实的实木做的呀,这个时候的木匠就是实诚,说用好木头是不给你掺假。但这桌子砸下来也够受的呀。
谭墨也不是个摆设,快速上前一拳就把这姓朱的打倒在地,危机暂时解决。
可这谭墨的行为却把此地的店小二吓傻了,结巴道:“这,这这可怎么办?你,怎么能的他?他,他要是县里朱财主家的大少爷呀。”
谭墨可不管这人是朱还是牛,更不管是不是少爷,只知道他要打香玉,那么他就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未待这姓朱的再次呼出臭气,谭墨直接撕下这人的袍子,将他嘴堵了。又将他的的衣衫撕成条,直接五花大绑。
“呼!可吓死我了。”香玉这才放下了心,问道:“这人是犯病了吗?他家人呢?”
店小二本来就快被此人吓瘫了,可是谭墨和香玉的行为让他直拉瘫了,“你们,你们闯大祸了,那朱财主是最心狠手辣的。朱大少爷又是他的心头肉,谁要是说一句他儿子口臭,轻的一顿打,重的那就没法说了。”
“世上还有这样的人,还有没有王法了?”香玉一听这话就来气,“这人的嘴本来就臭呀,还不让人说了。他有本事让嘴不臭?”
“完了,完了!”店小二一捂额头直接趴地上了。
香玉很无辜地看了看谭墨,“他,他这是咋了?”
谭墨摸了摸下巴似乎猜到了些什么,说道:“先别管这胆小的店小二了,店掌柜不是在下面断了腿吗?咱们去看看。”
“说的是!”香玉指着在地上来回扭动着的朱家大少爷,说道:“也带下去吧。我看这人还是送官的好,让咱们的县太爷也闻闻这个味儿!路人该不该捂鼻子。”
谭墨笑了,提着胖猪一般的朱家大少爷往楼下走,这姓朱的长得胖大,没个两百也有个百八十斤。可谭墨就像个没事人一样,提着往下走,只是走在那不太牢固的木制楼梯上有些咯吱响。
将朱家大少爷随便找了个地方扔下,二人便找起那个断腿的掌柜。
用了半刻钟才在柜台的一角找到了这个倒霉的店掌柜,是个干瘦的老头,已经疼晕了过去,怪不得他们进来时没吱一声呢。
香玉检查了他的腿,伤在左腿,肿得老高。好在今天遇到了她,要不然这老人家就有危险了,心里再次把那个口臭的肥猪骂了一顿。“谁家的大少爷也不能这么不把人命当回事呀!这要是砸头上不堪设想。”
没人能保证自己的头比腿更硬!又加上自己刚进来时的惊险一幕,香玉就不想放过这人。
她和谭墨使出浑身解数将老人家的腿骨纠正,好在齐震有教过她正骨,也好在这老人家的身子骨还行,只是单纯性的胫骨骨折,腓骨竟然没断,真是幸运。只稍加纠正胫骨就好。
“啊呀,疼!”但是正骨的疼痛还是让老掌柜疼醒了。
香玉忙道:“老人家别动,骨头刚刚对上,再动就又折了!”
老掌柜听到这话吓得一动不动,只是一个劲地感谢,“多谢姑娘救了老朽,我那店小二呢?不是他我就要被打死了。”
香玉还真不知道那胆小的店小二还有这么英勇的一面,笑道:“你那店小二在楼上瘫着呢,有我们在不会有事的。”
此时,谭墨拿着刚才被他打散架了的小凳子的零件过来了,问道:“香玉,这个能用吗?”
“能!”
没找到绳子,香玉就学谭墨刚才的样子,把老掌柜的袍子撕了大半,就这样将老掌柜的腿用这些作了夹板固定起来。
弄完这一切,楼上的店小二才缓过神下楼来,看到老掌柜没事了扑到他身上哇哇大哭。
香玉觉得这店小二真是矫情,便道:“要不,我们帮着你看会店儿,你先叫辆车把老掌柜送医馆吧。”
“好好,多谢,多谢!”店小二是怕了,慌忙出门叫车。在这县城里谁不怕朱家大公子呀,好在这人一般不出门,可今儿个怎么就突然来店里了呢。真是倒霉呀。
店小二和这老掌柜走后,香玉叹道:“谭大哥,咱们是不是又惹事了?那个姓朱的好像是个人物。”
谭墨冷哼:“我管他是个啥玩意儿,敢伤你就是不行!”
“说的是。”香玉道,“何况这人的嘴实在臭,在我看来这是病,得治。”
二人来到朱家大少爷跟前,香玉仔细地打量着这人,这一看不得了,这人的脸面实在是难看。
都说男人的皮肤不能太滑,有点疙瘩痘是正常的。可是这人脸上不但疙瘩痘不少,还带着一种病态的紫。
光看这脸色香玉就知道这人中焦的火气不少,再看油光满面,肥头大耳的样子,可以猜到这人是个无肉不欢的。还有那满嘴的臭味,此人身上的毛病真的不少!
估计下焦的火气也重,要不然脸上不会有这么多的逗呀,想来此人平时的日子也并不好过。怪不得脾气这么暴,他全身上火,整个人可不就是个炸药包吗?
香玉终于有点理解这人会啥会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了,有那么有钱又嚣张的老爹,再加上他就是一炸药包,人家对他的口臭稍有动作他不炸才怪呢。
“咳,朱大少爷,你这病,病得真不轻呀。得好好治治了,要不然过不了几年,你这身子非得出事不可。”香玉本着大夫的良心说道。
谁知这话又刺激到了朱大少爷,来回扭动着身子,眼看着就要挣脱出来。
这时,外面呼拉拉地闯进一群人。
他们一来就把姓朱的解开,紧跟着一个同样肥胖的老者进来,“哎呀,我的儿呀,你这是咋了?”
朱大少爷能自由行动后,指着连连后退的谭墨道:“爹,我要打死这俩人!”
肥胖老者脸面一板,皱眉道:“住口!还不给我滚回家去!”
“不砸死他们我就死在这!”
他两句话说完,香玉觉得自己要被熏晕了。
连那胖老者也拧着眉头想捂鼻子,呵斥道:“你这阵子最好给我老实点儿,你不是偷跑去秦氏酒楼吃饭了吗?咋跑这儿来了?爹知道那里的菜你吃了嘴不臭,可咱们酒楼没这菜呀,我已经让下人连夜排队了。
你再忍忍,等爹拿到他们的把柄后,让他们天天给你做吃的,那饭菜只给你一人吃。咱不光吃菜,还要吃肉。大夫不是说了吗,你吃上这菜后嘴里的毛病就能好了!”
听到这里,香玉似乎抓住了什么,“秦氏酒楼的把柄?”